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恨他并馋着他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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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恨他并馋着他的身子 要平心静气地踏入不净世,对金光瑶来说,实在不是一件易事。尽管他在赶往清河的一路上,已经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可临近不净世的时候,他还是产生了想要调头的冲动。 金光瑶在心底对自己说:金光瑶,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都活了两辈子了,那个姓聂的有什么可怕的?跟你比起来,他现在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你又不是打不过他! 踌躇再三,金光瑶还是硬着头皮踏进了不净世的山门,刚一进入聂家的灵界,立刻就有家仆迎了上来。 「是夫人!夫人回来了!」 这一刻,金光瑶又一次产生了想要直接扭头走掉的想法。 金光瑶强忍着浑身的不自在,在一众家仆的簇拥中,沿着笔直的山道拾级而上,他温声对他身边一位一脸激动的聂府家仆问道: 「宗主在不在府里?」 「在!老爷就在府上,夫人,您总算回来了,您再不回来的话…」 老仆的话刚说到一半,一声凄厉的哀嚎就从阶梯上方的尽头处传了过来。 「三哥———!」 金光瑶抬头朝前看去,就见聂怀桑从台阶上方,朝着他的方向一头冲了下来。 金光瑶面色未变,眼中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他暗暗运转起灵力,在聂怀桑扑向他的一瞬间,抬起双臂,稳稳地扶住了他。 「出了什么事?你这般焦急?」 聂怀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扒着金光瑶的袖子哭个不停: 「三哥啊,你快去看看大哥吧!大哥他,他……」 金光瑶心中一惊,不再理会聂怀桑,抬脚朝聂明玦寝殿的方向疾驰而去,待他冲进聂明玦卧房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直接僵在了当场。 他看到血葫芦一样的聂明玦不省人事地躺在榻上,生死不明。 金光瑶呼吸一滞,大脑在这一瞬间出现了片刻的空白。 不应该的,这个山一般伟岸的男人,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倒下呢?聂明玦,你怎么回事?老子这辈子可还没对你动手呢,你怎么就变成这幅鬼样子了? 这时,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静静地走到了面色有些发白的金光瑶跟前,他捉住了金光瑶的手腕,在他的神门xue上,轻轻地按了按。 金光瑶这才发现,原来神医秋维清一直在房内,他不但没发现人家,居然还一下就被人家抓住了脉门。要是人家有意害他,他这会儿情况可就不妙了。 可秋维清显然并无恶意,金光瑶被他这么一按,刚刚有些混乱的脑子,现在倒是清明了起来。 「敛芳尊请宽心,老朽正在为赤峰尊施针放血,赤峰尊并未受伤。」 秋维清不愧为经验老到的医道大家,他免去了客套寒暄,一句话就交代清楚了当前情况,金光瑶闻言一愣,定睛一看,聂明玦身上的确有许多细如牛毛的银针,他刚刚乱了心神,这才没有发现。 心下稍安,金光瑶的脑子开始重新转动了起来。 「晚辈刚刚失礼了,还请秋先生见谅。」 秋维清轻笑:「没关系,敛芳尊也是关心则乱。」 金光瑶很不喜欢‘关心则乱’这四个字,但他只是垂了垂眼眸,随即问道: 「秋先生辛苦了,我大哥这是…」 秋维清的脸上带上了一丝凝重:「赤峰尊刀灵入体,我赶到的时候,他的情况已经十分凶险了,我只能暂时用药让他睡下,以免他伤到别人或自己。然后又以银针刺破其经脉,引导出他体内狂乱的血气。」 金光瑶闻言点了点头,他看向了人事不省的聂明玦,不知不觉中,眉头染上了一丝忧虑。 这放血疗法他也略知一二,聂明玦的根本问题在于灵力,放血疗法对他来说是治标不治本的,可即便如此,眼前的聂明玦只是被银针刺破经脉,都没上拔桶,就流血流成了这副模样,想来他的身体状况很是不妙。 