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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与王(11)

    作者:行三2020年3月6日字数:6175竹林居。

    这里不过是洞宫山的一处普通小院,住着几十位青衣衣和白衣,还有一名新晋的黄衣。

    如果说这里有任何可取之处,那便是两面环山,还有一片茂密的竹林,如果贪玩偏离了主路,绕上一个时辰都走不出来,十分僻静幽清,最是适合潜心修行。

    住在这里,彷佛连心都懒了,再不想外界之事,也不喜争名夺利,只一心享受这世外桃源的生活。

    可即便再澹泊,也必定会被那滔天的轰鸣声惊醒。

    在那将天空都烧的通红的火光下,那片竹林,显得多么不值一提。

    王翩曦要去的地方正是竹林居。

    火光将整座山映的如白昼一般,直到都还不见减弱。

    这洞宫山的人都死绝了吗,怎么不见有人救火?那姓李的道姑难道已经被五马分尸了,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对这滔天的火光视而不见?到了!竹林就在眼前,王翩曦却本能地停了下来。

    有什么东西不对。

    为什么偌大的竹林居,只能感到三个人的真气?强风中似乎夹杂着哭泣的声音。

    让那个王八蛋说中了,恐怕整座洞宫山都已经完全沦陷了。

    可恶,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能这么快攻陷洞宫山!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要知道,仅仅在日落的时候,自己还在和李缵河享用烛光晚餐,结果被人cao了一顿后,武林中最强盛的门派就被人灭了,这算什么,出轨后遭天谴了?不过为什么是我出轨后,我的未婚夫遭天谴呢?王翩曦勉强笑笑。

    这不是自己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局面,保持放松,不要再向上次那样,被恐惧控制而无法行动。

    如果自己能和那个家伙一起生活十年,那这个世界上就不可能他娘的有任何能吓到自己的事。

    “四十七,四十八……这就是最后一个了。”

    黑衣人踹了一脚蜷缩在地面上、只穿着白色亵衣的女弟子,那名女弟子神色木然,巨大的恐惧已然击溃了她的意志,即便被踢也毫无反应。

    “真是的,只有两个黄衣,每次被分配到的都是这种垃圾。黄衣呢,你们谁是黄衣?”

    无人答话,黑衣人于是用剑插进了脚边女孩的小腿,女孩发出一声惨叫,拼命地扭动着身体,尽管这种挣扎除了扩大伤口外毫无作用,可她还是拼命反抗着,如同一条搁浅的鱼。

    “谁是黄衣?怎么,哪怕看着朝夕相处的同门受苦,你也要当缩头乌龟吗?”

    一个圆脸的弟子站了起来,走向黑衣人,眼神中却没有一丝反抗的意识,甚至没有愤怒和仇恨,彷佛一根木头。

    “还有一个呢,”

    黑衣人用力将剑把女孩的小腿贯穿,见第二个人还不出来,又开始偏转剑锋,在女孩小腿肌rou中搅动。

    女孩的惨叫声又凄厉了几分,黑衣人的心中升起几分快感,感觉自己十分幽默,就好像自己扭动的不是剑柄,而是女孩的音量按钮。

    “她……”

    同门的惨叫,似乎唤回了黄衣弟子的意识,可她只说了一个字便说不下去,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干枯沙哑,“她不在。晚上没回来。”

    “撒谎!”

    黑衣人反手将黄衣抽倒,用力在地上踩出一个小坑,确保鞋底沾上了足够的泥土,然后用力踹在黄衣身上,让她每一处还算白嫩的皮肤,都叩上黑色的丑陋鞋印,火光下,黑衣人的笑狰狞地彷佛魔鬼。

    “她,在,哪!”

    黑衣人的痰啐在黄衣乌黑的头发上,又用鞋摸平,用沾着痰和泥土的鞋底踩在黄衣的脸上,看着她的脸扭曲成不同的形状。

    “行了,别玩了。”

    另一个衣着相同的黑衣人走过来说,“等教尊来了,就算你想将李念露踩在脚下都轻而易举。”

    黑衣人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边踩边抱怨:“可那还要先等很多人享受完了,排很长时间的队才行。看看她们,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孬种的奴隶,这里简直就是性爱玩具加工厂。对不对啊,应该穿黄衣服的?就算我把你踩在脚下,再把你的rou一片片的削下来涮火锅,你也不会有丝毫反抗,对不对啊,贱人?”

