十/天子近臣亲呢行事惹双杏哥哥含酸、初见冷清国师引女帝凌辱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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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那日女帝拂袖而去已经小半月,娄泽一面都没能在见到她,每每打发人去,总是被奉行拦下,要不然在忙政事,要不然就是有旁人伴驾。 娄渝得到弟弟的消息入宫请安相见时,见弟弟郁郁寡欢,不禁皱着眉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娄泽本打定主意要求哥哥相助,可真当面对哥哥时,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只得叹气。 娄渝受不了这氛围,直接抓过他的胳膊问到:“究竟是何事?” 娄泽咬牙,终究是把那日的情形向哥哥和盘托出。 娄渝听了怔愣,慢慢地松开了弟弟,一双与他一样的杏眼里目光飘忽不定。 娄泽已经说了出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试探道:“我也看得出来,陛下对哥哥颇有意思,那日也是在这,她问哥哥……” 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娄渝却明白他的意思。 “其实哥哥也是有意的吧,不然怎么会放任陛下多次越界,而且陛下最不爱勉强别人,哥哥若是真的无意,她又怎会找到我这里,叫我来劝哥哥。” 娄渝猛地抬头,对面弟弟正温柔地看着他。 他喉间一动,哑声道:“我……” 娄泽又摇头继续说:“不过我也是猜测,哥哥若是真的不想,就只当今日没来过,我再想别的法子就是了。” 娄渝看着弟弟,过往种种在眼底略过,心中动摇,如大厦将倾。 第二日是上朝的日子,下朝后娄渝手里有一案子情况,需跟女帝面谈。他心里七上八下,一会是昨天弟弟劝说的话语,一会是女帝那日在偏殿里抓他脑袋问他花xue的情形。 慢步走到灵台宫前,一路神游,御前的内使进去通传,没一会奉行亲自迎出来,恭敬道:“小娄大人请来。” “麻烦大人。”娄渝拱手。 “岂敢……方才钟大人早一步到,已经在里面了,小娄大人若是不急,小的先进去通传一声。” 娄渝挑眉,他以为奉行迎出来就是已经通传过了,没想到竟然还需再禀报女帝。 不过奉行说钟大人已经在里面,还需通传…… 娄渝面色一僵,伸手拦道:“若是不方便,臣改日再来。” 奉行回头看他,眼神说不出什么意思,轻笑道:“怎么会不方便呢,小娄大人跟钟大人一样,是陛下的肱股之臣,这青天白日,有什么不方便的。” 娄渝一噎,讪讪道:“是臣想岔了……” “大人慎言。”奉行带他进了主殿拐进书房,门口有两个内使侯着,里面只有女帝和钟彧两人,正说说笑笑,好不亲呢。 奉行在门口通报:“陛下,小娄大人来了。” 女帝正与钟彧谈秋狩的事,对方立在她旁边,神色淡淡地翻看一道折子。 她还笑着,一手正借桌椅遮挡放在钟彧后腰上摩擦,看他明明受用至极还维持着一张冷脸,正派十足地论政。 听奉行通传,薛成渡收起眼底笑意,只勾着嘴角转过头来说:“进来。” 钟彧听到有人来时便要往外撤一步,可被薛成渡死死捏住腰侧,只能站在原地,连娄渝进来他都只在原处点点头,权当见礼。 娄渝往里来时直视着女帝双眼,不似原来的戏弄暧昧,又看旁边钟彧站在她旁边,正是一对金童玉女,心里不禁有些发酸。 “见过陛下,”娄渝垂下眼帘,收起心思,“前两日陈家的案子有些进展,臣特来禀报陛下。” 薛成渡点点头,放下手中朱批,回道:“小娄大人办事孤很是放心,说便是,钟卿也一起听听。” “是。”钟彧低声应了,放下折子背过手,轻拍一下女帝搭在他臀上的手。 女帝无声一笑,没有看他,只专心听娄渝汇报。 娄渝自然没有看清这二人的小动作,但心里想着不去看,却更容易注意到钟彧背过手动作一下女帝便笑,不用想也是二人间的小情趣。 娄渝思及此,声音颤了一下,坚持着查来的案情说了。 