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伏黑甚尔/夏油杰(我想和你zuoai/有关于交合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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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灵当真是个很神奇的人。 在那场漫长的、酣畅淋漓的性爱过后,伏黑甚尔餍足而慵懒地躺在床上看向身侧书桌旁的少年时,心下发出这般无声的感慨。 身为同五条灵一般无二的天与咒缚,没有谁会比伏黑甚尔更加清楚,零咒力在咒术界究竟意味着什么。 「废物」,这样的称呼伏黑甚尔从小到大听过了无数次,那样无望的人生,伏黑甚尔也已经切实地经历过了。 不,也许对于五条灵而言,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毕竟他伏黑甚尔至少还能看到咒灵,纵使没有术式却也还有这幅堪称完美的rou体,这使他「天与暴君」的名号得以响彻整个咒术界。 但五条灵呢?五条灵是个瞎子。 一个没有咒力的瞎子,不用说绂除诅咒了,五条灵甚至连诅咒的所在都无法得知,除了在被攻击时能够凭借对恶意的敏感反应而做出基本的自保行为之外,五条灵根本就做不到其他任何事。 如果说伏黑甚尔这样的存在被称之为「废物」,那么五条灵便是彻头彻尾的连废物都不如。 在这一点上,同为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和禅院都并不会有什么区别。 一个废物都不如的人在御三家这十几年来过的究竟会是怎样的日子,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嘲笑、蔑视、唾弃、厌恶,他所要承受的,正是来自于亲族最为阴暗而赤裸的恶意,甚至连身为人的尊严都要被剥夺。 是了,在那些所谓‘高贵’的御三家咒术师们眼中,他们这种零咒力的存在,大抵便是不配为人的吧! 当失去为人的尊严的时候,会是一般怎样的场景呢?也许伏黑甚尔便是最好的例证。纵空有「天与暴君」之名,却都活成了如今这般堕落而绝望的模样,落在旁人眼中也不过是一笑柄罢了。 但五条灵却似乎有所不同。 身前的少年笑容温暖而柔和,没有焦距的眼睛看不到这世间万物,常年来近乎与世隔绝的人生也使他并不通人情世故,但偏生和他在一处时,却能够感觉到他那种好似违背常理的矛盾特质。 究竟是什么都不懂的愚蠢,亦或是勘破一切的通透? 是身为一个废物破罐子破摔的自我放弃,还是承受了全部苦难之后的坦然处之? 如果说一开始伏黑甚尔对于五条灵的兴趣始于这张熟悉的脸、这个熟悉的姓氏,那么现在,这份兴趣的对象已然转变成了‘五条灵’这个人。 基于这样的兴趣,自然而然的,伏黑甚尔也就这样问出了口。 “废物?为什么要纠结于这个问题?”书桌前的少年回头朝向伏黑甚尔的方向,脸上是直白的困惑。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天赋和不足,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既然注定当不了咒术师,那就去当医生,当作家,当任何其他自己能够胜任的职业。不喜欢家族的态度,那就离开家族,你当初不也是这么做的吗?” 少年的声音平和,出口的话语有种娓娓道来之感,好似在诉说着再平常不过的话语,落在伏黑甚尔耳中时却令他产生了片刻的恍惚。 当初离开禅院家时,他是怎么想的呢?是想要证明自己而野心勃勃踌躇满志吗?还是因为终于获得梦想中的自由而欢欣鼓舞雀跃不已? 明明也没有过去几年,可现在想来时,却遥远到恍若隔世了。 只是唯独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彼时头也不回地离开禅院家的他,定然不会料想到未来的自己会过着如今这般仿佛烂泥一般的人生吧? “你想要离开五条家?”