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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容妄在心里暗暗地想,也就只有叶怀遥会说,“你还跟小时候一样”。自己那么坏,他永远只看到好的、可爱的一面。这人啊。那一刻心软成水,多少怨恨也化为绕指柔情,伴着面前那副心心念念的面容,血液中涌起难耐的甜蜜,让自己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有更多。他等了一千年。容妄忽从桌边站起来,说道:“天晚了,今天发生了不少事,你早点歇息。我要走了。”这里又没有门禁,叶怀遥不知道他突然急匆匆的是要做什么,也没多问,道:“行,那下面就按照计划的来吧。”容妄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转头要走,又犹豫地站住,回身看看他。叶怀遥:“?”容妄:“能……再亲、亲一下吗?”他上前两步,冲着叶怀遥将手张开,耳朵都红了。两人之间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但那在容妄的心目中是不一样的。那个时候叶怀遥不清醒,但现在,每一个举动都发自于他们的自愿。容妄心里已经把这话憋了一整个晚上,想要以此来确定自己的“名分”确实已经真切存在。要不是魔君肺活量不错,恐怕都要窒息了。叶怀遥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想了想,迎着容妄手臂张开的方向往前走了一步。还没等把胳膊抬起来,他就被对方大步过来一把拥入怀中,然后在额头和嘴唇上各亲了一下。容妄觉得自己心脏的跳动从未如此鲜活和有力,他不敢再多做什么,放开了叶怀遥之后转身就走,那背影简直就像是落荒而逃。叶怀遥方才被容妄抱的这样紧,几乎是整个人被贴到了他的身上去,自然将对方的身体变化感受的分明。他几乎是哆嗦了一下,首先想到的就是当初那种浑身上下仿佛被拆卸了一遍的酸痛之感。不过还没等叶怀遥做出什么反应,容妄自己倒先跑了,还在门口那里绊了一下,险些磕个跟头。叶怀遥愣了愣,忍不住笑了。而目送着容妄的背影离开,他的笑意终于渐淡。叶怀遥回身执起银剪,轻轻将那灯花剪去,一任骤然明亮许多的灯火,映上自己若有所思的面容。容妄平素其实是个极为清心寡欲的人。他们魔族修炼通常有两种功法,一是修心,一是修欲。光是离恨天的点墨阁之中,以他人为炉鼎提升功力、疗愈伤势,甚至进而窥得极乐之境的功法就不下万卷。由于提升迅猛,而且比起枯燥的练功修行,这样的方法修炼下来也确实能令人感受到许多乐趣,因而不光是魔族中的自己人,就连外面的一些散修都会在这上面打主意。不过容妄从未练过,就连无意中翻一下,看见上面画出来那些扭曲古怪的姿势与人脸,他都觉得几欲作呕。结果千年单身老处男的定力,到叶怀遥这里,简直化的连渣都不剩。他若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也就罢了,偏偏一次意外的食髓知味过后,就是继续长久的隐忍,这种感觉实在是痛苦。不过……想到对象是他,又很甜蜜。离恨天的气温总要比外面低些,出来吹了个凉风,眼前又没有叶怀遥,容妄体内那把火很快就消了下去。但怀中拥抱残存的温度却仿佛已经烙刻进了血液里,提醒他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容妄又忍不住转头去看叶怀遥的那扇窗,只觉得灯馨月明,心中柔情无限,唇边也露出了笑意来。他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平时多少年都是这样过的,但此刻独处,竟让人觉得异常空虚起来,几乎是立刻便又后悔了,恨不得重新再回到叶怀遥那里去。不过那可不行,不能让叶怀遥觉得他是个得寸进尺恃宠而骄的人。容妄坐立不安地在房中转悠了几圈,从自己的抽屉里找出了几个本子。他翻开空白的一页,提起笔想了想,在上面写:“今天,我也有道侣了。不是只有道侣法印,是真的道侣。”“也不知道有道侣的人应该怎么做,以前没经验,可能要找人学习一下。”“很高兴,这就是有家的感觉吧。”容妄正在奋笔疾书,外面的水晶风铃忽然再一次响起,外面有侍卫远远传音道:“君上,郄鸾将军求见。”容妄这个时候感情比较充沛,文思正如泉涌,头也不抬地答了一句:“让他进来候着。”过了片刻,郄鸾就规规矩矩地推门而入,垂手站在一旁等待。作为一名被重用的魔将,他不是第一回夜里来找容妄议事了,但这回一进门,却看见自家君上全神贯注地写着什么,脸上竟然还带着笑容。他一侧的头发不知道在哪里蹭乱了,自己却浑然不知,那笑让人看着,莫名觉得有几分傻气。郄鸾当时便倒抽了口凉气,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这是走火入魔了。以君上的功力,一旦失控,光凭他可拦不住,再叫上个十来人过来也拦不住……所以说是不是要告诉明圣?明圣本事那么大,一定有办法的吧?郄鸾心里暗暗盘算。容妄想着作为一个有道侣的人,说不定以后这离恨天叶怀遥会常来。就算是不常来,他也应当把叶怀遥喜欢的东西都随时备上,这才周全。于是容妄奋笔疾书,几乎写了一份计划表出来。不时还翻看前面记载过叶怀遥的种种习惯,以便确认自己没有遗漏之处。他将笔放下的时候,心情十分愉悦。郄鸾实在是瘆得慌,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以作试探。容妄抬头看见他的时候,眉眼间还带着些残余的温存。柔情版魔君温和地喊他的名字:“郄鸾。”郄鸾头皮一阵阵发紧,向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道:“是,属、属下在。”今天的君上真的很奇怪,甚至和蔼地拉起了家常:“我记得你已经娶亲了罢?据说夫妻之间感情不错。”郄鸾害怕道:“……是。”难道是媳妇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