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眼泪富可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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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左右回到医院,她跟随着护士往病房走,忽地发现长廊另一端伫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让护士先去忙,一会儿再输液,交代好后,她匆匆过去 靓坤正在打电话,见她出现,他草草两句挂断,顶灯散着惨白的光,四面八方都是白墙,唯他衣着鲜艳,成为了触目所及唯一一抹色彩 “你回香港了”他眼窝深邃,眯眼时细纹乍现 江娴很诚实“办点儿事” 廊间窗户没关,一股风涌来,卷着她身上的香味送进靓坤的鼻子里,有些奇怪,他诧异拧眉“你见的是男人” 江娴登时一惊,随后想起了景丰年身上那种沁人的古龙水味,她和他待了那么久,怕是入木三分了,靓坤当然能闻出来 一个个的都是缉毒犬吗,鼻子那么灵,这里消毒水味这么重都能闻见,江娴心里哀怨,但掩饰不得,只好说对,的确是个公的 靓坤摩挲着扳指,有些猜不透“香港哪有男人值得你去见,你到底搞什么” 那不是歪打正着吗,她内心叫苦连连,这个话题对她不太友好,她赶忙转移“东星有动静了,你听说没” 靓坤语气清淡说老东西要谋权篡位了 江娴捏紧裙摆“所以我想求你件事” “把求改成命令吧,你直接说命令我去做一件事就好,毕竟我慷慨,对你有求必应”靓坤发出极度喑哑的笑,他的黑眸亮晶晶的,仿佛夜里的星光 服了,江娴无奈扯嘴角,相处这么久,她早就不怕他了,遥想当初,他一个冷眼就能吓得她大气不敢喘,现在不同,她真是作威作福 她敛起笑,表情严肃“老东西明天会摆一场大宴,你可不可以派几个可靠的打手,护送乌鸦去赴宴” 什么,靓坤冷峻的脸孔划过震惊之色“你发烧了吗” “没有,我很清醒,靓坤,你照我说的做”她眼神坚决 她的要求很无厘头,但靓坤知道她绝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筹谋已久,已经做足了准备 可是这也太冒险了,他举棋不定,无声地与她遥遥对望,最终败下阵来,因为她眼里充满了坚毅,他被其折服 他的唇抿成一条窄线,声音很低“娴,你玩得太过火了” 当然啊,谁说不是,她嫣然一笑,那笑容并不纯粹,掺着狡猾与狠辣 该输液了,护士前来催促,她飞快旋身,留给他一个妖娆的背影 她步伐轻快,愉悦极了“他日若逐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坤坤,你好好看着吧,我才不是只会吃喝玩乐的花瓶” 话是这么说,但是究竟有多忐忑,大抵只有她知道 今夜她辗转反侧,明天那段录音就会公布于众,成败在此一举,若是成了,皆大欢喜,若是败了,又该如何翻身 使她惆怅的不止此事,窗外月上梢头,白光清朗,所到之处皆是和谐,这轮明月让她又想起那个男人,景丰年,他就好像一轮皎皎明月,那般淡漠疏离,天上月遥不可及,摸不到的月亮是看不厌的 可是他真有那么纯洁吗,她认为不是的,黑道凶险,他能有如此成就必然心狠手辣,怕是要比乌鸦他们更加残忍 她抬起右手,怅然端详着,这只手沾染过他的温度,她犹记得那双手有多么好看,白皙透亮,修长清瘦,比女人的手还要秀气,就像一个艺术品,找不出瑕疵 那双手,沾过多少人的血,又犯下过多少罪孽,她闭眼叹气 胡思乱想一整夜,天都亮了她才昏昏入睡,没睡几个小时又醒了,她就是这样,只要心里有事就睡不踏实 时针指向数字六,黄昏来临,代表着宴会要敲锣了,香港新界热热闹闹,她却被困在这里,什么消息也收不到 她握着手机,苦苦等着,靓坤承诺过,是好是坏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她,可是等了这么久,怎么也没个影儿 她不由得瞎想,伪造的录音真的可以瞒天过海吗,本叔会拿出什么对策,东星的高层们还会信服乌鸦吗,他们会不会已经被本叔洗脑了 真他妈心烦,她在病房里到处溜达,昨日临时出院已经算是破例,疗程还没结束,她不能随意出院 除此之外,今天的场合她也不宜出现,以前太高调了,招了不少恨,如今还是越低调越好 手机根本没动静,她又烦又急,这时,门突然开了,她心想着又要挨扎了,一扭头,发现来者并不是护士 而是一位高挑的女子,她认识,就是喜宴那天在卫生间和她胡言乱语的那个 结合起来一想,她必定是景丰年的人,江娴骤然紧张起来,隔着玻璃大喊你来做什么,但是玻璃的隔音效果太好了,里外的声音一点儿也不互通 看来这女子十分喜爱旗袍,今日又穿着一件旗袍,但不是白色,是青蓝色的,恍若一捧烟岚,清新雅致 柳眉细长,丹凤眼淡淡扫了下玻璃里面,江娴激动得手舞足蹈,她却镇定自若,钥匙插进锁孔里,缓慢一转,门开了 居然拿到钥匙了,江娴瞪大眼睛,不妙的预感,她连连后退,恐吓说你别过来,我有传染病,你不怕死吗 女子仍然靠近“想必您已经猜到了我的主人是谁,既然如此,您还怕我做什么” 正是因为知道她为谁做事,江娴才害怕的啊,她背靠墙壁,无路可退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女子举止优雅,足有幽兰之姿,她拾起被扔在床上的手机,伸直了那只细白的手臂,把手机递给她“您应该打个电话过去,听一听新界那边是什么情况” 