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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烨翻身出去,片刻后面色冷沉回来,浑身压满肃杀气。不待肖烨道明情况,院墙的外高喝声传入众人耳中。“交出贼人,否则苏家人以同罪论处,每过一个时辰,处决一人!”苏庭柏控制不住愤怒跑出去,亦无人能在此时有立场阻拦他。苏庭柏冷笑:“贼人是由何人定的罪名?苏家又是遵的哪门子法定得同罪!徐都督是要反了天吗?”面前的人马从中分出一条道,徐远林骑马走出,他漫不经心笑着,“贼人与你苏太守无关,太守大人又何必死守着替人卖命,连家人也不顾。”最后一句话,已带上明晃晃的威胁之意。徐远林抬手按了下身.下温顺的骏马,意有所指,“识时务者为俊杰,苏太守不会不明白吧……”“那你还记不记得谁是你老子?!”几乎踩着徐远林的话音,随着疾奔而来的马蹄声,一道粗重声音打断徐远林的话。高头大马上,徐远林手掌顿住,狭长眼尾眯起,望向来人,面上难辨喜怒。徐老都督一脚朝徐远林踹去,徐远林斜撑马身弯腰避过。徐远林懒散侧眸,咂了咂舌,“啊”一声。看到徐远林如此混不正经的模样,徐老都督又急又怒,斥道:“逆子!”徐远林不为所动,目光似有一瞬空茫,复又懒散道:“你怎么来了?”徐老都督摇了摇头,有半晌目光复杂,最终都归为一声叹息。徐老都督握拳在徐远林背上敲了一记,扬声道:“退兵!”徐老都督虽已将手下大部分兵权交给徐远林,但积威由在,闻言大部分士兵均收起武器,戒备身前,列队后撤。其余未撤的,隐隐将目光投向徐远林。徐远林冷笑出声,驱马拦住徐老都督,一步不退,“你要干涉今日之事?”徐老都督道:“事情经过我已知晓,我做过的错事,不用你为我承担。”徐老都督放缓声音,身子仿佛也更为佝偻,“远林,够了,到我这里就够了。”“够了?”徐远林缓缓重复,却沉笑反问,“当日你自己做的选择,你做下那个决定时可曾想过够了,可曾想过今日,想过此后后世子孙都将因你的所作所为而耻!”徐远林别过头,不去看徐老都督颤抖的手。“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不用你管。”徐远林抹了把脸上不知是不是雨水的水。雨水铺天盖地,良久,徐老都督一鞭打在徐远林马上,喝道:“带着人退回去,之后,我会上书陛下言名我的罪过,我欠下的逃不掉,捡来的这些年也会还回去……”还有那些长眠地下之人,其实还有许多人记得他们,在等待时机还他们一个交代。远望徐远林的背影远去,徐老都督回身对苏太守抱拳,“苏老兄,改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还有这位…是洛家主事吧?今日洛家造成的损失,由我徐家承担。”不知何时,洛桑走到门前,一直没有出声,直到此刻,雨水将血迹冲刷成暗红色,想来很快就会了无痕迹。洛桑抿了抿唇,忍住胸口泛起的恶心,她是首次直面如此大规模的血腥绞杀场面。苏太守不曾因徐老都督的话动容,目光锐利,“为何突然退兵,苏府真的……”苏太守说不下去,因为他发现徐老都督面色在变得晦暗。“我见过了陛下。”徐老都督道:“围住苏府的是成兴王府的兵马,陛下现已前往苏府,解了洛府之围后我便要赶去支援。”苏太守面色一变,命下属牵来马匹,“陛下怎么能去涉险,老家伙,还不快去救驾!”……苏府,被当日殷傅远从秦州带来的兵马牢牢把守。殷傅远将五千兵马埋伏在城外,直到今日傍晚伪装成徐都督的兵马,在徐远林的配合下入城。半个时辰前,殷傅远坐在大堂首座,下面押着数位被捆绑起来的苏家人。殷傅远面色有些难看,他昏迷醒来便马不停蹄安排一应事务,重伤未愈,且徐远林虽答应助他,却也防着他,只容他带一千兵马进城。殷怀霜支额闭目,有人匆匆跑进来禀报,殷傅远也没有抬眼。“他们把人交出来了吗?”来人摇首,“还不曾交出来。”殷傅远冷笑,“看来玉佩不够,那便再送一只手过去催促一下他们早点下决断吧。”来人领命去做,便要提刀,恰在这时,又一人快速跑进来,覆到殷傅远耳边,“人来了,就在外面。”殷傅远蓦地睁眼,按住肩部伤口起身,边大步朝外走去边道:“将人带出去!”殷傅远一眼看见站在苏府外的殷怀霜。刀剑相对,夜色浓黑,独他一身干净的白。殷怀霜手握伞柄,竹骨伞下,不时传出两声低咳。殷怀霜抬手将斗篷拢得更紧,有些冷的将手往衣袖内缩了缩。听到凌乱的脚步声,竹骨伞微微抬起,露出殷怀霜表情空白的一张精致面容。殷怀霜真的有些冷,尤其想到这般的夜晚本应卧在洛桑身旁,全身都被暖融融的枣香包围。殷怀霜愈发想快些回去,径直道:“放了苏家人,我给你们一个抓我的机会。”“殷傅远,我在城外等你。”只留下这句话,殷怀霜便收伞坐上一旁的马车,暗卫驱马离开,同时回身射箭,箭羽带着火焰落下,立时火焰蹿起,拉起一条火焰封锁线。殷傅远前行的脚步顿住,火焰险险撩过他的衣袍,被他用力撕下。殷傅远闻到刺鼻的浓油味,暴怒,“一个个都是废物,这么多人看着还能让人淋上油?”下属慌忙告罪,着人灭火,殷傅远待火势稍弱便要追出去,下属劝道:“公子注意伤势,我们还有四千兵马留在城外,那位往城外去,就是自投罗网,让我们去追吧。”殷傅远一顿,似听进去随从的话,回身将森然视线投向被制服的苏家人,冷冷道:“都杀了。”随即殷傅远清点人马快速出城,不顾随从劝阻,殷傅远咬牙,“我要亲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