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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肯定是在开玩笑。他,喜欢情诗?还是手不释卷,天天看个不停……的那种痴迷?!奥兹曼迪亚斯哈哈大笑:“是啊!我可没有骗你。当初我可是撞见过无数次,你拿着自己誊抄下来的某个人的诗,每天都要看上两遍,连借我看上一眼都不太乐意——话说这个可恶之徒到底是谁!”等等。冷不防地,法老王又想起来了。自己到死都没找出来,塔希尔喜欢的“法老拉美西斯”到底是哪个王朝的法老,这件小事堪称他遗留至今都未解开的执念。不行。被遗忘了的耿耿于怀、食不下咽的感觉居然又出现了。前不久才在爱女面前大方宣扬“美不能独占”的法老王心头一酸。想到自己写了这么多诗,塔希尔生前都没能真正看过,却对另一个跟他同名的(水平还不一定有他好,错,是绝对没他好的)男人写的情诗喜爱得不行,爱不释手……法老王忽然就无法淡定下来了。“那个家伙到底是谁,真的是现实存在的人吗?难道是史实遗漏的法老……可恶,塔希尔,你为什么就那么喜欢他!”还沉浸在“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读情诗)的惊骇中的塔希尔:“…………现在的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心如乱麻,若不是潜意识里有些异样,都要怀疑这是法老王故意扯出来的借口了。可是……情诗?怎么可能!不用说,塔希尔一时间很难接受这个可怕的“事实”,自然更是没法去解答奥兹曼迪亚斯耿耿于怀的疑问的。——然而这个法老相当难对付,比朝堂之上脆弱的敌人们难缠一百倍。因为敌人只能被他冷冷淡淡讽刺到崩溃,不会恼羞成怒,或者嫉妒不已地猛地跨上来一步……一把将他抱住,死活不肯撒手。“……!”塔希尔的思绪就是被这不按套路出牌的一抱,猛地打断的。对人来说颇为细小的震荡传开,让本是柔顺披散在肩后的金发向后纷飞,飘起了一阵儿,才慢悠悠地重新回落。“…………”好似只是刚刚回过神,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眼前阻挡了一层本来毫无存在意义的白布,不然就可以像面上其他地方那样,直接接触到男人如他本身存在般炽热的胸膛。即使什么都看不清,塔希尔的双眼也不禁微微睁大。不知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嫉妒心作祟,或者是因一件事想起了更多自己无从得知的遗憾,法老王没有提前告知,就顺应心声,将自己挚爱之人搂入怀中。他宽厚而有力的手掌轻覆上金发祭司的后脑勺,温柔却又不容抗拒地将祭司的头按在自己身前。他的另一只手臂便顺势环住了他的后背。塔希尔许久都没有开口,也许是惊到了。比以往的几次都要清晰得多,这一次,他从近在咫尺的地方嗅到了温暖——就如阳光一般温暖的气息。法老王的身上一直是带着类似于檀香的气息的,身为地位尊贵的王,难免会沾染上许多昂贵香料的味道。可这个气息不是檀香,混杂在多余的气味之中,只有细下心来感受,才能品出实际上存在感格外强烈的它来。仿若周身都被阳光环绕,这些自带温度的光,用自身的热量将总是身处于冰冷与黑暗之中的他温暖。一时之间,心中因此出现了说不出缘由的刺痛,并杂着更为莫名的——不想离开这个怀抱的奇怪的贪恋。‘也太奇怪了。无论是情诗,还是这个,都不像我。’塔希尔心想。不止是他,法老王那边的情况似也差不了多少。男人正垂首,高挺的鼻抵在祭司的发间,再度做了曾经不自禁做过的举动。在塔希尔看不见的地方收敛起所有神情,王轻轻地闭上双眼。虽然方才这样做,确实有冲动的因素,但他也是真的想要抱住他瘦弱的身躯——只有这一点毋庸置疑。“嫉妒”,这是也是有的,但表现出来的绝不是心中全部所想。如果法老王不说,他爱的人就不会知道,被那件小事牵连起的,还有更多他怎么都耿耿于怀不得释的事情。除却到现在都不知道的塔希尔离开他后的经历,还有一些事。比如梅杰德大人的去处,那位神明总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瞬间出现在他的头顶,如今他成了英灵,可以看见它了,神明大人却不知为何消失不见。比如蛇杖,当时他没能在废墟中找到,却不想它还是回到了塔希尔身边,他们之间的契约,又是怎么回事……总之有太多太多的疑虑了。可他偏偏什么都不能问。不是不想,而是找不到机会。塔希尔刚巧失去了记忆,从蛇杖口中说出的话他又无法完全相信。最后造成的,就是这般纠结的局面。‘只能暂时维持着这样的表象吗?看来只能如此了。但是,若是长久地沉溺在不踏实的甜蜜之中,我恐怕会忘乎所以……就像现在这样。’法老王心想。他用这个举动掩饰自己心头始终没有消去的不安,让爱人误会自己便好。忘乎所以,指的是他很有可能被极不容易才得到的这份幸福束缚住,百般贪恋,忘记自己一定要弄清楚的真相。当然——法老王不允许自己如此无能。他只想在留守警惕的前提下,尽可能多地再感受一下爱人此刻就在身边的喜悦。所以,就情不自禁地在爱人的金发间寻觅过去无数次在梦中萦绕的花香。还更加情不自禁地,在他眉间落下一个吻。“……”“转移话题也没有任何用处。”然后下一秒便唇下一空,法老王的爱人似是猛地惊醒,竟毫无留念地抽身离去。“我对你所说的,读这种东西对樱的学习有帮助,还是持反对意见。”看上去并没有多窘迫的金发祭司背对他,嗓音依旧清冽,只不过语速稍微快了一点点而已。“唔,果然是这样吗。”法老王的话听起来好像有点苦恼,但他实际上在忍不住低笑。笑声中存在着极有韵律的磁性,仿若能够钻入某个人不经意间漏出缝隙的心里,激起一番不平的涟漪。好似不是故意在用声音作弊的男人还在说:“不能说服你,就意味着我的想法还是有问题,那要怎么办呢,塔希尔?”塔希尔:“……”“当然是从现在开始禁止再进行。另外,关于你说的另一件事——我也不能赞同。”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走的速度也是意外地有那么一点快。好像还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