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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毒(03)

    2021年9月19日

    微风轻轻的吹进纱窗,撩动着纱窗微微作响。

    天还未尽亮,苏瑜墨双目无神的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厌烦的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被窝里。

    还是去年疫情时上网课好,哪用起那么早。

    一个妇人粗暴的推开房门,怒道:「都几点了还不起,不用上课了?」

    妇人一边说,一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苏瑜墨懒懒的说了句:「哎哟我不想上课了,mama。」

    她的声音慵懒,透着一丝性感的沙哑,相当动听。

    可妇人听了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拿起放在窗台上的床刷就打在闺女身上,怒骂:「什么不上课,你是老师!不上课怎么行?」

    床刷隔着被窝打在苏瑜墨的屁股上,可她动都没动。

    苏mama已经不是第一次叫这个懒散的女儿起床了,每次她随手拿起什么东西打她,虽然不会真的打疼她,但她总会马上一边求饶一边起床,非常的可爱。

    可今天却像个死猪一样蜷缩在被窝里。

    苏mama真的有些生气了,抓住被角用力一扯,把整床被窝都给扒了下来,刚要怒骂这个不争气的闺女,脸上表情却是一僵。

    闻着弥漫在空气中的腥臭,苏mama叹了口气,说了句:「宝贝,你赶紧找个男朋友吧。」

    说罢苏mama便走出了房间,可没过几秒又折返回来,温言道:「妈知道你前些日子受了伤害,如果实在不想上班,妈帮你请假。」

    「不用了mama,我这就起。」

    自慰被人抓包,哪还有心情赖床。

    苏瑜墨满脸通红,老老实实的爬起来。

    起床,收拾好自己,吃mama做的早餐,上班。

    一切彷佛都跟过去没什么两样。

    那段被人挟持的经历彷佛从未发生过……如果真的能这样就好了。

    准备课件,批改作业,上班,下班。

    一切都是那么无趣。

    以前也没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什么不好,但自从某个非日常的经历后,苏瑜墨对这种两点一线的日子感到厌烦。

    也许是该找个男人了。

    ……周末,地王大厦顶层的旋转餐厅,苏瑜墨跟着服务生来到预约的卡座,未经招呼就坐下,随口向坐在对面的男士说了声:「抱歉,来晚了。」

    迟到了近一个小时的苏瑜墨语气显然并没有道歉的意思。

    对方显得并不在意,也不提自己等了一个多小时的不痛快,用平和的语气,富有涵养的说道:「好久不见,你今天很漂亮。」

    对方的这番恭维也并非完全出于礼貌,今天的苏瑜墨确实很漂亮。

    苏瑜墨今天可是相当费了番心思。

    早早的重新做了个头发,还去美容院做了几个面部项目。

    换掉平日里当老师时穿惯了的白衬衫,选择了一件素色的羊毛针织衫,虽然高高的圆领并未露出什么,但修身的款式仍然把她傲人的胸部曲线给勾了出来,让人侧目。

    不过膝的高腰短裙,露出诱人的大腿。

    苏瑜墨的腿很rou感,但不会给人粗的感觉,只因那恰到好处的曲线,浑然天成,无法描述。

    身上除了简约的项链与耳坠外并无其他首饰,但那丰腴的身材所强调出来的贵气,让苏瑜墨看上去珠光宝气。

    坐下之后,苏瑜墨也打量着对方。

    坦白的说,很帅,或者说,很美型。

    修长的手指,瘦骨嶙峋的身材,充满胶原蛋白的脸。

    阴柔的气质有一点点韩风的味道,带着个眼镜,增添了几分斯文。

    这男人是苏瑜墨的上上个男朋友,名叫欧龙。

    此时再见对方,苏瑜墨心想原来自己以前居然喜欢这样的。

    苏瑜墨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在军区大院长大,看腻了血气方刚,长大后的苏瑜墨,找的男朋友要不是那种文质彬彬的,要不就是阴柔帅气的。