良久以后,伏黑甚尔重新开口,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少年身上,“哪怕你现在已经是个雄子了?” 五条灵终归还是和他不同的,伏黑甚尔这样想。 他选择离开家族,是因为留在禅院家对他而言注定毫无希望可言。但五条灵不一样,五条灵分化成了万中无一的雄子,那么未来就必然会有无数的雌子前赴后继蜂拥而来,这其中自然不乏优秀的咒术师。 也就是说,只要五条灵还在五条家,那么就会有无数的咒术师源源不断地倒向五条家。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五条灵对于五条家的重要性并不会比五条悟这个最强差上多少。只要五条灵将自己身为雄子的身份透漏给五条家,那么可想而知,他必然会从人人唾弃的废物一朝成为被整个家族供养起来的宝贝。 昔日里对自己不屑一顾的人如今却朝着自己摇尾乞怜,那样的场景纵使如今的伏黑甚尔想来却也难免有些意动。 想象一下那些禅院家不可一世的咒术师们跪在他脚下求他cao的场景,伏黑甚尔觉得,倘若是他的话,也许当真会犹豫也说不定。 不过话说回来,五条灵这家伙真的清楚‘雄子’究竟意味着什么吗?以其刚刚那懵懂的表现来看,根本半点雄子应有的自我意识都没有,对于‘雄子’的认知恐怕也就仅仅停留在生理教科书那种程度而已吧? 伏黑甚尔对于这一点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听到伏黑甚尔的疑问,五条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却并没有开口。 “哪怕那些昔日里看不起你的人会从此认同你,甚至乞求你?”伏黑甚尔奇道。 “我不是为了他们的认同而活着的。”身旁的少年终于再次开口。对于伏黑甚尔的疑问,他并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意思,回答之时的态度很认真,声音却是依旧那样平静。 “毕竟,这个世界又不是只有咒术师和诅咒师。” 轻描淡写的语句,就好像那些曾经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伏黑甚尔愣了一下。 好似重重迷雾渐将消散,某种他多少年来久未感受过的温度一点一滴地渗透进来,并不强烈,一片寂静无声之中却有什么东西正悄然发生着变化。 毕竟这个世界又不是只有咒术师和诅咒师。 心下默念着少年方才轻描淡写的这一句话,半晌,伏黑甚尔发出一声自嘲般的嗤笑。 却也不知,这么些年,束缚他人生的那根枷锁究竟是来源于禅院家,亦或是来自于他自己。 尚且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时,伏黑甚尔却忽而感觉到脸上传来被抚摸的触感。 冬末春初的时节还有些冷,少年人的手指纤长,划过脸颊时带着几分明显的凉意。 在除了上床之外的时候,伏黑甚尔其实是不怎么喜欢这种亲密的碰触的,但此时此刻,他却发现自己心底竟没有半分抗拒的意思。 毕竟是个瞎子,这微凉的手指,大抵便是五条灵的眼睛了。伏黑甚尔这样说服着自己。 “你是个医学生?”伏黑甚尔主动转移了话题。 他并没有忽略掉房间中那满满当当的医学类书籍。 “目前还不是。”五条灵回答。 他确实报考了一座医科大学,只是日本新学年的开始是在四月,他还没有正式入学。 “为什么会对这个感兴趣?”伏黑甚尔有些意外。 不管是不是咒术师,作为自幼在咒术界长大的一员,在对于「治疗」这一点上首先会想到的永远都是反转术式,他从未见哪个御三家长大的孩子会选择去做医生的。 “反转术式只能治疗咒术伤害和物理伤害,局限性很大。”五条灵做出了解释。 “哦?”纵使话并没有说完全,伏黑甚尔却也从五条灵的话语之中领悟到了未竟之意。“明明说着要脱离五条家,却到底还是放不下吗?” 听闻此言,五条灵摇了摇头,“悟和五条家是两个概念。” 他终有一日会离开五条家,但五条悟,他此生都决不可能背弃。 