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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符朗短暂地扫了他一眼,脸上泛起了若有若无的笑意,弯腰夹起锅里的那两片午餐rou,往梁易澄碗里放了一片,另一片放进自己的碗里,说:“这个归我了。”“啊!最后的午餐rou!那是我的!你这个犹大……咦,怎么我的蛋也没了?!我的蛋呢?”符朗凉飕飕地说:“碎了。”杨逾不死心,在锅里耐心地捞了半天,终于捞到半颗煮烂的鹌鹑蛋,小心翼翼地放进碗里。小白猫本来在梁易澄脚边蹲着,这时忽然站起身,走到了杨逾的脚边,伸爪扒他的腿。“你就想吃东西的时候才会想起我?”杨逾不满地看了猫一眼,先把鹌鹑蛋放进了嘴里,才夹起碗里一块牛rou,正要递给猫,梁易澄忽然拦住他。“不要给猫吃这个,太油了,味道也重,它会拉肚子。”“没事的,它爱吃的。”梁易澄依然一脸严肃,抓着他的手,说:“不行。”“行吧,听你的。”见杨逾放下了那块本应到嘴的rou,小白猫失望地叫了一声。梁易澄的神情登时软了,俯身把小猫抱起,放在怀里轻轻顺着毛,轻声安慰小白猫:“小白乖——”“喵——”摸了一会猫,梁易澄才抬起头,认真地说:“不要让它吃人吃的东西,有盐的东西会害它掉毛,油太多的东西会让它拉肚子……”杨逾感慨道:“你懂好多啊,在朗子这里它就是粗生粗养的,他真该跟你学学。小橙子,你也养猫么?”梁易澄忽然安静了。过了好一会,他才低声说:“养过。”“养过?那现在……”符朗忽然说:“土豆。”杨逾:“?”符朗:“糊了。”杨逾骂道:“呸,你才糊了!”符朗戳了戳锅里糊成一坨的土豆块,用汤勺把它抠了下来,放进杨逾的碗里。符朗:“多吃点。”杨逾:“……”梁易澄悄悄松了口气,轻轻地捏着小白猫的小rou球,一脸满足。小白猫躺在梁易澄怀里,一边被顺毛顺得喉头发出了呼噜声,一边侧头眼巴巴地看着梁易澄碗里的rou,终于挣扎着坐起身,试探地朝rou伸出小爪。梁易澄刚要抓住那只不安分的爪子,符朗就出声制止:“白狼。”小白猫一听到符朗的声音,立刻把爪子缩了回来,抬头看了皱起眉的符朗一眼,委屈巴巴地钻回梁易澄的怀里。“噗!白狼原来是小白的大名吗?我以为是白狼哥……呃,符哥你瞎取的网名,不过小白好听话啊。”杨逾好不容易吃完那一大坨土豆块,噎了半天,刚喘过气,就忙不迭开口:“天知道它经历过什么惨痛的教训……你说朗子这个洁癖怎么可能会跟猫和谐相处……”符朗慢条斯理地从锅里又抠出一坨土豆,塞进杨逾的碗里,才说:“不是洁癖,是职业素养。”见杨逾如临大敌地瞪着那坨土豆,梁易澄有点好笑,又好奇地问:“符哥,你是什么职业啊?”“护士。”“啊!”梁易澄惊叹了一声,兴奋地看着符朗:“学医的!我终于认识了一个学医的!我当年也想考医学院,可惜高考差了几分,唉……不过,医院那么忙,你还养猫,真不容易啊。”符朗安静地看着他,桃花眼微微睁大,似是有点诧异。梁易澄盯了几秒符朗微微颤动的细长睫毛,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垂下头,小声问:“怎么了?”符朗还是没吭声,梁易澄有点尴尬,只好心不在焉地捋起了猫毛。只是捋的方向反了,小白猫的毛全都立了起来。符朗终于开口:“重点不在男护士上的,你还是第一个。”梁易澄抬起头,奇怪地问:“男护士怎么了?护士就是护士,男女不都一样辛苦吗?”符朗侧头看了他半天,弄得梁易澄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符朗才沉默地点点头,然后往他往里捞了几块牛rou。梁易澄连连道谢,发现碗里的rou都堆成小山了,这才恋恋不舍地捞起腿上的小白猫,轻轻放到地上。他正要拿起筷子,符朗忽然说:“等等。”“?”“去洗手。”杨逾终于解决了那坨土豆,生无可恋地瘫在沙发上,揉着小肚子,说:“你看吧,这还就不叫洁癖?”符朗不搭理他,幽黑的眼眸还是注视着梁易澄,竟耐心地解释了起来:“它太小了,还没洗过澡,身上脏。”梁易澄点点头,听话地起身去洗手。小白猫被他喂过奶又顺过毛之后,俨然把他当成了妈,喵喵叫着跟在他脚边打转。目送一人一猫拐进了卫生间,杨逾大字摊在沙发上,酸溜溜地说:“我喂了这小白眼狼这么多回,咋不见它这么亲近我呢?”符朗扫了一眼杨逾搭在餐桌一角的脚,拿起汤勺在又锅里抠了起来。杨逾吓得连忙放下脚。符朗这才放下汤勺,说:“小动物对人的情绪最敏感,谁对它是真心的,它能分辨。”杨逾慢慢坐起身,面露不屑:“又嘲讽我?真心这东西,我是没有。但你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至少,它愿意亲近我。”“呵。”符朗不再理他,目光转向走廊。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梁易澄正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努力不踩到在他脚旁乱窜的猫。符朗微微勾起唇。梁易澄吃饱喝足,懒洋洋地倚在符朗家的长沙发上。小白猫缩成一团,窝在他饱得微微鼓起的小肚子上,随着他的呼吸缓缓地上下起伏着。梁易澄本要帮忙收拾洗碗,但他刚放下筷子,符朗就把趴在地上打瞌睡的小白猫捞了起来,塞进他的怀里,然后把百般不情愿的杨逾赶去了洗碗。小白猫被惊醒,惺忪的蓝眼睛迷蒙地睁开,看见是他,安心地换了个姿势,窝在他的肚皮上继续打盹。肚子上的小毛球很温暖。那股暖意渐渐从腹部渗入到他的血液,缓缓地流向了他的心脏。他知道,那里一直有一个洞。不大,却很深。犹如地球表面的一个松脱的井盖。大多数时候,他都不会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洞。但如同墨菲定律那样,不管洞有多小,只要它还在,就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把他绕进去,让他摔个头破血流。如今,那个空洞洞冷冰冰的地方,好像有一股暖流在缓缓地注入。他的眼睛忽然有点热。可那模糊的视线依然牢牢地黏在小白猫身上,舍不得离开。他小心翼翼的,连呼吸都努力克制着,生怕自己一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