恰好说中江娴此刻的顾虑,她接住手机,急不可耐地翻找号码,刚才不打是怕添乱,被她这么一说,不打都不行了 拨通了,她赶紧询问“情况怎么样” 靓坤那边还算安静,看来他在场外“娴,那段录音出自你手吧” “以后我慢慢给你讲,你先告诉我情况怎么样”她焦急不已 那边彻底静下来了,她反复追问,才听见他说我们都低估那个老东西了,他手底下养着不少死士,今天全部派上用场,两拨人正在打斗,我派了洪兴仔前去支援乌鸦,但现状如何我不知 沙哑的余声回旋着,女子起先静默倾听,而后忽地走过来,用手掌捂住收声口“看来这位先生有所隐瞒,请您问问他现场是否有其他势力介入” 江娴瞳孔一缩,女子已经放开手,她立刻捧起电话“靓坤,那边只有洪兴和东星的人马吗,有没有其他的,你告诉我” 数十秒无声,随后传来一声叹息“台湾土皇帝,你听说过吗” 江娴耳边嗡鸣,不安的感觉侵袭着,她大声问怎么了,他做什么了 “我也是刚刚知道,骆驼在世时与他签过协议,并且奉上金银财宝数万,为了换取为期两年的和平共处,两年之内他不得来犯,各守一方,井水不犯河水”电话那头有咔吧声,靓坤点了支烟 他长呼气“今年是第三年” 寒意贯穿全身,江娴僵冷呆滞,还想再问,谁知女子不由分说挂断了电话 病房又一次静下来,女子撩拨着如墨长发,似笑非笑问现在您清楚了吗 江娴气得想打人,他们到底在玩什么,一个派人攻打东星总部,一个跑来深圳吓唬她,好一出里应外合 她捂着心口,心跳极快,比鼓点还激昂“你什么意思,直说吧” 她永远充满警惕,语气也不善,女子却平静接受,甚至还笑脸相迎“您是否认为景先生道貌岸然,昨日还与您喝茶聊天,今天却动摇您的江山” “废话”江娴气不打一处来,那只狐狸精,果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您为何不换个角度想一想,万一景先生是好意,他想帮您夺回江山呢”女子茕立一角,出尘如仙,仿佛仙子下凡,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魂 江娴瞠目结舌,一时无法回答,女子轻轻地从她手里拿走手机,然后快速输入一串号码 她笑时不露齿,笑声灵动“景先生说了,如果您愿意先低个头,说两句好话哄哄他,他就会立刻撤兵,一秒钟都不再耽误” 她一顿,补充说今日是什么场面,您心里明白,那么请您再设想一下,如果陈先生一出面,景先生的人马就退却了,这对陈先生来说该是多大的荣耀,那些不服他的人,这下子也该心服口服了 江娴被噎得哑口无言,两只空落落的手攥拳又松开,这怎么可以,怎能让那只不怀好意的狐狸精得逞 但是,如果按她说的做,乌鸦今日必然重登高位,再也不会有任何人敢阻挠,因为那可是名声赫赫的土皇帝,况且他是东星社多年以来很大的一个顾虑,若乌鸦能够完美解决,绝对可以巩固地位 该如何抉择,江娴愁肠百转,面前好像有一只隐形的天平,一边是她的脸面,一边是乌鸦的荣耀,很明显,后者的分量比较重,天平正在倾斜 可是她的脸面就那么不值钱吗,她咬牙切齿“他为什么偏偏算计我,就因为我和他meimei长得很像吗,他也太欺负人了” 此话一出,女子脸色骤变,但也仅是刹那,她又恢复平常,无波无澜“您何必固执呢,景先生九五至尊,高贵骄傲,今天却心甘情愿丢面子,就为了听您说几句好话,对您来说这场交易只赚不亏,您还犹豫什么” 江娴难以抉择,因为不想被那只妖精奚落,她还犹豫着,这时候电话响了,女子递给她 她接住,按下接通键“怎么样,你那边有什么情况” “娴,一小时之内我会派人去接你,东星与72第已经正式开战,你和乌鸦需要再躲一躲”电话那端混乱不堪,靓坤说话急促,处事不惊的他,竟然也会慌乱 江娴大惊失色,不可以,不能这样,她熬了十几个日夜才伪造出录音,怎么可以铩羽而归,明明成功就在眼前 她立即将电话塞给女子“输号码,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女子粉唇轻动,娇笑一声,笑盈盈地再次输号码,然后还给她 江娴一咬牙,打了过去,很快就通了 毕竟是她有求于人,所以她先打招呼“景先生” “想好了?”嗓音温润,慵懒随意 一瞬间,江娴的眼泪夺眶而出,真欺负人啊,都欺负她,好不容易能灭掉本叔,却又来了一只更难缠的狐狸精,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越想越委屈,她止不住啜泣,泪水打湿了窄小的屏幕“我…” 女子没料到江娴会泣不成声,听着那凄惨的哭声,她眼底含着一丝悲情,无关嘲讽,而是一种难言的疼惜 “我…我…”江娴哭红了脸,抽泣得一声比一声大,泪水哗哗流着,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新界还在打仗,乌鸦和靓坤都身处危险,她必须救人,于是她拼命调整呼吸,势必诚恳地求他,但她还没张开湿润的嘴唇,那边就有了声音 “鸣金收兵”清澈的声音一字一顿,铿锵有力,不到两秒之后,另一个男声说遵命 江娴惊愕,刚想说话,电话已经被挂断,嘟嘟声回荡着 他…放过她了 她难以相信,空洞的杏眼里满含泪滴 女子轻声一叹,纤纤玉手捏起丝帕,温柔地帮她擦泪,擦完后,她走向玻璃门,留下一句您的眼泪富可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