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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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赵贤秀母子出国和去秉甲公司清算是同一天,韩宰浩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赶上,在那之前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熟悉的大楼,韩宰浩站在大门前自下而上望去,以前总觉得这座大楼神秘,要是做了老大该有多痛快,站在里面才知道充满着欺骗与背叛,低贱又无趣的交易。 门前空无一人,确切的说整栋大楼都空着,韩宰浩低笑着摇头,秉甲啊…… 电梯行到顶层,打开熟悉的房间门,韩宰浩走进昏暗的房间,地上背对他被绑着三个人,嘴上都贴了胶带,万幸身上没有伤痕。 高秉甲坐在办公桌前,身后是七八个荷枪实弹的小弟,“怎么样,宰浩,有没有威胁到你?”高秉甲踢了脚地上的女人,赵贤秀立刻激动地朝他冲过去,嘴里不明不白的“呜呜”乱叫。 韩宰浩皱眉,家人可不是这样拿来利用的,他猛地想起赵贤秀说上一世他杀了他mama的事……原来他也是个不择手段的小混混,哪有资格笑秉甲。 “你这是干什么?”韩宰浩缓缓掏出手枪对准高秉甲,他身后的小弟立刻警惕起来,纷纷拉开保险栓。 “宰浩,我们辛苦经营了这么久,眼看就要成功了,你怎么可以溜掉?”高秉甲心痛地用枪点点赵贤秀的脑袋,“嗒”地扣下保险。 “秉甲,你该醒醒了,你根本没有运营公司的才能,这样下去你会被捕的,那时你一分钱都没有,怎么照顾这些人!” “你他妈!” “wow,unbelievable!”吉加德带着自己的保镖从包厢里出来,他手下的人立刻将枪头对准韩宰浩。 赵贤秀mama早已吓得脸色惨白靠在赵贤秀肩头,赵贤秀紧张地看着她,他和高泰硕去医院行动,回来的路上车子抛锚,追上来的人不是警队的,却是高秉甲的人。 吉加德坐在沙发上示意他们继续,韩宰浩后退两步,“让他们走吧,我留下。” 高秉甲摇头,“他们走不了,你也必须留下。” “一个,放一个走,这总可以吧?” “嗯,可以,你选吧,是马仔?还是姘头?还是岳母大人?”高秉甲语气夸张地说,引得身后小弟都大笑起来。 “让女士先走吧。”韩宰浩不管高秉甲是否同意,放下枪上前给她松绑。 “砰——” 高秉甲身后的小弟一枪打伤韩宰浩的手臂,血全喷到了赵贤秀mama脸上,令她险些昏死过去。 “啊妈的!谁让你开的枪!”高秉甲回踹倒开枪的小弟。 “不是,我怕他离那么近会伤害到大哥你……” 高秉甲面无表情地结束了他的生命,看着韩宰浩把腿脚吓软的赵母送出门外又回来,好像这里是刚结束了一场派对,韩宰浩是去送客的。 妈的,都这种状况了,还这么有余。 高秉甲让人拿来文件和一只托盘放在韩宰浩面前,“把你所有的股份转移给我,重新录一份录音发给千队长,告诉她是你杀了高秉哲,最后一条,”高秉甲似有不忍,“把注射器里的东西自己打进去,要是一条做不到,你们,还有刚才下去的那个大婶,全部得死。” 韩宰浩无所谓地瘪嘴,利落地做完,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拿起针管,深深看向赵贤秀,与他对望着把液体全打进血管里。 “呀!你疯了吗!”高秉甲大喊着冲过去,他只是想让韩宰浩求求他,他怎么会看着兄弟去注射毒品。 “满意了?兑现你的承诺吧。”韩宰浩的唇渐渐失去血色,枪伤不太致命,但好像有什么别的东西正在要他的命。 “不可能,妈的,没事,宰浩,我会找人给你戒毒,没关系……” “妈的,”韩宰浩抓起枪一枪打在高秉甲腿上,右拳闪电般挥到他脸上。 “砰——” “砰——” 到处都是枪声,赵贤秀用尽全力挣扎着,耳膜被此起彼伏的枪声震得发疼,痛苦地倒在地上无法动弹,高泰硕的情况也和他差不多。 妈的,怎么会死在这里,又腥又臭。 枪声停止,高秉甲捂着大腿倒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尖叫,吉加德的贴身保镖正在给韩宰浩进行简单包扎处理,高秉甲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指着韩宰浩大骂,远处若有若无传来警笛声,韩宰浩动作一滞,推开医生的手跑到赵贤秀身边,却只给高泰硕松绑,“你们跟着吉加德一起走,赵贤秀mama已经在船上了,”又瞟了眼赵贤秀,“到了俄罗斯境内再给他松绑。” 高泰硕点头,拖着赵贤秀往外拉,走到门口忍不住问:“大哥,你呢?” 韩宰浩像是没听清,“我?我会来的吧。” 赵贤秀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挣扎地越发激烈,他今天根本没联系过千队长,她怎么会来,除了韩宰浩别无他人。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赵贤秀用腿卡着门不肯走。 韩宰浩走近他认真听了听,“噢,知道了,我也爱你。” 赵贤秀眼泪“唰”地流下,愣神之际被高泰硕大力推进电梯扔在地上,高泰硕撕下胶带,“现在说吧。” “呀!你个狗崽子,你怎么能把他一个人丢在那儿!你他妈的不是很尊敬他吗?