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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赶往遥远的东方,一处荒无人烟的严寒之地。此地有一座山洞,洞内酷寒如三九,大雪冰封。普通人甫一踏进便会被冻成冰块,轻轻一敲碎成满地冰渣。士白虽内力深厚,但保不齐有什么意外,遂用符文护身。进入山洞,登时便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径直往里走,愈深愈冷,寒风如迟钝的刀刃慢慢割破皮rou。士白紧咬牙关一步步踏进,见到山洞尽头打坐的人,心里可算是松了口气。“哎呀呀我说掌门,百年前我来这里见你是这样,怎么百年后见你还是这样?暗境都乱成一锅粥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急呀?”士白哆哆嗦嗦挪到他身边坐下,这位上元派的掌门丝毫不为所动,缓缓睁开眼,说道:“暗境不是有你们苍玄派吗?如今苍玄庇佑暗境,我等四大门派自扫门前雪。”士白瞄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说是这么说,可哪一次灾祸不是五大门派齐力解决的?尤其关乎魔界。”掌门侧首看向他,问道:“魔界又怎么了?”“掌门有所不知,如今那魔尊元魂归位,只怕不日便能殃及暗境,届时又是一场灾祸。虽然百年前,苍玄派拼尽全力侥幸降服他,但今时不同往日,我师兄夜观天象,魔尊黑离的势力与日俱增,只怕比百年前更甚。若日后他真再次侵犯暗境,苍玄派未必是他的对手。所以,今日我来找你,正是为了此事。”掌门犹豫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希望上元派参与?”“不是希望。”士白将手中的符文塞到掌门手里,语气低沉,道:“是必须。”“若魔尊再度进犯暗境,到时候你我都重任在身,只有五大门派齐心协力迎敌方能有一丝胜算。说起来,这也算是一场同生共死的斗争。”掌门看向手里的符文,眼神深邃,沉默许久,最终问道:“何时?”士白见他有所动摇,胜券在握般得意道:“具体不知,只是我师兄说,待符文红光骤闪之日,便是灾祸横行之时。届时掌门只需与门派众人去一处地方,与我们并肩作战便可。”“何地?”掌门看向士白离去的背影,脸色阴郁。士白抱着胳膊起身,背影逐渐消失在洞口,头也不回,只沉声回了四个字——“干乾绝地。”另一边。众人一进城便看见一群道士拿着三清铃与拂尘围着巨坑绕圈,嘴里念念有词,还不时往坑里洒石灰和稻米。然而这些东西对石魔和血蝙蝠丝毫不起作用,道士一面怀疑地看着手里的三清铃,一面执着地朝坑里吐米酒。石魔与血蝙蝠蹲在他们画下的圈里,撑着下巴看他们卖力的表演,时不时还拍手叫好。那群道士见他们将自己当猴耍,气得直跺脚。一旁的百姓见魔物一直都未能被降服,急得直跺脚。站在人群外的李大人直拍大腿,五官都挤成一团,嘴里不停地嘀咕着“这可如何是好”。石魔与血蝙蝠等罪魁祸首丝毫没有羞耻心,笑得前俯后仰。此时才进城的沈孟庄等人见到眼前情形,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忽而一道清冷剑气如离弦之箭,穿过人群,掠过头顶,径直插在石魔眼前,还震碎了他脸上的几片石麟。一众老百姓登时便止住了抱怨,道士们也停下手里的动作,循着方向望去,见到沈孟庄等人,上下仔细打量,一看就知道来头不小,实力非凡。仿佛见到救星一般,心里松了口气。石魔与血蝙蝠绕过人群看向远方,正巧瞥到站在沈孟庄身旁的陆清远,陆清远也正巧迎上他的视线,与他对视一眼。血蝙蝠站在石魔的肩头,叽叽咕咕道:“叽咕叽咕咕叽叽?”(呆子,我们要上吗?)石魔一把抓住血蝙蝠猛敲脑袋,骂道:“上你个仙人板板,傻鸟!尊上亲临,我们还不赶紧溜,你想被削吗?”说罢,石魔与血蝙蝠钻进大坑里,刨土遁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众人见沈孟庄等人一出手便降住了魔物,顿时感激涕零,围着他们拱手感谢。“谢谢仙师!”“活菩萨下凡!”……站在一旁的李大人见到沈孟庄,也仿佛是看到了希望,遂恭敬地上前作揖道:“仙师一路辛苦,不如随我回府上歇息片刻,让我好好招待几位。”沈孟庄颔首应道:“也好,麻烦大人了。”李大人请众人回府,一直到夜间宴席上,都忧心忡忡,似有心事。多次看向沈孟庄欲言又止,顾左右而言他,迟迟不说。沈孟庄见他有所顾虑,也便没有多言。一顿饭吃得还算丰盛,用完餐,众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卧房。夜间,叶蓁蓁躺在床上,脑中忽而想起白日在小树林看见的场景,顿时想开闸泄洪一般,思绪俱涌上心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时而想起陆清远为沈孟庄捏胳膊,时而想起陆清远握起沈孟庄的手轻轻地吹气,那模样,仿佛是捧着他这辈子最心爱的宝贝疼惜。寂静深夜在眼底消无声息地流淌,窗外隐约蛙鸣,屋内回荡着声声叹息。叶蓁蓁翻过身面向窗外,月色从缝隙中钻进来洒在桌上,银白柔和,她登时便又想起,那日在极乐神都,沈孟庄站在月光下,背光而立,挑起陆清远的下巴。两人相视而笑,眼中柔情几许。还有这次下山之前,她曾在夜晚偷摸去小厨房,正巧撞见柳树下,抱在一起耳鬓厮磨的二人。此时一幕幕回想起来,她忽然有些错愕。一般的师兄弟,会如此……亲密吗?算起来,也是二师兄陪在大师兄身边的时间更长些,为何不见他与二师兄这般,这般……亲密无间?叶蓁蓁辗转反侧,睡意全无。就在她翻身仰躺,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之际,耳边突然想起一道女子的声音。“你睡不着?”“谁?”“我呀,你说是谁?”娇笑声在耳边萦绕,叶蓁蓁放松了警惕,似乎习以为常。“你有心事?”“没有。”那声音仿佛不依不饶,继续说道:“你骗不了我,我住在你心里,此刻这颗心正七上八下,晃得我脑袋疼。”叶蓁蓁终于无法忍耐,掀开被子,怨怼道:“你很烦诶!”拉开房门,叶蓁蓁径直走出卧房,沿着曲折走廊,慢慢悠悠地走向花园。反正也睡不着,不如起来走走散散步,看看月亮。拐过走廊尽头,叶蓁蓁甫一转身,便看见远处花园的小石潭边立着熟悉的身影。叶蓁蓁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躲在角落后,看着远处的二人。月色溶溶,树影婆娑,冷风吹动树梢,隐约听见沙沙声。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