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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给了一路与他言笑晏晏的张子翔,多半是想要叫张子翔中和一下梁则正的气场。张子翔说:“他们都躲你呢,好像你是一颗定时炸|弹。真奇怪啊,拉你的时候那么热情干吗?”梁则正看看张子翔,笑了下。当时不知怎么的,有不少人在看着他们。梁则正这一笑好像炸弹爆炸了一样,周围一片沸腾。“平时不笑的人一笑真好看啊!”“百花齐放。”“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屁!一笑直接倾人国。”“我瞎了!!”“什么!!他笑了?我居然没看见!有前情回放不?哎哟我这不争气的狗眼!”“六宫粉黛无颜色……”张子翔尴尬起来,说:“我不该逗你。”梁则正收了笑,淡定道:“没事。”梁则正一笑的结果就是许多学生试着来敬酒。辅导员严令禁止喝白酒,只能喝啤酒。既然来了,梁则正也格外好脾气,连续喝下去七八瓶。李磊坐在张子翔边上。有人看张子翔一个大男人手边一杯橙汁,想要张子翔喝酒,张子翔死活不喝。李磊就给他作证。“真别让他喝。他真过敏,而且不只是过敏,是一口就倒,半杯就疯。大一时候有一次远处有个挺有名的特色饭馆,我们一寝室一起去的,那时候都不信他真喝不了酒,非叫他喝,他就喝了。半杯就不对劲了,我们不让他喝,但是那时候拦已经都拦不住了,喝了一玻璃杯,脸红得跟螃蟹煮熟了似的,吓得我们不行。吃完饭走回学校,回来路过南边那个大桥,他爬上栏杆脱衣服,非要跳下去给我们表演游泳。谁要欣赏他游泳啊!一个人拉不住,最后我们三个换着手给他按在地上,躺了一个半小时。”张子翔这事男生们都知道,女生不知道。听着李磊绘声绘色地描述张子翔当年的惨状,一个个都笑得直不起腰。梁则正也笑,抿着嘴。刚才李磊描述的过程中他又被别桌过来的人灌下去好几杯,大概真是到量了,脸颊和耳朵都染上了一层薄浅的绯色,衬得眼睛特别亮。张子翔看他一手支着头的样子有点担心,偷偷问他:“一会你怎么回去?”“今天东西多,开车了。”“你这样怎么开车?”“人少,没事。”张子翔抬头环顾四周,老师们基本都喝差不多了。陈进似乎酒量不错,苦苦支撑,他那边还有一堆学生围着。张子翔阴暗地猜想,陈进人缘哪有这么好,说不定大家都是在报仇。张子翔把梁则正椅子边的空酒瓶一瓶瓶地拿上来戳在桌面上,数一数,竟然戳了十瓶。他向来不喜欢酒这个东西,见梁则正竟然不知不觉被灌这么多酒,有点生气,还有谁敢来敬酒,一概瞪回去。然后他拿自己没用过的茶杯涮一涮,给梁则正倒上一杯橙汁,梁则正看他做这一切,不说话。张子翔被梁则正注视着,感到压力山大。他想到了贵妃醉酒,还幻想梁则正侧身支着头人鱼躺,那样子真是绝顶诱惑。想着想着,倒橙汁的手开始哆嗦,说:“喝不喝?喝了吧?”梁则正看着他,拿起橙汁喝掉,起身去洗手间。他起身时候稍稍有些摇晃,撑了下桌面,不过真正走起路时还是很稳。张子翔本来想跟他出去,可李磊也有点多了,在一边没心没肺地笑张子翔护犊子。张子翔被他这么一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只能看着梁则正一个人走出去。此时大家都已经闹得差不多,准备撤离饭店去唱歌。辅导员没喝多,安排学生们把喝倒了的同学送回学校。老师们都还清醒,陈进笑眯眯,大概是终于松了口气。梁则正就在这时走回来,张子翔手里抱着他的书,说:“你这样没法开车,我把你送回去。”“车本拿了吗?”他并没拒绝。“一直钱包里塞着呢。”梁则正点头。李磊喝多了,张子翔就跟向笑天说了一声,又去告诉辅导员两人的去向,接着跟梁则正一起走出去。晚上外面起了点风,有点凉。梁则正或许是喝多了感觉热,拿着外套,衬衫袖子并没放下去。张子翔跟在他后面,看得两眼发直。因为很久没摸过车了,张子翔一路上开得很慢。梁则正坐在副驾驶,闭着眼睛,似乎不是很舒服。可是临下车时,他却又把眼睛睁开了,彻底断了张子翔上楼时借机会抱他的念想。张子翔遗憾地说:“你今天看不了书了吧。书我给你拿上去。”梁则正关上车门,说:“你怎么不去唱歌?”“我五音不全,不爱去。”“明天有事吗?”他看看表说。“星期六,没有。”“那住下吧。晚了,不安全。”地下车库的光有点昏暗,空气里弥漫着车库特有的汽油和轮胎的气味。张子翔闻着这个味道,不知为什么有点躁动。梁则正袖子挽得比较高,戴着表的手腕特别好看,他甚至感到移开视线都艰难。张子翔不敢说话了,他别着头,也不敢看梁则正。从电梯出去,一路进到家里,放下书,他说:“要不你先去躺会吧。”梁则正低低嗯了一声。似乎因为走进家门放松下来,一直压抑的晕眩感上浮,他锁上门,靠着墙站了会。张子翔就走上去握住他手腕,半牵半扶地带他往卧室走。事实上,梁则正的手腕他并不是第一次抓。有一次,他闹梁则正要学摔人,梁则正就给他示范。温热的手指握着张子翔手腕,告诉他:“从前方过去。抓手,手腕要这么转。”梁则正教完,张子翔握住梁则正的手试动作。他低头看看,几秒后,松开手说:“算了,我不学了。”梁则正的体温本来就比张子翔稍低,喝过酒又降低了一些,此时握上去有些凉。他坐在床边,右手抬起来捏了下自己鼻梁,大概是刚发现张子翔还没有松开手,便去看他。他抬头时抿了下嘴,薄薄的嘴唇形状特别好看。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张子翔已经把梁则正推倒在床上,倾身吻了上去。或许是因为张子翔压在身上太重,不好使力,也或许是因为喝多了酒反应变慢,梁则正并没有躲开。张子翔按着梁则正的手。一吻结束稍稍撤身的时候,他发现梁则正的眼睛实际很清醒。那一刻,在四月初的夜晚寒冷的空气里,他突然开始出汗。他微微颤抖着,伸手去取下梁则正的眼镜。梁则正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把眼睛闭上了。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终于到手了,真是不容易。这么看其实我还是挺纯洁的嘛。☆、第十章张子翔醒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身上被子盖得很严实,旁边没有人。梁则正生不生气他判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