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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令在白家失势后息微,而其他反白的军阀因为连场战争而耗损,如今北方最大的先是马家,接著便是武家。」朱利安分析道,「等武子良扩兵完了,恐怕又要与马家军一战。」武子吟认同朱利安的看法,却是想起退兵后并没有再露面的父亲,便问道,「朱利安……你可知道我父亲、武师令他……是怎麽了吗?自从子良领兵后,他便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不知道。」朱利安摇头,「来谈合作的人都说是少师令做主,看来你父亲已经不管事了。」子吟想起先前给家裡捎过的问候,换来的是子良的一封yin词,可见家裡书信都要经子良过目﹐武家已在他的掌控中。然而,爹到底是怎麽了呢?武子吟心裡一寒,竟是浮现一些可怕的联想,他闭了闭眼,便要把这些都抛到脑后,他不认为子良会没血性到这程度,爹可是从少疼著他长大的。「武。」朱利安看子吟独个儿怔愣出神,便喊了喊他,「你怎麽了?」「不、没甚麽……」武子吟便敛起神色,这并不是能与朱利安探讨的话题。朱利安打量了子吟一阵,看那表情沉重,便有意为他开解,「我晚上有空,带你到舞厅玩儿?」「谢谢你的好意,可我对那种场所并没有多大兴致。」子吟便摇首拒绝,「我待在家裡便是,也没有想去的地方。」「是吗?」朱利安便耸了耸肩,「那我们今晚便在草坪上喝啤酒、聊聊天。」武子吟颔首,对此倒是很乐意的。朱利安多待了一会,便到领事馆去办公了。子吟却也没閒著,他看科林在外头擦著一台簇新的德国汽车,先是在旁看著、与科林请教驾汽车的知识。「欸﹗武先生这样的少爷,为甚麽要学驾车呢?」科林听著,便露出了意外的表情。「就是想学学。」子吟给他瞧得窘,驾车是车伕的职务——小时候武子吟也是这样被教育的,可当他要远行了,才意会到驾车的方便。只要有车子便能来去自如,也能省了他人接载的麻烦。这些基本的生活技能,子吟不懂,是因为出身,可要学起来却是不难的。科林许久没有和年轻人聊开话,更何况这温文好看的东方人,竟还能说著一口标准的德语,特别的讨了老管家欢心。科林便开著汽车,亲自带子吟在租界区裡示范,大半天过去,子吟竟也能开得像模像样。晚上朱利安回来了,科林佈置晚餐的时候,却是特别与子吟说笑、打眼色,二人彷彿熟稔了许多,朱利安便因此纳闷了,「怎麽才一天,你和科林便亲近了呢?」「我当了一天的老师。」科林便高兴地说,白鬍子骄傲的翘起来,「教武先生开车。」朱利安瞧自己好像被排除在外,便颇不是滋味,「武,我也可以教你开的。」「先生,你怎麽捨得跟我这老爷子抢乐趣呢?」科林便皱起了眉。「我只是想不到你们竟然这麽要好。」科林是朱利安的老管家了,从小看著他长大,既是下人,也是长辈一样的身分,二人一旦兑起来,便显出了朱利安格外稚气的一面。子吟听著他们对话,竟是渐渐的绽出了笑容,因为从对话中感受到科林与朱利安的浓厚亲情。朱利安说著说著,不由把目光放在了子吟的脸上,声音顿时便停了。「怎麽?」武子吟便反应地看他。「我好像第一次看到你笑。」朱利安说。「我不是常常都在笑吗?」「不是那种笑……」朱利安便纠正道,「是真正快乐的笑。」武子吟那笑容便定住了,他能理解朱利安这话的意思。用过晚饭以后,他们二人便到了外头的花园去喝酒,朱利安要科林提早去睡,他也要把握机会与子吟独处、亲近一些。武子吟与科林对看了一眼,就知道对方故意在闹。科林替他们准备了一箱冰镇啤酒,放在草坪边上供他们享用,便体贴的离去了。「武。」朱利安握著酒啤酒瓶,娴熟的给子吟打开了瓶盖,「嚐一下。」子吟便拿起喝了,他对酒并没有太大的爱好,小时候对于冰镇汽水却是很喜欢的,因为喝起来新奇、喝光一瓶便会舒畅的打嗝。他举瓶就口,喝进去一大口,便道,「这根本是苦的冰镇汽水。」「第一口苦、多喝几口就不一样。」朱利安便灌他,「再嚐嚐。」子吟并不怕苦,反而觉得这样味道也挺有趣,他便一口再一口的喝,渐渐的从中嚐到了一些麦味,与那汽泡很是搭配。「喜欢吗?」「嗯。」朱利安便高兴了,啤酒是德国人的历史文化,子吟喜欢啤酒,便像是喜欢他的祖国一样。二人坐在草坪的长躺椅上,看天空裡的星星,武子吟便感觉这很奇妙,啤酒在体裡渐渐的发挥出作用,自己像是要融进天地裡去的,完全放开了自我。朱利安也是有了醉意,握著酒瓶便说,「武,大白二白像你这般年轻的时候,可是很会玩的。你不要浪费了这年轻青春。」「大哥二哥……爱玩?」子吟莞尔,玩这个字,彷彿是与正经的大哥二哥毫不相干的。「我们在军校的时候,每到週末便能到柏林去放风,都是在酒吧裡玩。」朱利安便叙述起他与白家兄弟的往事,他与白镇军、白经国年纪较近,比子吟和白嚷都要大了一截,「大白只睡男孩儿,二白男女都可,他们都找我介绍。」武子吟一时不能消化朱利安所说的内容,「你是说……你介绍他们买春的对象……」「不一定买卖,也有看对眼免费的,毕竟大白二白长得好看,又是难见的东方人。」朱利安笑说,「我们那几年过的可疯。」武子吟便沉默不语了,过阵子,才道,「所以、你也给嚷儿介绍男女对象吗……」「嗯。」朱利安颔首,「我做得太专业了,出了名气,军校裡有需要的人都自动寻上门……」武子吟喝了一口啤酒,便垂下头不再接话。却是朱利安开了话头,竟是自顾自的把他与白家三兄弟的许多胡闹混事像倒豆子一样全倒出来了。「那时我给大的白介绍了两个男孩儿,他就喜欢乖的,野的那个不要,给了二弟,他和那乖的好了一段时间,后来对方认真了、还说要跟大白回中国去,他便让我再介绍一个新的、让他好甩人……」「二白就更乱来了,那个野的男孩儿跟他传得一军校都知道,因为他们不挑地方就要发情。」朱利安摇头,「我也碰见过几次,瞧他们是多急色呢……」「白meimei就厉害了,主动找上我,先点女孩子、再点男孩子……」「不过后来还是男孩子居多……」「大白眼光好,挑的男孩都乖……」武子吟这才知道,原来他认识的大哥、二哥、甚至是嚷儿,都只是他们的其中一面,也或者在德国时浑天浑地的一面已经过去了,才变得像今天这副模样。子吟喝那啤酒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