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
帮我
偌大的尚品院就是一个牢笼,紧紧的将她困在这里面,很难脱身,她尝试过挣扎,可挣扎后得到的是手臂上的一道红痕,姜嫂说她不该去做那些不可能的事,或许那真的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原赋轻轻的握住她的小手放在手心把玩,“你知道吗?孤儿院里跟你一起长大的那些小伙伴现在很多都已经拥有了幸福的家庭,他们过的很幸福,时常会回去看望你那个年迈的院长。” 原渺抬起一双冷淡的星眸往外看去,那些人现在都有幸福的家庭了吗?那她记忆里的那个小男孩呢?经常为她不顾自身安危保护着她的小男孩,那个皮肤雪白,长相极其俊逸的小男孩。 院长,那个经常带她去买糖的院长,她想院长了。 “我能回去看看院长吗?”原渺轻声问。 “当然宝贝,只要你答应我跟我订婚。” 原渺身体僵硬的看向原赋。 这位少年拥有绝美的容颜,矜贵又高冷,全身上下都莫名带着一股子温润斯文的气息,又有点类似病入膏肓的人间贵公子,原赋的黑眸很冷漠,他经常穿黑色的衬衫,本身皮肤就很白皙,在黑色衣服的衬托下更是白的让人挪不开眼,很吸引人的眼球。 原渺是一个很勤奋的人,她小的时候经常会帮院长做很多事,直到来到尚品院。 原赋想要把她养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矜贵小姐,可惜的是她什么都懂,更懂得怎样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 原渺答应原赋的订婚。 “我能去看院长吗?” 原赋轻声道:“可以,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不是现在?我现在就想要回去见下院长不可以吗?” 原渺现在就想看到院长,她心里有点紧张,不停的想着第一眼看到年迈的院长要说些什么话。 这么多年来,她应是变得沧桑了些,又或是头发白了些,不过无论怎么变都是她那个慈祥温柔的院长,那个经常往她兜里塞糖的院长。 原赋慵懒散漫的靠在轮椅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狭长冷漠的黑眸一片深邃:“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没有任何理由,就是不行。 原赋面上还是那么温润斯文,原渺有一刻的错觉,或许这都是自己在做梦。 那个八岁时在尚品院初见的男孩其实不是这样的,这里是梦境,梦境与现实是相反的,那个温柔的男孩在现实里,她现在需要的就是醒过来。 “渺渺过来。”少年的声音很是轻,像是怕吓到她一样,可他做的事与他温柔的声音完全不符合。 原渺慢慢的走向原赋,少年握住她的小手揉了揉,把戒指待在她的右手的无名指上,“渺渺,我很期待可以得到你的那一天,真正的将你掌控在手里。” 他就这么明晃晃说出他心里的欲望,眼前的少年让她感到害怕。 黑夜的星空很是璀璨明亮。 “为什么不说话?”原赋幽冷的黑眸慢慢寒了下来,他在小姑娘的细腰上轻轻一掐,立刻引来原渺抗拒的声音,她轻咳两声,“你就是一个怪物。” 挺伤心的。 疼了那么久的小姑娘这么说他。 他小时候思想就比同龄人更成熟,看着她慢慢长大,少年心里想过待她好的,他想过收藏起来,但她见着他就害怕,她还想离开他的身边,他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用另一种强硬的手段去将她留下来。 原秒闭上眼不去看他。 他倒是想看看她能犟到什么时候。 原渺望着门口处,有点出神,原赋回头,只见门口处一片黑漆漆的。 “看什么呢?那么出神。”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去学习舞蹈吗?因为学舞蹈可以让你在这个时候展现更美的一面,宝宝,外面的世界很险恶,不是你可以接触的,你待在我身边就可以拥有无限的荣华富贵。” 直到最后,原渺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闭眼的,记得闭眼的时候他还在轻触,等醒来时,屋外已经很亮了,下地走到窗前,她看见有小鸟在树上筑窝,时间过得还真是快。 门被轻轻的敲响。 “小姐,小提琴老师来了。” 原渺轻声回应,从浴室里洗漱好出来,换上衣服,拿起墙壁上挂着的小提琴走出房间,刚走出房间就闻到一阵柠檬的清香味,这种味道真熟悉。 拿着小提琴来到练习室,原渺刚打开门抬眸就看见一个长相温润的男人,穿着白色的长袖衬衫,戴着金色的眼镜,笑起来很是温柔,莫名觉得眼前的男人很熟悉,可又说不出来哪里熟悉。 “您好,我叫司谨轩。” “新老师吗?” “原来的老师因为身体不舒服,拜托我来教您,望您不要介意。” “不会。” 原渺不是很介意这种东西,只要教学水平可以,哪个老师对她老说都是一样的,更何况她现在也不是很喜欢拉小提琴,很多时候只是应付原赋。 司谨轩是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的男人,原渺对于这种类型的男人有点惧怕,不敢轻易熟悉也不敢轻易靠近。 美妙的琴声在练习室里回荡。 司谨轩轻声道:“原小姐是不喜欢小提琴吗?感觉小提琴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烦躁,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有。”原渺放轻力度,眼前男人身上的柠檬香味很能让她静下心来,很好闻,是她喜欢的那种清香味。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中午十二点了。 “那原小姐,我就先行离开了。”司谨轩走出练习室,撞见在门口听音乐的原赋,两人对视一眼,空气中莫名弥漫着一股火药味,不过两人面上还是礼貌的互相点头微笑。 司谨轩离开了尚品院。 原渺看着手中的小提琴发怔,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道清冷的嗓音:“手累吗?” 