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回 坦蕩
第一百二十四回 坦蕩
柏海穿過迴廊,水榭,於拱橋之位置看見到江洐逸,手捧一碗魚糧,逗著魚兒玩,身後站著遠東。他恭敬地走過去,對他揖手道: "二爺,這是皇宮送來之信件。" 本於橋上撒著魚糧之江洐逸抬頭見著他,並把手中之碗子交到遠東手中。接過他遞來之信件,並展開來看。 信中僅是廖廖數字,他甚快看完,卻看到有鳳印在此,思索半刻才道: "皇宮那頭近況如何?" "自寶親王出征,聖上一直宿於粹貴妃寢宮。" "看來皇宮那頭熱鬧著呢!太子可有甚麼行動?" "昨日,他進宮謹見皇后,並一同用膳。完膳後不久便離開。據宮中之人回報,他們像有些爭執。" 他把信件摺妥 放回信封中。 "嗯。" "二爺,可調查他們爭執甚麼?" "查。從太子那邊查起。" 江洐逸對於他倆是有成算,當年前巨鹿侯是如何逝世大家心中有算。江家不可能再對皇宮那頭無一絲防備心,成為任人魚rou,愚笨死忠之臣子。 今日,秦皇后突然會有此信來,原因是何,他都隱約猜到幾分。她固然偏向親兒多些,卻不會忘記當年她可以坐上太子妃之位,做到後宮之主,天下表率,背後沒有江家為她撐腰,作其底氣。她甚能順利安穩地坐上高位,並把親兒送到繼承人位置上,中間江家可是出心出力。前期,讓她背靠大樹下好乘蔭,將來可是她來作傘護江家周全了。 始終江家在軍中之聲望甚高,而且大哥仍手握重兵,那位帝皇都會忌憚。不管是此刻之秦文皇,還是將來之太子,他們都不會再給江家再上一層之機會。 想到此,江洐逸蹙起眉角。 或者皇后都開始有所察覺,巨鹿侯府與太子之間微妙的關係,才有此封信。 然而,面對威脅皇權之人,他不會單純以為憑一封信,能保得住他們。自古以來,要活著,不是靠身份,而是靠拳頭,誰的拳頭最大,便可活到最後。 他面對秦皇后之善意,是感激的,卻又有慶幸,江家這輩沒有再出一名姑娘了。即使家大業大,都襟不起兩代之折騰啊!一將功成萬骨枯,從龍之功當然好,得到潑天富貴榮華,卻那位可被善代都最後。而她不為家族榮耀而作聯姻之工具都好,沖著她背後之江家,軍權,皇子們都不會放棄這麼強大而有力之助攻。 不是每位都如秦皇后般,當初是因愛是嫁予秦皇帝。 他轉交到遠東手中。 "收妥它。" 雖然,他不相信它之作用有多大。然而,有皇后一個承諾都是好的。 "是。" 江洐逸接過那碗魚糧。 "朝堂上那齣鬧劇,做得如何了?" "聖上命朱家去查辦暄郡王之門人。" "嗯。" "主子,我方可要再為賢親王尋些事情做?" "不用了。當初會給他找麻煩都是要他不要只盯著我來,像極討人厭之蒼蠅,拍不掉,驅不走,惹人煩,才為他尋些事情做。經此一事,他可沒有這麼多心神對著我了。" 他愜意地把手中之魚糧一些一些地撒落。 "寶親王那頭如何?" "戰事報捷。已是傳回朝堂中。" 看著蜂擁而來之錦鋰,江洐逸淡淡地道: "看來,這場戰事打不到多久,可要完結了。" 一時,沒有人接話。 完結代表回朝,其中可是有宗世子在內。當日,江二爺遇刺之事的後續都仍沒有解決呢! 而宗世子近排之書信都沒有就此事作任何解釋。 "他回來,便立馬去約見。" "是!" 柏海恭敬地揖手,卻沒有告退之意。 "有何事?" "爺,近日三爺經常四處結交群臣。 "有何人在列?" "都是三品以下之人,有翰林苑、祭酒、工部、禮部、兵部、史部之人接觸。" 江洐逸隨他愈報出愈多部門之人,撤下之魚糧都慢慢變成粉末了。望著湖中不斷躍出水面爭吃之錦鋰,思索片刻。 "我知道了,隨他吧!" 