这本不是一桩大案,陈家是前朝遗老,到了现在家里只剩一两个小辈在做些无关紧要的官职,前两日地方上报一个打着前朝名号四处做好事的“独行侠”,薛成渡派人查下去,循例审问他们而已。 “既然没什么联系,让他们近日好生注意便是,另外暗地里叫人看着,若有异动,马上来报。” 薛成渡吩咐着,转头去看钟彧,见钟彧只点头,便没再问他的意见。 娄渝应了,见二人熟稔之态,不忍再看,低着头 道:“遵旨……陛下可还有旁的吩咐,若没有,臣便告退了。” 薛成渡点点头,又好似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这两日可见过你弟弟?” 娄渝猛地一颤,磕绊道:“见……见过了,昨日进宫问安,跟贵君一起用了午膳。” “嗯……去吧。”女帝好似只是随口一问,听他答了也不甚在意。 “……是,臣告退。”娄渝收起眼底波澜思绪,退了出去。 钟彧瞧他们俩氛围奇怪,在娄渝彻底退出去后终于挣脱缚束,问道:“陛下又打什么坏心思?” “孤哪里有什么坏心思,你可别冤枉孤。” 薛成渡含笑,站起身来贴到钟彧面前,呼吸都喷洒在他面上,逗得他匆匆撇过头,耳朵尖直泛红。 “总归是有些臣不知道的事情。” 女帝大笑,捏一把他的脸说:“爱卿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钟彧轻哼一声,薛成渡笑眯眯地看着他,心里暗暗感叹自己真是耐心,这么多年总算把他调教的生动活泼些。 钟彧“哼”完便没继续问下去,只说回娄渝没来时的正题。 “秋狩在即,旁的按往年准备便算了,陛下今年还是不去请濯玉台的人吗。” 薛成渡闻言思索片刻道:“说起来,去年冬日里濯玉台倒是递了折子来,说是上一任国师已经仙去,此后便由他徒弟接任。孤去年冬里忙着清算栉东,忘了这回事,还未去看过。” 濯玉台是前朝天师的修行之所,先帝开国后虽然不信已经灭国的天师,但为了平旧朝民心,还是将其尊为国师,居所改名为濯玉台。 上一任国师还是前朝的人,到薛成渡这里活的也够久,是该驾鹤“飞升”了,只是不知道这新国师是什么样子,有多少道行。 薛成渡如今也是缺个这种“吉祥兆头”方便她行事,如今想来,这个新国师倒是个好东西,可以去见见。 想着,薛成渡便坐下拿起笔来写了小帖,晾干了叫奉行传到濯玉台,说明日御驾拜访,叫他们准备着。 钟彧也支持她将这国师收入麾下,多一分助力,看着奉行拿了帖子去,觉着了了一桩事,回头与女帝继续说着旁的事项。 濯玉台这边收到消息自然是一阵慌乱。 新国师号清珈子,是老国师的小徒弟,奉行来传帖子时见到他,心里一番惊讶。 无他,这新国师看长相是二十来岁的样子,气质出尘,但竟然有一头白发,妥帖的束在脑后。 他出来接了帖子,动作上倒没有多恭敬殷勤,面上也淡淡的。 奉行一直盯着他看,心里默默想这以后怕不是又多一个能在女帝寝殿见到的人。 刚巧这濯玉台也在宫里,纳进来都不用再赐居别殿。 “还有别的事吗。”清珈见他一直看自己,轻轻皱了皱眉,碍着他是女帝身边近侍,不好太落面子。 奉行这才收回目光,行礼告退。 回去的一路上都在暗暗想女帝明日来一见,不知道要多久能把他收拾服帖,不过看这国师一副冷清样子,怕还是个难啃的骨头。 果然,奉行近身伺候了这么多年,还是十分了解女帝的。 薛成渡第一眼看清珈,便觉得此人非池中之物,合该进女帝宫闱。 这小国师今日一身青色宽袍广袖,外罩白色纱衣,一方碧玉冠将银发高高束起,随冠上垂下来的飘带一起落在脑后。 他低身行半礼,并不跪下,是国师的特权。 薛成渡低头看他,一点小小红痣刚好生在额间,和清雅装扮一起压住了他凤眼薄唇的妖异之感,两者相互平衡,多一分少一分都错。 腰带是一色的缎子,错落坠了两个白玉做的坠子,女帝打量他时注意看了看,是一对并蒂莲的样式。 如此清峻之人,该好好调教折辱,总要由山中高士变得yin荡sao浪,才不算辜负。 薛成渡一挑眉,开口道:“起来吧……你便是去年上任的清珈子?” 清珈点点头,拱手道:“陛下里面清吧。” 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 薛成渡眼色暗沉地看了他一眼,提步往濯玉台里面去了。 