他们是双生子,互为半身。他们同生,自然也当共死。 他和伏黑甚尔本是一样的,之所以在对待所谓家族的态度上截然不同,大抵是因为,他的身边自始至终都有五条悟的存在吧! 是有多么幸运呢?他从出生时便拥有了自己的半身,在那些黑暗窒息如同泥沼一般的日子里,是五条悟以不容辩驳的强硬姿态为他撑起了足以令他喘息的空间。所以他可以不在乎过往十几年里他人的蔑视和厌恶,也可以不在乎未来可能会存在的追捧和热切。像是航行于无边大海之上的船只,五条悟对他而言便是无可动摇的锚点。 人大抵就是这样的生物,便是再如何黑暗与困顿,只要有一丝光芒,便可以不顾一切地活下去。 “喂,不要忽然就给人塞狗粮啊!”伏黑甚尔很没有形象地翻了个白眼。 尽管看不见,五条灵却也从指尖传来的伏黑甚尔面部细微的动作上猜测到了对方的反应,于是他的唇角也不由得便勾起了一抹浅笑来。 “也不光是因为这个,我学医也是为了我自己。”说到这里,五条灵顿了顿,又继续补充了一句,“我的眼睛。” 于是心下了然,伏黑甚尔的视线落到面前那双瑰丽湛蓝却又毫无焦距的瞳眸之上,“那么,有什么成果吗?” 听到伏黑甚尔的问话,五条灵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而以指尖轻抚自己的眼睛。 “这双眼睛……是一个诅咒。” 伏黑甚尔是在第二天早上离开的,来的时候那般猝不及防,有的时候却是悄无声息。当五条灵端着早饭从厨房中出来时,原本躺在床上熟睡的那人却已然不见了踪影。 爽够了就拍拍屁股不告而别,的确是伏黑甚尔一贯的作风。 五条灵倒是并未因此而感觉到什么不满,出于对同类的好奇,他调查过伏黑甚尔的资料,因此也丝毫不意外于对方这般的行径。 只是…… “早饭做多了呢。”五条灵低叹一声,将手中双份的早饭放到了一旁的餐桌上。 浪费食物可不好,难道他要自己全部吃掉吗?似乎有点勉强啊…… “叩叩叩” 打断他思绪的是闭合的玻璃窗被敲击时有些沉闷的声响。 眉宇之间的些许烦恼之色顿时一扫而空,少年人的神色上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欣喜。 他从桌子前起身,快步行至窗畔,伸手拉开了窗子。 初春时节清早的风涌进屋子,将一旁的窗帘吹了起来,布料摩擦时发出轻微“沙沙”的声响,而后便是鞋子落地时“吧嗒”的声音。 “悟!” 五条灵笑了起来,伸出双手想要给身前之人一个拥抱。 困于五条家的十几年人生注定他没什么朋友可言,更何况能这般不走寻常路从窗子进来的自然不会是什么普通人,所以除了悟之外五条灵根本不做他想。 然而这一次,五条灵素来笃定的猜测似乎产生了某种偏差。 刚要迈出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原本想要拥抱的双手悬停在空中。五条灵微微扭头,似乎在试图感知着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许的困惑。 “呦!” 下一秒,响起在五条灵身前的是一个少年人的嗓音,听上去和悟年龄仿佛,却到底截然不同。 五条灵愣了愣,继而有些犹豫地将手朝上抬了些许,指尖触及到身前之人的脸。 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纵然没有开口,神色之间却尽是‘我可以继续吗’的歉然和礼貌问询。 身前之人也并没有说话,似乎默许了五条灵的动作。于是那纤长的手指这才继续动了动,虚虚地轻抚那张陌生的脸庞,不消片刻便又收回了手。 “你是夏油君吗?”五条灵开口。 黑发丸子头的少年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他并不意外于五条灵知道他的存在,就像他曾经无数次听五条悟对他念叨五条灵一样,夏油杰相信五条灵也没少听他那挚友念叨自己。但纵使如此,在此前从未见过的情况下,五条灵究竟是如何做到只摸了两下他的脸便猜出他是谁的? “眼睛看不见,其他的地方便到底要敏锐些。”五条灵笑了笑。 