    黄衣没有说话,泪水却簌簌地落在尘土中。

    就在自己以为没法变得更有趣,黑衣人看着黄衣,如果不是怕误了事,自己真想将她绑起来,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地狱。

    “噗嗤。”

    简短的笑声,却显得这样不合时宜,两个黑衣人都没有错过这近乎耳语的笑声。

    “谁在笑。”

    第二个黑衣人阴沉地说,“敢笑。却不敢承认吗。”

    第三个黑衣人从屋里走出,问:“你们有没有听到一声诡异的笑声。”

    第一个人黑衣人满不在乎地说:“大概是某个人的脑子彻底坏了吧。我有预感这里的人都特别的蠢。对不对,我的小宝贝?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剖开你的肚子,清理好你的内脏,然后再把你一口一口的吃掉了。”

    “嘻嘻……哈哈哈……”

    笑声更明显了,第二个黑衣人四处张望着,可遍地的女弟子,都彷佛死人一般,哪儿有人会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开始被刺伤的女孩,忽然间不顾伤痛,抱着肚子不可抑制地狂笑起来。

    “笑什么笑!”

    第一个黑衣人,也没空再理会她的新玩具,径直走向狂笑的女孩,想给她一点教训。

    “别冲动!”

    第二个黑衣人拉住她的肩膀,皱眉说,“事情有些不对。”

    “得了吧,”

    第一个黑衣人不屑地说,“我们的一个圣女,便攻占了洞宫山,杀死了李念露,而现在三个圣女都在岛上,能出什么岔子?”

    说完,黑衣人眼前地世界便开始旋转,和第二个黑衣人的手一起掉落在地上,血液喷泉一般喷出一人多高。

    王翩曦的半边身子都溅满了血迹,可她并么有停下,剑柄已经先一步抛出,正中第三个黑衣人头部,巨大的冲击让那个黑衣人撞到了身边的墙。

    剑锋在空中划出一道血色的新月,隔断了第二个黑衣人的另一条胳膊,从第二个黑衣人的肋下一直斩断过黑衣人的嵴椎。

    不等最后一个黑衣人站起,王翩曦已经到了黑衣人身前,用剑贯穿了黑衣人的腹部,将黑衣人钉在地上。

    那黑衣人看着王翩曦,脸上竟然浮现出古怪的笑意:“我们还在想你会去哪里。那些所谓的精英终究扑了个空,还是我们找到了你。”

    王翩曦打心底厌烦这个家伙。

    她杀过人,更被无数人以死亡威胁过,但从没想今天这样,将敌人钉在地上,却还是觉得自己输了。

    刚刚听到的事情,足以摧毁任何一个洞宫山弟子的意志,李念露死了,洞宫山沦陷了,而对方甚至还没出动最强的战力。

    最新找回这个黑衣人更是古里古怪,自己都杀了两个了,可还是无法从声音或者外貌上分辨他们是男是女。

    “前提是你能活到报信的时候。”

    黑衣人开始狂笑。

    不得不说,当你自以为掌控了局面,而你的敌人却在狂笑时,感觉的确不好受,所以王翩曦才点了那个女孩的笑xue。

    现在这个黑衣人也在笑。

    不会又是什么套路吧?王翩曦想。

    尽管不愿意,王翩曦还是不得不问出了那个俗套的问题:“你在笑什么?”

    那个黑衣人喘着气说:“生、死不过是相对的概念,只有凡人才会畏惧死亡。当教尊成神之后,我们也将从深渊中归来,并享受无上的荣光。至于你,在那一天到来时,会求着我们像这样杀了你。”

    大口的鲜血从黑衣人嘴里吐出,他已经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死士。”

    王翩曦嘟囔着拍碎了他的脑袋。

    为什么每次都是死士呢,为什么从来不能像正经战争一样,双方派些使者交换交换俘虏什么的。

    失血加上剧烈运动,让那个女孩的脸色白的像张纸。

    王翩曦解开她的笑xue,又封住了小腿上的几个xue道,撕下衣角,一边简单包扎一边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黄衣身上也被喷了不少血迹,似乎还没从震惊中恢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看着王翩曦,不禁双腿一软,又跪倒在地上,哭着说:“王大小姐,是你来救我们了。”

    她的哭声引发了连锁反应,一时间竹林居哭声遍野。

    王翩曦皱眉,那个家伙说的对,这群cao你妈的好人,真是太他娘烦……为什么自己总是会想起他说的话?就是因为这些话,所以他才是个人渣。

    “听着!”

    王翩曦摁住黄衣的肩膀,“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琴……琴千帆。”

    琴千帆哭着说。

    “千帆,我知道你很害怕,我知道你们每一个人都很害怕。”

    王翩曦提高声音说,“我曾经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滔天的火光,每个人都在拼命的跑,风里传来的声音彷佛每个人都死了。但不是这样的,他们只是想让你们这么以为罢了。有谁亲眼看到你们的师父死了?你们的师父,江湖上最强大的门派中,最厉害的天才,苍天我从小就是听着她的事迹长大了,她做到了无数被认为不可能的事,而现在你们仅仅只是因为某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三流角色说她死了,就真的相信她死了?”