    但此刻看着这位前男友俊美的脸庞,苏瑜墨在心里却有些嗤之以鼻。

    男人还是得有点rou比较好吧,苏瑜墨心想。

    这审美的转变,也许是从小到大的熏陶,也许是某一次被一个畜生徒手撕碎了衣服。

    这帅哥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苏瑜墨打上娘炮的标签,点了几个菜后,把菜单递给苏瑜墨,并向她推荐几道这家旋转餐厅的特色菜。

    苏瑜墨接过菜单,揶揄道:「看你这样子,经常来?」

    欧龙自嘲一笑:「哪有,来过两三次罢了。这里是我去过的最高档的餐厅,既然是约你吃饭,当然得拿出压箱底的馆子。」

    苏瑜墨看着菜单,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在赞许他的坦诚,还是对菜单上的菜品感到满意。

    当初他们之所以分手,是因为苏瑜墨发现他噼腿。

    那年苏瑜墨在带高三,虽说自己这老师当的确实没什么责任心吧,但好歹是第一次带高三,多少得拿出点样子,每天都忙到很晚,确实没多少时间留给男朋友。

    后来发现他噼腿,虽然能理解,但也不会原谅,叫自己亲哥出马,把他教训了一顿。

    听说他丢了工作,还欠了一屁股债,混得挺惨的,如

    今才过去两年,应该翻不了身。

    今天对方既然约到这种地方吃饭,显然也是下了血本。

    欧龙的确很健谈,哪怕苏瑜墨有些兴致却却,但气氛却不曾僵硬。

    餐桌上,两人相谈甚欢,时间过得很快,吃顿晚餐转眼就过去了快两个小时。

    从餐厅出来,欧龙也没有走吃饭、逛街、看电影这约会三板斧的老路数,而是带着苏瑜墨去看了个某商场举办的市级王者荣耀比赛,接着又带苏瑜墨去电玩城玩了几个双人合作的闯关游戏,苏瑜墨自己还凭借从小学钢琴的底子,在一个音游项目里拿了很高的分数并创下记录。

    作为一个老师,平日里总是端着一股威严的姿态,无形中积累了不少压力,苏瑜墨都快忘了自己也是个年轻人,今晚确实好好的疯了一把。

    玩了个尽兴,欧龙又带着苏瑜墨到一个不知名的小巷里吃夜宵,那个小摊的小吃味道独特,让苏瑜墨眼睛一亮。

    有人说,约会想要有新意,就要带着对方去体验一些平时不会做的事。

    如果对方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女,那就带她看尽人世繁华。

    如果对方是个生活优渥的富家小姐,就带她去体验普通人的小众爱好。

    即便看出这是对方的套路,但苏瑜墨仍然玩得很愉快。

    看在对方确实花了心思的份上,苏瑜墨对他说:「今晚我不回去了。」

    嘛,虽然苏瑜墨一开始的目的就为了找个男人上床,之所以选择欧龙这个前前男友,无非是印象在中这家伙活儿还不错。

    欧龙雀跃的心情浮现在脸上,他倒也上道,当即拉着苏瑜墨去开房。

    毕竟,既然女孩子都愿意陪你玩到晚上十一点,哪还有送人家回家的道理?装修雅致的套房里,两具rou体滚到了一起。

    别看欧龙弱貌似不禁风的,jiba倒是挺雄壮。

    只是俩人脱掉衣服后,苏瑜墨看到他那瘦骨嶙峋的身板,激情就冷了大半。

    若非来都来了,苏瑜墨都有点想直接打道回府。

    调情的时候,对方的rou麻劲让苏瑜墨直起鸡皮疙瘩。

    也许是为了快点结束,只是稍微做了会前戏,苏瑜墨便催促对方快点办正事。

    欧龙以为怀中美人已经急不可耐,得意的神色溢于言表,当即带好套子,分开苏瑜墨的双腿,直接入巷。

    房间内啪啪声不绝于耳,瘦弱的男子奋力耕耘,埋头苦干。

    苏瑜墨一声不吭。

    单以下体传来的感觉来说,是挺爽的,但她怎么都无法投入进去,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麻木。