若换做是五条悟,此刻大抵是要死缠烂打问个答案出来的,但夏油杰却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有些感慨般地说着,“明明是双胞胎,你和悟倒是差别大得很。” 一个风光霁月只看上去便让人觉得好似春风拂面,另一个却只知道搞事搞事搞事气死人不偿命的鸡掰样子,不得不让人感叹基因作用的离奇。 明明夏油杰的这句话理应是对五条灵的赞叹和夸奖,但五条灵却好似并没有意识到对方真正的意思,听到悟的名字,一双好看的眉眼不由更弯了几分。 “悟自然是最好的。” 夏油杰被噎了一下,半晌之后心下叹息。 只凭这让人无语的本事,这两人又的的确确是双子无疑了。 他算是知道五条悟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到底是哪来的了,绝对是被五条灵这个双子给惯的。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来吗?”心下叹过之后,夏油杰明智地转移了话题。 “我猜是悟约了夏油君一起来,结果悟临时又有任务离开了。”五条灵轻笑着开口。 夏油杰挑了挑眉。 五条灵猜的一点不错,的确是五条悟主动说要介绍他和灵认识,谁知都走到医大校门口了,五条悟却忽然接到电话被安排了紧急任务,丢下了他扬长而去。 没办法,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样再回去,所以他才独自来见了五条灵。 虽说也不算什么太过复杂的缘由,但当真随口一猜就能这般精准吗?莫非是双生子之间奇妙的心灵感应?共享大脑? 夏油杰对此十分好奇,以至于五条灵都感受到了这份好奇的情绪。 “其实只是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太多次,所以早就习惯了罢了。”五条灵温声解释。 类似的事情?指明明约好了却又被五条悟放鸽子的事吗?夏油杰心想。 也是,他认识五条悟不过只刚一年多不足两年罢了,更何况大多数时候出任务都是他和五条悟一起的。但纵使这样,被五条悟放鸽子这样的事对他而言也早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就连家入硝子都曾数次对他和悟抱怨过这个问题。 这样一想,自幼和五条悟一起长大的五条灵究竟被放了多少次鸽子,恐怕根本难以计数吧? 意识到这一点,夏油杰不由得在心底暗自唾骂了五条悟一句。 五条灵究竟是被放了多少次鸽子才会如此平静地对待这一切啊?纵使是亲密无间的双子,永远处于被动等待的那一个,未免也太过不公。 夏油杰的神色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你……等他回来时,需不需要我替你揍他一顿?” 纵使好脾气如夏油杰,在面对五条悟这个鸡掰猫时也有忍不了的时候,时不时便会想要按着五条悟揍上一顿。 如果他是五条灵……大概只会想要揍得更狠一点吧! 虽说只是句玩笑话,但如果五条灵当真同意的话,他一点也不介意再和五条悟来场友好切磋。 然而出乎夏油杰意料的是,五条灵并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而是蹙起了那好看的眉毛,开口时的语气好似都低沉了些许,神色间满满的都是不赞同。 “夏油君为什么要这么做?” “……” “哈?” 夏油杰憋了半天,最终只憋出这么一句挑高的语气词。 这对双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想要跟上他们的思路是不是太难了点? “如果夏油君一定要那么做的话,”说到这里时五条灵停顿了一下,刚刚蹙起的眉毛舒展开来,却并不复方才那般的温和。 “那么我会在你动手前阻止你。” 出口的话语掷地有声,白色长发的俊美少年神色坚毅。 “……” 所以这算什么?五条灵到底会不会读空气?是根本听不懂玩笑的吗?而且就算他真的要揍五条悟,以五条悟的实力也根本不可能会吃亏,哪里需要五条灵来阻止? 