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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将来是要做皇帝的,石头扔到他可不得了。云娘一听也瞬间变了脸色。“没有没有……”花荞看爹娘都那么紧张,赶紧摆手否认。“哦,没扔,没扔那就好。”花有财松了口气,拿起刚放下的筷子继续吃饭。花荞见已经开口了,一咬牙干脆把话说完:“不过,我扔了他侍卫的马腿……马翻了,人也摔下来。他派人来追我,我钻到巷子里……跑了。”花有财和云娘对视了一眼,脸都绿了。花有财再次放下筷子,默默的走出去,把院子门插上。再走回来,他看着花荞严肃的说:“你把事情经过再仔细说一遍,一句不许漏,阿爹保证不打你。”这句话阿爹经常拿来说花荣,现在脑子乱了,对着从没打过的花荞也这么说。花荞只好把刚才路上的事又说了一遍,这次也没敢隐瞒呼延锦救她那一段。“你说救你的人,是徐之锦的朋友?”花有财想,他看着徐之锦长大,他的为人花有财是知道的,既是这样,可能问题也不大。就怕皇太孙不罢休,掘地三尺也要把花荞找出来。旁边的云娘却是另一种心思,现在只差推她一把,她就能立刻晕倒在地。永乐六年,她带着花荞逃出应天府,本想逃往山东,没想到,才到宝应,路上遇到强盗,母女二人差点死在乱坟岗,还好被花有财发现,把她们救了回来。等到永乐十九年的时候,皇上大张旗鼓迁都顺天府,云娘还暗自庆幸,这下她们离京城更远了。她万万没想到,花荞走在宝应县城的路上,这都能惹到皇族。花有财想了想说:“花荞,这两天你老实待在家,哪都不许去。我现在回衙门打听打听,皇太孙来宝应到底有何贵干,等他离开宝应县,你才能出门。”说完,他饭也不吃了,外套一穿,出门去了县衙。云娘显然比花有财更焦虑,她盯着女儿那张越大越漂亮的脸……不,她不要想起这些,十五年都平平安安过去了,再过两年,花荞嫁个老实人好好过日子,就什么事也不会有了。花有财那么疼花荞,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花荞,就是她和花有财的女儿,谁也夺不走。云娘也无心吃饭,默默回了里屋,看着墙上那个暗格发呆。只留下花荞一个人在饭桌前后悔:早知道这样,我就用石头打马屁股了!第19章初私会夜半读星语阿爹去县衙,很快就回来了。他一进门就把院子门拴插上,走两步,想想花荣快从学堂里回来了,又转身回去把门栓打开。“县衙也不清楚皇太孙来做什么,不过,他们肯定是要住几天才会走,皇太孙已经把县衙里许县令的府第都征用了。明天开始我们也不用上县衙点卯,一直到皇太孙离开宝应。”花有财说完,忧心忡忡的看着花荞说:“听说,被打伤那匹马到现在都没站起来……皇太孙留下来不走,会不会是在找你?”花荞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问:“皇太孙……这么小心眼?他不会因为一匹马腿瘸了,就杀了我吧?”“怎么不会?你那打的是普通马腿吗?你那叫’行刺皇太孙’,事能小吗?他们老朱家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朱元璋是,他儿子朱棣也是!”花有财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自己知道得太多了,还好母女两个各想各事,没琢磨他说的话,花有财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混了过去。三人正在愁眉苦脸,花荣背著书袋散学回来了。“爹、娘、jiejie,明天有什么活都让我来干,从明天起,我不用去学堂了。”花荣高兴的说。今天一个个都爆大消息,云娘心里有事,一听不用去学堂,又被吓一跳:“你……你做了什么错事?被先生赶回来了?”花荣莫名其妙的说:“没被赶回来啊,吴先生身体不舒服,休课两三天,等他好了再通知我们去。咦?你们怎么了?家里发生什么事了?”花荣终于发现大家脸色都不太好看。“没事。你爹衙门被皇太孙征用几天,他不用去点卯了。你先生身体有恙,你也不用去学堂了……只有娘天天做饭,你们啥时候休饭了,娘也能轻松两天。”云娘自己给自己定了定心:不就是来了个皇太孙吗?一家人不能都这么发愁。有什么事,等来了再说吧。听见母亲开玩笑,花荞也笑了:“阿娘,我去帮你。”母女两个挽着手,到厨房准备晚餐去了。花有财也觉得,不能太自己吓自己,说不定皇太孙留下来,是为了别的事呢?他指了指院子角落里堆着的木头,对花荣说:“没事你就去劈柴,别在这杵着,看着碍眼。”儿子总是没有女儿看得顺眼,花有财背着手回房去了。柴:我默默蹲角落招谁惹谁了?没事就劈我!吃完了饭,天也黑了。花荞看着下了锁的院门和坐在院子里的阿爹,真是发愁啊:爹娘不让我出门,尤其是爹,不让我再去管郭姑娘的案子,那咋办呢?呼延锦还在私塾里等我呢……花荞叹了口气,进屋关上房门,想着自己才刚认识呼延锦就失约,恐怕以后人家也不会信任自己、帮自己了。唉,家门口也没个卖豆粉馍的……花荞正托着下巴对着烛光唉声叹气,烛火突然晃了一下,窗户轻轻一响,一个黑影出现在房里。黑影没等花荞叫出声,一把捂住她的嘴,将自己蒙面巾往下一拉,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来:“别叫,是我!”还真是求仁得仁,花荞正想着呼延锦,他就来了。花荞瞪着眼睛小声说:“我爹知道了白天的事,说只要皇太孙还在宝应,就不让我出门了。你知道吗?皇太孙也住这条街上,就在县衙里。”呼延锦轻笑道:“我猜你不来私塾,必是这个原因。那……你还想去义庄、去郭府吗?”那怎么不想?虽然阿爹一再交代她,莫惹事莫惹事,可自己在郭姑娘灵牌前说过,要还她清白。欺人莫欺鬼,花荞不想放弃。于是花荞使劲点点头,但又皱着眉说:“可我爹把着门呢……”“我说过要从门出去吗?”呼延锦微微一笑,又说:“我猜你没有夜行服,给你带了一件黑色披风。”说着,手上还真出现了一件黑色薄绒披风,和他身上的那件一样,看这长度,应该也是他的,花荞披上该扫地了。花荞系着披风带子,呼延锦走到床边,把被子摊开,将枕头塞进被子里,又里外卷了卷,看起来就像有人裹在里面睡觉一样。他回头一看,花荞已经好了,正捂着嘴看着那个“被子人”好笑。呼延锦对着蜡烛一吹,屋里一片漆黑,可花荞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