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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喝药了。睡梦中,他似乎又闻到了那苦涩到头皮发麻的药味。沈念因这个想法,心中一冷,人蓦然睁开眼。他望着纱帐喘息几声,也许是起热的缘故,脑袋不是很清醒。过了一会儿,他才察觉房内有其他人的气息。沈念猛然坐起身,一眼看到了坐在不远处之人。沈念眨了眨眼,用力眨了眨,许久后他哑着嗓子不敢置信道:“皇上?”第48章048沈念虽然喊出了皇帝两个字,但他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皇帝这时应该在宫里,怎么可能出现在他房间里,还这么闲适的看书。心里这么想着,沈念的眼睛却没有动一下,直直的盯着眼前之人。齐君慕放下书,不轻不重的嗯了声。这一声打破了沈念的幻想,他脑袋还不是很清醒,便喃喃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沈念的嗓子有些沙哑,齐君慕听他说话有点刺耳,他没有回答沈念的话,站起身倒了杯温水递到这人身边道:“先喝点水。”沈念没有动,仰着头,眉眼间是恍惚还有些怀疑,呆呆愣愣的,一点往日的伶俐劲儿都没有。齐君慕看着他,眉头那么皱了下,端着的茶水拐了个弯就递到了沈念嘴边。镇北侯垂眸,看着眼下的温水。他的确有点渴了,加上病了的缘故,脑子里还是一片浆糊。总之,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就着皇帝细长白净的手把一杯温水喝的干干净净的。沈念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在皇帝放下杯子开口问道还喝不喝时,他终于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竟然让皇帝喂他喝水。要是被人知道了,闲言碎语不说,怕是要招来祸患的。沈念脸上有些热也有些慌乱,他想站起身请罪,不过腿刚落地准备站起身,又发现自己穿着实在是不大雅观。沈念这次是真的慌了,又想站起身又想缩回床上。一站一缩间人便没有站稳,还好在他差点要摔倒时,皇帝的手稳稳抓住了他的胳膊。夏衣单薄不说,沈念因为在病了,身上不断的发汗,一觉睡得里衣有些凌乱,胳膊处的衣服被早就被拉起来。齐君慕的手同他的皮肤贴在一起,一瞬间,沈念浑身僵硬,热气朝脸上涌去,他人立在那里,再也没有其他动作。沈念所有的感觉都在被皇帝碰触的地方,不知道是他身上的温度高,还是皇帝手心太过烫人,胳膊上那片皮肤又热又疼的。齐君慕看着沈念通红的脸颊,他尽量保持着面上的平静。说来,两辈子他都没有人同人这么亲近过。温婉不用说了,人和心他都没有近距离碰过,最多也就是在她不舒服的时候,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其他人就齐君灼同他关系亲密些,可齐君灼在他面前从来不会失态。就算是当初齐君灼替他认罪入天牢受刑,等事情被查清。他把人接出来时,齐君灼也是一步一步自己走出来的。还好的是碰触沈念并没有让他觉得厌恶,而且沈念肩膀上的rou摸起来很紧实,一看就是常年锻炼的结果。皇帝心里想着这些,手不受控制的在沈念肩膀上捏了捏。沈念蓦然抬头看向皇帝,一脸惊讶。在察觉自己做了什么,齐君慕忙干咳一声,把人顺势摁在床上,负手而立道:“你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多礼,躺在床上便是。”说话期间,手在身后不自在的搓了搓,指尖似乎还残留着guntang的热度。沈念垂眸靠在床头,把软薄的单被遮在身上,他脸上热度不减,语气却已经能十分平静了,他轻声道:“皇上怎么在这里?可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没有。”齐君慕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道:“朕就是来看看你。”他这话说的是实情,可放在现在这情况下,总让人觉得怪怪的。齐君慕静下心,把出宫前的事说了一遍,最后他道:“朕当时想着,只有在镇北侯身边,朕才能真正放松下来,所以就出宫来见见你……”皇帝说着说着又停下,总觉得这话在这场合说出来也很奇怪。沈念听了齐君慕这番言辞,心又剧烈的跳动了下,而他则面不改色的言笑道:“结果微臣竟然病了,都没有亲自出门迎驾。皇上没有怪罪微臣礼数不周,已是天恩。”沈念一开口,皇帝找到了两人往日相处的感觉,刚才的古怪之感尽消。他也笑道:“你人病着,朕又没有提前打个招呼就来,说到底也是朕的错,怪罪你做什么。”沈念脸上的热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只有耳垂还有些微红,他笑起来时温润如玉,额头上的发丝和身上的衣服都有些凌乱,同往日正经的穿戴很不一样。加上人因病看起来有些虚弱,看起来有种别样的脆弱好看。皇帝倒是同往日一样,人清冽如霜,偶然那么笑一下,如若万花盛开。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倒也不显尴尬。不多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阮吉庆的声音响起,他道:“皇上,粥已经熬好了,现在可需要拿进来?”两人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制,阮吉庆在外面隐隐听到两人的说话声,当时他并没有动,他需要选择好的时机。现在时机正好,里面的人不再说话,就该他出场了。齐君慕声音微抬道:“进来吧。”阮吉庆一脸笑意的端着粥进来,看到靠在床头上的沈念,他一脸心疼道:“侯爷,几日不见你都瘦了,听你这院子里的下人说,你这两日都没怎么吃过东西,皇上便命人熬了粥。”三言两语说的沈念心里微酸,本想要远着皇帝的心又犹豫了。这时齐君慕站起身道:“阮吉庆,你服侍镇北侯洗漱,让他吃口热的。”阮吉庆愣了下,没有规矩的看了皇帝一眼。沈念则忙拒绝:“皇上,微臣不敢,微臣自己动手就是。”阮吉庆是皇帝身边贴身的,这整个大齐除了太后,谁敢使唤一下?话传出去,他岂不是有意窥探帝位?到时就算他不想死,别人也得给他安排些罪名弄死他。“就你现在这软手软脚的模样还是算了吧。”齐君慕淡淡道:“阮吉庆是朕身边贴身伺候的,他知道轻重,能服侍好你。”阮吉庆惯会看人脸色,忙接话道:“侯爷,皇上这是关心您呢,您是不知道,除了奴才,这院子里也没人能伺候您了。皇上刚来时,您这院子里的下人都闲的很,一点尊卑都没有。侯爷您在病着,她们却一点都不关心,皇上当时就生气了。这不,人现在还在院子里跪着,等候您醒来之后发落呢。”阮吉庆这话真真假假,语气却是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