    今天这档子事,打个比方,就像是晚上肚子饿时,找到一桶泡面,没吃的时候觉得馋,可真正吃了两口就发现很腻。

    苏瑜墨此时此刻就是这样的心情。

    欧龙在床上的技术还不错,腰部保持有力道的抽送,同时两手爱抚对方,挑逗苏瑜墨的情欲,嘴上还说着rou麻的情话。

    但是不对,这样不对,这并不是苏瑜墨想要的。

    她并不需要这种假惺惺的温柔,不需要对方这么曲意逢迎她的感受,不需要这种假意的体贴。

    她需要的是一种更加刺激的东西。

    对方那深情款款的眼神让苏瑜墨感到腻歪,她偏过头,不再看对方的脸。

    这模样看在欧龙眼中,以为苏瑜墨是害羞了,不由得意气风发起来,打起十二分精神,定让美人满意。

    「怎么样?爽么?」

    欧龙问道。

    苏瑜墨差点没翻个白眼,并没有搭理他,从他身下爬起来,不想再面对这个人,趴在床上翘起屁股。

    欧龙大喜过望,当年还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从未用这个姿势做过。

    他早就想后入这个性感挺翘的大屁股了,只是当初他提起时,这个喜怒无常的大小姐翻脸比翻书还快,吓得他再也没提起这茬。

    没想到两年没见,她竟然转变这么大,莫非我今天这么猛,有如神助?欧龙不禁想起这两年的悲惨日子,上个月还被追债的人吊起来打。

    但只要今天拿下苏瑜墨这个小娘皮,就可以跟这一切不幸说拜拜了。

    扶着那雪白的大屁股,欧龙提起枪,把jiba送了进去,有力又不失温柔的开始抽送。

    苏瑜墨把头埋进枕头里,心想。

    时间过了很久了吧?怎么还不射?每次感觉到他快要射了,这小子就会停下,搂搂抱抱,动手动脚,尽整些有的没的来拖延时间。

    她不明白,为什么男人总把性能力跟zuoai的时长挂钩。

    见他拖延了半天后脸上那表情,苏瑜墨就恼火,真不明白他在自鸣得意些什么。

    苏瑜墨的确有听说过,女人的高潮来得比男人慢,大多数男人都在女人还没开始爽就已经射了。

    但以苏瑜墨过往的经验来说,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差别,她过去的男朋友们,有的快,有的慢,但给苏瑜墨的感觉都差不多。

    她想起唯一一次高潮的经历,她断定欧龙不管cao多久都不能给自己那样的感觉。

    拜托,快点结束吧。

    只可惜欧龙见她一言不发,认为是她还没「够」,哪肯发起最后的冲刺。

    随着时间

    的推移,苏瑜墨越来越难受,她感觉对方的jiba就像个打气筒,不断往自己下体注入空气,涨得要死。

    最后苏瑜墨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

    「有完没完?滚!」

    说罢,苏瑜墨一脚就把这货给踹下了床。

    欧龙懵逼了,他一晚上都在陪着小心,直到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翻脸了?这娘们怎么这么难伺候?苏瑜墨当老师的暴脾气上来了,无厘头的指着他破口大骂。

    对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阴晴不定了好一会,最后垂头丧气的穿好衣服,灰熘熘的走了。

