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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什么事让边天霖疏远了他,另一方面又竭力劝自己苟住,莫慌。从来没有这种心理体会的纪云觉得,喜欢一个人,真的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但他却又深陷于这种麻烦的感觉,翻来覆去,无法自拔。但这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纪云还是没忍住,主动向边天霖低了头。谁让人家是女神呢,得哄着,不然连舔狗也做不了!周四下午的最后一门课,边天霖没有等考试结束的铃声,提前交了卷,第一个离开教室。纪云答完卷子刚刚放下笔,来不及检查也交了卷,拿起准备好的文件夹追出教室。他在二楼楼梯口的拐角才追上:“边天霖!等一下!”听到有人喊,边天霖停下了脚步。他仰起头,看到纪云背着从三楼楼梯窗口铺进的光,三步并两步地从楼梯上跑下来。他巴掌大小白净的脸上有汗,眼里是焦虑的神色,软软的头发随着他下楼的动作一颤一颤的。好可爱,边天霖想。他最近已经渐渐不会忘记纪云的脸了,很有可能是贴在床头的那张便签纸的功劳。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优昙就是他的同桌纪云这件事,边天霖在便签上写了“纪云同桌喜欢”这六个字,然后贴在了卧室里最醒目的位置。每天睡前和起床,他都要看一遍,在心里默念一遍,然后在脑海里慢慢地描摹出对方的样子。看到纪云追着他出来,边天霖暗暗地用指甲掐了掐手心。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赶紧离开学校,但看见纪云的脸,边天霖的脚下又动不得一步。这一周里,边天霖一直都处在易感期的折磨中。跟omega会发情同理,alpha会有特定时间的易感期。易感期内,alpha会无法控制地释放信息素,同时,alpha掠夺、占有、毁灭的本能也会无数倍被放大。以往的易感期,他可以光明正大地不来学校,但这周是考试周,他如果不来,姥爷可能会当场哭给他看。这一周,边天霖光是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不暴走就已经疲于应付。名为“独占欲”的野兽在他内心的牢笼横冲直撞。这头巨兽发出的嘶吼振荡着他的脑腔,让他想要暴力占有或毁灭身边的一切。当看到纪云的脸,或者是听到他说话时,这样的感觉就会加倍放大。想要占有,想要标记,得不到的话,那就毁灭。跟omega的发情抑制剂同理,alpha也有对应的易感期安抚剂。但是边天霖没有,他是特别的。他是边铃和魏三石的孩子,是两个alpha强行结合的产物。边天霖分化不久后,祝慈就告诉他,他拥有最强的信息素,但这个世界上也许找不出任何一个可以与他的信息素相匹配的omega。这意味着,他必须在没有安抚剂的情况下,独自熬过每一次易感期的心理折磨。即使现在,他找到了纪云,找到了和他信息素相匹配的优昙,边天霖也并不认为可以和纪云摊牌。知道了他是个alpha,还是个男性,纪云一定会跑得比兔子还快吧。而且纪云还有男性肢体接触恐惧症……这件事,怕是纪云的同桌宋遥也知道。边天霖经过几天的观察发现,纪云和宋遥的关系的确很好,但宋遥也从来没有在肢体上接触过他。想到宋遥,边天霖觉得自己又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暴走的信息素和几欲发狂的情绪。这个人凭什么可以跟他的纪云走得这么近。下午的那场考试之前,边天霖瞥见了宋遥揉了纪云的头发。那个瞬间,被他牢牢锁在心里的那只野兽嘶吼着,差点冲破牢笼。下午的一整场考试,边天霖就在试卷上写了个名字,然后把所有的选择题都选了C,之后的时间一直都在和心里野兽做斗争。直到最后实在忍不了了,他才提前交了卷。而现在,这个让自己几欲崩溃却对此一无所知的人,带着这么可爱的表情追着他出来,边天霖在一刹那有了这样的想法:实在忍不了,带回家标记。——好吧,只是想想而已:)不想伤害他,所以干脆就不看他,不跟他说话,连座位都跟周昊天换了。于是,边天霖带着与内心的想法完全不同的冰冷冷的表情,抬起眼睛直视纪云,礼貌而疏离:“什么事,纪云同学。”这是边天霖几天来对纪云说的第一句话。语气太疏凉,纪云觉得连周身的温度都降了几度。他有些瑟缩,但还是坚持着将手中的文件递给边天霖。“我听他们说,你考完试就不再来学校,所以这几天把给你补课的备课大纲做好了。你带回去先看着,暑假里补课的进度会快很多。”“哦。谢谢。”边天霖接过来,抬起脚就准备走。但纪云显然还不想放他走。边天霖接过了文件夹,但纪云还没有放开。“第一页是总纲,后面用红签隔开的是每门课的纲目。你先看下,想重点补哪几门,我再回去细化。”纪云从边天霖的对面走到他的身边,翻开了文件夹。在翻页的过程中,他的手指碰到了边天霖的。边天霖只觉得一阵温度带着电流,倏忽间便从指尖传到了心里。明明知道纪云很乖地用了没有气味的信息素阻隔剂,但离得这么近,他仿佛又闻到了优昙花的香味,让那头刚刚静寂下来的野兽又蠢蠢欲动起来。楼梯拐角,四下无人。纪云看着文件页,在给边天霖仔细讲解看大纲的方法,而边天霖却眯着眼,盯着他雪白的侧后颈。他可能是刚理过头发,后颈上方浅浅地覆着层浅金色的小绒毛。视线再往下,是腺体的位置。在易感期自制力减半的边天霖凑了过去。“咦?怎么少了一页?”一无所知的小羔羊翻了翻文件夹,“可能落在教室里了。你等我一下,我回教室拿。”纪云松开了文件夹,又爬上了楼梯。边天霖:……纪云是无意的,但落在易感期的边天霖眼中,这样的行为就是撩完就跑。脑腔里又被“标记他”、“占有他”的想法所侵占,边天霖知道自己应该趁着这个机会赶紧离开学校,但又怕纪云回来,看到空荡荡的楼梯拐角会误会。从胸口溢出来的烦躁越来越盛,边天霖无可奈何地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透明玻璃瓶。这是祝慈给他的。玻璃瓶的大小刚刚可以握在手心里,瓶子的底层装了浅浅的一层乳白色液体。周六那晚,祝慈擅作主张地抽取了一些纪云的信息素,制成了帮边天霖度过易感期的安抚剂。然而安抚剂的剂量很少,边天霖一直没舍得用。在自己还能控制住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