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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然而在这样的场合,却又不能真笑出来,就抿紧了唇角,彆扭的把那笑意强压下去。这书记官团为在高台不远处,白镇军正朗读著子吟撰写的演讲词,那目光突然便凌厉的看了过来,彷彿是听见了他们的私下议论似的。子吟和吕止戈都被大哥那目光镇住了,下意识表情便是一凛,就再也不敢说悄悄话,只抬首做恭听的模样。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过后,士兵们便在大少帅面前演示著军步,虽经过了春节的假期,士兵走起军步来,却依然是那般的严谨整齐,此处是白镇军的中心部队,有跟随大少帅最久的亲兵,长官裡头,甚至有当年从雪原大战倖存下来、平定东北、再夺回盛京的老部下,可说是当今白家营裡最精锐的一团。子吟看到武昇也在校场之中,正是领著他的一师,有条不紊地走著。子吟不禁感到怀缅,想起自己刚认识对方的时候,武昇还是一名受训的小兵呢。要是冯师座还在,想必也会为武昇感到骄傲吧。阅兵过后,书记处就得回到岗位去,处理年假以后累积的公文。子吟埋首在案桌上,与同僚一同忙活。儘管子吟是个新人,他在大哥身边做事的资历,却远比这些书记都老,众人又知道他是三位少帅的妹夫,备受重视,因此,当吕止戈不在的时候,便就自然的都向他请教了。白镇军下班来接人时,就见著数名书记,正是围绕著子吟提问,子吟耐心的解说批文的程序和格式,又让他们留意细节,那循循善诱的态度,光是听著,就让人感到舒服。「子吟。」白镇军就站在了门口,说道,「汽车已经候著了。」「少帅﹗」「大少帅好﹗」那些年轻的书记们听得少帅的声音,登时挺直脊背,僵硬的立正问好,白镇军点头回应,却是高头大马的站在了门口,显然是要等著子吟过来。众人心裡不由想著,这武书记的地位果然非同凡响,竟是让大少帅亲自来接了。子吟连忙收拾好案上的文件,向同僚们抱歉告辞,书记班加班到通宵达旦的时候,子吟总是给大哥、二哥、甚至是远道而来的嚷儿接走,因著这特别的待遇,他总觉自己亏欠了同僚们,因此工作的时候便格外认真,而若他人有事请教,他也必定尽心力解答。子吟随著大哥坐上了回白府的汽车,按著惯例,大哥一面看著窗外的风景,一面暗暗的,把子吟的手攥紧在大腿边,这车子走到半路,白镇军就突然问道,「今早止戈与你说甚麽?竟是把你逗笑了?」子吟怔了怔,确定那隔著前座的屏幕已经拉起来了,才回道,「说大哥的演讲词写得好。」白镇军一听,就抿了抿唇,「我让他试读,是看这会否被人听出是代写的,毕竟这……不是我一贯的风格。」子吟就笑了,想起止戈说大哥去年的讲辞,就是那言简意赅的三句话,「大哥一贯的风格,也是很好的。」「你竟是与止戈一同取笑我了。」白镇军自然能听出子吟话裡的笑意。「没有。」子吟便由衷地道,「能帮得上大哥的忙……我很高兴。」当大哥让他撰演讲辞时,子吟心裡是真的受宠若惊,他并没想到大哥会让自己负责这样的重任。「我不会说话。」白镇军就掐紧了子吟的手,沉声道,「以后每年的讲辞,就都拜託你了。」子吟听了,便垂下眼、低低的嗯了一声,心裡对大哥这器重和信任,却是比任何甜蜜的情话,都要让他感动。白镇军看子吟的表情,就知道他是高兴了,他那眼神一柔,想子吟确实是热忱于工作,每回自己交託他新的事务,子吟便会露出惊喜的表情,无比认真的把事情做好。子吟虽说自己不适合居于高位,然而作为一名堂堂男儿,子吟心底裡也总渴望著能有一番作为。白镇军忖著,如今自己既是有这个条件,能给予悠予发展的机会了,也该让他学习更多、甚至是和二弟、三弟一样,成为自己的臂膀,子吟是那麽的年轻,将来也是有著许多的可能。「子吟。」「嗯?」「止戈要管的事务渐多,我希望你能与他分担。」白镇军就说,「今天我看那些书记,也都向你讨教了,以后你便做止戈的副手,一旦他分不暇身,就把工作交託予你吧。」子吟怔了怔,一时却是露出不自信的表情,「大哥……止戈那麽能干、我恐怕…」他自忖与止戈相比,实在差太多了,对方可是从白老爷的时候,就替白家处理了许多的内务,从军营到白府,也都由他照看著的。「从今天起,首先便要纠正你这态度。」白镇军扳起了脸,严肃的说,「我会让止戈慢慢教你,别担心,大哥不是用人唯亲的人,我做此决定,是看出你真有胜任的能力。」子吟怔了一怔,心裡就顿时一阵的憾动了,听得大哥这样肯定的说法,他还能一再推辞吗?子吟就主动的握紧了大哥的手,说,「谢谢大哥。」白镇军看著他,又道,「关于武家议和的事,我便让你全权主理,草拟和议的条约,安排和谈日期,若有不懂的地方,便问止戈和二弟,他们都能教你。」白镇军推动这个事,一来是为了给子吟机会,二来,也是为了亲自观察那武子良的诚意。儘管不信任对方,可若子吟是真把这弟弟说服了,而让两家达成了一段时间的和平,也算是子吟的一份大功劳了。「武子良有甚麽要求?」白镇军已在心裡思索著,对方与徐师令恐怕是建不成可靠的同盟,才会答应这样背地裡与白家讲和,毕竟两家对峙已有数年,没道理突然转而向白家示好的。子吟就回道,「实际的条件,还没谈,不过我答应了,以后会定期回邳县去看他。」白镇军听了,就仔细看了子吟一阵,「你答应了吗?」「邳县是我的老家,而且,我娘也在那裡。」子吟是仔细的权衡过,才答应的,儘管他知道自己一旦回到武家,又要受到弟弟的缠扰,然而他犹是觉得,两家的和平犹为重要,「我想这样,也可以促进两家紧密的联繫。」白镇军却是看向了窗外,一时眉头便深蹙起来,他抿著唇一直不说话,彷彿是对子吟的说法万分的不苟同,却又犹豫著是否要直言出来。待车子快到达白府的玄关了,白镇军才禁不住开口道——「子吟,我知道你们兄弟感情深厚。你看武子良,与外人看他不一样。」子吟定了定神,便沉默的听大哥说下去。「可不管你们感情多好,也别忘记,三妹是怎麽死的。」白镇军就淡声说道,「这虽不是武子良亲手所为,然他确实是参与其中了。」这时汽车已经停当在了白府的玄关,白镇军推开车门,抬手便要护著子吟下车,然而子吟一时怔在了座位上,竟是眼睁睁的,直看著大哥。「我……」子吟的嘴巴张合了一阵,说,「我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