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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然后远远送走,不许他再回来。”“是。”水秀应下。蓝怡蹙眉,忽觉的这样也不妥,“让他留下些字迹或贴身之物作凭证,然后派人送他上海船离开大周,并断了他回来的路!”蓝怡又不放心地吩咐一句,“关于这小倌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水秀应是,回身看了看院中的小丫头,道,“夫人,丫头的模样年纪,与程自牧走失的女儿有八分相似,虽说不可能,但小的觉得这孩子许是程家的。”水秀曾被蓝怡派去跟了程自牧一段时日,自是见过唤儿的模样,院中这个丫头虽呆了些,也黑瘦了些,但未脱行,还能辨认出来。李家把这小丫头弄丢了,四处寻不到,没想到兜兜转转,这小丫头竟跑这儿来了。蓝怡也愣住了,水秀的眼力她自是相信的,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这要多少凑巧才能让程自牧被李家捉去的女儿,跑到自己家中。又想到程自牧昨日来质问自己的话,没想到他转身刚走,竟成真的了!“孩子的事还需慎重,晚上我跟林远说一声,让小七来认人,若真是他家的孩子,就让小七带回去。”水秀转身出去安排,有传讯鹰在,给那小倌身边埋伏的人送个消息,半日就能让他消失得无影无踪,等程自牧收到消息,定会更加疯狂。对这个小倌,他可是十分在意的,想到这里,水秀又觉得恶心,晃晃头不去再想。蓝怡走到西院,见到站在菜园边等着浅墨和文轩找草莓吃的丫头,轻声叫道,“唤儿?”丫头下意识地回头望着蓝怡,等她说话。蓝怡抚额,这个小丫头,竟真的是程自牧的女儿,宇儿同父异母的meimei!看小丫头还是盯着自己,蓝怡轻声问道,“唤儿,很喜欢吃草莓?”丫头,也就是唤儿,点头。蓝怡摸了摸她头上的系着红绳子的小抓阄,在一边陪着不再说话。便在这时,于燕急匆匆走过来,“夫人,夏重霜带着人跑到周卫海家去,要抓周四婶和胡氏去衙门,说她们俩以假画敲诈钱财。您赶紧躺到炕上去,待会老爷子肯定过来找你过去!”蓝怡皱眉,“不躺,当日她们敢骗夏荷,就该想到有这一日!夏荷是没脑子,可夏家人不都是没脑子的!”浅墨听到有热闹,来了精神,“四姑娘,您在家等着,浅墨去瞧瞧!文轩,你接着找,丫头等着呢。”说完便一阵风地跑了。于燕看他这样子冷哼一声,“雷夫子怎收了这么个人在身边!除了贪吃好热闹,看不出他还能做什么!”于燕不是爱说话的,竟也对浅墨贪吃好玩的作风有了怨念,足见这家伙是有多过份。浅墨熟门熟路地跑到周四发家扒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挤进去,果然看到夏重霜坐在院正中的罗圈椅上,张氏、周卫海和胡氏三个跪在他面前。张氏眼泪汪汪地解释着,“咱们起先没想把画卖给夏姑娘,是要送给卫极媳妇的。是夏姑娘她自己非要买,咱们不卖她还不干,咱们才卖的,怎么能说敲诈呢。”胡氏也补充道,“是啊,再说那副画连我二嫂也说不错的,少爷您怎么就说是假的呢!小妇人瞧着有山有水挺好看的。”周卫海羞愧地喝道,“你给我闭嘴!自己做的丑事,牵扯二嫂做什么!”夏重霜冷着脸,昨晚他宿在客栈内,一早六妹便拿着一百两银子买来的前朝的画来炫耀,说是要献给祖父做寿礼,夏重霜打开一看便是假的,又听了事情经过就知道六妹被人当傻子耍了!夏荷顿时火冒三丈,跳脚就要带人去教训这对可恶的婆媳,却被母亲拦住训斥一顿。但是,这对婆媳却一定要教训!特别是当她知道上次女儿买的那棵养了三天就死掉的杂草,也是这家人卖的,便更不想饶了他们!夏重霜靠坐在椅子上,伸出左手认真挨个检查看着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许久才满意地放下,抬手接过仆从手里的画扔在张氏面前,漫不经心地道,“这副画,是你家的蠢儿子周卫江从姓汪的骗子那儿买来的,他拿去登州丢了一圈人回来,成了全登州的笑柄才又拿了回来。怎么,还需少爷我再说下去么?”第七三一章一出大戏围观的吃瓜群众听了夏家少爷的话,“哗~”地热闹起来,地嘀咕咕咕、指指点点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满脸鄙夷。“哎?周老七呢?”有人问道。周卫海家的东邻回答道,“昨儿个还在院子里大声读书呢,今早他爹去赶牛车,我也没见他跟着去。”“是啊,这也没见他出门,莫不是……在屋里躲着呢?”吴氏的声音也不小,显然是幸灾乐祸的,周老七平日里摆足了读书人的架子,现在看来,这书跟她家那小叔一样,白读了!躲在屋内炕上,从窗纸的破洞中偷着向外瞧的周卫江气得面容扭曲,恨不得冲出去把这些敢鄙视他的贱民都骂一顿,把夏重霜一脚踢出去!可是,他周卫江是读书人,怎可与这些人一般见识,有辱斯文呢!张氏脸色顿白,呆呆地抬头看着夏重霜,很想追问为何他要平白破坏儿子的好名声,不过看到夏重霜冷幽幽地眼神,却又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否则小儿子为何躲在屋内不出来说话证明自己的清白?周卫海左看看娘亲,右看看媳妇儿,眼中闪过坚定,“夏少爷,是咱们不懂事,不知道那是假画,还当了宝贝卖给了夏姑娘,咱们不是诚心的。夏少爷,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咱们这一会吧,一百两银子,小的马上就取出来去还给夏姑娘,小的给人磕头了。”说完,他以头重重地触地,连连磕头。rou疼的张氏和胡氏也赶紧跟着磕头,“是啊,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咱们这一回吧。”夏重霜重又欣赏自己戴在拇指上的扳指,半晌才漫不经心却又满是杀气地道,“可惜,少爷我从来就没什么容人之量。”地上的三人顿住,抬起满是泥土的脸,面若死灰。胡氏刚才磕头用力狠了,忽觉得肚子一阵阵抽痛,忍不住捂着肚子痛呼一声,坐到地上。张氏眼神一转,自以为儿媳妇此计甚妙,马上哭天抢地地爬过去扶住她,流泪转头哀求夏重霜,“夏少爷,画是老婆子我卖给夏姑娘的,您有气就冲着老婆子撒,饶了我儿媳妇吧,她怀着孩子,禁不得折腾啊。”胡氏也明白过来,捂着肚子装作十分难受地连声“哎呦”着。在这婆媳两个唱作俱佳的表演下,看热闹人群的风头一转,都开始替他们向夏重霜求情。夏重霜冷冷地看着胡氏,嘴角勾起笑意,“看在孩子的面上,这小泼妇饶了便饶了。”胡氏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是逃过一劫。“但是,”夏重霜用扇子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