柏海有些猶豫道: "這樣,怕會造成爺之不便。" "沒關係,他應有自個兒之勢力。" 江洐澤不可以一輩子躲於巨鹿侯府之身後。他不是侯爺,亦不是世子爺,待侯老夫人百年之後,他便要單獨分府出巨鹿侯府,成為另一府之男主人。這樣,亦需要放他出去鍛鍊,不可一輩子做湖中之魚,而游不出大海。 "還有甚麼事情?" "沒有了。屬下先行告退。" "嗯。" 江洐逸把手中所餘無幾之魚糧全倒進湖中,轉身便回書房,寫上封信給江洐毅。告知他朝堂及家中之事。 寫到最後 ,他略帶猶豫,還是附諸一句。 "欲想跟一人生兒育女。" 便讓人把它送到大哥手中。 他孤傲地坐於書案,口中喁喁自語地道: "經灝,阿澤。" 一個想來行刺他,一個背地多動作。 他應該如何處置。 當夜,他回到房中,見到桌子上多了兩個棉盒,便是好奇問道: "這是何物。" 春花本是於妝篋前,梳順髮絲,抬頭見他指著之錦盒。 "是白大夫研制出來之藥物,給我外用,調理身子。" 他便欲想打開來看,卻是被一隻小手按捺著大手。 "剛才,他命人送來時,我有事忙碌中,沒有收妥。" 她把那兩個錦盒抱於懷中,轉身往櫃子放向去。 江洐逸狐疑地看向她之背影。 "不看得?" 她擺放妥當,回過身道: "尋常藥物,何須細看。" 他便是坐於桌上看向她。 "妳不對勁。" 她掩著嘴巴,笑著道: "有何不對勁,道到人家藏著好物不給您看般。" 他便是默不作聲。 她走到其身後,輕力地為他捏著肩膀。 "我見是女兒家之東西,免得污了您雙目。" 他揚著半邊頭道: "摸亦不能?" 她揚著一抹笑容,與他對視著。 "您啊!今夜作甚麼,把次事抽著不放般?" "我便是想知。" 他一個打側,把她從後拉到身前,擁抱在懷。 "爺,作甚麼?" 他把臉頰在其頸窩中。 "您...發生甚麼事?" 她愛憐地撫摸著俊臉。 他更是把臉頰埋著頸窩中。 落於她眼中,像極悶頭悶腦之小愣子般。她沒有出任何一聲打擾他,只是靜靜地陪著他,腦袋慢慢地往側枕過去,落於其頭頂上,小手用力地擁抱著他。強大如二爺之人都有著低落之時... 他閉上眼睛,細心地聞著那陣陣之香氣,可是真令人安心,放心。 一道低沈帶點苦澀之聲音響起。 "今日,我發現弟弟們終於於長大了。" 弟弟們? 二爺不是只要三爺一個弟嗎? 然而,面對二爺之說話,春花以為是二爺失落,才一時失誤。 "我們總會成長的。" "我知道,我都高興他們長大。就是有些失落,我們之間像有著距離了,不再像以往般親密,他有著自己之主見,他會瞞著我去做事。然而,我又怕問過清楚,答案會是我不想知道的。" "但是,不問清楚您們之間會隔著一根剌。這樣,真不坦蕩一點?" 春花抬起頭來看江洐逸,他亦有所感般,微抬著頭看向她。 坦蕩! 他笑起來,可能他過於精於謀略,面對的人及事,都四繞八彎的,總是口不對心,口蜜腹劍,表裡不一,忘記坦蕩了。 想不到今日要她來教他。 他按著宗世子之事不發,是他膽怯。他真怕他之弟想他死。 那個他一手培養教大之弟弟,會想他死。 想著,他都怕了。 而阿澤,他明白道理。然而,他一聲都不跟他相量,背後便動作多多,他有點過不去。 "二爺,可是要相信他。他是您教導長大的,他不會傷害您的。" 江洐逸笑起來了,她真簡單。世上,有幾多父子反目,兄弟相殘,都不是新鮮之事。不過,她不知道,他都不跟她道了。 她見他終於笑了,心房都是甜絲絲。 大手捧起小臉,額頭抵著額頭。 "真不跟我道, 錦盒裡有甚麼。" 她笑出聲來, "不跟您道。" "真是?" 她用力地點著頭。 一隻大手悄悄地往下滑,捏著一隻大奶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