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敛芳尊不是善妒之人(幸福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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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敛芳尊不是善妒之人。(幸福日常) 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金光瑶才被南熏轻声唤醒,聂明玦早就出去了,可空气中依然残留着他的味道。金光瑶半阖着双眼坐在床边任下人们拾掇自己,脑袋里依旧一片昏昏沉沉。 除了刚来不净世的头两天,金光瑶还有些怕聂明玦,现在,他只要一闻到聂明玦的味儿,身上就觉得懒洋洋的,很难保持警醒。 他是地坤,天生就会依赖并信任与他结契的天亁,且相处的越久,这种依赖和信任就会越严重,这不是金光瑶自己可以左右的。 金光瑶也清楚,不出意外的话,他这辈子都得跟聂明玦绑在一起过了,一辈子在不净世,为他育子,替他持家,帮他关照族人,里外应酬。 其实,好像也没什么不妥,因为这本就是他的使命。但不知为何,他心底的深处,总有一种淡淡的怅然若失, 想的多了,金光瑶的头又开始疼了,他用力地晃了晃头,把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了脑袋,这时南熏也已推开了窗,满屋的松香渐渐淡去,金光瑶的头脑再次清明了起来,他默默地看着一屋子忙前忙后的小丫头,眼神时明时暗,若有所思。 吃完了不知是早还是午的一顿饭,金光瑶走到了堆满书册的桌案前,这些册子是聂明玦叫人送来给他的,田亩账目,地契,银钱清表,仆从名单和身契,满满地铺了一桌子,另外还有对牌和一大串钥匙。 聂明玦昨晚给他说过,今天他的任务就是熟悉熟悉家里的账务,不明白的可以等晚上问他。 甫一看到这一大桌子的账本目录,金光瑶不由得皱了皱眉,他现在多少有点理解,为何聂明玦和江澄的眉心都有个小小的川字了。那都是累的,愁的! 四大世家的家主中,金光善家中有金夫人帮他执掌中馈,外头明面上有金子轩帮他跑前跑后,暗地里还有自己专门帮他处理一些脏活;蓝曦臣家里有个靠谱的叔父蓝启仁,外面还有个出彩的弟弟蓝忘机。 而聂明玦和江澄却都是孑然一身,家里家外事无巨细都得靠自己,江澄之前好歹有个jiejie江厌离呢。而聂明玦呢?就一个不成器的弟弟,别说帮他了,不给他添乱就不错了!所以,他的川字比江澄的深,火气也比江澄大! 粗略地查看完了地契房契和银钱清表库房清单,金光瑶有点心潮澎湃了。 相对于兰陵金氏来说,四大世家中的聂,蓝,江三家都比较低调,江家就不用说了,当初被岐山温氏灭了满门,该搬空的早就被搬空了,后来岐山温氏覆灭,那些钱财宝物房屋地契也未能尽数追回,江家现在大概是四大世家里面最穷的! 蓝家虽然一向清贫乐道,但那也是有底蕴的大家族,从没缺过钱,只不过当初他家也被温家烧掉了半座仙府,如今又在重建藏书阁,财政方面才显得颇为捉襟见肘。 而清河聂氏就不一样了,他家的钱绝对不比金家少!而且人家还低调,连家袍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黑色,从不铺张,又没被温家祸害过,几代人打拼来的家当都在库里堆着,家底殷实着呢! 金光瑶越看越两眼放光,这一刻,他才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嫁给聂明玦的好处。 所谓手中有钱,心里不慌,而这种一夜暴富,腰缠万贯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中午聂明玦没回来,等到晚上二人一起用膳的时候,金光瑶无比殷勤,摇着尾巴围着聂明玦忙前忙后,乐颠颠地给他布菜帮他倒水。沐浴后又帮他捏腿替他捶背,可谓是狠狠地投桃报李了一把! 然后,就寝之前,金光瑶散着头发跪坐在榻上,笑晏晏地看着聂明玦,十分温婉贤惠地问道: 「那个……你觉得我带来的那几个丫头,怎么样?」 聂明玦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喜怒不辨。 金光瑶脸上的笑稍微变得僵硬了一些,想了想,又道: 「南熏的话,我得问问她的意见,不能直接给你……」 聂明玦依旧没说话,看着金光瑶的眼神,比刚刚深邃了几分,并把手伸向了金光瑶。 金光瑶慌了,扯着被裹住自己缩到了墙角,抖着声音开始给聂明玦讲道理。 「女……女诫有云:夫有……有再娶之义!」 聂明玦大手一捞,把金光瑶连人带被子一把就给拽了出来,低低地说道: 「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聂明玦,也是会讲道理的。并且他还身体力行地告诉了金光瑶,谁的那啥大,谁的道理就大! 凌乱不堪的床榻上,帐幔低垂,肢体纠缠。