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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汉的交谈中情绪高涨了起来,似乎是达成了什么交易,景星河主动的抱住了他哥,又说了几句话,这才挥手送别了他哥。章连山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将景星河迎了上来,景星河几乎是飞上车的,他顶着一张因激动而泛红的脸,惬意的躺在了椅背上,先是自我陶醉了一会儿,又扭头露出一张弯成月牙的眼睛,语气也半是撒娇的对章连山说,“章连山,今天谢谢你。”“跟我客气什么。”章连山发动了车,不知道为什么,章连山一听到谢谢这两个字,原本激动的心慢慢就沉寂了下去,陌生人才说谢谢,他们之间根本用不着谢谢。不料景星河又说,“那我不客气了,班长,送我回家吧!”章连山今天的心有如过山车般起伏不定,可幸运的是每次还未到达低谷,他就能重新燃烧起一片火热,过山车到达了终点,章连山带着心中的悸动,看见了落在大地上的余晖,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十月底,天气转凉,秋收结束。每年的这个时候,派出所都会组织人手choucha果林乡的麻将馆,choucha倒也不是杜绝麻将馆的存在,只是赌博有度,今年新下达的政策规定,凌晨十二点之后不允许聚众赌博。choucha的时间是在每晚的凌晨一点左右,每周choucha两次。每年惯例,第一次choucha的动静一定是最大的,起个威慑的作用,这一次刘所长经过开会决定,今年choucha的第一家麻将馆是位于林场的,这家麻将馆在果林乡这一片来说是最大的一家。白天麻将馆的老板开着大门卖农药化肥等农作物品,晚上就合上卷帘门,把藏在农药堆里的麻将桌抬出来,只留着一个后面的小门进出人,小门藏得深,外面是看不见一点点光的,可里面却热闹的很。第一次choucha派出所基本全员出动,就连坐镇户籍室的杨静也被拉了出来,凌晨一点半,一行人到了林场麻将馆附近,为了不打草惊蛇,警车停在了远处,人都是从小路上绕过来的,麻将馆里面八张桌子七张都坐满了人,一点散场的样子没有,麻将馆的老板正在前面的路口处放风,刚发现有人过来了,就被冲到前面的刘所长给扣住了。每年都来这么一趟,老板被扣住的那一瞬间就已然意识到自己要经历些什么了,也不挣扎不解释,还笑嘻嘻从口袋里掏出烟来让着,“真是辛苦警察同志了。”刘所长留下了一个人把老板控制住,带着剩下的人冲了进去,麻将馆里的人还闹腾着没发现意外之客,只有坐在门口那一桌的人安静了下来,抓着放在桌上的赌资塞进了口袋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发现了不对劲,拉着一整张桌子都停了下来,坐在炉子旁边烧水嗑瓜子的老板娘也站了起来,磕磕巴巴的问着,“来……来了啊……”有几个看着情况不对的要跑,可几个门都有人堵着,跑到一半只能灰溜溜的回来,隐没在拥挤在角落里的人群中,喧嚣散去,只留下了来来去去的脚步声。没收赌资,没收麻将,刘所长看着挤在墙角里的一群大老爷们,手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是累也是心痛,“我们派出所之前是不是挨家挨户发过宣传单,宣传单上写的是什么,早睡早起,多做运动,切勿沉迷赌博,你们都不长记性是不是,还是你们以为没人查,是拿派出所当摆设吗?”“你们这一个个的,是不是都忘了前车之鉴啊,你们林场有一个姓刘的男人知道吗,就前几年,打麻将,一个晚上输了六万,庄稼地里辛辛苦苦干了一年,结果什么也没了,老婆离婚了,孩子也不让见,现在还欠着信用社的贷款,这一天两天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都上赶着想体会一下妻离子散是不是……”杨静正在登记今天没收的赌资,听到这话没忍住笑了出来,被刘所长白了一眼之后,又乖乖的低下头继续写,手下的字龙飞凤舞,有两个字还留在了麻将桌上的绿色桌布上。景星河拉开麻将桌的抽屉,里面是几个筹码,还有几张零钱,第二个抽屉里面是一个坏了的打火机,是不知道是谁留在这里的半根火腿肠,景星河拉开第三个抽屉的时候,从里面翻出来了两摞百元大钞,钱应该是刚取出来的,还裹着银行的封条。杨静用笔划拉了一下那摞钱,小声的咕哝了一句“真富啊”。林场的这家麻将馆只用了很少的筹码,较多的还是现金,一晚上的赌资有十多万。第一次的choucha忙到了早上六天才结束,刘所长脚下一堆烟头,面前的男人们蹲着的站着的眼窝子都是黑沉沉的,偶尔几个人打个哈欠,还要被刘所长单独点名教育两句,罚款,教育,能做的都做了,至于听不听话这就要另说了。有了第一次choucha的教训,这附近听到风声的麻将馆都能消停几天,第二次的choucha选在了周五,经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热心民众举报,东沟麻将馆最近很不消停。东沟麻将馆藏在一家超市里面,不大的房子从中间一分为二,外面是个正经的超市,里面是个见不得光的麻将馆,因为构造问题,里面并没有窗子,想逃也逃不了。把大门堵住之后,里面的人就如瓮中捉鳖,只能束手就擒。东沟麻将馆的墙壁被熏得黢黑,最里面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陈年的破床,已经分不清楚被子的颜色,有个人正在上面睡着,还有四张麻将桌在旁边吵吵闹闹的“碰”,天气已经冷了,这片也没有地暖,只在中间摆着一个电热风扇,摇头晃脑的吹着热风。麻将馆的头顶上挂着两个烟黄的灯泡,照着彻夜不归的赌徒,地上的烟头,脚底下的酒瓶子,吃了一半的方便面,还有从床上坐起来转醒的人,都臣服在昏暗的灯光下。瘸着一条腿的商店老板还打着盹,看着来了警察,也不怎么着急,慢悠悠的从那张转椅上站了起来,从柜子里掏出来了几条烟,塞进了黑色的袋子里,又假装不留痕迹的塞到了刘所长的手里,一副熟能生巧的姿态,“这么晚了,有事?”刘所长登时就把东西拍到了桌子上,黑色的塑料袋在空中飞过,重重的落在了凌乱的麻将中,“不光聚众赌博,还搞贿赂,是不是想进去了。”老板没想到这招不好使,一张脸憋得红里发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老板向后缩了两步,和麻将馆乌烟瘴气的环境融为了一体,借着前面的阴影,掏出了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可他一抬头就又对上了刘所长冒火的眼神,心里紧张的犯了怵,手机滑了下去,也不敢去捡起来。刘所长冲着身后的人招呼着,“都把执法器打开,谁还敢没事找事都给我带回去。”“小景,”刘所长又从包里掏出来了一摞表格放在了桌子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