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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倒十分有利于弥合她与小叶之间的裂痕,便乘势而言:“看来在敌人眼里我们仍然是一伙。否则,他们怎么会拿我的枷锁给你戴呢?”说话同时,“嚓嚓”几下,手枷、脚枷被她开了个精光。 对此说法,叶琼璋不会全信。但她既已决定顺从公意,留在团队,与杨惠娟作有理有节的斗争,就不能不为改善双方关系做些表面呼应。“是啊,我现在才知道,在敌人眼里我们再吵再打,也都是他们欲除之而后快的对象,我们还是应该团结。”她似乎被自己的话感动了,突然举起刚能适度活动却依然沉重的双手,轻轻地摸了摸杨惠娟裹着纱布的额头,满怀歉意地说道:“都怪我卤莽,让杨姐你受了伤。要是留了疤,将来不好出门,可怎么办呢?” 杨惠娟心平气和、得体得当地回应道:“瞧你说的,作为革命者还在乎留不留疤?再说了,要是敌人不接受我们的正当要求,我们早晚还要上刑场,到那时什么疤都没关系了。”借此平静氛围,她还说出事实真相:“其实小叶你当时只想吓吓我,倒是我自己不好,一躲躲到你的‘枪口’上。结果让敌人钻了空子,害得小叶你受了大苦。” “不,还是我不好,不该抡铁链子。” “不,是我不好,误会了你的意思。” 一霎时,杨叶二人俨然成了中君子国的模范国民,你谦我让起来。 两位大姐既重归于好,各自阵营的小妹们更不可能剑拔弩张。陈韶湘、石敏、张丽颖分别从打开的铁牢笼里走出,与随杨惠娟同来姐妹们把手言欢互述衷肠,热烈的气氛将日前不快、误会一扫而空。 等热烈气氛稍加平静,杨惠娟继续埋头给叶琼璋开启镣铐。在叮当作响的铁链擦碰声里,沉重的联体手脚镣也被取消作恶资格。提起一看,镣环上果然又刻有叶琼璋之名,已经出离了愤怒的杨惠娟,以自己并不轻巧的双手捧起这堆更为沉重的“活宝”,递给了围上来的众位姑娘:“先把它们拿回去。”大家明白:杨姐是打算在与敌人谈判的条款里,加上销毁这批有辱她们人格的所谓“镇馆之宝”的内容,拿回去是为了抓罪证抓现行,便立刻欣然接过。 再接再励,向着镶嵌在叶琼璋雪白脖颈上的项圈、紧箍住她丰韵腰肢的腰铐发起了猛烈攻击。两只“恶魔”外强中干,只片刻功夫便败下阵来。众人急抢上前,想看看这它们上面是否刻有什么“违禁”字样。一看之下大失所望,只见其外表乌黑发亮,连接环全由前端一只变为前后各一只,与不少够“级别”的女革命者刚入狱时戴的银色大铐相去甚远,当然也就没资格“镣史留名”。刹不住车的姑娘们还要给叶琼璋开唯一的一副手镣,却遭女狱卒阻拦。原来这副伤及杨惠娟的原装货,是叶琼璋“份内”贴身刑具,如果它也遭“遗弃”,那在场的所有女豪杰就没有理由再披镣拖链了。 “这家伙伤害过杨姐,我们再也不想看见它了,干脆叫敌人给琼姐换一副手镣吧。”有人提议。 “不,不要这样!”杨惠娟语气坚决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望了望大家,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副手镣,可以时时刻刻提醒我们团结的重要性,如果小叶坚决不想戴,就让我来戴好了。”停了停,她把脸转向叶琼璋、陈韶湘、石敏、张丽颖四人,神情庄重:“为了团结,我绝不会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你们。如果你们真的不同意与敌人谈判,我会和你们站在一起,彻底回绝他们。我希望所有的姐妹都同意我的立场。我们十姐妹要生生在一起,要死也死在一起!死的时候还要携手上刑场。大家说好不好!” “好!”除叶琼璋以外的八美异口同声地响亮回答,回声飘荡在空旷的甬道上,经久不息。叶琼璋震惊了!她想不到的是,杨惠娟为人并非如她所猜:欲出卖党、出卖战友换取自己苟且偷生,其品格之高尚、心胸之宽广,令己望尘莫及。望着杨惠娟因缺乏营养而苍白的脸、而尚未愈合的伤口,她深受感动,只哽咽地叫了声“杨姐”,便扑到杨惠娟的怀里放声大哭。 恢复了姐妹般的和睦关系,消除了敌意,事情要好办得多。真所谓真理越辩越明,通过一星期心平气和的讨论,最后连叶琼璋都感到,某些时候和谈也是重要的革命手段。譬如她最崇敬的中国人民伟大领袖毛主席(在崇敬毛主席这一点上,女子惩贪团所有成员保持着高度一致),就曾亲赴重庆,与当时的国民党反动政府头目蒋介石进行双十谈判。靠毛主席“以农村包围城市,最后夺取城市”理论武装起来的尼泊尔共产党(毛泽东主义),在控制了几乎整个尼泊尔的农村之后,为夺取最后胜利,也一度策略性地与政府和解,向内阁派遣了四名大臣。至于始终坚持暴力革命宗旨的意大利红色旅、日本赤军,夏晓倩给出了令人信服的解释(现在夏晓倩的话最易被“叶氏阵营”接受),是由于他们力量太弱小,当局欲斩尽杀绝而后快,根本不愿与之和谈。如果他们力量壮大到当局不得不屈尊走上谈判席,相信他们也会明智地利用好此种特殊斗争手段。 叶琼璋思想一通(当然还是表面、肤浅的),讨论议程自然而然地由要不要与当局谈判转到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