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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极大满足那样,歪着脑袋看着她说:“行了,你走吧。”终于到了回家的日子。一大早团部就派来大卡车,知青们扛着大包小包冲上去,车子里挤得满满当当,大家围在一起讨论着回家后要做的事。“终于可以吃到我妈做的饺子了。”“哎,三年没见我爹,不知道现在都长啥样了。还有我弟弟,估计比我高了。”“回北京后,我要先去护国寺喝豆汁,来他五碗!”“还要吃驴打滚。”“对!还有豌豆黄。”人群中,王娇悄悄拽一下容川的衣服袖子,小声问:“豌豆黄是啥?”“是一种小吃。用豌豆加白糖和桂花做的。原先属于民间小吃,后来慈禧爱吃,就传到了宫里。”“好吃吗?”“当然好吃,你想那个西太后嘴巴多叼,她都爱吃,味道能差的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这边,容川悄悄拉住王娇的手,“豌豆黄特别好吃,不过供应时节应该是农历的三月初三,就是初春时,一直供应到春末,咱们春节回去,不知道护国寺那边有没有的卖。”原来不一定能吃上,王娇有点小失望。从鸡西回北京,中途需要在沈阳转站一次。出发时还好,大家都有座位。等到了沈阳,这个大型中转站,车厢里就已经坐的满满当当。到处都是人,容川拉着王娇上车后才发现车厢里已经没了座位。车厢里很呛,小孩哭大人叫,乱糟糟的像进了农贸市场。容川背着行李,紧紧拉着王娇的手,生怕她被挤丢了。“容川,咱们站里面去。“王娇指指车厢中间的位置,似乎那里还有些地方。“不行。”容川很警觉,“那地方人多眼杂,咱们路程远,万一咱俩都睡着,遇到小偷就麻烦了。”左右看看,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看看前面过道的地方有没有空位子。”“没有,我刚才特意留神看了眼。”王娇失望地说,漫漫长路,一想到要坐在这样乌烟瘴气的环境里12个小时,内心就觉很崩溃。容川把她拉到一旁说:“刚才是刚才,万一现在有地方呢,你站在这里别动,我去去就回。”走出两步,又不放心的回头:”千万别动啊!”王娇笑道:“知道啦。”容川走后,车厢里似乎又上来好多人,每人肩上都扛着山一样的麻袋。车厢里一时更加拥挤。王娇把包裹往自己身边抱一抱,警觉地看着周围。这时,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妇女走过来,看了看,问:“姑娘一个人那。”妇女头上包着破旧的灰色头巾,皮肤又黑又黄,衣服破旧,一说话,嘴里有股酸臭味。盯人的目光则像秋天的蚊子,往人rou里盯。王娇本能地提高警觉,这让想起刚穿越过来时,那个抱孩子的妇女。见她不说话,眼睛死死瞪着自己,妇女似乎明白了什么,可能觉得骗不了她,转身走了。王娇看到她停在下一个车厢中间,一个穿黑棉袄梳两条麻花的女孩跟前,不知说着什么。那女孩一开始还面带微笑,后来就板起面孔,估计也看出这中年妇女不是好人,挥挥手,瞪起眼睛高声说了一句:“你赶紧走。”周围人都看过去。女孩高声警告道:“再不走,我削你了!”那妇女脸色讪讪,见女孩急了,赶忙用围巾捂住脸,转过穿过人群跑开了。“咋回事啊?”周围人问。刚才车厢太吵,谁也没人听见她俩聊什么。女孩挥挥手,很厌恶的,“别管了,跟你们没关系!”王娇的视线一直紧紧跟随那名妇女,直到发现她已经下了火车,顺着人流像是出站的方向走去,心中才舒一口气。这时,又有一个人走过来,“小姑娘一个人那。”台词如出一辙,不过这次是一个男的,而且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王娇转过头去,看到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位长方脸,戴眼镜,长相斯斯文文的陌生男子。他正瞧着自己。男人笑了一下,问她:“去哪儿啊?北京还是山海关?”王娇看着他,很谨慎的并不说话。观察了一会儿,她想这个男人长相挺斯文,可目光有点奇怪。看王娇时,脸上笑呵呵的,但这双眼睛可没有笑,不单没笑,深处还透着一股阴险狡诈。“不说话因为……”估计是看王娇一直不说话,男人猜想她是不是哑巴,伸手指指自己的嘴巴。王娇心里笑了一下,想这人怎么跟耍猴似的,站在原地自编自导。她怀里紧紧抱着包裹,抬脚又把一旁的行李往里面踢了踢。男人观察力很强,笑道:“哎呦,瞧你小心翼翼的,我不是坏人。坐这趟车我是去北京,北京知道吧?全国人民向往的地方。你说,我都去那地方了,能是坏人吗?是不是还不信?好!你看,这是我的介绍信。”说着,从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对折的白色信封,刚要递到王娇跟前,一只大手横空出世,将男人的手打到一旁。“干什么的你。”那声音极低,充满警告。男人看着眼前这个新出现的年轻男人,穿军大衣,戴兵团棉帽子,个子非常高,一双俊秀的眉,眼神凌冽。凌冽,像一头狼。“你,你是谁。”男人吓得向后退一步。北平阴测测地笑一下,指着他鼻子道:“你是谁啊!手里拿着什么,介绍信吗?让我看看!”“管得着么你。”男人转身扒开过道里的人群就往敞开的车门走。“站住!”北平大喝一声,想去追。这时,火车响起铃声,身后王娇赶忙劝住,“北平,算了吧。”就算真是坏人,他们没证据,一张假的介绍信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马上就要开车,因为这件事耽误行程不值得。北平冷哼一声,“你倒想得开,刚才差点被人骗了知不知道。那封介绍信可能是幌子,吸引你注意力,然后把行李抢走。”王娇心有余悸:“我知道他不是好人。”“知道不是好人,还跟他搭话?”他看起来非常生气。“我没说话,一直都没说,而且注意力很集中,感觉他就是憋着坏呢。”说不紧张是假的,刚才王娇是故作镇定,直到看见北平,那颗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她笑了笑,问北平:“你坐哪儿啊?春生和宝良呢?跟你坐一起吗?”从鸡西出发时,大家还坐在一个车厢里,后来到了沈阳,人一多一挤,又为了寻找空位在车厢里来回走,就散了。北平回身指一下前面那个车厢,“我就坐那儿。春生,黄小芬,还有咱们连其他几个知青都在那儿。宝良不知道去哪儿了,应该跟敏英在一起吧。你呢?怎么就一个人?容川去哪儿了?”“这里人太多,他去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