金光瑶知道聂明玦一直为刀灵所扰,却没想到他居然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而且这一世,他并未弹那改编后的清心音给他听,聂明玦此时的刀灵不应该如此严重才是。 想到这,金光瑶眼中的忧虑又加深了几分。 「我能近些看看他吗?」金光瑶看向了秋维清,面带恳求。 「可以。」秋维清说着话,侧着身子把榻前的位置让了出来。 走近了床榻,金光瑶才看到,床头的木盆里,已满是殷红的血水,他又愣了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拿起了搭在盆边的帕子,坐在聂明玦身边,为他擦拭起了身上不停从各处经脉渗出的血水。 秋维清看着小心翼翼为聂明玦擦拭着身体的金光瑶,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这两人的事情,就算是他这个一心一意只扑在钻研医术上,很少关注江湖传闻的糟老头子,都不可避免地听了个七七八八。 这二位先是义结金兰做了兄弟,后来又拜堂成亲做了道侣,再后来又因为要和离闹的沸沸扬扬甚至大打出手。最后到底离没离成这事尚无人知晓,但这二位对外可都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可传闻归传闻,眼前的一切却瞒不过他这个老头子,真的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话,那位哪儿能一进门就慌成那副模样? 眼瞅着这里暂时不需要自己了,秋维清决定先出去透透气:「敛芳尊小心,尽量不要碰到那些针,老朽去看看童儿的药煎得如何了。」 金光瑶看向了秋维清,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又开始专注地为聂明玦擦拭起了身体。 秋维清缓步走出了房间,结果一出殿门,却看到了立于廊下的聂怀桑。 拱手施礼后,聂怀桑问道:「秋先生,我大哥现在情况怎样了?」 「赤峰尊体内的灵压已经平稳多了,只是药效未过还在昏睡,不过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了。」 说完,秋维清看了看不知何时飘起细雨的天空,又看了看聂怀桑湿了半边的衣袖,问道:「聂二公子为何不入殿避雨?」 聂怀桑摇了摇头:「我在的话,他们两个说不了几句话,就又要打起来了。」 秋维清轻笑道:「敛芳尊其实还是很担心赤峰尊的。」 聂怀桑也笑了笑,他抬起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幽幽道:「若这样,那真的太好了。」 且说秋维清离开后,房内只剩下了金光瑶与昏迷不醒的聂明玦,金光瑶为聂明玦擦拭着身上不断渗出的血液,看着聂明玦那赤裸精壮的上身,他擦着擦着,居然把自己擦得浑身燥热…… 金光瑶呼的一下站起身,啪的一声把帕子摔进了木盆里,忍不住开始在心里鄙视自己。 他和聂明玦分开三年有余,体内温若寒的金丹,的确帮他大幅削弱了他地坤之体的部分特质,事实上刚刚恢复记忆的那段时间,他的确很笃定自己可以对付得了聂明玦,哪怕他已经与聂明玦结了契。 可事实证明,他错了! 他可以一千次一万次地在内心诅咒聂明玦不得好死,但当聂明玦真的出了什么事,就好像刚刚那样,他乍见到生死未知的聂明玦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慌了。 这不仅仅是因为聂明玦与他结过契,他颅内的那个已经被去除掉的蛊虫,也是他无法彻底摆脱聂明玦的帮凶。蛊虫易除,但它对金光瑶的思想所施加的烙印,却无法彻底根除。时至今日,他对聂明玦,依旧是敬畏着,惧怕着,并在一个又一个的夜里,不可控制地向往着他,甚至一次又一次地想着他的样子自渎! 「真是该死!」金光瑶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在咒骂聂明玦,还是在咒骂自己。可没想到,有人接过了他的话。 「怎么?你这是嫌我死的不够快,所以特意跑过来再气我一通?」 聂明玦低沉的声音,从金光瑶的身后传来,金光瑶一回头,就看到不知何时醒来的聂明玦,正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