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个人
第五章 一个人
钟岁凛的心跳,有点太快了。 房间里没有点烛灯,楼长旍隐约觉得,月光都在摇晃了。 从进屋到现在,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 出宫的时候就答应兰庭,看一眼就回去,再不出去,兰庭可能就要准备冲进来了。 不行不行,还是得早点回宫。 不然半夜钟家房子塌了,算怎么回事。 “你好好歇息,我还有点事,先回宫了。” 过了三更,能有什么事。 钟岁凛突然想到,有人说,楼长旍一夜召了七个人,当时那个人绘声绘色,说第二天七人被人抬着出来,个个筋疲力尽。 他只觉得无趣。 人的想法总是和行为保持一致。 外人的臆测,只不过预示的是自己的行为罢了。 一个人,可以吗? 鬼迷心窍,钟岁凛拉住楼长旍的手腕。 很细,腕骨小巧精致,圆圆一个,正好被握在掌心。 喉咙有些发紧,声音不像是他自己的。 “殿下…” 楼长旍有些疑惑,回头看他。 “我去给殿下倒杯茶。” 钟岁凛撑起上半身。 被楼长旍翻过了的寝衣松松垮垮,领口大敞,漏出完美的锁骨。 钟岁凛的皮肤看起来薄而细,如果把珍珠撒在上面,不知道会不会溜走。 只是坐起来一个动作,蚕丝的寝衣就从肩膀滑开,又被看似随意地拢了回来。 这些把戏,楼长旍早就见识过无数次了,区别就是别人穿花过柳,留起人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钟岁凛做起来格外生涩,刚刚握住她的手心都是微微发汗的。 楼长旍站在床边,看他真的去倒茶,思索片刻,喊了一声“庭儿”。 兰庭无声无息,出现在窗边。 钟岁凛没有看见兰庭何时出现,只听到楼长旍唤人。 还没有进来的时候,就听楼长旍念过这个名字。 夜间出宫,兰庭没有穿盔甲,和楼长旍一起,穿的夜行衣。 兰花的香气从窗边飘来,钟岁凛猛地想起,楼长旍身上掺着的,就是这个气味。 “庭儿,你回去和长玉殿下说,我今夜不陪她看星宿了,让她不要等我。” “是。” 兰庭只是极短地看了一眼钟岁凛。 钟岁凛对人的情绪,通常是不分心去理解的。 只是那一眼,实在算不上友善,甚至充满戒备。 听到另一名公主的名讳,钟岁凛才顿觉自己心思龌龊,和那些背后嚼舌根的人有什么区别。 钟岁凛一时忘了手里还在倒茶。 茶水溢出,沿着圆桌,洒了他一身。 入夜的茶,只有一点温,风吹过,是有些冰凉,他慌忙去擦。 房间里物件很少,他没擦过桌子,只能用寝衣,一会儿就一塌糊涂。 他一开始还知道的,楼长旍不是一个人来。 血液仿佛在逆流。 外面的人,全都听到了吗? 会听得多清楚呢? 人走了,兰花香气依然还在屋子里。 楼长旍也是这样摸他的吗? 探入腰腹,揉捏肚rou,引而向下… 钟岁凛低下头,深吸一口气。 不该去想。 “茶呢?” 楼长旍听到了一些水声,钟岁凛这人也是怪,倒茶怎么不点烛灯。 “殿下,茶有点凉了,我差人去换壶热水。” 钟家的仆人半夜还挺忙。 楼长旍摆摆手:“算了,我不渴。” 时辰不早了,楼长旍生出了困意。 突然有点后悔,没有跟兰庭回宫,这里没有她的芙蓉枕,床榻也没她的舒服。 不知道钟岁凛留她做什么,多看一会儿他好像也不算吃亏。 待着吧。 窗没关。 楼长旍背靠着窗边,借着夜里的风散散困意。 钟岁凛走到有光亮的地方,才能看到,白色的蚕丝寝衣,从胸口被茶渍浸润,贴在身上,隐约能看到平坦的胸肌上,樱粉的乳珠凸起。 楼长旍都没注意到,自己咽了下口水。 是她的人了,她碰不碰,什么时候碰,怎么碰,都轮不到别人拿主意。 “再走过来一点。”楼长旍轻声说。 再走过来,到窗边,楼下巡夜的仆役,稍微抬头,就会看见他衣衫不整的样子了。 衣衫不整,腰背却笔直漂亮。 钟岁凛面色微醺,怕自己目光里的意图太明显,眼神开始闪躲。 稍微有个人看到,就会知道,端庄稳重的状元郎,像被下了邪门的情蛊,沉于欲色,与白天的样子截然不同。 像在勾引人。 腿不听使唤,着魔一样,往楼长旍身旁走去。 再近一点。 也许她就会真的如传言所说,愿意整晚都留下。 钟岁凛从来都没有像此时一样,默默渴盼着,传言里那个公主,是真的荒yin无度,溺于美色,无法自拔。 他一向自信,聪慧过人,就算找来一百个谋士,也无法代替他的智谋。 但是在楼长旍面前,他没有把握。 就如同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靠着一星半点的「也许她中意」,靠着他从来不放在心上的相貌,再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怎么配得上。 本就是豁出去也不一定有结果的事情,除了靠近,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殿下,钟岁凛心想,他很早就见过殿下了。 楼长旍的手指,再次贴紧了他的腰腹,上面挂着茶水的水珠,比在床榻上摸着更凉。 “弄脏殿下的手了…” 钟岁凛无意识地,把心里的话说了出声。 只是茶水而已。 楼长旍觉得可爱,嘴角勾了起来。 原来钟岁凛蛮高的。 楼长旍比寻常女子要高半头,而她站着,额头刚好到钟岁凛的锁骨。 漂亮的锁骨。 楼长旍的手覆上了他的脖颈,拇指轻轻按压喉结,其他手指的指腹来回抠着他的锁骨,雪白的肌肤留下的一点红痕,很快就散去了。 有点不舍。 下一秒,被揪起的微痛像电流一样,蹿进每一支血管,搔弄他的神经。 右胸的乳珠被夹起了,用楼长旍白皙纤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揪着,变得肿胀,继而色深。 显得另一边无人问津,有些可怜。 楼长旍觉得这样对另一边不公平。 但是钟岁凛身材高挑,抬手捏揉愈久,手腕有些酸了。 于是手肘用力,压着他让他靠着窗沿,半个脊梁都探在外面。 现在这种的样子,如果被父亲看到,就彻底完了。 一定会对他破口大骂,乱棍打他一顿,再把他赶出家门。 败坏家风。 钟岁凛侧了侧身,躲开月光的窥探,楼长旍被拢在黑暗里面。 专心致志地,亵玩她的新宝贝。 而他是自愿的。 —————————————————————————— 啧啧,色胆包天呐色胆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