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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唧唧地说:“哥哥不看我!我特意换了新衣服,可是他一眼都没看我!”晋殊用筷子插起了一个rou丸,道:“你想让他看,就站到他面前去给他看嘛,你自己闷不吭声地坐在这里,他怎么可能注意得到?”“……嗯!”小誉像是得了什么鼓励,猛一点头,起身理了理衣裳,就往外走去。晋殊想了想,也端着碗追了出去。小誉像只花蝴蝶似的翩翩飞进了书房,在孟泽面前转了一圈,问:“哥哥,我今天的衣服好不好看?”孟泽似乎有公务要处理,抬头瞥了她一眼,就说:“好看。”小誉得了这两个字,就心满意足地飞了出去。晋殊端着碗倚在门口,欲言又止。他发现孟泽已经变得很忙了,像门主一样忙,像韩娇娘一样忙,不像连觅赵如嫣二位闲散子弟,有大把时间来掺和自己那点儿破事。这时孟泽锁着眉望他一眼,道:“有话就说吧。”晋殊问:“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孟泽撤回了目光,垂眸望向手上公文,不咸不淡地说:“我不是你,我不会强迫知若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我也信她绝不会害我。”晋殊有点不服气,说:“你讽刺我?”孟泽摇了摇头,神情冷淡,但眉目间却莫名透出了一点儿柔和,“我是实话实说,若是这点信任都不愿付出,是不会有朋友的。你自己掂量吧。”说完,他的注意力就彻底落在了手头公文上。晋殊已经听明白了,他抱着碗站在门口,自顾自地说:“其实你也是站在林知若那边的,是吧?”说完,也不等孟泽回答,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跑回来把碗往他书桌上重重一放,“我不吃你家的饭!”接着一阵风似的又跑了。孟泽头痛地按了按额角,就听见外面晋殊大叫一声:“让开!”“哎呀!”是小誉的声音,带了一点气急败坏的哭腔:“你推我!我、我再也不和你玩啦!”孟泽忙起身赶了出去,院子里已不见了晋殊的踪影,只有无辜被迁怒的小誉坐在地上呜咽。小誉长到这么大,孟泽没舍得碰她一根手指头,晋殊倒是一出手就推了她一跟头,这下他算是把孟府也得罪了个彻底,连毽子都没得踢了。他身上戴罪又负伤,御煞门暂时也没有任务给他做,他这回真正是无聊透顶,有大把时光不知如何打发。在他愁云惨雾的同时,御煞门却吹吹打打地迎来了贵客——七毒教的新任教主带着一干手下前来拜访。七毒教和御煞门向来是好盟友,前不久老教主去世,换了二当家顾影接任教主之位,秦仪还特意派人带着厚礼前去恭贺。但是没过多久,江湖上流言四起,都说老教主死得有点蹊跷。顾影在教内狠狠地排除了一番异己,随后就率众来找御煞门联络感情,也就是探口风。虽然秦仪与老教主相交多年,但是现在大势已成,不管他死得有多蹊跷,总归是已经死了,秦仪也就心安理得地大排阵仗欢迎新教主,表现出继续与七毒教同气连枝的诚意。七毒教是武林中美女最多的一派,最初的七个当家全部是女子,而且个个沉鱼落雁,青春不老,于是被人称作七仙教,但很快,这几个天仙化人的女当家就暴露了自己肆意妄为,残忍毒辣的本性,七仙也就成了七毒,并且和专做人命买卖的御煞门臭味相投,结为盟友。秦芍一身精湛的医术,就是得益于七毒教七当家的指点。整个御煞门都因为七毒教众美女的到来沸腾起来,更让晋殊产生出“热闹都是他们的”的凄楚情绪,活得非常伤感,整天像一条死狗一样没精打采,要么就是坐在高高的屋檐上,看着被寒风吹落的花瓣独自伤怀,看到南迁的大雁,也要扬着脑袋默默地想:“它们走了,来年还会回来吗?回来的时候,还认得我吗?即使明年有大雁回来,又是我现在看到的这一群吗?连大雁都有朋友,为什么我没有?唉,如果他们还在,我们六个就可以像这些大雁一样,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儿排成一字......咦?有一只雁子掉队了,它的同伴为什么不等它......它掉得好远了......越来越远了......哦,这只落单的雁子就是我,那些飞远的就是林知若他们,无论是人还是大雁,都这么无情,呵,难道我就一定离不开你们吗?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飞回南方,几千里,几万里,我都可以自己飞......啊!我好难过啊!为什么只有我这么孤独!为什么我没有朋友!”地上有几个七毒教的少年少女经过,看到独自发呆的晋殊,动了恻隐之心,便扬声问道:“猫妖!下来一起玩吗?”晋殊:“滚!”日复一日,其他人越是出双入对,三五成群,晋殊就越是千愁万绪,顾影自怜,感觉整个世界都和他的心一样,越来越冷了。整个世界的确是越来越冷了,不过与他的水晶之心没有半个子的关系。入冬了。在晋殊独坐愁城的时候,林府的何夫人也是一样的忧虑重重。这位养尊处优的贵妇人一生中唯一的大事就是相夫教女,现在女儿已经十七岁,同龄的女孩即使没有出嫁,大多也已定亲,按理说,也该物色一位乘龙快婿,把女儿的婚事给定下来了。从前何夫人眼高于顶,认为只有人中龙凤配得上自己的女儿。谁知道好好的女儿在闺中被人掳走,一去数月,现在虽然平安回来,守宫砂也完好无损,悄悄找来的老妈子看过后,也拍着胸脯说小姐依然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但说出去谁能信?这件事本来就匪夷所思,那歹徒不图财不害命,也不为美色,那是为了什么在宁国府头上动土?况且名节名节,名在前,节在后,一个曾被劫匪掳去的姑娘,即使贞洁依旧,名声也还是毁了。好在琳琅馆里伺候的都是自小跟着林知若的忠仆,又有紫菀这个厉害的大丫头管着,上下一心,封口严密,这件事别说外传,就是林府里的大多数人,也以为小姐是病了月余而已。但经此一役,何夫人也不得不降低了标准。在她心里,女儿毕竟是“贬值”了。至于女儿自己的意愿,是最不重要的,毕竟当初她被嫁到林府,也没人问过她是否愿意。然而,女儿本人显然误以为自己的意愿十分重要,三番五次地用漠然来对抗母亲的择婿热情,最后烦不胜烦,只要何夫人一提起这件事,就找借口逃离现场。何夫人对女儿的心思一无所知,也一筹莫展,她只能把这样消极抵抗的态度理解成一种另类的害羞——总不能是不乐意嫁人吧?都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