你不是喜欢他吗!” 等赵贤秀喊完,高泰硕面无表情地把胶带重新贴好,俄罗斯黑帮果然守信用,迅速将他们带到一艘渔船上,上面赵贤秀的mama正坐立不安四处顾盼,高泰硕把人丢上甲板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 “阿姨,你要是现在松开他,他跑回韩国的话,你就自己去追好了。” 赵贤秀mama抱着儿子的身体小声叫他的名字,回想着刚才那个人送她出门时说的话。 “岳母大人,这有可能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请您帮我转告赵贤秀,他的脸很美,有淤青的时候也很美,这话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就想说的。” 韩宰浩无视地上痛苦挣扎的秉甲,在办公室暗格里找出一只盒子打开,把注射类毒品混合好装进去,推动手柄让液体流出一点点,叹了口气,“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让我留下,我不明白。” “呃,咳……”高秉甲在刚才的火拼里中了两枪,一枪腹部一枪大腿,血流不止,“你走了……他们会……杀了我……” “谁?”这下轮到韩宰浩疑惑了,他把毒品缓缓打进高秉甲血管,“说清楚点。” “啊——”高秉甲尖叫起来,耳边的警笛声愈发清晰,“在勋,灿胜……你不在,他们会杀了我的……” “可是,你忘了你做过什么事吗?哥很心痛的。”韩宰浩晃晃针管,掀开窗帘看远处驶进码头的警车。 “背叛?哈,你很喜欢这个词吧,成天挂在嘴上,咳咳咳……赵贤秀就不会背叛你吗?你哪里来的自信?” 韩宰浩把高秉甲扶起来,“他不会,他和你不一样,他是善良的人。” 毒品让高秉甲的身体机能恢复了些,他大笑着扑在窗台上,刚好看见千淑真只身一人跑进大楼。 “秉甲啊,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千淑真小心地踹开门,这一路的平静让她觉得古怪,好在没发生什么,门打开后只有满地的血迹,和高秉甲一人。 “其他人呢?在哪儿!”千淑真用枪指着高秉甲的头四处环视。 “我说长官,快点救我啊妈的,人早都跑了,你救我,我什么都告诉你。”高秉甲右手开始抽搐,这是休克的前兆,他没多少时间了。 千淑真摸出手铐给他铐上车锁在后座,她的其他队员都在码头外的大路上等候,以防有漏网之鱼逃脱。 车还没开出去两米,高秉甲就在后座剧烈挣扎起来,千淑真训斥了几声并未回头看,直到高秉甲浑身抽搐不断吐出白沫时她才停下车,这是毒品反应作用,千淑真本想就这样回去,又怕高秉甲死了功亏一篑,只能停车取了镇定剂给他注射。 奇怪,怎么有血迹,千淑真抹掉高秉甲西装上的血滴。 怎么越抹越多,千淑真捂着脖子踉跄后退,倒在地上指着高秉甲说不出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自己打开了手铐,袖子里还藏着匕首…… “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走好,韩宰浩……” “哥……” 高秉甲撑着最后一口气把千淑真搬到后座,自己坐进驾驶室,从后视镜里最后看了眼他努力争取了一辈子的大楼,毫无眷恋地把车子开进大海…… 腥咸潮湿的海边,黑色大海上橙光点点,一头自然卷的少年高秉甲把偷来的半只鸡腿从船上扔给韩宰浩,看他躲在暗处狼吞虎噎地吃,黑暗里的瞳仁就像黑豹,他问道:“要来我家吗?” 韩宰浩吃净鸡骨头扔进海里,跳进海里游到船边露出脑袋,“还有鸡腿吗?” 对不住啊宰浩,当时不该心软的,现在的你,能活得像个人了…… 警方查不到赵贤秀的出境记录,只能报了人口失踪当了殉职处理,千淑真同样举行了追悼会,轰动一时的贩毒集团案就这样以两名警察的殉职了结。 赵贤秀明白,韩宰浩根本没打算让他们正常出境,那样大张旗鼓地办签证护照,就是为了钓出高秉甲,让他们走得安全。 “阿纳托利!你要在那儿坐到太阳下山吗?”一位路过的黑帮成员调侃道。 这是他在俄罗斯的化名,他和高泰硕在船上打杂维持生计,mama被他安顿在一户亚洲人家居住,他坚持要在当初登陆的地方等,六个月过去了,没有工作的时候他都会坐在甲板上望着来时的地方。 他过了海参崴才被松绑,船队停下补给的时候曾试图溜走,被吉加德发现,告诉他,他们能安全离开是韩宰浩无偿将50公斤毒品送给黑帮换来的,他现在回去一入境就会被捕。 50公斤,足够在繁华的江南买下一栋豪宅,也足以让韩宰浩的头被子弹打穿几百次。 他才是彻头彻尾的骗子,背叛者。 这么说起来,韩宰浩从没有一次正面回应过他说一起去俄罗斯的请求,该死的韩宰浩,说好的一起走。 “赵贤秀,你没事吧?”高泰硕穿着捕鱼服坐在他面前,他也很想问赵贤秀是否知道大哥的下落,但看他的表情知道的也并不比自己多。 “嗯,没事,”赵贤秀看向远处水面,阳光照在海面上,亮得刺眼,“我说我之前见过你,你信吗?” “哪儿?” “韩宰浩死后,你整形成他的模样,我押送你去新监狱的路上,有人来救你,我们出了车祸……” “呀!呀!”高泰硕晃着赵贤秀肩膀,打断他的喃喃自语,“你做梦了?醒醒啊!” 赵贤秀盯着他开开合合的嘴唇,听不见一丝声音,眼皮渐渐沉重,倒下去之前似乎有人朝他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