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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蝴蝶吧?翅膀在黑暗里也闪着磷光。”“你在地面上也见过么?不过那玩意儿又不能吃,管他呢。”在完全的黑暗里,辨别时间流逝的能力自然有所下降。但是桑枝看到送来的第一顿饭时明白了:一夜已经过去了。阴暗潮湿的地方,容易滋生虫子。不过桑枝在这睡了一夜,居然没有染上跳蚤。和小蓟一模一样……在野外走着的时候,蜜蜂总是跟晕了头一样要往他身上扑,甚至往他喝完了水的竹筒杯子上聚集。他总是吸引着那些香甜的东西,而臭虫从来都不近他的身。桑枝想到小蓟给自己的那个香囊,现在正好好地放在怀里呢。会不会是这个香囊让自己躲开了虫子的侵扰?用带着手铐的手摸索了出来,香囊表面上绣着繁复的刺绣,图案似乎就是蝴蝶。打开来看,里面装着的满满都是粉末,在黑暗里隐隐发出微闪的银蓝色磷光。桑枝拿指头捻了一下,那熟悉的触感……是蝴蝶碾碎而成的粉末么?脑子里一片乱麻。不过,这毕竟是他给自己的。桑枝把香囊重新揣进了怀里。第22章微虐拿着火把的看守打开囚门,把桑枝拖着离开了囚室。因为觉得那一盘不知是汤是粥的东西很难吃,桑枝已经一天没东西下肚了。有些气眩地被押着来到了洞xue中央,仰头看到老太太站在一旁的高地上,身边还有好几个平时没见过的男人,都穿着一身鸦黑。火光下,他们的表情都很肃穆,泛出一种惨淡的青白色。自己就跪在这些人的面前。“桑枝,谁让你偷钥匙的?”现在说出去的话,阿椿说不定会死。而自己应该可以争取到一些时间。“算了,就算你说出来,为了以儆效尤,也会给你上刑。”老太太轻轻挥挥手,“动手吧。”铁铐换成了麻绳,手被重新捆了起来。嘴里被塞了布团之后,被人押到水边的一块木板上,手被吊在上面的一根横木上。脚下的木板被撤掉了,下面居然是漆黑的水面。脚尖堪堪擦到水面,听到旁边咯啦啦的滑轮声响,横木下移了。这样一来,小腿往下就全部浸在冰冷的水中了。粗粝的麻绳深深勒到了手腕里,这样悬空着溺死……恐惧让人快无法思考了。想要求救,却因为嘴被塞住,只能发出一些哼声。“太难看了,别这么扑腾。”老太太站在这眼水刑具旁,冷眼看着桑枝搅起来的水花,抽着烟慢慢说:“横木每天下降一尺,水漫到胸的时候,就放了你。”小腿被泡的冰冷发胀,手腕也被勒的沁出了鲜血。双臂因为支撑着全身的重量,很快就酸麻的感觉不像是自己的了。桑枝不到一个时辰就晕了过去。横木被陡然下降了一尺,水漫到了腿根。听到呵斥声,桑枝睁开眼睛。远远看到石台上的场景很像是之前自己被审问时候的重现。黑糊糊的四周,仅有的几根火把旁站了一群人。只是跪在地上的人,换成了阿椿。老太太仍旧庄严地站在原地。一个黑衣的男人拿着一把刀子,伸脚踩在阿椿的后背上,闪着寒光的刀尖伸进他的嘴里:“你偷偷潜进书室要干什么?你跟桑枝那小子又是什么关系?”阿椿在地上抖成一团,刀尖似乎割破了他的嘴。在恐惧下,他似乎已经忘记了用手语。男人低声威胁道:“装哑巴的人多了去了。不说话的话,就把你的嘴角划出裂口。你脸上这朵山茶也会被划烂。你的眼睛、鼻子、耳朵,一个个地全部割下来。”阿椿的嘴角流出鲜血,他颤抖着说:“我说……和我无关,都是桑枝让我偷的。他知道我是白祢出身的,就拿这点威胁我,如果我不帮他,他就要告诉所有的人。”阿椿滚在地上嚎啕着:“我只想活下去啊……老太太,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桑枝他仗着自己得宠,他就是拿准了您不会对他怎么样啊!”“我不会对他怎么样?”老太太轻蔑地喷出一口烟,“把桑枝带过来。”桑枝被湿淋淋地解下来押了过去,头发披散着盖住脸。阿椿像是看鬼一样看着他。“桑枝,阿椿说的是真的吗?”嘴里的布团被拉了出来,桑枝如蝉蜕一样无生气地伏在地上,咳了好几声才说:“阿椿,你怕死的样子比我难看多了。”头发被人拧了起来,黑衣男人对着他恶声恶气地吼道:“快说!”“阿影,让他说。”男人退到一边,桑枝低声道:“既然他比我怕死,那就让他活下去好了。”他抬起头,“老太太,您怕鬼吗?”“谁让你这么跟老太太说话的?”脸上挨了狠狠的一巴掌,嘴里尝到血腥味,头被扇的扭到一边。“阿影,退下!”老太太厉声责令,然后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来到这里之后,我梦见过我娘。黑祢人信神,却不信鬼。您杀了那么多人,晚上也不会做噩梦吗?”老太太又吐出一口烟:“桑枝,你要明白一件事。既然来了这里,那你生是这里的人,死是这里的鬼。”她静默地转身,淡淡地说:“把他们关在一起。”“老太太,还没审出是谁犯了事呢。”“一个软骨头,一个硬骨头。谁说谎不是一目了然么。”听到她的低语,“是咬人的狼还是护主的狗,总是得再磨一磨才能知道。在那之前别告诉小蓟。”“是。”火把慢慢地远去了。桑枝浑身脱力地倒在地上,灼热和寒冷交替着袭来,他又晕倒在冰冷潮湿的石面之上。第23章雨霁在昏睡中,隐隐约约感到阿椿推搡着自己:“桑枝?你可别吓我啊……烧的好厉害,你要是病死在这怎么办啊?”完全没有力气回应他,只是在心里默默骂他的乌鸦嘴。阿椿踉跄着走到囚门边,手握着铁栅栏往外喊着:“这里的囚犯发高烧了!他可是头人房里的,你们赶紧去通告一声啊!”还没听到回应,桑枝只觉眼前一黑。醒来的时候,发觉有人正掐着自己的下巴往嘴里灌着汤药。就算呛到了喉管,灌药的手也没有松开。依旧在浴室里,桑枝被服侍着脱了衣服。因为高烧将退,全身毫无力气。才几天下来,感觉锁骨和肋骨都高高地凸起出来,皮肤更是惨白地没有一点血色。这次并不是药浴,旁人拿软毛刷给他洗掉身上的污迹,从头到脚淋了几桶水之后就擦干了身体和头发,把长长了的额发绞短至耳廓。穿上了和平时无异的衣服,但是依然没有子尔和挂带,桑枝被人带到了堂屋。正是晚间,堂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