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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上有一只雏鸟飞到枝头停下,叽喳叫几声又飞离了黑山,它是来通报半妖此刻方位的,回洞后熊精便当即召集了所有黑山妖众商讨议事。“你们说,这到底该如何是好?”“依我看就该以大局为重杀了那神仙,大王会理解你们的。”女人从洞外走进来,浑身散发着一种无可言喻的妖娆之气。众妖的视线一瞬间全部凝聚在这女子身上,她面容陌生从前并未瞧见过,第一眼便有人认出了是只狐狸,而黑山是没有狐狸的,这便不是黑山妖,即便是那也是新来的。而她,正是那日被半妖搅了好事的狐妖。原是发誓以后死也不会再踏进黑山半步了,但谁知上面主人吩咐了,她便也只得执行,毕竟不听主人的后果她还不敢想象。黑山妖众面面相觑。黑气卷过湖面惊起一道波浪,身后一抹紫色追之,二人停留在湖面上,宛若一副美妙的水墨画卷,然则气氛之中却犹如仇敌会面一般奇异。“可问阁下乃何人?”司命道。日前医术突然失灵却又偏偏在这等时候,回冥界后他苦思冥想便觉得这未免太过巧合,以至于更像是个阴谋。后又去了趟天庭,太上老君却查出他身中一种蛊毒,是专门针对仙家的,此毒危害倒也不是很大,就是很长一段时间内会影响仙术的施展。取出之后方知那是一种名为“埃”的蛊毒,正如其名同尘埃那般微小而不便察觉,这是冥界之物,如是证明下蛊之人来自冥界。不知是哪只不知好歹的小鬼竟敢在鬼君身上下蛊,回去调查好不容易才是找到个符合条件的,那却是个有来头的人。☆、鹿耳山坦言那人原是位天庭仙君,几百年前试图窃取太上老君的仙丹而被剥去仙职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若是颗普通的仙丹,天帝也不至于如此动怒,可那人不知好歹,看中的正是老君特为天帝制造的延寿之丹,如此便是他自作罢。此人有着极大嫌疑会这么做,恰是方才司命感受到了黑山泄漏的仙气而寻去,果真遇到了那人。男子不作任何答复,欲要离去。司命突谓:“百年不见,天君别来无恙。”男人收回准备迈开的腿,冷冷一笑:“司命鬼君还有这闲情逸致来此游玩么?”“本君只是不明白这么做对你有何好处?天君是觉得永生为魄还不够,非要天帝赐个灰飞烟灭么?”话音未落,难源冷冽一声,黑风朝司命冲击而去,水面溅起偌高一层浪花,隐隐还带这些红色血丝。男人嘴巴动了动,好似在说:“你知道的太多了。”浪花将他隐没,再瞧去,已然了无一人。岸边,男子微微蹙眉,愣是无奈道:“当真鲁莽。”鹿耳山下,两个身影渐而向上移动,正是筑子遥与半妖二人。鹿耳乃一座偏僻多年的荒山,知晓它存在的人并不多,而来访之人的更是少之又少,如果不是一切解释都太通畅了的话,他是绝不会来到这个地方的。白影已然近在眼前,若说原本还有些怀疑,此刻却是确信了罢。“姬兄当真好兴致,恐在下不解怎的会选在此地?”筑子遥已是换作一身男装,仿佛姬汝颜并不知那事般仍旧彬彬有礼道。姬汝颜亦随之回礼,“筑兄还是找到了。”广袖青山,虽是偏僻了些,幽幽山林却又是另一副秀丽景象。二人饶久没有说话,片刻,姬汝颜略带漠然之意谓:“在下有个疑虑不知筑兄可否解答?”筑子遥慵懒一笑,“姬兄直言便是。”却见姬汝颜面色凝重了些许,言:“此刻站在我面前的究竟是何人?一年时候当真可令一人改变如此之大么?”筑子遥愣了愣,闻言莫不是姬汝颜曾与常腓相识?可那日在墨烬斋之中却如初遇般陌生,究竟是他低估了姬汝颜还是这一切另有隐情?久久的,筑子遥未能作答,更确切而言该是不知如何回答才是,一步错便是步步错,这一棋已将他逼近死胡同之中。半妖只觉二人都话中有话,可惜她不懂,觉着乏味便转身逗趣一旁枝丫上的雏鸟。姬汝颜瞧着筑子遥有些个慌张的神情,淡淡一笑仿佛将方才一切抹了去罢,言:“是在下唐突了,筑兄既不愿解答,今后在下绝口不再提及便是。”筑子遥沉默好一会,到头来却还是只挤出两个字:“抱歉……”他不知道自己此刻为何要这么说,但也并无收回之意,恐是收亦不会回罢。是了,这便再无必要罢。筑子遥有些个自愧,竟连自己是谁都要隐藏起来还谈何君子诚待之道?却闻筑子遥轻声一句:“这便是你,筑兄。”此意筑子遥不怎理解。“让二位久等,当真惭愧。”江易桁久久而来,面露无奈之色略略还有些个气喘。本意是到了这鹿耳山后再去墨烬斋拜访,却不想江易桁已然来到,筑子遥看了看眼前二人,轻笑笑,恐是早已联合了罢。“无碍,江兄到了便好。”轻风拂过,姬汝颜本就轻柔的音色更是凸显得淋漓尽致,筑子遥望去,刹那间似乎那是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自然仙也是分多类的,其中亦不排除像筑子遥这般接地气的仙君。江易桁轻应了声便将视线转向筑子遥,他不带丝毫犹豫便是直言:“娘娘可愿帮忙?”“帮忙?”江易桁冷不丁给他这么一句话,筑子遥有些个茫然而不知其用意。却瞧那江易桁看了眼姬汝颜轻谓:“原来姬兄还未提及。那便也行,鄙人江易桁不瞒王后娘娘,娘娘可知此番大王为何会亲自带兵出征?”“因疆域驻守失手,我梁人力兵力欠缺,莫不是江兄以为其中另有隐情?”江易桁并未立刻回答筑子遥方才所问,而是拐了个弯又道:“娘娘又可知大王出征乃是何人所谏?”是了,无论怎样果真还是逃不过那人,筑子遥无奈轻笑了笑,谓:“国师,南宫御。”“不错。”江易桁稍作停顿,犹豫了片刻道:“他谏段景亲自带兵,其由为收复民心,娘娘可以为其当真能够收得了心?”筑子遥嘴角略带讽刺地稍稍一勾,段景么……那日面对他可以坦然说出“为她弑尽天下人又何妨”一干言,又是何等草芥人命,若要他能够彻底改过自新,恐怕这才是天下最大的笑话罢。“娘娘……”江易桁话语方启,便被筑子遥打断道:“此刻并无常腓,有的只是在下筑子遥,江兄何须多礼。”江易桁稍愣,嘴角不自觉勾了一勾,“筑兄说的是,此刻哪来的娘娘……”筑子遥转了眼一旁姬汝颜,谓然:“想必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