更何况,身为一个目不能视又零咒力的普通人,五条灵又怎么可能阻止得了他?好歹他也是五条悟挂在嘴边上亲口承认的「最强」啊! 难道说……五条灵错误估计了他的实力,以为他很弱? 夏油杰看着身前的五条灵,神色十分复杂。 当然,事实上,错误估计了对方实力的并不是五条灵,而是夏油杰。 零咒力不假,眼瞎目盲也不假,但天与咒缚所带来的rou体增强却也不只是说说而已。纵使比不上伏黑甚尔,但在夏油杰不拼尽全力对五条悟下死手的前提下,五条灵想要阻止他却也并不是多么难以达成。 然而到目前为止,夏油杰对于五条灵的全部认知完完全全都来自于五条悟。身为彼此依存的双子,五条悟对五条灵最大的信念便是保护他。也正是受五条悟这种思想的影响,在夏油杰的潜意识中,五条灵就是一个需要他们好好保护的脆弱瓷娃娃,根本就没有丝毫战斗力的那种。 如今一个易碎的瓷娃娃却站在他面前满脸坚定地说要保护「最强」的五条悟,这可真是…… 该说是可笑好呢?还是应该为这份如此深刻的感情而动容? “悟那个家伙,到底何德何能有你这样一个双子啊……” 半晌,夏油杰叹息了一声,伸手揉了揉五条灵的发顶。 被揉发顶对五条灵而言还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他和悟在一起时情况通常都是反过来的。 五条灵眨了眨眼睛。 他察觉到了夏油杰和他在某些事的理解上好像发生了某些偏差,但他们到底只是第一次见面,在不够互相理解的情况下,五条灵也不清楚那种偏差到底出自哪里。 于是,五条灵便只沿着刚才的话题继续了下去。 “悟对我很好。” 察觉到夏油杰似乎放弃了「揍五条悟一顿」这样的想法,五条灵的态度便重新温和了下来。他没有阻止夏油杰抚摸他发顶的动作,任由夏油杰的手指穿过他的发间。 “啊,我知道。” 夏油杰随口回应道,似乎已经放弃了思考。 五条悟对五条灵很好,夏油杰当然很清楚这一点。 平心而论,倘若他和五条悟易地而处,生于重视咒术胜于一切的五条家,他能否将一个毫无力量可言的人保护到如今这般还尚未可知。之所以五条悟会像如今这般忙碌奔波,也未尝不是为了守护五条灵而对咒术界所作出的妥协。 那已经不是单纯的「对灵好」所能概括的,那是一种他所未曾拥有的,从踏入这个世界开始便相伴相生的深刻感情。 “灵,你……”夏油杰刚想说什么,一开口时却忽而变了神色。 五条灵并看不到夏油杰脸色的变化,但他清楚地感觉到对方忽然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鼻尖耸动嗅闻之时温热的吐息落在他脖颈的皮肤上,有些痒痒的,这让五条灵反射性地后退了一步。 然而下一秒,夏油杰却忽然上前一大步,一把扣住了五条灵的手腕。 此刻的两人距离很近,后撤的一步让五条灵的后背抵在了窗户上,窗台的存在让他的身体被迫向后倾斜,双腿却和夏油杰紧贴在了一处。 大抵是在五条悟影响下「要保护灵」的意识太过根深蒂固,纵使此刻的夏油杰完全就是一副不容辩驳的强硬姿态,但实际上,他扣住五条灵时的力道却并不是很大。至少对于五条灵而言,那是完全就是一个不需要费劲便能够挣脱的力道。 纵使如此,五条灵并没有从夏油杰身上感受到恶意,所以他也就没有挣扎,只有些茫然地开了口,“夏油君?” 夏油杰并没有回答他,只说了一句“抱歉”,而后身体不退反进,伸手解开了五条灵衬衫领子上的第一粒扣子,鼻尖几乎贴在了五条灵的皮肤上又嗅闻了好几下。 好似这才终于确定了什么,夏油杰重新直起身子,面色rou眼可见地阴沉了下去。 五条灵看不到夏油杰的脸色,但他能够感觉到对方此刻的心情显然不是很好。 “发生什么事了吗?”五条灵问道。 身为双子,五条灵和五条悟样貌上几乎没有分毫差别,精致的五官完全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但和五条悟平日里那「老子最rou」的欠扁样子相比,此刻的五条灵眉目间却好似多了些温柔与缱绻,面向夏油杰时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之色,截然不同的神韵让夏油杰头一回意识到,原来平日里他看惯了的那张脸居然也可以是这般美貌姿态。 