从最初的喘息,到低低哀求,再到细细的哭泣,最终沉于寂静。 黑暗中,聂明玦面沉如水,幽暗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身边的金光瑶。昏睡过去的金光瑶面色潮红,眼角尤带泪痕,聂明玦轻轻地擦掉了那滴泪,眼神渐渐地温柔了下来。 其实,还是有一点心疼的,但他也是真的生气了,金光瑶这几天虽表面柔顺乖巧,对他千依百顺,但这种乖顺,就好像是在执行某种任务。他恪尽职守,兢兢业业,自己几乎找不到他的错处,可夫妻之间,并不该是这样的。 聂明玦犹记他们结契的那一晚,金光瑶是如何对他破口大骂的,可自那以后,他再见金光瑶,金光瑶却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之前明明是一副就算死也绝对不会嫁给自己的模样,再见时,他却变成了一副一心一意等着自己娶他的模样。 很蹊跷,却又找不到缘由。 他对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呢?若在乎,又岂肯把自己拱手让人?难道真的是自己对他太严苛了吗? 其实他也并不想金光瑶那样怕自己,只是,一看到金光瑶在自己面前耍小心思的样子,他就会忍不住想要教训他一番。一如从前,他巧言令色的诡辩,自己大骂他的那种心情一样。 但,若金光瑶有一天不再跟自己耍这些小心机的话,自己大概也会觉得寂寞吧。 也好,以后他再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耍小心机小手段,只要不过分的话,就由着他吧。 也许有那么一天,他们也能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呢? 第二天,金光瑶是跟着聂明玦一并来给聂云英请安的。 金光瑶蔫蔫地坐在聂明玦的下首,聂明玦则直言不讳地对聂云英说道: 「姑母,以后,《女诫》这类的书,就不要再给阿瑶看了。」 聂云英没理聂明玦,她看着金光瑶,问道:「是你不想学了?」 金光瑶刚想开口,就被聂明玦打断道: 「非是阿瑶不想学,而是他学得太好了,昨晚还张罗要给我纳妾呢。」 聂云英挑眉斜了他一眼,轻呷一口茶,淡淡道: 「他想给你纳妾,难道是因为读了女诫?」 聂明玦不置可否,金光瑶眼观鼻鼻关心假装入定。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聂云英叹了口气道: 「我知道你们新婚燕尔,这几天正热乎着呢,但我能教他的日子也不多了,你们还是收着点吧。」 聂明玦问道:「姑母可是要回武安?」 金光瑶猛地抬起头,看向聂云英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不舍。 聂云英道:「嗯,快过年了,总得回去张罗张罗。」 聂明玦道:「既是家中有事,侄儿就不强留姑母了,姑母哪天走,侄儿送您。」 聂云英道:「这两天吧,雪一停就走,你忙你的,到时候阿瑶送我就行。」 聂明玦道:「我和阿瑶一起送您。」 聂云英道:「到时候再说吧,你可把家里的内务都交给阿瑶了?」 聂明玦道:「账册什么的他大概看过了,等下让他去清点一遍库房,他心里也好有个数。」 聂云英问道:「你同他一道去?」 聂明玦道:「他自己去,我还得去校场指导弟子修炼。」 聂云英点了点头,放下了茶盏,道:「那我便同他一道去吧。」 金光瑶闻言,有些不解地看向了聂明玦,聂明玦却甚是欢喜地说道:「如此甚好!」 ——— 金光瑶亦步亦趋地跟在聂云英身侧,二人身后跟着各自的随从,去库房之前,聂云英先带金光瑶去了趟家仆居住的锦瑞堂,喊了一个姓冯的老管事带在了身边。并给金光瑶介绍到: 「这是冯管事,家里的老仆了,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就来找他。」 说完,又对冯管事道:「老冯啊,你我是信得过的,我没出嫁的时候,你就在府里了,新夫人年轻,宗主有时候忙又顾不上他,你的给他搭把手才是,若让我知道了家里有人怠慢了他,我可不饶你!」 那冯管事连连点头,又对金光瑶说了一些客套奉承的话,一行人才继续赶路。 金光瑶给聂云英请完安直接就来了,二人抵达库房所在的院落的时候,辰时还未到,又因为是雪天,是以天色有些灰暗朦胧。二人踏进院门后,居然没有看到看守的仆从,倒是听到库房一侧的偏房里,传出来了低低的说话声。 那姓冯的管事一见到这个场面,立刻皱起了眉头,他刚想出声,却被聂云英一摆手阻止住了。 又朝前走了几步,一行人终于听清了那里面的低语。 「不是说宗主夫人今天要来清点仓库吗?我们是不是得赶紧出去候着了?」 「哈哈,你是不是傻?那新夫人上午得去给姑太太请安,如果不请安,他怕不是又要睡到日上三竿!放心吧,下午能来就不错了!外面那么冷,我们还是屋里躲着吧。」 「嘿!还真是,宗主还真是宠着他啊,你看看二少爷要是敢睡到那个点才起来,宗主不得扒他一层皮!这才几天啊,库房钥匙就给他了!啧啧!新夫人真的不简单啊!」 