    本来见到对方脸上浮现出的怒意,苏瑜墨心里还暗喜,以为能激起这男人的血性。

    如果他扑上来,粗暴一些,哪怕是打我,也不是不可以。

    苏瑜墨如是想着。

    只可惜这怂包的怒意转瞬即逝,见他走时连门都不敢摔得太大声,苏瑜墨余怒未消,骂道:「呸,废物,死娘炮。」

    这场约会,因苏瑜墨无名火起的发飙,最终不欢而散。

    怅然若失的苏瑜墨走出酒店,外边人群熙熙攘攘,明明已经快到0点,但这个城市的夜生活彷佛才刚刚开始。

    喧闹的街道让苏瑜墨倍感孤独。

    她钻进自己的车里,发动车子,彷佛漫无目的的在道上行驶着。

    转悠了好几圈后,车子逐渐驶离繁华的市区,耳边的喧闹逐渐远去,当苏瑜墨回过神来,车子已经开进了市郊。

    要不去那个地方看看吧。

    苏瑜墨翻出手机挂在仪表台上,从打车记录中找到那个废旧厂房的地址。

    定位,导航。

    半个小时后,苏瑜墨找到了这里,这个当初自己被绑架的地方。

    厂区破旧的大门已经关上,也许是那次事情过后,警方来过这里取证,并且封锁了现场。

    记得那一晚,那个男人把她扔在这里,还把她的车开走了,害得她只能叫网约车回家,一路上还担心网约车司机会不会见自己衣冠不整起歹意。

    第二天派出所的同志联系到惊魂未定的她,她才知道那家伙真的去自首了。

    这算是有担当吗?那起绑架案并没有过去多久,那一晚的事还历历在目,苏瑜墨后怕之余,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始终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围着厂区转了一圈,苏瑜墨发现一个没有关死的后门。

    下去看看。

    这里是厂区的背面,没有路灯,四周黑灯瞎火的,怕黑的苏瑜墨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往里看了好一会,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催动她。

    想了一会,苏瑜墨鼓起勇气,吃力的把破旧的大门稍微推开了一些,然后钻了进去。

    今晚的月光不像那天那么明亮,虽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也让怕黑的苏瑜墨抖得够呛。

    泥土、铁锈、油污的味道混在一起,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让她心安不少。

    若非如此,她早就掉头跑了。

    苏瑜墨没有用手机照明,在这种空旷黑暗的地方,若是只有自己这一处光源,感觉更加可怕。

    苏瑜墨迈着谨慎的步子,小心翼翼的穿过一片碎石,期间差点还摔了一跤。

    当脚终于踩到平整的路面后,一种兴奋感油然而生,就像小时候去陌生的地方探险时的感觉。

    苏瑜墨环顾四周,在黑暗中小心翼翼的探索前进,没过多久,她看到那辆停在墙边的报废皮卡。

    她停下脚步,看着那辆皮卡,微微愣神。

    那一晚,明月当空,她就是在这个地方,被摁倒在锈迹斑斑的引擎盖上,被人cao到情迷意乱。

    怎么可能忘得掉呢?那高潮就像洪水一般猛烈,把她冲得意识模煳。

    苏瑜墨感觉胸口一凉,呼吸一窒,发软的双腿不自觉的夹紧,私处酥酥麻麻的,sao痒难耐。

    迈着轻轻的步子,走到皮卡旁,拿出手机照明,看到上面还留有那一夜疯狂的些许痕迹。

    说起来,那天被拍了照片呢。

    苏瑜墨点开相册,在里面找到一张照片。

    照片里,她全身赤裸,四仰八叉的躺在车头,分开的两腿正对着镜头,粘稠的jingye从她的sao洞中流下,形成一滩白浊的水渍,被摄像头的闪光灯照得清清楚楚。

    看着这张照片,苏瑜墨只觉得脸颊发烫。

    原来当时我的表情这么sao。

    天呐,好想再来一次。

    一种无人能倾诉的空虚,像蚂蚁一样悄悄爬上她的心头,痒痒的。

    必须做点什么。

    身上的衣物一件又一件的散落到布满灰尘与碎屑的地面上,最后苏瑜墨一丝不挂,凉飕飕的夜风拂过她娇嫩的肌肤,她也没觉得冷,反而感觉身子发烫。

    她深吸一口气,爬上车头躺下,厚厚的灰尘倒是让粗糙的铁皮没那么硌得慌。

    回想着那天被干的情景,苏瑜墨打开双腿,私处早已湿了一大片。

    好痒,好想要!她用手指掰开自己的sao洞,多想要根guntang的rou棍插进来。

    可惜进来的只有凉飕飕的空气。

    一手掰开自己肥厚的yinchun,一

    手用指腹按在阴蒂上来回摩擦,寂静的夜空下逐渐响起女人酥媚哀怨的呻吟。

    最近这段时间,苏瑜墨几乎每晚都会自慰。

    每天舒舒服服的洗完澡,护完肤后,上床前苏瑜墨会用一些香精走珠液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然后在床上痛痛快快的自慰一场,再筋疲力尽的睡去。