夏油杰不是没见过美人。他发育得早,纵使年纪比五条悟还要小一些,却早早便已经迎接过了发情期。而他纾解的方式也正如此世绝大部分雌子那般,是在风俗店解决的。 基于发情期的生理需要,此世的风俗业不仅合法,而且相当发达。相关从业者不计其数,其中当然不乏美人。甚至,风俗业中的美人们比那些明星偶像都更加令人追捧。 毕竟,明星偶像永远只能存在于绝大部分人的幻想之中,而风俗业的美人们则可以被抱在怀中任意玩弄,只要付钱就可以了。 而身为一个咒术师,夏油杰并不缺钱。 所以夏油杰不仅见过美人,他还抱过不少美人。 他曾在他们身上驰骋攻伐发泄自己的欲望,但却也从来只是如此。 同他人的交合,对夏油杰而言从来都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而已,就像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那样的自然。 他并不理解那些狂热地追捧风俗业美人们的行为,在夏油杰眼里,抱的那人是美是丑,也就只是好吃和难吃的差别而已,在肚子不饿的时候,都没什么分别。 不会有人因为一道菜好吃而疯狂的,这就是夏油杰素来对待美人们的态度。 但此时此刻,看着面前面露担忧的五条灵,夏油杰却好似忽然就对往日里他无法理解的行为多了几分明悟。 他是不是吓到他了?念及此,夏油杰不由再次放轻了自己的力道。 他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方才有些激荡的情绪平静下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和不少人有过性经历的缘故,夏油杰在分辨他人的气味上颇有些心得。先前离得远还不觉得,此时靠的近了,夏油杰便清晰地判断出了五条灵身上有着他人气味这样的事实。 即使已经洗过了澡,那气味却还依旧留存。这说明五条灵和那人绝对有过相当深入的融合,持续时间很长,并且距离此时并没有过去太久。 也就是说,就在不久之前,五条灵同他人zuoai了? 夏油杰根本没有想过五条灵会是个雄子,脆弱美丽的五条灵在他眼里毫无疑问会是某些人再完美不过的发泄对象。 所以理所当然的,夏油杰以为,五条灵被人给cao了,并且还是在五条悟不知情的情况下。 他可没有忘记,就在昨天,他和五条悟做任务的途中,他随口调笑五条悟是个处男时,五条悟还曾同他辩驳,“处男怎么了?灵也是。” 可现在,五条灵被别人给cao了。 夏油杰情绪十分复杂。 明明就在刚刚他还在感慨五条悟把五条灵保护得很好,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回头悟知道了,大概会想要杀人吧? 不,不是大概,是一定会。 “你……被谁欺负了?”思索许久,夏油杰委婉地开口。 也许他可以抢在悟前面将那人揍个半死,然后以此为理由拦住五条悟。 他可不想自家挚友冲冠一怒走上歧路啊! 然而,五条灵并没有领会到夏油杰话中的潜台词,他完全就是把这句话当做了字面意思来理解。 被欺负?如果说是以前在五条家的时候,五条灵的的确确是有被欺负过的,而且还不止一次。 这也是难免的,五条悟不可能时刻在他身边,拥有术式的咒术师们总能相处办法让他吃些亏。 于是天然耿直的五条灵就这样问了出来,“夏油君是指五条家的人吗?具体是指哪一次?” 夏油杰呼吸一窒。 合着这还不止一次、不止一人?看五条灵那努力思索的神色,究竟有多少人? 夏油杰怒了。 如果说刚才想要报复还只是为了挚友,那么此时此刻,他是真真切切为了五条灵而愤怒。 夏油杰的父母只是普通人,他并不清楚咒术世家里的阴暗肮脏。但他是五条悟的挚友,五条家不把五条灵当人看这样的话也曾听五条悟说过。可他从未想到,事实居然会到了这样的地步。 难得的,夏油杰低声咒骂了一句脏话。 五条悟那个混蛋究竟在做什么?自己的双子被别人cao了难道他不知道吗?就算悟不像他一样能够分辨出别人的气味,但那双六眼难道是摆设吗? 念及此处,夏油杰身上的黑气更重了,几乎犹如实质。 “一个一个说。”