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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他,虽然他触摸不到人,声音那样轻:“其实……最后我也只想要你活下去……所以……我想相信你……”“我做不到!”“我想相信你……所以请你…好好活下去……给子倾幸福好吗?”徐文煜听他这么说,闭眼哭泣着,仿佛看不到就不存在,甚至在心里憎怨,为什么要逼他呢?为什么要相信他,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他在自己的世界哆嗦,他听到一声极其悲伤的叹息,以及轻若云烟的道别。“文煜,你要幸福……有缘再见……”“徐长秀!”徐文煜抬头却只来得及瞧见空气中飘散的莹莹亮光,接着死一般的寂静。他静坐良久,环顾四周。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从他见到徐长秀起,除非他跟周子倾亲热,否则那鬼都会狗皮膏药一般黏着他,赶也赶不走,徐长秀应该是个怕寂寞的鬼啊,那么长时间的相处他该知道的,可他最后这些天都没搭理除长秀,也没有好好听他说话,他离开了……他不见了……为什么要消失?不要相信他,让他死啊。他想死。他不想待在这个世界。他不要再喜欢周子倾,他不想再喜欢……徐文煜悲戚地大哭起来,泪水模糊了视线,他嚎啕大哭,只是发泄的哭泣,他什么都不想要了。他的哭声引来旁人,徐矅程穿着睡衣,显然是跑来的,微喘着气,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背问:“文煜怎么了?别哭了,不管出了什么事,哥哥在这里,别怕……”“不见了……不见了……”徐文煜声泪俱下,哽咽着道:“徐长秀不见了……”徐文煜都没在看别人,他只是揪着自己脑袋,不停呢喃不见了,直到剧烈咳嗽,呕出鲜血,才换了句:“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徐矅程愣在原地,咒骂一声,立马将人抱起来,按了响铃接通这些天他特地请来的医疗团队,让他们立马赶到医疗室,他在通道上极速走着,把不断在他怀里咳血的徐文煜送往那里。不知道人在嚷嚷着做不到什么……看着这样的徐文煜,徐矅程只觉得心痛万分,他弟弟是一点也感受不到家里的温暖了吗?是多想离开这个世界?把人放到医疗室,看着医生在旁边给徐文煜医治,徐矅程心里难受,只能出去外边透气,他靠着朱红圆柱想起方才在路上,徐文煜在呢喃了数十句做不到后,叫出了周子倾的名字……是做不到跟周子倾在一起?还是实在离不开他?他问管事有没有烟,许久没抽烟,徐矅程点燃烟,眯着眼抽着,他看着乌云压顶的天空,月亮只隔着云层透着微弱的光。他不是个称职的哥哥。他知道不该说的,但他刚刚还是在他弟弟耳边道:“做不到就不要做了,没必要强迫自已……”“你也不用做选择……周子倾他应该不会再出现了,你安心养病,过自己的生活好不好?”听到周子倾不会再出现的徐文煜,在泪水潸然滚落时,只是更悲戚地哭着,呕出更多的血……徐矅程吐了几圈烟,他也不是在刻意骗他,周子倾一个星期前宣布息影,那时他不知道这人搞什么鬼,还特地派人查了,周子倾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音讯也没有。就在前天,李斐然还带着人来骂娘,说他们徐家搞什么?特地把人耍一通,玩完了就扔吗?玩会把自己玩成这副德行?当周子倾身边没人了是不是?把徐文煜叫出来!你想干什么?捅他一刀,周子倾就知道出现了。徐矅程一想起那货就没好脸色,他当时就不该看在李老的面子上,只是单纯把人赶走。哼,不过既然连李斐然都不知道,看来周子倾是真的不想让人知道他在哪。是真不打算再出现了吧。他这个傻弟弟真的是……呵……也不知道该说他学聪明了还是继续犯蠢。他算是明白他七年后为什么会放过周子倾,还由着他弟弟跟周子倾再谈了一个月。徐矅程抽了三根烟,听人说情况稳定了,才进去。病床上的徐文煜眼角还噙着泪,他低头替他弟弟整理发丝,轻声说了句:“好好睡吧,如果你想回到他身边,哥哥掘地三尺也把他找出来,如果你不想再见到他,哥哥这辈子都不会让他出现在你面前。”把他弟弟害成这样,他是不任由人说走就走,没用就杀掉吧。秦思远昨夜听闻徐文煜发病,急忙从外边赶来,眼下还有浓厚的黑眼圈,身上是风尘仆仆的露水。见过昏睡不醒的人,秦思远叹气,坐在亭下看着池塘里盛开的荷花,觉得无奈得很,他其实有点不能理解文煜,但又好像能理解,纠结得要命,现在子倾又走了,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啊,明明那样爱着对方。天上又陆陆续续飘落水滴,下起雨来,乌云压顶,瞧着人喘不过气,荷叶在雨中摇晃,荡出绿色的波澜。有人走进了亭子避雨,他看是那小和尚,眼见人身上都是水珠,小师傅拿着衣物试脸,但衣物都湿了,也擦不干。秦思远便拿出帕子,递给他擦。悟明和尚微怔,他看了看自己因为挖这些日子种的药草,而满是污泥的手,实在不好意思去抓那干净的白色手帕。秦思远见他手里还拿着东西,便主动抬手帮他擦了擦,嘴上说着:“小师傅,得罪了。”秦思远也没往心里去,他习惯照顾人,见这小和尚年纪小,也不觉得他给人擦脑门上的雨水,有什么不对,反正都在照顾弱小。悟明却吓得手里的药袋都掉了。和尚今日本要收拾他的东西,准备离开,反正这里也没有他待着的必要了。秦思远说好了,温柔地笑着,见这急雨停了以后,便起身回客房。而和尚的心脏还“扑通”、“扑通”剧烈跳动个不停……和尚无奈地叹气,还是躲不过啊,这命运的安排。和尚收拾完自己物件,就去找管事的告别,顺手把手里的药材交给他,说是信得过,留给文煜施主熬一熬,应当能有些效果。他可是花了些心血在里面。算是报答徐文煜让他见着他命定之人。“施主,您既然已经偿了您的因果,便该顺其自然,这是那日的戒指。”悟明和尚将他捡到的戒指,递给徐文煜:“我估算这日子,是该今日给施主。”徐文煜一言不发地看着戒指。见人不接过,和尚将戒指放到桌上,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您若茫然,许再见到人您便知答案。”“大师,他真的不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