不累! 忽然脑子里再一次浮现刚才那个男人的身影,他好像一个人,一个记忆里一想起来都会心痛的人,她很想那个小男孩。 “我们渺渺是对刚才那个男人产生了感情吗?” 原赋狭长幽暗锐利的黑眸很会看人,不过他并不把这点小插曲放在心上,“三天后我们在游轮上订婚。” 原渺拿着小提琴的指尖微微发白。 晚上,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手机在这个时候“叮咚”一声。 拿起手机察看,收到“景渡”的好友申请,她犹豫再三,还是想拒绝。 谁料他发了一条短信过来,是一张照片,那张是她在校园里被泼水进入卫生间的湿身照片,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拍摄的,当时完全没有察觉到。 原渺点击了同意。 景渡:【明天出来玩。】 原渺:【不去。】 景渡靠在栏杆上,手里拿着一根烟,把烟叼在嘴里,打字发过去。 【不来我就把照片发给原赋。】 原渺:【随便你发。】 景渡有点不爽。 原渺:【我很困,有事明天再说。】 她把手机扔在一边,抱着被子闭上眼,几分钟后就睡着了。 景渡轻嗤,她早晚得栽在他手里。 订婚的前一天晚上。 原赋坐在窗前,望着自己残疾的双腿,他的腿会好,但前提是他得先把原渺霸占在手心里不被他人夺去。 他唯一的挂念就是渺渺。 那个他捧在手心里养大的渺渺。 只是这个小东西似乎很不领情。 有点苦恼。 原渺不可能会领情,他强势的将她困在他的世界里,不让她接触外面的精彩,也不让她看见外面的璀璨灯光与纸醉金迷,就这么将她困在尚品院这个牢笼里,思想得到一定的控制,她不想要这种生活,感到很窒息。 少年漫不经心略显慵懒的靠在轮椅上,看着她陷入情欲的世界里,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沉沦,不受控制的跌入里面去,她在尝试挣扎,可都是徒劳。 订婚这天,江城市上流社会的人都来了,还有很多从国外回来的,他们衣着精致又华丽,西装革履,文质彬彬。 原赋不喜欢在外人面前露面,宴会上都没有出现过,都是原文楷跟姜致在招呼客人。 他只是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让大家知道渺渺是他的人,给她一个名分罢了,其他的他不想理会也懒得去理会。 世人皆知家财万贯的原文楷有个智商过人的残疾儿子,不过他这儿子极少在外人前露面,唯一一次露面就是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年,那容貌简直是惊艳了在场的众人,这等绝世俊颜,不过是个残疾的,真是可惜。 景渡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家里那老头带他来这里玩,谁曾想是订婚宴,看门口的名字,少年狭长漆黑的桃花眸一眯,猩红的舌头舔了舔白色的后槽牙,目光锁定在“原渺”两个字上,敢背着他订婚,胆子真挺大啊! 少年直接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抽起烟来,闻不惯烟味的人也只是低着脑袋离开,不敢对他的行为多说些什么,景渡瞥了一眼原文楷,嘴角微微上扬。 “小姐,太太说你身体很瘦,应当吃对点rou。”佣人把食物摆在桌子上,抬眸看了一眼正在看电脑的原渺,“小姐?”她轻唤,“不然汤该凉了。” 原渺正在处理电脑上的一些文件,看了一眼佣人,把电脑合上,走到桌子前坐下,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象,外面黑漆漆的,海面上波光粼粼。 半个小时后,她把佣人送进来的食物都吃完了,见佣人再次进来收拾碗碟,擦干净桌子,原渺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正常不过的道谢,但佣人很明显怔了怔,不小心打破一个碗,原渺蹲下身捡起大块瓷片,佣人赶紧道:“小姐我来就行。” 原渺用纸巾把小小的瓷碎片沾起来,“没关系,不要划到手。” 佣人面上闪过一丝愧疚,不过还是没有说什么。 原渺重新回新打开电脑,刹那间,眼前的东西都变得很模糊,飘来飘去的,身体也是很虚浮一样,电脑上的字迹她也一个都看不清楚,她耐不住困意,躺在床上闭上眼睡了过去。 原文楷走进屋内,将床上的人抱起来,走到走廊的尽头,景渡正靠在栏杆上抽烟,少年望着男人怀里的小姑娘,满意的勾唇,“叔叔当真是舍得。” “多少有点见外。” 景渡耸耸肩,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勾勾原渺的脸蛋,她揽过小姑娘,她很轻,少年阴暗的桃花眸一冷:“为什么那么瘦的?你们家里虐待她是吗?” “虐待谁也不会虐待她,阿赋可疼她了。” 景渡正要把人抱走,原文楷忽然道:“知道你mama现在在哪里吗?” “不知道。” “或者你可以把她当做是死的。” 景渡对于“mama”这个词语很是陌生,斜眼睨了男人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原文楷的背影看起来很是孤独,纵使再强大,也不可能两者都拥有,更何况两者都是那么优秀的美人。 原渺刚睁眼就被天花板上的吊灯刺的重新眯了起来,她用手挡住那亮光,耳边忽然传来一到清澈冷漠的嗓音,“乖渺渺,我还在这里,你是怎么敢跟别人订婚的呢?” 听到这声音,原渺立刻清醒过来,她猛的坐起身,抬眼就跟景渡那双幽暗的桃花眸对上。 这里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她不应该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的吗? 想起在房间里那个佣人奇怪的神情,原渺迟迟才反应过来:“你给我下药?” “可不是我下的,只是中间有个人在帮我,你上次咬我的账还没有跟你算呢!” 房间里香薰的作用,她现在真的很想靠近景渡,可理智尚在,颤颤的伸手去推拒眼前的人,他勾唇。 景渡把她抱在怀里,她轻声道:“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