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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翻身,转过来。”一直在窗口偷听偷看的那人终于忍不住了,走到门前,推门就进来道:“你们在做什么?”施昼听到声音忍不住转身想去看,被施斐止住了:“别动。”施野掀了幔帘。发现是自己心思不干净,里边两人清清白白的在上药。施野深呼吸,刚想说什么,又被施斐喝住:“出去。”施野还没被人这么冒犯过,打眼一看,就瞧见施昼衣裳半褪,露出大片脊背的模样。气也消了,二话不说退了出去。施斐低声道:“好了,再转过来,坐下把裤腿拉开。”腿上的口子有些大,施昼忍不住叫疼:“好疼啊。”施斐应道:“嗯。”药上好了,施昼已经疼的不想动弹了:“三哥,让我歇会儿。”施斐还是应:“好。”一堆药罐瓶子被施斐整齐的放好,他用房内备好的水将手洗净,用帕子一点点仔细的擦干净手:“小五无事,现在需要歇息了,二哥请回罢。”施斐嗓音温柔的,此时连面都没有转,背对着施野仔细擦着手。这种怠慢不是因为太熟稔,而是因为不放在眼里。施野却已经习惯了:“嗯。”因为施斐的腿,跟施野有很大关系。那年众人还都小的时候,兄弟间的关系都是很不错的。一次秋猎,几人玩耍着,施斐骑上了施野的马,一匹小马驹会暴动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几个孩童在场,仅剩的几个士兵光是保护人都不够人手,更别说去拦着了。施斐摔下马,腿是硬生生被马蹄踩断的。等大人们反应过来感到的时候,场面被立刻控制住,施斐的腿却是挽救不回来了。如果那日施斐不上马,那么腿断的就是施野。也是从这件事开始,兄弟之间开始有了隔阂。施野沉默的站起身退了出去。施野想起那年他去问施斐能不能原谅的时候,施斐笑着道:“不能。”——施昼先前算是猜对了。他今日找完皇帝,晚上就听说卫炙醒了。施昼伤口也不疼了,有了力气去看人。卫炙此时半靠在床上,吃着流食。“卫炙!”施昼喊。卫炙抬眸,看见施昼时怔了下,又反应过来:“殿下。”施昼道:“太医如何说?”卫炙微垂眸:“无碍了,现在等伤养好就可,殿下怎么样?”施昼坐在卫炙床前的凳子上:“一些皮rou伤,有点点疼。”他叹了口气:“是很疼。”又问,“卫将军疼吗?”卫炙忍不住轻勾唇,低声应:“疼。”施昼又道:“太医有未说会不会留疤?”卫炙摇头:“无妨。”他从军这么多年,身上的疤只多不少。施昼只好应道:“哦哦。”他们又聊了些其他,施昼就退出去,不打扰卫炙歇息了。他们又在秋猎上歇息了几天,等卫炙伤势稳定恢复后,才启程回宫。刚进宫,施昼自然是去了他娘那。他出事的那一天,宫里肯定得到了消息,虽然后面无事了,他娘亲见不到他的人,这几天肯定都在担心着。他得让人放下心。一进宫门的时候,华蓉征抬眸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仔细剪着手中的花枝。施昼愣住。为什么跟他脑海里扑上来一脸着急的模样一点都不一样?他娘亲果然不愧是他娘亲?华蓉征道:“来我这作甚?等会出宫去那带点人手,再去大理寺那查。”妆容精致,华服雍容的华妃淡声道:“大理寺那群废物,给他们一个月也查不出来什么东西。”施昼还能怎么着,只能照做,他转身就想走。华蓉征却提高嗓音:“等等。”施昼脚步顿住。华蓉征叹了口气,问:“无事罢?”施昼道:“无事。”他娘亲其实还是关心他的。——出宫后,江奕已经在府上等着了,又是好一番训斥。那堆尸体此时过了几天,虽是深秋天气寒冷,但也发了臭,施昼嫌弃,只去查看了兵器。寻视着,施昼拿起一把匕首,仔细观看后突然顿住,这把匕首很是眼熟。像是秦卿的那把。施昼递给江奕。江奕只过了几眼,就下了定论:“是。”施昼面色一沉:“让人去看,那些尸体口中是否含着毒囊。”没过多久,就有人回报,的确含着。江奕拿起一只染着血的利箭:“箭身细长,箭头锋利,偏细窄,的确是南方的造箭风格。”而谨王,确是被贬到了南方。施昼突然看向一旁候着的大理寺卿:“听清了吗?”大理寺卿赔笑:“殿下,臣可牢牢记在心里了。”施昼沉声道:“明日就这般上报给皇上罢。”区区南方二字,皇帝应该就可以清楚这一出是谁弄的。大哥啊大哥,您好好在南方缩着不好吗?哪来的野心,没兵没权没钱。一辈子都想争,最后可别把命也赔上了。现在可没人护的住你了,施兆。——事情上报之后,皇帝并未说些什么,奇异的平静,谁也猜不透皇帝此时再想些什么,也就暂且压下。还有一两个月就年底了罢,正是各地王爵回宫上供朝贺之时,等这时,施昼再做打算。虽然受了伤,但是课程却是不能落下的。每日的上学还是不能免了。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寒意愈发的浓重,由深秋过渡到初冬。京城的第一场雪在入冬后的第三日开始下起,下了整整三天三夜,整座京城都被染上了素净的白。施昼披上了厚重的狐裘,手里拿着个暖炉子,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掀帘一看,外边就是清晨浓厚深沉的雾。他之前往将军府上跑了几次,与卫炙熟稔了许多,有次见着卫瑾穿着单衣就在院子里练枪术。他远远看着都冷,卫瑾却出了满头的汗。见了几次,就起了兴趣,自个也想学。卫瑾挑枪横眉冷冽的一瞬间是当真帅气的不行。卫炙也在一旁看着,他受了伤,得等伤好了才能去练。卫炙问他:“想学?”施昼为自己那时的点头而后悔,悔不当初。卫炙是这般道的:“你每隔几日就来我这,不用来的太勤,上午又得上学,不妨就清晨来罢。”初冬啊,下着雪,雪到大站外边一会儿就能把自个埋了。施昼想到等会儿他这手炉得放下,狐裘得脱下,外袍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