夏油杰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手指的骨头噼啪作响。 对方是五条家的咒术师,用咒术会留下残骸,回头被追究起来会很麻烦。不过没关系,五条家的人他大抵都听悟说过,虽然当初悟说出口的目的只是为了嘲讽,却也足够他对那些人的实力有个基本的认识。纵使不用咒术,夏油杰也有信心将他们揍上个半死不活半身不遂。 反正在咒术界有反转术式存在,只要不死那就不是大事。 这般直白的表现让五条灵轻易便猜出了夏油杰的想法。 “夏油君真是个温柔的人呢!”五条灵如是感慨着。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便想着帮他报仇吗? “温柔?”夏油杰扬了扬眉。 身为和五条悟天天厮混在一起的问题学生,他似乎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对于他「温柔」的评价。 “不过还是不用了。”五条灵抬起手,双手握住了夏油杰的拳头。 「没关系,你尽管说。」 这句话还未说出口,五条灵的下一句话却将他堵了回去。 “索性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再被夏油君揍一顿,那他们也未免太可怜了些。” 想到当初悟将那些欺负过他的人揍到连亲妈都不认识的地步时的场景,五条灵的神色间不免多了几分不忍。 毕竟到底是摄于五条悟的存在,那些人欺负他时也不敢下狠手,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的恶作剧罢了,实在是罪不至此。 但这样的神情落在夏油杰眼中,却全然换了一种理解。 都被别人cao了还说别人可怜?这好像已经不是「善良」的地步了吧?圣母到这种地步,莫不是这孩子是个傻的? 顿时,夏油杰看五条灵的神色更多了些怜悯。 要保护这么一个脑子有问题的脆弱美人,难度好像顿时几何倍数的上涨啊! 连夏油杰自己都没意识到,不知不觉中,原本只属于五条悟的「保护灵」这样的信念却竟也不知不觉间同样被他所接纳了。 “被强迫的话,到底是不好受的吧?”虽然五条灵那样说了,夏油杰却到底还有些不甘。 “被强迫?”五条灵重复着这个词,一时间没有弄明白夏油杰在说什么。 “嗯,就是……zuoai什么的。” 对早已经有过性经历的夏油杰而言,所谓的zuoai交合实在不算什么羞耻的话题,但莫名的,在五条灵面前,他却总觉得有些不太好开口。 “zuoai?” 鉴于两人完全鸡同鸭讲的状况,对于五条灵而言,话题就是忽然从「被欺负」到了「zuoai」这样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这让他不由有些困惑。 但纵使困惑,他却还是下意识地率先回答了夏油杰的问题。毕竟,除了和悟之外,五条灵其实并没有多少和别人交流的经验。而五条悟的思维一向天马行空,也便时不时出现这种话题跳跃的现象,以至于五条灵此时根本没有意识到如此跳跃的话题究竟有什么不对。 “我没有被强迫,是自愿的。” 可这样的话语搭配上那副困惑的表情,落在夏油杰眼中时便顿时成了另一种味道。 想象一下吧,一个绝色美人就站在你面前近在咫尺。就在不久之前你刚知道这个美人曾经和许多人都上过床,而此时此刻这个美人又对你说,他是自愿的。 绝美的面容上神色懵懂,不能视物的双眼涣散仿佛雾气弥漫,出口时声音温和却又认真,脸上并没有半分情欲的色彩。哪怕没有丝毫蓄意勾引的神态,此时的五条灵看上去却比夏油杰此前曾见过的那些美人们都更加诱人。 这让夏油杰一时间有些恍惚。 “自愿的?”大脑并不清晰,夏油杰弥漫般地开口,只本能性地说了下去,“那,难受么?” “不会。”五条灵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很舒服。” 夏油杰倒吸了一口气。 雌雌结合对受方而言并没有快感,若非为了利益亦或是感情实在深厚,否则没有人会愿意做这样的事。所以此时的夏油杰还是没有想过五条灵会是上面那个这样的可能性。 