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果自食2【食人花x勘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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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植物的藤蔓已经开始钻进皮rou里,一点点顶替掉他原有的骨骼与脉搏,裸露在外的茎叶像是未完成的缝线,偶尔也会给他一种“这是从他身体里生长出来的东西”的错觉。 皮rou被反复割开、缝合的感觉并不太好。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属于“人”的部分正在被破坏。 例如正常人就不可能在开膛破肚后一滴血也流不出来。 何律低头看着被花花草草填满的属于自己的腹腔,那里只剩下光洁的肋骨,不见一点血rou。 大概是被白路斜吃掉了吧。 他麻木地想着。 就算他本身不在这儿,缠绕在他身上、叫他很难离开此处分毫的植物,却全都属于白路斜。而非人的力量,永远可以往大了猜测。用这样的手段一点点吃掉他,像是对食物最后一丝带着怜悯的玩弄,也不意外。 从最开始的几天,被植物寄生开始,过限度的疼痛就已经让他之后的感官都变得模糊了许多。 不再需要睡眠的身体像是正在被同化一般,总会有些别的什么填补进来维系他的生命。 他甚至有一种,自己是被植物的毒素给麻痹了的错觉。 又或者是被他服下的毒药起了作用,影响了他的神经,才让他产生一些错误的判断。 好在,他的思考能力没受到太大的影响。 例如他还是知道自己哪怕变成这副模样依旧“活着”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例如他发现了,吃了他带毒内脏的白路斜没有受到神经毒素的半点影响。 至少在作为智慧生物的方面,他看起来可比现在的自己强多了。 再例如,根据他的判断,当白路斜亲自用本体再见到他的时候,就是会将他这个“人”彻底吃掉的时候。 会亲自混入猎物之中进行狩猎游戏的人本身就是自负至极的,何律毫不怀疑对方对他们能力的蔑视。 拥有这样能力的人,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也可以理解。在他面前,他们确实没有还手能力。 更多的还是吃了信息差的亏。 在登岛之前,何律就想过了。之前的人无一返程,甚至一点消息也传不出来,可他们来的路上并没遇到能够危及生命的危险,那么危险源只可能出现在岛上了。 可能是致死的环境。 或者是生物。 出发之前这样的预设他也是考虑过的。 要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会尽可能地将有用的情报传递出去。 而要是像现在这样,因为过大的力量差距,无法反抗分毫,他至少要削弱对方的危险性。 何律能感觉到的,作为非人生物,白路斜哪怕拥有智慧也不可能理解人类世界的法则。生活在孤岛之上的花,只明白弱rou强食的丛林法则。 当然,这个法则理论上并无不对,唯一的问题只是他太过轻视生命,不知滴水穿石、星火燎原。 6 他知道这是个很聪明的猎物。 哪怕已成为砧板鱼rou,对他的吸引程度依旧不减分毫。 他之前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情,不由地感到有些新奇。 与旁人好像并无差别的血与rou吞吃入腹后,总会若有若无地感受到本属于他的温度似的,一点点顺着胸腔烧灼自指尖,让他下意识的战栗,舌尖止不住的发麻,兴奋却丝毫未退。 比饱腹感更让他上瘾的满足催促着还要更多。 只需一点点都如同强酸,能够将他从内而外侵蚀。 要是真的将他整个吃下,究竟会是谁同化谁了呢? 没有一点能够作为参考推断的问题叫白路斜有些困扰。他不喜欢思考,更不喜欢自找麻烦。那对于他而言都是无趣的事情,他只喜欢能让他兴奋起来的东西。 他不是喜欢一件事拖太久的性子,决定了的事情他就会马上去做。 不管有没有危险或者是否有意义,他只知道,他想这么做。 于是怎么样的结果,他都不关心。他只在乎自己有没有在做完想做的事情后,心情好一些。 他一向如此,不觉有错。 植物的趋光性生而无法相背。 将猎物晾了一段时间也没发现对方反抗或者逃跑的意图,只有一些不痛不痒的小动作让白路斜有些不太满意。 事情和他想的不一样,他不喜欢这种不按他想法来的食物。 那也太不听话了。 不过考虑在这一次的食物质量是前所未有的好,他决定还是暂且宽容一些,原谅他了。 其实也是一个聪明的决定。毕竟不管他作何挣扎,在白路斜眼里不过就是有趣或者无趣的一点饭前运动罢了。 他其实不太介意费点劲让食物们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谁让这个岛上就剩他一小白花了,无聊得紧。 眼下,吃了眼前的这从一开始就吸引着他的食物,应该就能获得今天份的愉悦了吧。 他已然开始期待被饱腹感充盈的时刻,那样的满足像是来自植物本不应该拥有的灵魂深处。 又像是不存在的心脏在欢愉雀跃。 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所以不介意多享受一会儿。 