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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李琛蹲下身仔细盯着他眉眼,然后低头提了提嘴角,春暖融冰般的一个笑浮现在脸上,使整张脸的线条都跟着柔和了。“这是惊喜。”他道。宋春景看着他,李琛无视他的阻挡,伸出手给他系着衣服上的带子,“也是我的心意。”他系完衣带,又小心给他抚平华服的每一处褶皱,然后伸手按在他眉心,轻轻揉了揉。“皇后呢?”宋春景问。“没有皇后,从始至终,就只有你。”李琛道:“铺垫了多年,如今终于派上用场,希望能博你的欢心。”宋春景敛下眉目。其实他心中有过猜想,从之前太子曾经含糊其辞说的一句‘没有皇后’开始,再有整个东宫都没有几人见过所谓的‘太子妃’。这种不同寻常叫他难以克制的期待过,但是怕期待落空,所以从来不主动提及。还有,他私以为最多皇后同贵妃一样,只是不受宠罢了,却没想到,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当年太子推拒高官之女,执意要求娶没有来路的江南孤女为太子妃,都是一场戏。一场为了今天而提前唱出前奏的戏。直到今天,直到这一刻,才揭开真正的帷幕。“春景儿,”李琛半跪在身前,态度虔诚,“信我,疼我,不要离开我。”他仰头望着心中所爱,语气沉沉的说:“陪我一起看天下太平,看朝升夕落,看盛世繁华。”这个站在权利顶峰的男人,说到最后甚至带上了些许颤音,中带着些许祈求“……好吗?”宋春景张了张嘴,但是嗓子似乎被堵住了,一时无法发声。李琛掌心有些泌汗,紧张的上前亲了亲他的唇角,“凡是好的,你要的,你不要的,我都会给你。”他沉声道:“希望你能一直陪着我,到老,到死,死后葬入皇陵,你也是我的皇后。”宋春景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咚、咚咚”这一方天地阻隔了些嘈杂声,最后被无限放大的是传到耳边的心跳声。“咚咚”李琛笑了笑,帝王杀伐果决面容上添了如初恋少年般纯净而腼腆的笑容。他说:“我心跳好快。”宋春景放松下来,舒展着眉目静静看着他。李琛只觉手一紧,被他反握住了。宋春景拉着他手放在自己胸膛处,“我也是。”“好,”他静静笑了,然后郑重而坦然的道:“说定了。”群臣等候多时,皇帝终于携手皇后出了銮驾,声乐、礼炮、人声,顿时鼎沸。“臣等,拜见皇上、皇后——”“愿帝后百年好合——”“福绥安康——”……李琛携着宋春景行至玉案之前。司礼监低着头,恭谨呈上玉册金宝,李琛稍微用力捏了捏宋春景的手,然后提醒般看了他一眼,宋春景停顿一下,伸出双手接过册宝。文武百官抬首注视,都想瞻仰一下这位‘病体缠绵’的皇后真容。但是离的太远了,只能看到身量比一般女子高许多,身姿体态倒是落落得体,气质也端方文雅。离得最近的就属赵毅彩,然而他年事已高,老眼昏花看了一眼,只觉皇后礼服有些不同以往,看上去同旁边皇帝的礼服制式差不太多。但是刚刚已经耽误了一会儿,还要抓紧时间进行下一步骤,于是赵毅彩赶紧念道:“……兹仰承太皇太后懿命,以册宝立为皇后。事同政君,宜令所司,其佐宗庙维馨之祀。”宋春景手捧金册,静静站在台上听着。李琛拽了拽他的衣角,宋春景看过去,正看到他对着自己眨眨眼,用口型问了一句,“晚上想吃什么?”宋春景看了一眼他,高高在上的帝王收敛起锋芒和威压,竭力温柔的看着他。散发出来的气势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使人不自觉眉目展平,周身放松下来。李琛见他不答,伸手拽了拽他腰间的衣带。宋春景没忍住,眼睫一颤,轻轻笑了一下。————正文完————第116章番外一.大典过后,晚间设宴群臣。时值中秋,百菊盛开,御花园中开满了各色菊花,争相斗艳。露天的宴会便落在了御花园,一是宽敞,二也有些看头。宋春景换回寻常官服,坐在太医院群人之中。他前一日的醉酒感觉还没有退去,现在看到酒杯有些怵,无论谁过来敬酒都只是略沾沾唇。刘子贤坐在他一旁,观察了他一会儿,然后凑上前捂在他耳朵旁边说:“宋太医今日好拘谨,酒都不曾喝完一杯啊!”乐声大,于是他也提高了一些音量,“今日是皇上登基的好日子!你怎么看上去不太高兴啊!”宋春景真的没有不高兴。刘子贤有些喝多了,声音奇大,引得周边几位大臣望了过来。宋春景一把拉住他,手上用了些力气,盯着他压低声音道:“刘太医说这话不想活了,今天这个日子,谁敢说不高兴啊。”刘子贤叫他掐的一机灵,酒醒了。他匆忙对着四周陪了一个尴尬的笑,“今日合该天地同庆,举杯同欢,下官有些喝多了……诸位继续,诸位继续。”宋春景松开手,端端正正坐了回去。刘子贤老实了一会儿,又凑了过去,“今日百官都在太和殿,怎么没见到你人?”“下官也没见到刘太医。”宋春景说。“怎么会?!”刘子贤惊了一下,然后解释道:“我就在西南角那里,太医院的人都在那处!”宋春景面色不变,稳稳道:“昨夜当值,皇上头痛召下官去医治,待从春椒殿出来百官已经就位,下官就近跪在东北角处了。”刘子贤“啊”了一声,“原来如此。”宋春景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刘子贤又神神秘秘的问:“那你离太和殿前陈设的玉案比较近,看清楚……那个……皇后娘娘了吗?”“……”宋春景端起酒杯来同他一碰,“我敬刘太医。”刘子贤本来不想喝了,但是看他已经一抬杯底喝完了,于是也跟着喝了。这酒虽浓厚香醇,但是喝多了仍旧一股子辛辣味道。刘子贤赶紧吃了两口菜,宋春景问道:“你看清了吗?”刘子贤搁下筷子,仔细回想了一下,“没有。”宋春景松了一口气。刘子贤上下打量着他,又说:“不知为何,我虚虚一看,总觉得那身量同你很接近。”宋春景:“……”众多人在场,指不定谁就听见了这话,若是回去再一传……他环视一眼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