门外,聂云英默默地看了金光瑶一眼,金光瑶老脸通红,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面猛瞧。 屋内一个人的声音又压低了一些,「那可是连温若寒都能迷倒了的妖精!能简单得了吗?你知道吗!听说啊!新夫人的生母,嘿嘿……是个这个!估计把本事都传给了儿子了,不然怎么……」 听到这,聂云英脸色瞬间黑了下去,她一个箭步就闪到了门前,怒不可遏地一脚踹开了偏房的房门,喝道: 「拿着俸禄,不去做你们该做的事,却躲在这里偷懒耍滑乱嚼舌根!你们是真的不把我聂家的家法看在眼里啊!冯管事!」 冯管事此时也走到了门前,屋内那两个躲懒的仆从一看到门外那些人,当即就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地跪倒了聂云英的跟前,口里不住地讨饶道: 「姑太太恕罪,姑太太恕罪!」 聂云英把身子一侧,让出了站在她身后的金光瑶,冷笑道: 「你们跟谁讨饶呢!不知道现在谁是你们的主子吗?要不要我把全府的人和宗主一块儿喊来,让你们再重新认识一遍主子?」 那两个仆从看向了金光瑶,其中有一个比较机灵的。立刻爬到了金光瑶跟前,跪在地上一边作揖,一边讨饶道: 「夫人,夫人,您就饶了小的吧。」 另一个见状,也爬了过来,学着他的模样,也开始对着金光瑶讨饶。 聂云英此时也走了过来,她指着那两个跪在地上的仆从问道: 「老冯!你是咱们聂家的老仆了,你给新夫人说说,背主谗言,擅离职守,要怎么罚!」 那冯管事答道:「回姑太太,背主谗言罚掌嘴五十,擅离职守杖责五十。」 那两个人一听,立刻吓得魂不附体,给金光瑶磕头磕得更勤快了。 聂云英看着金光瑶道:「你如今是聂家的当家主母!对这种jian佞背主的小人,不用客气!」 聂云英虽是女子,但身形却十分高大,她怒目而视的样子,简直与聂明玦如出一辙。 金光瑶定定地看着她,突然就想起,很多年前,聂明玦也是这样,听到有人嚼他的舌根,大喝一声轰塌了一块岩石,然后替他狠狠地教训了那些人。他其实自己也有很多办法教训这些人,也有办法自己在不净世立威,但他很喜欢这种被人挡在身后,牢牢护着的感觉, 金光瑶俊眉清扬,朗目如星,淡笑着望向聂云英的眼中,带上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柔和。 「是,侄儿记住了,多谢姑母教诲。」 最终,金光瑶还是喊齐了府内的下人,当着众人的面杀了这两只鸡。 哦,不对,其实没有打死,掌刑的都是冯管事亲选的老手,别看打得血淋淋的,但性命无忧,警示效果十分好。 至此,大家也都知道了,这位姑太太已经彻底站在了新夫人这边, 于是一些原本想给新夫人来个下马威的老仆,都变得规规矩矩的,再没人敢出什么幺蛾子了。 有了聂云英的助阵,库房的清点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而聂云英也极有分寸,虽是说来跟金光瑶一道清点库房的,但当库房门真的打开来的时候,她却躲到偏房喝茶去了,全程都没进入库房瞧过一眼。 金光瑶知道,聂云英是在避嫌,聂明玦的确是敬她,但再敬她,她也早已不再是聂家的人了。而这也是金光瑶这几天无论被她怎么对待,都不会真正生气的原因。 她总是要回武安的。 金光瑶其实并不意外聂云英今天对自己的示好。人就是这样,你对他一直好,稍有一次对他不好,他就会记恨你一辈子,但反过来,你对他一直不好,突然对他好一次,他便会受宠若惊的对你感恩戴德。 聂云英用在自己身上的这点小手段不新鲜,但金光瑶却愿意记得她的好。 ———因为聂云英对他,并无恶意。 思诗阁那种地方待久了,金光瑶深谙人性,对他来说,没有恶意,那便是最大的善意。 隔天,雪停了,金光瑶头一宿被聂明玦硬按在榻上讲了一宿的道理,第二天早上,却还是挣扎着起来,跟聂明玦一起去了沁梅居,给聂云英送行。 聂云英坐在堂上,让金光瑶给自己倒了杯茶,金光瑶不明所以地把茶递给她后,她给金光瑶的手里塞了一枚巴掌大的玉佩。 「我身上带着的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全是些镯子钗环一类的饰品,就这一件你带着合适的,给了你吧!」 那玉佩触手升温,白润光滑,水头十足,饶是金光瑶刚刚在聂家的库房里览玉无数,也甚少能找出如这样一块不可多得的美玉。金光瑶向聂明玦投去了征求性的目光,聂明玦看了那玉佩许久,最终点了点头。 那块玉聂明玦曾经见过,在他已故的祖母身上。 待二人将聂云英送至皋门之外的时候,聂云英斥出佩剑,带着一行随从御剑至半空中,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下面仰望着给自己送行的金光瑶说道: 「别以为你过关了!这次是我有事不得不走,等下次再来,我教你女红!」 说完,便催动剑身飞离了不净世。 金光瑶的笑瞬间就僵在脸上了。并开始认真思考,如果她下次来,真的给自己留女红的功课,他应该找谁帮他舞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