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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还有没有空一点的地方,我们拿的行李太多了。”北平嘴角一斜,“呵!他倒真放心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王娇笑:“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不放心的。”北平声音重重的,“嗯,你不是小孩子。整天自我感觉可好了。可惜啊,外强中干,脑袋蠢得要死!”王娇想,如果此刻与纪北平打嘴仗,那自己就真成小孩子了。所以,她不说话,只目光淡淡地看着他微笑。北平被她笑的心里发虚,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吵吵嚷嚷的车厢里显得无处遁形。他握拳抵在嘴边,装模作样轻咳一声,“要不,你跟着我们先去那边坐。”“不了,容川应该快回来了。”火车铃声响起第二遍。车门缓缓合并。北平刚要说什么,下一节车厢拥挤的人群中,容川俊秀的身影在那里喊了一声:“阿娇,这边有地方!”“来啦!”王娇手脚麻利地从地上提起那个大行李袋。袋子有点沉,把她坠得晃晃悠悠。北平皱眉,看她小小摇晃的身板,“你提的动吗?我帮你弄过去。”“不用。”王娇婉拒了他伸过来的手,笑道:“我没有那么差,一个人可以的。你快回去吧,咱们北京见。”“噢。”北平看着王娇向另一节车厢走去,仿佛有一道光也随着她走了。容川挤过人群,笑眯眯地从她手中接过包裹,然后两人一同朝后面走去。第080章夜晚,车窗外荒凉一片,黑乎乎的,像是进入极夜。“看什么呢?”容川睁开眼时,发现王娇正双手扒着玻璃向外望。他们已经在火车上坐了7个小时。随着车厢晃荡一宿,骨头都要散架了。“看北京。”王娇认真地说。容川笑,侧眸看王娇就像看一个小孩子,伸手把她身子板正过来,重新搂进怀里。食指刮她鼻子一下,笑道:“傻不傻啊,现在还没进河北,四个小时后才能到北京。”细细看她的脸,忧愁地说:“你看,一宿没睡好,脸色就差了。”王娇顺势躺在怀里,容川亲亲她额头。一位列车员正好从过道经过,看见他俩腻腻歪歪,赶忙用手挡住脸,嘴里嘟囔着不满,快步向前走去。“他嫉妒我们。”容川又在王娇嘴上啄一下。“是,他们真可怜。”王娇笑道,闭着眼睛靠在容川怀里休息了会儿,她忽然说:“容川,我想和你一起看日出。”之前,他们已经看过北大荒的日出,看过鸡西的日出,如今要看北京的日出,今后还要一起看很多很多的日出。她这个小心愿容川是知道的,又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低声说:“我知道。你先睡会儿,我在这盯着,现在刚四点,离日出还有两个小时。”“我们一起等吧。”“不用。”他捋捋她耳边碎发,“我先守着,一会儿叫你。乖。”夜深,车厢里一片鼾声,头顶灯光昏暗。身旁一个人起身,胳膊肘不小心打到北平脑袋。对方连忙道歉。北平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睡眠突然中断,让北平有些茫然,坐在椅子上静默半分钟,他撇头看向窗外。那里黑乎乎的一片,自己憔悴的面容印在玻璃窗上。火车刚出沈阳站时,他们几个人幸运抢到一个座位,商量好轮流坐。其实北平也就坐在这里睡了一个小时,却觉得像睡了一世那么漫长。回头在人群中寻找了一阵,然后北平轻声喊了一嗓子:“春生!”“北平?”车厢中间过人的地方也坐满了人,春生盘腿而坐。身旁挨着黄小芬。听到有人喊自己,抬起头望过来。“你过来坐。”北平站起来,冲春生挥挥手。“别介呀,你刚坐下没一会儿。”春生连忙摆手。北平晃晃指尖夹的香烟,“过来吧,我出去抽一根。咱们行李都在这儿,别弄丢了。”春生和黄小芬一起走了过来,黄小芬很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头靠窗就睡了过去。北平伸一个懒腰,嘴里叼着烟,慢慢朝过道走去,走到一半,像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又朝另外一个方向走,漆黑的眼珠带着一点坚定和好奇,视线如鹰一样在经过的车厢里来回寻摸。终于,在走过三节车厢后,他在一个黑暗的过道停下了脚步。容川慢慢提起头,顺着忽然出现的高大黑影望过去,“你怎么来了?”“上厕所。”“你们坐哪儿?”“那边。”北平随手往前一指。视线落在王娇那里。此刻,困极的她像一只小猫那样窝在容川怀里,头枕着他的腿,身上裹着军大衣,朦胧的灯光下,睡颜有种说不出的恬淡。北平把嘴里叼的烟拿下来,用手指指她,问:“不冷吗?”“不冷。”“你又不是她,怎么知道不冷?”容川笑了,目光里多了一丝属于朋友间才会有的温和。北平脸颊一阵发烫,转过头去看窗外的沉沉黑夜,还有荒野上漫无边际的白雪。他听到容川用淡淡的语调说:“这个,我就不用跟你明说了。对了,春生跟你坐一起?”“嗯。还有黄小芬。”自从张强出事后,两人虽然开始说话,但多年积怨不会那么容易化解,但容川看出北平正努力接纳他。“你们有座位吗?”“抢到一个。”对话就此中断。北平忽然扔掉手里的烟,毫无征兆地往回走,容川捂住王娇的耳朵,大声叫住他:“纪北平,这次回家别再跟纪伯伯闹别扭了!”“就你懂事。”北平嘟囔一句,迈步继续向前走,黑影在列车里拉的很长。王娇睁开眼睛的时候车厢里已是一片大亮。早起的人们在过道里走来走去,手中拿着牙刷,肥皂,毛巾。耳边还有小孩子的哭声和大人训斥的声音。一切景象都表明,现在已是一个忙碌的清晨。她惊讶,侧头看向容川时,发现对方也正低头看她,唇角微微扬起。“你怎么不叫我?”她气地捶他胸口。他呵呵笑,握住她挥来挥去的小拳头说:“你睡得那么香,实在不忍心吵醒你。”她牙都酸倒了,用另一只手给他一拳,“有什么舍不得的!以后还有那么多时间睡觉,但日出只有一次。”“瞎说,以后还会有很多的日出。等回北京,我带你去香山看日出。”王娇叹气,心想那不一样啊,其实她知道此刻的自己有点矫情,不就是日出么,每天都会有,可心里某个角落就是很执拗的认为,这个日出才重要。它似乎代表了什么,但王娇说不清。早晨,八点零三分,火车缓缓开进北京站。站台上人来人往,容川身后背一个大包裹,左手提一个,右手则紧紧拉着王娇。北京不比别处,王娇怕被多事的人看见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