    这可以说已经是种睡前的仪式。

    可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自慰,竟然没有哪一次比此时躺在一个脏兮兮的车头上有感觉。

    苏瑜墨的叫声越来越大,手指搓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指腹在湿得不成样子的软rou上飞快摩擦,带出一种黏腻的「滋滋」

    声。

    「嗯~……嗯~……好爽……干我……」

    苏瑜墨嗲声嗲气的叫唤着,可惜这yin荡的叫声没人听到,也没人来干她。

    啊,要来了。

    她的身子不安的乱扭,随着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抽搐着。

    强烈的快感似乎刺激到了膀胱,让她有点想尿尿,只是这节骨眼上哪有功夫理会那若有似无的尿意,她只想快点到达那愉悦的最高峰。

    高潮来得很快,那彷佛让身子断线般的舒爽感袭来的同时,伴随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尿意。

    苏瑜墨情不自禁的弓起身子,一道水柱从她私处喷出,洒了老远。

    排尿的畅快感跟阴蒂高潮加在一起,苏瑜墨的长吟划破夜空。

    躺了半晌,高潮慢慢散去,苏瑜墨喘着粗气,不由得害臊。

    这是她记忆中第一次随地小便。

    尿的时候很痛快,可尿完后就相当狼狈了。

    整个私处湿得不要不要的,连大腿内侧也遭了秧,湿漉漉的还沾上不少灰尘,自己也没带纸巾进来,搞得很难堪。

    这次在野外露出自慰,感觉非常刺激,可高潮过后的空虚也是前所未有。

    苏瑜墨仰望夜空,黑压压的云层彷佛离她很近。

    不够,这根本不够。

    用自己的手,根本无法满足。

    短暂的解渴后,寂寞与空虚就像一个创口,越撕越大。

    苏瑜墨跳下车,从地上捡起衣服,也没穿上,而是翻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个号码。

    许久后,电话接通,苏瑜墨清了清嗓子,用甜到发腻的语气说:「表哥,这么晚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我想请你们副院长吃饭,能不能帮忙引见?……没什么,小事罢了,我想捞个人。」——从看守所出来,李义回头看了看悬挂在高处的「严格执法、文明管理」

    几个大字,又看看跟前偏僻又荒凉的马路,攥着手里的文件,有点懵。

    他进看守所才刚过一个月,从时间上来说,案情还在审理阶段。

    只是他从一开始就交代的很清楚,他是如何作案的,作案的具体时间具体地点,整个过程交代的明明白白。

    虽然听说向受害人取证方面不是很顺利,但这并不影响案情的进展。

    李义估摸着,最多这几天就会被正式批捕,然后在号子里待半年到一年,判决就会下来,转到监狱去。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取保候审,放出来了。

    李义想不通,自己并没有提交过取保候审的申请,也没有家属管他,怎么就放出来了?就算有人帮他办取保候审,在放出来的前一天,他还因为打架带着戒具呢,根本不符合取保候审的要求。

    从过渡监房转入监舍的时候,据说按规矩,每个新人都要蹲在墙角交代自己的罪行。

    李义也没多事,蹲着说自己是因为抢劫强*jian进来的,监舍里其他人听说是个强*jian犯,对他看轻了几分,又见他态度嚣张,更是让人看不顺眼。

    其实在看守所里,每天都会喊「严禁肢体接触,严禁打架斗殴」

    的口号,就算是个强*jian犯,未必就会受到什么欺负,电视里那种在号子里动不动打群架的纯属扯淡。

    只是在李义进去的第三天夜晚,有个因寻衅滋事进来的壮汉失眠,左右睡不着,对着躺在他旁边的李义扇了一巴掌,低喝道:「老子都没睡,你睡你妈逼?」

    本来这种程度的欺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监舍里晚上并不会熄灯,一举一动都在摄像头的监控下,但没哪个狱警大晚上的会盯着监控看不是?那壮汉没想到,自己惹到的这个强*jian犯,竟然是个煞星。

