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信是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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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飞机冲破云层,留下一道白痕,舱内安静,何玫睡得东倒西歪,特意早起打扮了两个小时呢,她不困谁困 再看靠窗的江娴,毫无困意,遮光板升起一半,隐约照进来光线,她歪着脑袋望窗外,高空之上,白茫茫的云仿佛唾手可得 云海漂浮着,遮天蔽日到处雪白,分不清哪片是云,哪片是天,飞行途中的人感觉不到移动,好像静止在原地,但她清楚知道没有哪一秒钟是浪费的,这架飞机正在以飞快的速度远离宝岛 也正在以飞快的速度靠近香港 她望窗外许久,瞳孔倒映浮动的白云,尚记得那年逃一般离开香港,也是这么对着窗外发呆,但不一样,那一晚,是她这辈子哭得最惨的一次,眼前都泛模糊,就好像外面的流云灌了进来 今天大不相同,她虽有不舍,可更多的还是激动、喜悦,无论是阔别已久的香港,还是素未谋面的夜泊秦淮,都令她反复兴奋,不经历磨砺和锻炼,人不会成长,这是她近几年新悟出来的道理,台湾这四年看似弹指一挥间,实际没有哪步是白走的,她闯过无数大风大浪,艰难险阻,真正从刀山火海拼出来的人,能一点儿变化没有吗,能像当初一样天真吗 当初,她默默思忖,好一个当初啊,受尽了伤,丢尽了脸,有些屈辱、伤疤,现在想来还是会疼,应该的,谁没有过失意的时候,谁不是血rou之躯,谁的心不是rou长的,不必过于纠结 她有点乏,握住遮光板的把手,想将它拉下,但云天一色太美,她沉醉其中 人,不能站在现在的高度,去批判当年的自己 好话,她眯起眼 但是可以用现在的能力,去找回当年丢失的尊严,补偿曾经痛彻心扉的自己 遮光板降下,她閤上双眼,准备小憩,可嘴角却微微动弹,勾出神秘的笑 准备好迎接大变天了吗,久违的香港 她们抵达时已是黄昏,正是华灯初上的热闹时候,大街小巷处处人满为患,霓虹灯闪烁,街道车水马龙,正值晚高峰的油尖旺地区可是非常拥堵的,不少司机探出头来咒骂,就算安静坐着的,也是一脸不耐烦 江娴不同,她坐在纯黑宾利后排,百褶帘半遮半敞,她戴着宽边墨镜,挡住半张脸,虽一动不动,不像何玫那样到处张望,但视线从未偏移过,其实没什么好看的,这座城市一成不变,久居这里的人怕是都厌倦了,但在她眼里,截然不同 哪怕是沿街破旧的居民楼,漆黑脏乱的小巷,她都一一观赏,就像打开某个阀门,往事如潮水般灌进她的心头,苦的甜的,好的坏的,别有一番风味 次日风和丽日,苍穹蔚蓝不见一丝阴霾,直到上午十点整,几百束礼花齐齐射向高空,万众瞩目下绚烂绽放,规模极大,整个油尖旺都笼罩在烟花盛宴中,天上花火灿烂,地上也绝不清净,一排排鞭炮依次点燃,震耳欲聋,烟尘浮荡空中,人间仙境似的 但那座宏伟的建筑依然显眼,没什么能盖过它的光芒,仿照古代宫闱所建,三步一楼阁,五步一亭台,错落参差,却乱中有序,毫不叫人觉得无章,倒是雕梁画栋,精美绝伦,尤其正门前巨大的金凤雕塑,那展开的翅膀足有几十米长,凤凰的形态十分独特,不是古书古画中百鸟之王的寻常形象,而是双眼如炬,傲视群雄,颇带血腥杀气 千呼万唤时,江娴身着大红旗袍,被保镖簇拥着出现,千载难逢的好日子,当然要打扮一番,她妆容不浓,精致得体,长发整整齐齐盘成发髻,斜插一支金钗,右臂与小腿上的鲜艳刺青显露无遗,一出场,众人皆被震慑,从那呆滞的神情就能看出 江娴不以为意,仍保持大方的仪态,正常,因为她来港的行程完全保密,人们都以为来的是大狐狸精,她故意的,低调来港,高调出场,提前告知还有什么意思,去哪里瞧他们震惊的反应 顾及景家的威势,众宾客不敢非议,但气氛确实僵了,此时,一个洪亮的男声响起“我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景家大小姐,景先生仅此一位的亲生meimei,也是我们夜泊秦淮的主子,从今天起,我们夜泊秦淮就正式在香港扎根了,各位都是香港有头有脸的人物,往后少不了接触,我们主子的身份摆这儿了,各位掂量着来,别惹不必要的麻烦” 一顿夹枪带棒,噎得各路权贵哑口无言,谁这样好口才,江娴投去赞许的眼神,自然是看管铜雀台十年有余,在夜场混得游刃有余的吉祥了,不错,出发前她亲自向大狐狸精讨要了吉祥,香港她熟,黑道更熟,但论管理夜场,她自知资历不够,需要一个得力且可靠的帮手,思来想去,吉祥便是最好的人选,能力足够,最重要的是此人极其忠诚 她无视众多惊讶僵硬的脸孔,迈着小碎步走到正门下方,何玫紧随其后,雪白的裙摆在半空飘起,她从马仔手里接过两条流苏长绳,弯腰颔首递向前 江娴慢条斯理握住,蓄力一拽,蒙在宽大牌匾上的红布唰一下飞起,“夜泊秦淮”四个大字瞬间暴露,气势磅礴的书法字体,笔锋苍劲,行云流水,一阵风来得正是时候,那红布在空中翻飞、飘扬,飒飒作响,最后飘向远方不知去向 众多欢呼声中,她略仰头,细细观赏那块崭新的牌匾,新鲜的油漆被阳光照得发亮,连同整座巍峨的建筑,那般耀眼,那般壮观,红布一揭,仿佛一个全新的时代就此开启,她坚信是盛世 是景丰年,倾尽心血为她打造的盛世 就连那块牌匾,都是他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共同写下的 耗费几年光阴,他铺出一条光明的路,既为实现他的大业,也为给她一个成就自己的机会 他打下的基础足够稳固,足够周全,但余下的路,是要她自己去走的 她觉得自己能行 礼炮再一次齐放,五彩纸丝漫天纷飞时她完成了剪彩仪式,全程不开金口,笑容恬淡,透露着疏离与冷漠,礼毕后来自五湖四海的宾客们纷纷围过来,争先恐后地自报家门、与她寒暄,只望混个脸熟,日后多照应 她不予理睬,大狐狸精教过,她是去做生意的,而不是交朋结友搞联谊的,有些架子人前不可不摆,她铭记于心,所以完成仪式后就准备离去 但也没那么快,因为她转身看向站在人群中一言不发的靓坤,做出请的手势“请义兄随我上楼坐坐,我已叫人备好茶水”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转变方向,聚集靓坤身上,自然少不了议论,只见他面不改色上前,与她并肩“请,江老板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