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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保留地显出几分阴翳。殷怀霜拇指扣住洛桑下颔,意味不明地磨挲了两下,后抬起让洛桑无论如何不能后退。殷怀霜指节用力得发白,他贴近,一言道破洛桑的心思,“是不是我给你的第一印象太美好了,才让你能如此肆无忌惮、放心的问出这个问题?”“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殷怀霜手指捻起衣袖,一字一顿,字字清晰,“我真的从来不是什么干干净净的好人。有人死在过我手上、许多人因我而死,罪有应得的、无辜受牵连的都有。而如你所见的干净是假,我这一身不染尘埃的白是假,黑得分明才是真真切切。便是对你,也难肯定地道是彻头彻尾的真心换真心。”遇到她之前的他,他只想活着,可以不被任何人踩在脚下的活着。遇到她之后,他只想留在她身边,亦让她留在身边,真真假假的手段他都不在乎。殷怀霜一笑,一时疯劲与压抑都难掩,食指抵住洛桑的唇,“桑儿,好好想一想再回答我。”殷怀霜觉得,他是真的有些疯了。他在做他从前绝对不会做的事,彻底坦白,毫无保留完完全全敲碎身上的躯壳,将真实的他袒露到洛桑眼前。不知是因着洛允修给的包容,亦或是洛桑坚定的话语,在那些坦荡包容之下,都让他觉得他无法再藏有任何阴暗心思,不能再有隐瞒,否则便是真的辜负,当不得洛桑的喜欢。“桑儿,好好想一想……”殷怀霜也不知是说给谁听,仿佛一遍遍重复便能再多给他一些面对坦白后果的勇气。洛桑沉默的有些久,久到殷怀霜嘴角的笑再维持不住,指尖冰凉。不知过去多久,洛桑回神,察觉殷怀霜落在她面上的手指凉得惊人,还有层湿.湿的汗水。洛桑看了殷怀霜一眼,恍然明白,蹙了蹙眉,“你是不是又在瞎想什么了?”洛桑握住殷怀霜冰凉汗湿的手,不想再看殷怀霜隐藏着不安的模样,她快速道出她的想法,“我是在思考我们的以后,我不管你的以前,我只负责我们的以后。”殷怀霜怔然眨了眨眼,听着耳畔洛桑清晰的声音,“如果你曾伤害过无辜之人,那就我陪着你一起去补偿,往后我也会看好你,我来做关住你所有阴暗的门。”洛桑捧住殷怀霜的脸,最后的话音随着一个一触即分的吻一同落下,“所以怀霜,你不要害怕呀,我们都在一个‘小黑屋’内,我是不会害怕看见你的任何模样的。”好半晌,殷怀霜哑然失笑,他阖了阖眼眸,手指含着些他未曾察觉的紧张,磨挲向洛桑的后颈,“桑儿,你不能骗我。说了这般好听话,便不能再有骗我的了。”心里的恶鬼一但被放出,再失去控制的枷锁。他会疯的。洛桑的回应是捧住殷怀霜的脸,与他碰了碰唇瓣。这是他们独有的安慰与亲密。……洛府在短短时间内多了许多新面孔,随着殷怀霜来到扬城之人几乎都被安排进洛府,将这个府邸团团护住。晚间,又有一批官府的人马来到洛府,洛桑得到消息来到前院,发现带来那些人马的是个熟面孔,苏太守。知晓殷怀霜的身份,而苏太守在太守府时又明显得罪了成兴王府,对于苏庭柏的到来,洛桑并不意外。只是……洛桑走进前院正厅,发现气氛有点不太对劲。苏太守坐在左侧第一把座椅上,沉默饮茶。少出现在外人面前的苏雯婉竟在,坐在苏太守对面的座椅上,垂眸不知在思量什么。而在洛桑心内,永远气定神闲,至少看起来是那般的洛允修站在苏雯婉身侧,少见得无措模样。不过一切僵持都在他们看到随洛桑同行进来的殷怀霜后被打破。苏太守起身行礼,苏雯婉亦投来好奇的目光。显然洛允修已与她说过关于的殷怀霜家世,且苏雯婉接受良好。殷怀霜道:“免礼。”洛桑走到苏雯婉身边,唤了声“母亲”,却发现苏雯婉的注意力完全不想落到她身上。许是出于母女连心,洛桑读懂了苏雯婉无声的眼神:你挡着我看稀罕女婿的视线了!洛桑:“……”洛桑亦无声:您不觉着能拐回来这么个稀罕女婿的我更稀罕吗?苏雯婉轻笑,这一笑也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苏雯婉起身,拉过洛桑的手,“带你见个人。”洛桑茫然地点头,环顾一圈屋内之人,苏雯婉要带她见的只能是苏太守。确如洛桑所料,苏雯婉拉着她的手到苏太守面前。不过洛桑怎么也想不到,苏雯婉说的第一句话会是,“来,桑桑,见过你的外祖父。”???洛桑以为她听错了,下意识回首去看向殷怀霜。殷怀霜被洛桑的反应逗笑,他步到洛桑身侧,倒是接受良好,也管其他人怎么想,唤得比洛桑还快,“外祖。”苏庭柏、苏雯婉与洛允修的神情瞬时变得微妙起来。洛桑稍稍一愣,同样,“外祖。”苏庭柏神情着实微妙,殷怀霜是有意的吧,怕他给洛桑难堪。他都叫了一声外祖,他敢不应吗?好在洛桑满心疑惑,急于求证,给了苏庭柏一个缓冲的时间。“母亲,这是怎么回事?”苏雯婉对上洛桑“求知”的眼眸,回想起年轻时的糗事,微微脸红,望向洛允修,“你来说。”洛允修面对爱妻的甩包袱,只能默了默。于是接下来洛桑听到了一个她以为只会在话本子里出现的故事。出生望族的千娇百宠长大的闺秀小姐看上了一个尚未继承家财的富商公子,两人相恋,但小姐的爹娘不同意他们的婚事,认为富商公子尚不能给小姐平安喜乐的生活。于是小姐与富商公子私奔离家,与家中断绝了联系。当然,物是人非,此间当事人的种种心绪变化无法三语两语道来。如此刻,苏庭柏随着洛允修讲述再次想起多年前失去爱女消息时焦急与愤怒,苏庭柏恨声,“你当年就这么走了,可想过我与你母亲,可想过护着宠着让着你长大的兄长?”苏雯婉眼尾划过湿痕,如年幼时般蹲下身伏到苏庭柏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