清珈跟在她身后一步距离,薛成渡听着他的脚步,坏心又起,突然住步。 清珈没想到她会突然停下,一下撞到了女帝肩膀,下边绿袍白纱与女帝的赤红长裙相缠。 “国师小心,”女帝含笑,脑后的流苏划过清珈脸侧,“怎么还撞到孤怀里了。” 清珈站稳马上行礼赔罪,听女帝这样说动作一僵,沉默半晌道:“是臣鲁莽。” 薛成渡看他一眼,继续信步往前,笑道:“哪里的话,孤今日一见国师,就知道你必然聪慧,早悟兰因。” “陛下缪赞。”清珈神色不变,随女帝进到濯玉台后殿。 前殿是修行观星之所,不能招待,清珈直接引女帝进了见客的后殿,请她上座。 薛成渡端坐,清珈叫小童上茶,她抿了一口,赞道:“好茶。” 奉行早将旁人拦在殿外,上茶的小童也被叮嘱,拿着茶盘退出去了,此时殿内就剩女帝和清珈对坐。 清珈听女帝赞赏不奉承也不谦虚,神色如常,坐在下首,等她先开口。 他昨日收到帖子便有师兄猜测是与秋狩有关,前朝秋狩天师必然相随,本朝先帝不爱跟他们打交道,如今新帝掌权,正巧他们也换了新人,两相作用,女帝也是时候该往濯玉台来了。 清珈对女帝毫无印象,他自幼长在濯玉台,一心清修,天赋也极好,很得师父宠爱,不叫他过问俗世,如今登上了国师之位,却也不得不沾染了。 女帝沉吟半晌,边摩挲手里小杯边道:“孤登基以来,俗事颇多,如今才有空拜访濯玉台,还望国师不要怪罪。” “不敢。”清珈淡道。 薛成渡低头看手里的茶盏,突然轻笑一声:“自然是不敢。” 清珈闻言抬头,神色终于有波动,但依旧默然不语,不知道女帝是何意思。 薛成渡偏头,好不天真道:“不是么,这濯玉台的开销都是从孤的私库里分的份例,说是孤养着你们也未尝不可,自然不能对孤反逆。” 清珈皱眉,他是不知道此事的,或者说濯玉台的人都不知道此事,这也是先帝留了一手,以私库豢养,若是国师生了异心,也多一个借口发难。 没成想如今倒是成了薛成渡拿捏清珈的手段了。 “你也不必惊讶,我朝国富民强,连带着孤这个皇帝也有些身家,养你们濯玉台不是问题,而且……”薛成渡含着恶意笑笑,“这么多年养出一个如此标致的国师,倒也不枉孤的银子。” 清珈猝然站起,眼里愠怒。 薛成渡颇为自在,还给自己续了茶,又捧起茶杯,慢条斯理道:“国师别急,孤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况且孤要真想做什么,再来几个濯玉台也是拦不住的。” 清珈愤然,撇过脸不再看她。 他也明白女帝说的是实话,他对薛成渡早有耳闻,知道这是百年来难遇的明君,也知道她酷爱美色,身边美人无一不拜服裙下。 可他只想在濯玉台修道,以色侍人不算正道,早悟因果才算不枉一生。 若女帝真的想对他做什么,自己也断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要真有这一天,为了保全,以死明志才算好。 女帝看他眼里带了些决绝,心里觉得不好,也没再逼他,说了秋狩的事,邀他带着身边道童同去。 清珈听了正事,半晌后不自然应道:“陛下吩咐,臣不敢不从。” “那孤便等国师秋狩一展风采了。” 薛成渡说完,扔下杯子,起身走了。 清珈没想到她走的如此容易果断,一时忘了行礼,等女帝走到门前才如梦初醒,站在原地拱手道:“恭送陛下。” 女帝脚步不停,头也不回,挥挥手作罢。 奉行在外边等着,打发了其余人守在前殿,见女帝这么早出来,有些意外,匆匆看了一眼殿内,跟着女帝快步走了。 “陛下怎么……” 薛成渡乜斜他一眼,挑眉道:“就你是人精。” 奉行连忙低头赔罪:“小的不敢,只是斗胆揣测,猜……” “你猜得不错,”女帝懒懒打断他,抬头看了眼午间烈日,被刺地眯了眯眼,“只不过过刚易折,还是循序渐进。” 奉行与主子“臭味相投”,赞道:“陛下神机妙算,小的看小娄大人已经……” 薛成渡闻言笑笑,想起昨日娄渝的神色,心情大好,朗声道:“回灵台宫,下午叫姜姣来伴驾吧。” 姜姣也是性子淡的人,奉行想想便知道女帝的意思,遂叫下人去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