    哭声渐渐小了下来,越来越多的开始关注着王翩曦的话。

    该死,这种战前动员简直不是人干的事情。

    王翩曦深呼吸,语气也变得温柔平和:“听着,无论尊师发生了什么,很显然洞宫山正面临着一场浩劫。我很乐意帮忙,但首先,我需要先了解发生了什么。”

    “爆炸,火光,我们都从小屋子里冲出来,却发现……所有的真气都消失了,我们以为是启动了什么足以笼罩整座山的法咒,可很快就来了三个黑衣人,他们并没有失去真气,还告诉我们……告诉我们师父死了。”

    琴千帆用沙哑地嗓音说。

    这是王翩曦最不愿意看到地情况,她还是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听到的全部都是坏消息。

    一群没有真气的仙子,应对一群不计生死、训练有素的死士。

    “所以说这就是洞宫山真正的样貌。”

    王翩曦说,“一群只知道仗着修为高深欺负弱小的无耻之徒?不。我告诉你们,我曾经和被称为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作对;当我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屁孩儿时,我的对手便是那些名声在外的杀手、恶棍,而我甚至都还不会打架。但告诉你们,最后我赢了,因为我从不放弃!你们以为这些灵山、洞府,只需要坐在山洞里修炼就会从天而降?这些全部都是你们的先人,披荆斩棘、风餐露宿才打出来的基业!她们也经历过不可能的局面,也战胜过不可一世的敌人,现在,该轮到你们去守护它了!”

    “可是,”

    一个女孩哭着说,“我们的真气都消失了,该怎么战斗呢。”

    弱小,就代表无法反抗吗。

    一丝狡黠地笑展露在王翩曦的嘴角。

    当年的自己也以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计谋都毫无用处,直到有一个人,向她展露了胆小鬼的战斗方法。

    “所有人,拿出你们的暗器,全部交到这里由我分配。有短刀的人,在出入口处给我清理出一片空地,用砍倒的竹子在那里建起一道偃月形的壁垒,中间低两边高。所有擅长法阵的人很我来,没有事情可做的人在山壁低下集合,我有工作要分配给你们。我无法保证每个人都能活下来,但我以家族之名向你们起誓,我们将打一场漂亮的战并扭转整个战局。现在,谁要在原地等死,又有谁想跟我干上一场!”

    没有人动,一个女孩抱怨道:“我们都是练剑的,又不会特意去练暗器,哪里来的那么多储备?”

    仓朗朗——王翩曦从地上拔起自己的宝剑,避开剑锋戳向了墙壁,那柄削铁如泥、陪伴王翩曦最久、在她心目中最好的一把剑,就这样碎成了几段。

    “没有足够的暗器,就想办法给我制造暗器。现在,还有谁有异议!”

    即便昨天没有亲眼见过王翩曦用那柄剑和柒红叶战斗的人,也大多听说过这柄宝剑的名头。

    一时间,再没有人敢说二话,全都回到屋中寻找任何可能帮忙的东西。

    王翩曦松了口气,她远不如自己表现出的镇定,也完全不知道如果没人听话该怎么办。

    幸好,幸好。

    “王……王小姐,”

    那个受伤的女孩躺在地上弱弱地说。

    “叫我翩曦。”

    “你!”

    一声怒吼,却是琴千帆,扑了上去,尽管已经失去了真气,她还是用拳头拼命向女孩的脸上砸去。

    “你!为什么你不站出来!为什么!你让我们所有人都身处危险当中,仅仅就是因为你不敢站出来!”

    好吧,起码现在知道剩下的那个黄衣去哪儿了。

    这群业余的白痴,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够了!”

    王翩曦拉开琴千帆道,“不管你责怪她什么,看看她现在的样子,我相信她已经付出足够的代价了。见没人回去报信,那些黑衣人很快就会派人来勘察情况,你想因为个人恩怨,就把我们所有人都害死吗。”

    琴千帆喘着粗气,双眼通红地说:“不。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王翩曦斩钉截铁地说,“我们现在身处战争,而没有一个将军,能带领一群不听话的士兵获胜。我初来乍到,难免有人不服。你是这里的大姐头,她们熟悉你,也信任你,如果你听从我的命令,她们也同样会听。当个英雄,听从我的命令,搁置和她的恩怨,好吗。”

    琴千帆深呼吸,暴怒的心开始恢复平静。

    最终,她恶狠狠地瞪了女孩一眼,低下了头,道:“遵命,翩曦小姐。”

    劝走琴千帆,地上还有一个受了伤、抖的比筛子都厉害的女孩。

    王翩曦单膝跪在她身边,将外袍披在她身上,扶起她的脸。

    不能扔下她,这是王翩曦的第一个念头。

    尽管会付出代价,增加风险,可还是不能扔下她,否则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斗志会一瞬间崩溃,这只乌合之众会在眨眼间鸟兽散。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王翩曦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不像是即将去赴死的人。

    女孩还是不停的颤抖。

    该死。

    这样下去她绝对活不过今晚。

    “听着!”

