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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的美谈。这一次,是风倾背赵意晚出阁的。原本定的是鹰刹,可风倾突然出现在寝殿外,说代替苏栢送赵意晚出嫁。这个理由没人能反驳,苏栢已入皇族族谱,是长公主的弟弟,没人比他更适合送长姐出阁。赵意晚沉默了半晌,才道。“那便依他。”若苏栢还在,是该他来背的。风倾这么做,是在为苏栢致歉,也是代表他原意放下了。她该是要成全他。风倾从未背过赵意晚。这是第一次。他可能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代替苏栢,背她出嫁。呵……连送她出阁,他都需要借别人的身份。“阿晚,你会很幸福的吧。”过第一道月亮门时,风倾低喃道。赵意晚:“嗯,我会很幸福。”过第二道月亮门时,风倾又道。“阿晚还会回来吗。”赵意晚:“会,这里永远是我的家。”一路长久无话,跨过那道朱红色的大门时,风倾才道:“阿晚放心,我会护好缙国百姓,亦会守着陛下长大。”自上次以后,他们再未见过面。这一次,他终于开口向她做出了承诺。赵意晚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她温声道:“好,我相信你。”若不信,她怎会将缙国朝堂交给他,又怎会将年幼的小皇帝托付给他。“听说,彻儿很黏你。”在到仪仗之前,赵意晚轻声道。风倾一怔,眉眼里添了一些柔和。“嗯,他很黏我。”听出了他语气里的那股宠溺,赵意晚莞尔,有彻儿陪着,他不会孤单。在赵意晚出了大门的那一刻,贺清风已下了仪仗,安静的等着她。他知道风倾,也知道他们的过往,看着是他背她出来,他并没有介意。因为,背姐妹出阁,是兄弟才能尽的职责。风倾这是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的打量贺清风,他一直都知道这位南国陛下天人之姿,可如今才知,哪怕是仙君下凡,也不过如此。慕世子当初那句,全大陆最好的那个,当真是没有夸大其词。贺清风朝风倾颔首,示意他可以将人放下来了。风倾低眉,依依不舍的将赵意晚交到了他的手里。阿晚,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上了仪仗后,并不会直接出都城。赵意晚还要进宫,受百官跪拜。之后再是游街,百姓夹道相送。街道铺满了红绸,两边挂满了红色灯笼,惹得赵意晚眼眶微润。贺清风握着她的手,温声道:“他们都很爱晚晚。”百官为好,百姓也罢,他们都在笑着送他们的长公主出嫁,可哪个不是眼底微红,万分不舍。赵意晚哽咽,轻轻点头:“嗯。”等到快出城门时,仪仗之后百姓纷纷跪拜,声音久久不息:“恭送长公主,愿长公主此去顺心如意,与驸马爷恩爱白头,儿孙满堂。”赵意晚咬着唇,想要忍住眼眶的热意,可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眼泪一颗一颗落下,代表着她的不舍,她的感激,她的动容。贺清风将她拥在怀里,无声的安抚。城墙下,有一位女郎翩然而立。一旁的随侍小童问:“萧医官,可是羡慕了?”萧蕴一愣,半晌后轻笑:“嗯。”小童眼睛一亮:“萧医官可有心上人。”萧蕴的笑容缓缓褪去。她记得,那天她正满面愁容的收着医箱。他带着一身煞气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你是萧蕴。”声音冷淡,眼里毫无感情。萧蕴又望向马背上那高大的背影,他依旧一身煞气,眼里带着冷意,可在他看向旁边那小马上的柔弱女子时,眸子里才到了别的情绪。虽然看着是不耐烦。但她还是从里头看到了关心与担忧。慢慢的,他的马落后马匹小马一步,也将她紧紧护在他的身前。萧蕴唇角溢出一丝苦笑,轻声道:“他啊,要走了。”小童一愣:“要走了?萧医官为何不留他?”萧蕴低眉,转身走向都城。“留不住。”他有了他要守护的人。而她,该要放弃那一丝旖旎,一心钻研医术,早有所成,方不辜负殿下的期盼,与师傅的教导。至于,爱情么。或许,终归会有,也或许,就这般孤身一人,度此余生吧。仪仗已出都城百里,可身后的百姓仍在相送,赵意晚抹了眼泪,钻出车架,立在车头朝他们挥手。就此别过,来日再见。百姓看见了,纷纷停下脚步挥手。他们懂长公主的意思,是让他们别送了。果真,没人再往前,直到仪仗彻底消失在眼前,他们才终于接受他们的长公主真的远嫁南国了。与此同时,城墙上立着一人,亦望着那仪仗消失的方向。不知过了多久,有太监脚步匆忙来报:“摄政王,陛下又哭了,谁都哄不好,许是在找摄政王。”风倾扶额,这个兔崽子!没他不行是么!后来很多年,缙国的这位陛下都在身体力行的告诉摄政王,没他他真的不行!……公主府的后山。狸杀靠在墓碑上饮酒。“殿下走了。”“你会不会舍不得,会不会哭?”“应该会的吧,你受一点委屈都会去找殿下哭的,这一次,殿下远嫁,你怕是眼睛都要哭肿了。”又过了许久。“风倾代替你背殿下出阁的,不知道你会不会高兴。”“应该不会吧,你向来不喜欢他。”再过了很久。“如今,只剩我陪着你了。”“我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少年。”“若是我走了,你一定会孤单的。”“不知道我死了后,他们会不会把我葬在这里。”“应该不会吧,毕竟,我的身份不够。”不知过了多少年后。有公主府的下人例行前来扫墓,发现了墓碑旁僵硬的尸体。宫里得到消息,风倾看了眼少年皇帝。“陛下做主吧。”少年皇帝眼神清澈,稚嫩懵懂。他咬了咬手中笔杆,思索了半晌才道:“那就把他葬在小皇叔旁边吧。”宫人领命而去。风倾问他:“不问死因?”少年皇帝眨眨眼:“狸杀武功绝世,没人杀得了他。”风倾轻笑,没人杀得了他。只有他自己。半晌后,摄政王扶额,唤来宫女:“把陛下洗干净!”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