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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子吟坐到他的身边,「武……你也给我擦脸吗?」子吟怔了怔,便把另一条未用的布巾递到了朱利安身前,垂下眼说,「你自己来。」朱利安摆出了略为可惜的表情,却也接过布巾,自己抹著脸,可他一直攥紧了子吟的手腕,不让他离开自己。「朱利安……」子吟低垂著眼,突然问了一句,「你半夜……有起来过吗?」朱利安眨忽著金色的眼睫,过一阵,便微笑著回道,「我不记得了。不过,倒是做了个很好的梦。」子吟便没有问下去了,他心裡有些不安和惶然,因为大哥和怒洋看来都是在客厅一睡到底的,不像是半夜有来找过自己。子吟心下害怕,怕自己又把朱利安误认了,再犯下一次的错。可朱利安既是说他不记得,那他也无话可说,毕竟自己也不确定昨晚来的是谁,也无从考证。待大哥和怒洋穿著军服回到饭厅,他们便一同的用早饭,朱利安今天竟也是要到军营去的,似乎是和大哥谈了生意,要在军议上与其他军官一同谈论细节。子吟便按捺下心裡的疑虑,装作无事地坐在了沙赫身边,照看著孩子吃饭,他却是没有注意,朱利安不时对他和沙赫投以视线,留意著这一大一小的互动。第一百九十八章、著凉第一百九十八章、著凉却说平常身体强壮之人,一旦生病,便显得特别的严重。子吟对大哥的担忧并非多虑,因为下午的时候,他便接到了从军营打来的电话。吕止戈说他安排了汽车,要接子吟来军营,因为少帅在发烧,却是如何不行回家休息,偏要待在书房裡批阅公文,他便想子吟过来劝劝少帅、把他接回家。子吟一听,连忙让管家顾著孩子,乘上汽车去了,他今早就觉著大哥有些异样,却是不敢拦对方办公,结果果真是病。子吟到了军营,便见吕止戈一脸紧张的走来,罕见地,是遇著了棘手难处理的状况。「今早带那德国领事参观时还好,可打饭的时候,却是一盘子馒头都不吃,说他不饿。军医来看少帅了,说他发著烧,让他早退也不肯。」吕止戈便叹道,「我想不到办法,只好通知你。」子吟怔了怔,因为吕止戈的说法,彷彿是知道了自己和大哥关系不一般似的,他不好意思直问,便点头说,「我就试试……大哥不一定会听我的。」「就仰赖你了……我们的话,少帅肯定不会听。」吕止戈把子吟带到了少帅的书房门前,也就与他说,「我这擅自造主把你找来,少帅还会怪罪呢﹗」「不会的………我会跟大哥说是我自己过来。」子吟怕这成了吕书记的麻烦,便忙不迭说道。「谢谢你。」吕止戈说著,却是突然止了步,笑说,「子吟,你刚刚那句话就很有少帅夫人的范儿。」子吟便呆愣了一下,一时竟是露出了紧张的神色,「吕书记……你怎麽会……」「别慌、别慌……」吕止戈知道子吟担忧甚麽,便解释道,「少帅既把白府内务交予我,也就不避讳的与我说了。可军队的人却是不知道的。」「………是这样……」子吟便垂下了眼,知道大哥这用心,是为了让他舒心地住在白府,可子吟始终不想透露给太多人知道……这毕竟不是甚麽能光彩公开的事。这时他们已走到了书房的门前了,吕止戈叩了门,对白镇军报告子吟的到访。「进来。」裡头便传来了白镇军严厉的声音。吕止戈与子吟打了眼神,便识相的告辞了,子吟独自进了房间,反手把门合上,「大哥。」「子吟。」白镇军正在桌上批改著公文,脸色确实是没布半点病容,精神气还很足,从刚才听吕止戈说子吟的到来,他的眉头便紧蹙起来,「你怎麽会来了?府裡出甚麽事?」「我……看大哥今早好像有些不适,放心不下、便来看看。」子吟走上前,一手便贴上了白镇军的额头,果然是感觉到了一阵火烫的触感,「大哥……你这是发热呢……」「小事,不足挂怀。」白镇军说著,倒是拉开了子吟的手,不许他再靠近,「倒是你,快点回家,莫要与我靠近。」「大哥……」子吟便皱起了眉,「你不要逞强,跟我回去吧。」白镇军却是摇头,「我若今日不处理,明日便又累积更多,军情时刻变化,若是因为我的延搁而误事,该当何罪?」子吟看出大哥的坚持,他曾当过书记,当然知道事无大小,都要有公文呈上,由大哥亲自批核的。当年大哥不过是带一个团,公务已是如此的繁多,如今白家军连著东北足有百万之数,要审核的事自然是更多了。子吟便拉了把椅子,在大哥的身边坐下,又拿走了大哥手上的笔和公文,「我给大哥读,你告诉我你的批注,我代你写。」「子吟。」白镇军沉声道,「你是不听话了?我让你回去,不要待在这裡。」「大哥,刚刚止戈说我有少帅夫人的范儿。」子吟这突然的发话,饶是白镇军,也不由一怔,他抿著唇,以为子吟是介意他透露给止戈知道了,便解释道,「止戈为白家做事已久,于我们兄弟是心腹肱股,我才与他说了。他是能守密的人,你不要担心。」子吟却是问道,「大哥……是真的把我当少帅夫人了吗?」白镇军的目光便沉了沉,他拉著子吟的手,用力的攥紧了,「这是自然的,不然我怎麽要立不破为继子?」「那大哥便也要听我的话。」子吟却是认真地凝视著大哥,「你病了,作为夫人的我,是一定要留下来照看你的。」白镇军看著子吟那难得执拗的模样,竟是隐隐的扬起了嘴角,心裡一阵的甜蜜。一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独个人扛起责任,作为白家的嫡长子,父亲对他的教育是最严厉、期望也是最大的,身边所有人都受他照顾与庇荫,他便从没想过,有一天子吟竟是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好。」白镇军便回道,目光深沉地看著子吟,「都听夫人的……」白镇军便如了子吟所愿,留在书房给他代笔了。子吟辅助大哥处理完公文,下午便又到校场去监了兵训,大哥生了病,脸比平常要冷硬阴沉,其实是在掩饰病态,毕竟这一家的军队都靠少帅撑著,在部属面前,便如何也不能显露出弱处来。子吟看著,便为大哥感到心痛,作为主心骨果然是不容易的,大哥身上的担子,就是像他这样强悍坚毅的性子才能扛得住。子吟恨不得能为大哥分担些甚麽,奈何目前的自己,实在是无处施为。晚上回来,白镇军没有吃饭便独自回了院落,说是睡一睡,明天那病就该好了,他不许子吟来照顾,反把他赶去与三弟和沙赫睡,以免这病还要传播到他们处。可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并没有见著大哥,子吟禁不住去他的院落瞧了,才发现大哥发著高烧,正是疲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