    王翩曦郑重其事地说,“你并不是个懦夫,你只是吓坏了,每一个人都吓坏了。你遇见了一件远超乎自己想象的事,并且都它吓傻了。这很正常,当我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时,我也吓得浑身僵硬,只是呆呆地看着那群混蛋杀人放火。你只是吓坏了,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那群穿黑衣服的变态才应该对此负责。”

    泪水大颗大颗地从女孩眼里涌出,她呜咽着说:“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

    “嘿嘿嘿,我会把你活着带出去的,我保证。现在答应我,照顾好自己,好吗?不要乱动,我去帮你找些伤药。”

    “等……等等,”

    女孩叫住王翩曦,“我还知道一条出去的路。”

    王翩曦浑身一阵,不可思议地回头看着这个女孩,一个真正的计划开始浮现在她的脑海。

    偃月形的堡垒后,每个人都整装待发,气氛异常的凝重,没有一个人说话,只听得见身边人呼吸的声音。

    王翩曦努力在脑海里回忆着当年那些被硬逼着读的兵书,希望能发现一条能拜托困境的锦囊妙计,却只能记起只言片语。

    该死,应该多布置些陷阱。

    如果时间充裕的话,或许能制作出简单的弩箭?王翩曦忍不住异想天开。

    琴千帆半跪在王翩曦身后,低声说:“胜负有几分?”

    “自然是十拿九稳。”

    琴千帆声音又低了几分,道:“翩曦小姐,您不必诓我。若是正面对决,您能对付几个?”

    王翩曦稍加思索,道:“一对一必胜无疑。一对儿恐怕就要花上不少功夫缠斗。一对三怕是不容乐观,更何况他们训练有素,如若彼此配合……很难撑过二十招。”

    琴千帆沉默许久,长叹一声,道:“用我的剑吧。你是我们中唯一一个可以使用真气的人。”

    王翩曦摇摇头,原来剑剑鞘上的华贵装饰,竟然脱落下来,变为了一根带刺的锁链。

    琴千帆只微微思索,便忍不住脱口而出:“三生三世姻缘锁!怎么会……太原王家果然名不虚传!”

    王翩曦微笑不语。

    琴千帆不解地问:“既然如此,你昨天和大师姐比试时,为什么不用三生三世姻缘锁呢。”

    “用了也是输,用不用又有什么区别呢。”

    琴千帆不太相信王翩曦的话,可又想不出她的话有什么问题,于是转开话题问道:“听说这锁链有不少特异之处,是真的吗。”

    什么不少特异之处。

    这条即便对于世家来说也造价不菲的锁链,只有一个特别的地方,而这个特别之处,琴千帆不好意思直接问,自己也不想直接回答。

    “是真的。”

    “太神奇了!”

    琴千帆的眼中几乎闪烁着星光,完全不像是一个即将进行生日决战的家伙,“翩曦小姐你这么爱缵河,一定能将它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这便是三生三世姻缘锁的特别之处,当使用者在心中想念着自己的爱人时,便会产生不可思议地力量。

    爱的越深,威力越大。

    作为王家的长门长女,这本来该是王翩曦的陪嫁,可王翩曦很小的时候就把它偷了出来。

    王翩曦抚摸着锁链,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太想用这条锁链。”

    琴千帆见王翩曦若有所思,脸上却未有惧色,知道她在为其他事情烦心,安慰道:“翩曦小姐大概是在担心缵河吧?缵河他虽然不爱炫耀,但本事比我们这些师姐师妹们高出一大截,绝不会出事的。”

    王翩曦点头,道:“缵河他天生异体,为人有聪明,想来一定不会有事。”

    “翩曦小姐,您摔死您那个仆人时,我们不少人都在议论您薄情寡义,现在看来翩曦小姐您义薄云天,昨天中午的事想必另有隐情。”

    自己摔死他?王翩曦啼笑皆非,荒诞感油然而生。

    即便这个岛上的人都死绝了,那个家伙也会踩着其他人的白骨,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小心,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