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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新郎呆了一瞬间,立刻像一阵风刮了出来。被听到了?血新郎用力地抓挠自己的面具,发出惊恐又不甘的声音。玩家三人在逃跑到一半的时候,就把失效的斗篷抛在了身后。陆凝现在嘴唇还有些发白:“那个就是河神?”姜楚:“肯定不是,河神需要神位,你看见了他的神像吗?”越紧张的时候,他的脑袋反而越清晰:“真正的河神可能早就消失了。”没有神像的河神庙,几乎全都是死人的村落。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有河神?就算有,也只有可能是占据神庙的恶鬼。每个村落每个镇都有自己的神明,它依靠的是一方水土的信仰,如果人都死了,谈何信仰?这种诡异的地方只有可能诞生恶鬼。玩家就是外乡人,他们可能有不同的身份,有不同的目的,想要解开这个地方的谜团,但是他们还没有防备的时候就遭了毒手。也许他们有防备,只是他们被游戏标题误导,只防备了血新娘,却没有注意到看上去相当鸡肋的提示:所见不为实。就是有东西在伪装。最大的危险从来没有摆在明面上,不是仿佛活死人一般的村民,也不是看似要复仇的血新娘。而是伪装成活人的血新郎。姜楚:“回房间,他进不来!”陆凝崩溃道:“怎么可能进不来??他就算撞也撞的开门啊,而且他的新娘可以从水里爬出来啊!”姜楚冷声道:“他要是能进来,昨天就把我们都弄死了。”陆凝小声比比:“是把我们弄死,把你弄去当新娘……”姜楚:???许阳看上去吓坏了,只知道机械式的逃跑,一句话都说不出。他们离自己的房间不远,然而比较惊险的是,艺术家所在的房间是三楼,他们下楼花了很大一番力气。他们甚至不敢回头,只因为血新郎呜呜地哭声仿佛就在耳边。房门就在眼前,他们一伸手就可以够到。然而就是越到危机的时候,生活越要给你找点麻烦。姜楚感觉自己脑子嗡的一声,熟悉的黑暗袭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失重,然后倒在了地上。世界一片黑暗。陆凝一回头:“姜楚?!”虽然在恐怖世界里所有痛楚都会下调百分之七十,但并不意味着没有痛,被恐怖NPC追上仍然是所有玩家恐惧的事。也许是因为脑袋正好磕到了一块尖锐的石头,他居然能勉强维持清醒,血从额头滚落下来,像火一样灼烧着他的侧脸。他一摸自己的头上的血,暴走了。血新郎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和半只脚已经踏进房门,惊疑不定的玩家,呜咽着笑出了声。大祭司蜷缩在地上,居然如此脆弱,脆弱的仿佛他能一只手抱起来。他伸出一只手,向姜楚抓去。只听叮的一声,他突然愣在原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一把钝剑钉在他的手上。钝剑不能伤人,但它是驱邪的祝器,对阴邪之物能输出成吨的伤害。惨叫声在喉咙中戛然而止。血新郎在地上疼的打滚,剩下两个玩家立刻扑过来扶起姜楚。血新郎最后抬头看了一眼姜楚,只能看见他微闭的眼睛里涣散的光,额头上的血涔涔流下,像骨rou里开出来的花。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关上。姜楚靠在门口睡过去。剩下两人也累坏了,陆凝大口喘着气,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跑的。刚刚那一瞬间她犹豫了。她和许阳已经一脚踏进了门中,只要门关上就可以将血新郎挡在外面。但是姜楚却在门外。也就是那一瞬间,许阳转身的时候不小心踉跄着撞了她一下,下一秒姜楚果断把血新郎钉在地上,他们俩才顺势扑过去把人捞进来。其实如果他们关门,姜楚也不会说什么,毕竟那的确是当时最佳的选择。她喃喃道:“姜楚这什么毛病,居然就睡着了……”他们谁也不敢睡,门外还有血新郎呜呜的哭声,还能时不时从门缝里看见他冤魂似的眼珠。两个人均出了一身冷汗。许阳羡慕道:“现在我才知道随时随地睡着的好处,就是在这个时候可以假装看不到鬼。”陆凝:……快到半夜的时候,两人都要顶不住了,血新郎居然还在外面!陆凝顶着两个黑眼圈,开始梳理自己的思路:“如果刚刚我没听岔,赵三七应该是这个意思。”村里的活死人是血新郎变成的怪物,剩下的几个活人,则都成了他的走狗。他们替血新郎找新娘,由赵三七骗外乡人过来,村长和瘦猴子招待他们,找机会下手,女的当新娘沉水,男的被血新郎吃了。沉水后的新娘,又变成了鬼,被血新郎指使。他们一开始就搞错了思路。许阳忍不住道:“但是那天晚上我在外面看到的纸人和花轿……”陆凝没有听他说过:“什么花轿?”“他们应该不是一伙。”靠在门口的姜楚醒了过来,低声道:“有两伙NPC,纸人那一伙可能属于另一个鬼。”姜楚顿了顿,还是把那天他在山里遇到的事跟两人说了。陆凝的脸色更加凝重:“能抢占神位的,按照这里的说法,至少是鬼祖宗。”姜楚虽然隐瞒了一部分,但也想的跟她没差。许阳放弃了思考。“还有一个疑惑。”陆凝说,“吴小姐和易小梅之间的关系无法解释。”姜楚:“这个我有思考过。”他偏过头,对门外叫了一声:“易小梅。”门缝里突然出现一个漆黑的眼眶,木雕的脸几乎贴在门上,门缝里渗出阴冷的水,仿佛在一寸寸舔舐门框。“您在叫我么?”剩下两人:?????你就是易小梅?!第23章血新娘陆凝失魂落魄:“原来所见不为实是这个意思……你们谁的道具卡可以变成火箭筒吗?”那物理超度直接安排上啊!许阳无语道:“没有那种东西。”姜楚看了一眼门外,把脸离远了点:“我也是猜的。”没想到一猜一个准。姜楚缓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所以吴小姐去世那天,不是神志不清,而是的确看到了血新郎,所以才会喊她的名字。”血新郎附身的村长站在门外,把他们的对话都听到了。这个村里的活死人都是血新郎变的,所以吴小姐才害怕他,恐怕她当时是在给姜楚示警。他把手拿下来,额头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