    寻衅滋事哥的黄马甲被人攥住,对方用他意外的力道把他提了起来,紧接着是一个铁拳结结实实的锤到他脸上,左边的槽牙当即掉了四颗,在他脑袋被锤得一阵晕眩的时候,腹部受到一个猛击,整个人都被踹飞了出去,喉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也不知道肚子里哪个部位受了内伤。

    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没用几秒就被打倒了,一旁听到动静的众人都来不及阻拦,过了老半天才有人反映过来,拉响了警报。

    打架的经过并不复杂,处理也很简单,那个被打伤的壮汉不知道转到什么地方去治疗了,李义则是被上了戒具。

    所谓戒具其实就是用两幅手铐,分别把左手跟左脚,以及右手跟右脚绑到一起,整个人被迫只能像虾子一样蜷缩着,因此也俗称龙虾铐。

    带着戒具,生活很难自理,吃饭上厕所都成问题,其次是带着

    戒具属于重点看护人员,执行一动一报告的制度,任何动作都必须打报告,哪怕是想换个坐姿也要向民警打报告,得到同意后才可以动弹。

    但李义也是够硬气,一句软话也没说,戒具带了足足半个月。

    一起打架事件,整个监舍都受到牵连,不能出去放风,这意味着不能拿到放风间的零食,并且24小时都闷在压抑狭窄的监舍里。

    加餐也取消,所有人只能吃寡淡无味的干饭跟菜汤,任你家属塞再多钱也没用。

    其实在看守所里打架是很难想象的,同监舍一个被关了两年半的经济犯表示,自己进来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有人打架。

    有意思的是,狱警还向他们警告过,这个李义是二进宫,第一次可是杀人,最好不要招惹他。

    其他众人看着带着戒具一动不动的李义,全都噤若寒蝉,离他远远的,在这狭窄的监舍里倒是给李义腾出个不小的空地。

    然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李义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放了出来。

    是那个女人的手段么?不应该啊,强*jian是公诉案件,被害人最多只能谅解不追究赔偿,并不能撤诉。

    除非这个案件并没有构成强*jian。

    这也不应该啊,他的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果然当时应该再多走一步,构成绑架索要赎金的情节,把事情闹大么?当时李义之所以没这么做,一来是不再想继续伤害那个无辜的姑娘,二来是事情发展成这样会超出他控制,万一挟持人质对峙的时候被狙杀了怎么办?他可不想死。

    看着方才民警交给他的取保候审释放证明,以及些许现金,李义叹了口气,既然想不明白,多想无用,首先得去派出所报个道。

    ……下课的铃声响起,后排靠窗的座位上,孤高的李可凡把脚大刺刺的搭到课桌上,看着三三两两聚到一起的同学们,心里鄙夷道:一群小屁孩,去个厕所都要组队。

    李可凡最近很烦。

    本来吧,当初老妈趁着老爸刑满释放,把自己这拖油瓶给扔了跟别的男人跑了,结果没过多久老爸又进去了,这下他彻底没人管了。

    虽然本来就没什么人管他,但这不一样。

    彻彻底底独自一人后,爽,真的很爽,这就是自由的味道!至于怎么养活自己,李可凡自然有他自己的办法。

    只是这种好日子才持续一个多月,老爸竟然回来了。

    李可凡傻了,那男人还问他是不是他去申请的保释。

    拜托,这怎么可能?我巴不得你下辈子直接在监狱里老死呢。

    这男人回来后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家里,完全没有去谋个生计的意思,心安理得的吃着家里的储备粮食,让李可凡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