他只以为,这是五条灵的性癖异于常人。 毕竟,虽然雌雌结合受方按理来说并没有快感,但这世界上千奇百怪的性癖实在太多了,有人被鞭子抽一顿都能高潮,所以喜欢被cao、觉得被cao舒服自然也没什么稀奇。 「悟他知道吗?」 夏油杰刚想这么问,却又忽然意识到,五条悟定然是不知道的,否则也不会说出「灵也是处男」这样的话来了。 于是出口的话换了一句,“为什么不和悟做?” 既然喜欢被cao,那悟也完全可以实现这一点,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悟不喜欢,他说这辈子都不要(被cao)。”鸡同鸭讲之中的五条灵做出了这样的回答。 “悟不喜欢?”这怎么可能呢?“可是前几天悟走路都变得怪怪的,难道不是因为纵欲过度?”夏油杰更惊讶了。 身为天天黏在一起的挚友,夏油杰对五条悟的情况可谓是再清楚不过。大抵是身体终于发育成熟并迎来了初次发情的缘故,最近一段时间里的五条悟明显非常的欲求不满。就连在车上睡个觉都能做春梦湿了裤子,分明就是饥渴难耐,又怎么可能不喜欢? “那次啊……”五条灵记起了上次的事,“虽然悟那次的确xiele很多次,但……都没有进去。” 说到这里,五条灵的神色间多了几分失落。 如果说分化成雄子有哪里能让五条灵感到开心的话,那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可以让悟得到满足了。可结果却是悟不想被cao,这让他不免极其难得地产生了那么些许失落的情绪。 夏油杰并没有错过五条灵的变化,那样的神色绝对不是作伪。 所以这对双子的性癖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就是喜欢被雌子cao,另一个却就是喜欢蹭蹭死活不进去? 这世界雌雌之间是没有所谓的贞cao观的,因此在夏油杰看来,在从悟这里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下,灵向别人求欢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甚至正相反的,夏油杰对五条灵愈发地心软了。 毕竟,明明那样在意悟,可却被性欲逼的不得不向别人寻求满足,也的的确确是太过可怜了些。 鸡同鸭讲的后果就是,夏油杰以自己的脑洞自动补完了所有看似不合理之处,并对五条灵愈发怜惜了。 “以后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 最终,夏油杰这么说。 “哎?”五条灵的眼睛因为讶异而放大了些许。 “不,我的意思是,以后如果我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你吗?”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刚刚的问法有些伤人自尊,夏油杰换了种说法。 “夏油君是说……想同我交合?”五条灵有些不确定地重复道。 而在夏油杰眼里,五条灵这样的表现可不正是因为太过惊喜而不可置信吗? 微微睁大的眼睛,有些犹豫的话语,容貌俊美的少年小心翼翼地试探他的态度,长长的雪白睫毛轻轻颤动,直教夏油杰心下软得一塌糊涂。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环住了五条灵的腰,另一手执起五条灵的手,在那如玉雕琢的指尖落下轻柔的亲吻。 “是,我想同你交合。” 少年人的嗓音还不似成熟男性那样富有磁性,但此时此刻低沉的声线落在五条灵耳畔之中时却也让他感觉有些发痒。 “你是指发情期吗?”五条灵又问。 夏油杰重新抬起头,看向身前的少年时满目柔和。 “不是发情期也可以。” 事实上,夏油杰此前从未在发情期之外的时间同人交合,毕竟交合这种事在他看来就是为了发情期解决需要罢了。 但如果是灵的话…… “任何一天,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