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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过去,果然是他。“你怎么,”秦蒙不满地开口,声音又低又哑,带着一股撒娇般的软糯,“老是偷偷来我屋子里。”听见她声音,陆子由也跟着睁开眼,很认真地回答,“我从门口走进来的,是你没有醒。”哦,还是她的错。舔了圈嘴边的腮rou,秦蒙忽然意识到一个有点脸红的事情,她身上穿了件真丝长袖睡衣,里面没有穿内衣。有些窘迫的缩回手,她小声道,“你快出去啊。”说完还紧了紧身上的被子。陆子由打量了她一圈,十分不解,“你冷吗?”“……”村炮。秦蒙懒得跟他再废话,一只脚蹬出去,抬抬下巴示意人赶紧出去。忽然被嫌弃的陆律师并不知道原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走了,心里哭唧唧。名份也不怎么管用啊。收拾妥当出了客房,陆子由正单腿站在厨房里,摩挲着下巴,面对平底锅一副蠢蠢欲动的神情。脑中警铃大作,秦蒙“噌”地窜过去,抓住他的手腕,“听话,去客厅坐着。”“没关系,”轻轻回握她软乎乎的小手,他语气中洒着喜悦,“不用心疼我,我答应过你要承包所有家务,就会说到做到。”然而换回来的,是一个看智障的眼神。“我心疼锅,这是我从家里拿来的,德国原装很贵的。”谈恋爱的时候,甜蜜会充盈在你身边的每一寸空气中,伴侣的每一句话你都会印刻在心上,觉得欢喜和激动,想要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是彼此心中最永恒的美好。都是屁话。陆子由抿了抿嘴,告诉自己,女朋友是你自己选的,又能怎么办呢?于是那天早上,秦蒙用那口德国原装平底锅煎蛋饼,他难得骨气了一回没有吃。别人情敌都是人,他的情敌是锅。心塞得不行。自陆子由受伤后,家里就像失业人口聚集地一样,公司一直没有催秦蒙回去上班,律所也不敢叫陆子由回去指挥。两个人的日常就是——做饭吃饭,吵架斗嘴,做饭吃饭,看书看报,做饭吃饭,睡觉。今天终于是有点事情做,秦蒙要搬家。合计了一下,虽然现在就跟陆子由同居似乎太快了,但是从楼下往楼上搬东西,比起叫搬家公司来拉一车东西去别地显然轻松了太多。矜持和懒惰,秦蒙选择了后者。她忙活着要把客房收拾出来,陆子由斜靠在门框上看她上蹿下跳,懒懒地说,“那我以后在哪里办公?”诶。秦蒙不解,一脸懵逼,回嘴道,“不是你让我搬来的?”“是啊,但是我说让你搬我屋里去,”陆子由拽了拽额前有点长的刘海,漫不经心道,“我屋,大!”“大你个头!”一个抱枕扔过来,他堪堪接住。入眼是秦蒙气成小青蛙的脸,让人忍不住想去捏两下。下楼搬东西的时候,秦蒙是带着陆子由去的。她把封好箱的东西推进电梯,又回去继续拿,而他就负责按着电梯门。活像一个得到了居委会可怜于是被介绍去酒店做门童的励志人士。秦蒙对家的装饰,胜在用心和摆弄,东西却是不多的,主要都是些衣服和厨具。满满三大箱东西摆在客厅里,忽然就给这个冷清的地方增添了人气,她穿着兔耳朵拖鞋,像只小蜜蜂似的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踩在瓷砖的声音及其响亮。陆子由看在眼里,一阵思索。失策了,当初装修应该装木地板的。两个人在一起的消息,秦蒙还没来得及告诉家里人,东西收拾差不多,该摆的也摆上了,该霸占的也霸占了,她又犯起了愁。要是姑姑知道她跟男人同居,会不会敲断她的腿。怀着紧张的心情,她先发讯息给贺茴,准备试探一下大家的反应。【陆子由跟我表白了。】【我们住在一起了。】两句话发出去,她没有收到回应,陆子由那边电话却响了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他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得客气地接电话,“怎么了?”那头的人却没着急说话,安静了一会儿,寂静的气氛流转在电波之中,他也不开口,静静跟着等待。“半个小时以后,我来你家楼下。”他微微抬眸,屋里的小女人还在转圈圈,琢磨这把东西怎么布置的好看,客厅里也被她放了几盆绿植,成为唯一的颜色。走到屋里,从抽屉里掏出一包烟,趁着人不注意,他直接下了楼。外面还是冷的,跳舞玩耍的人群已经不怎么出来活动了,他坐在小广场的长椅上面,嘴里轻叼着一根烟,白雾徐徐散开在黑夜之中。自从秦蒙搬过来,他就不怎么抽烟了。火光亮在掌心中,陆子由忍不住笑起来。程阁到的比说好的要早,不知开了多快的车。他走到陆子由面前,第一次不是那副活宝模样,身上带着凉气,伸出手狠狠给了陆子由一拳。眉间的厉色,仿佛另一个程阁。实实在在受了力,陆子由侧翻在长椅上,嘴里的烟没掉,他缓缓地起身,小声道,“还要继续吗?”嘴角已经发青了,是他从未有过的狼狈模样。身边有人喘着粗气坐下来,声音中带着哽咽,程阁伸手跟他要烟。他也很配合的递过去,还亲自打了火。“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可她也是我最心疼的meimei,”无言的坐了很久,程阁忽然开口道,他狠吸了一大口,又吐出来,“你看她很乖很懂事,可她经历过什么你都不知道。”“陆子由你这样的人,其实配不上她的。”事业有成,长相出众,但这又怎么样。他的性格缺陷,也许会给秦蒙带来伤害,这是他不想看到的。亲人和朋友,对于程阁来说,是生命中最重要的。看他这副惆怅样子,陆子由苦笑了一声,把烟蒂在旁边垃圾桶上摁灭,扔进去,紧接着又点了一根,“对,我真是个很糟糕的人。”如果不是秦蒙,他不知道还要糟糕多久,吃着没有味道的代餐粉,抽烟酗酒,躺在白色的屋子里,从黑夜开始失眠,到白日开始入睡,或者永远坐在那张办公桌上,站在法庭之上,毫无感情的工作这。像个等死的木偶。可他遇到秦蒙了。甚至很简单就喜欢上了,和曾经想的孤独终老,背道而驰。“你能保证吗?”“什么?”程阁眼睛里泛着红血丝,审视的目光望过来,此刻他并不是朋友,也不是合作伙伴,他是秦蒙的哥哥,“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