这一顿,他可以慢慢品味。 7 白路斜比他计划中的要来得早一些。 他还以为对方应该会再把自己晾上几天,确保自己的被同化进度已经可以做到绝对的控制之后才会来到这里。就像狮子与鳄鱼,会在猎物完全失去行动能力之后,才会优雅地开始进食。 不过何律转念一想,对方本就是拥有强大力量又不能以常理推断的存在,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好像都不会觉得意外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挣扎都会显得可笑。 他完全不在乎这些,甚至可能乐见其成。 何律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生长在这座岛屿上特有的植物,如同初见时一样干净,好像永远独立在这个世界之外,自成一方体系,外界的污秽无法侵入他的领地,不能改变他分毫。 他会永远自由地活着,做所有他想做的事情。 哪怕那样的事情在其他人看来,是那么骇人听闻。 可按照人类的标准来要求一个非人生物,本身就是错的。说不定在白路斜的眼里,他们才是莫名其妙的那一个。 他可以理解他的做法,但这并不代表他觉得这是正确的。 当然,在白路斜是非人物种的前提下,他的想法对他而言完全不重要就是了。 而何律也并不觉得自己能够撼动对方的想法。 他充其量只是一个比其他食物更让他感兴趣一点的食物罢了。压根没有摆脱对方眼里“食物”的这一身份,又哪来的资格与对方高谈阔论。 以白路斜的性子,肯定也是听不进去的吧。 谁会在意一个蝼蚁的求饶或者信念呢。 显然不会有意义的事情更没有尝试的必要了。 何律的计划里原本也没有这一项。 他要做的,向来是能用最简单的行动换取最大利益的选项。 白路斜的自负与对他的态度,正是他最方便使用的武器。 本在任务中只能放在危急关头做最后抉择的“同归于尽”,是眼下最适合、也是唯一可选择的内容。 至少这是他最后能做到的,最有可能达到效果的事情了。 尽人事,听天命。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尽力做到最好了。 8 这应该是他最用心对待的食物了。 他都惊叹于自己的下意识行为。 身为一株小白花,白路斜对于植物的审美还是有的,对于食物就不太需要这种东西了,好吃就行。哪怕是他的同类,把食物吃得到处都是也是常有的事情,最后只能放出根茎去收拾残局,不情不愿得很。 白路斜倒是不太一样,他只吃自己喜欢的部分,剩下的就找个地方扔掉。 有时候甚至不需要他主动做些什么,他的根茎就能自己完成进食的动作,将能量输送到他这里。 也就面对这份特殊的食物,他稍微让自己的根茎悠着点,最好吃的地方他要亲自品尝,才没让它们顶替他这个主人,将好东西吃得一点不剩。 他能感受到属于自己的一部分对眼前食物的喜欢了。 那不像是收拾残局、也不像单纯进食的做法,叫他自己都有些好奇。 他的藤蔓如同拥有自己的想法,在眼前食物的身上缠绕着,一点点将植物的部分侵入他的身上,维持着他的生命,像是饲养一只关在笼子里的漂亮小鸟,悉心照顾,用心打扮,让他的胸腔开满自己的花,将根茎扎入他的骨血,用自己的枝干撑起那副皮囊,让他维持着如同他们初见的模样。 白路斜不自觉舔舔嘴角,饥饿油然而生。 还有些奇怪,眼前的食物似乎不为正在发生的事情好奇或者痛苦,平静得犹如一汪死水。 白路斜歪了歪头,打量着他。 他只是静静地回望。 被植物取代了身体的器官,他的胸膛不再起伏,可依旧算是“活着”的状态。因为白路斜没有允许他“死去”。尽管现在他不能算是人,也不算同化成为了植物同类,不伦不类的模样,就算白路斜放过他,他也活不下去了吧。没有一个族群能允许这样的存在。 他也不是没见过仅仅是因为意见不和就刀剑相向的家伙们。 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这家伙是不是也能像现在这样平静。好像什么都可以接受,一切都能够被他所包容。 不应该是这样的才对吧? 痛哭、悲伤而后绝望,乃至憎恨,这才应该是食物应该有的样子。 还是说,这才是他特殊的原因? 这样的人尝起来才算美味? 他接触的人类太少,一时间无法分清。 但是“吃”这方面,他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当他靠近的时候,对方应该也猜到了他想做什么的,那双始终如海一般的眼睛看向他,眼里映出他的模样,却像看着一些别的什么。 白路斜不太理解这样的情绪,他不满地皱了皱眉,同样看着对方,试图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些别的情绪。 这样的画面本该像他们的初遇。 不过那个时候,对方的目光远比现在温和得多,虽然给他的感觉同样无害,但好像有什么是不一样的。 像是刻意隐藏起了什么。 他虽算不上在意,也不介意任何可能出现的反抗,可没能再体验到初见时的那种心情还是让他有些不太高兴。 也许是他已经被自己吃掉了一部分的缘故吧。 转化成为能量的部分层让白路斜获得了片刻的满足。 他不知道当他彻底吃掉这个食物的时候会发生什么。答案应该也不用他再等上太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