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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怡一抖,筷子里的豆腐掉进粥碗里,无奈只好端起碗开始喝粥。若是段氏再小十岁这语调姿容自是恰到好处,可她已年过三旬孩子都生了四个,就怎么看怎么听都觉得别扭了。蓝怡旁边的马氏和杨氏也受不了地深吸一口气,闷头喝粥。胡氏搭腔,声音不自觉得模仿起段氏,“不过是做贯的,辛苦什么,大嫂样样好,就是太客气。哪天有空咱们到登州去,大嫂也会一样做不是。”段氏笑容变得僵硬,颔首不再言语。周四发的妻子张氏赞赏地看了儿媳妇一眼,“就是,大嫂,语书,明年开春海儿去登州赶考,少不得给你们添麻烦了。”年氏把一大块炖得糜烂的猪rou皮塞进嘴里,满足地咽下去才开口道,“这算个啥,应该的。你大哥说了,这次走的时候就把老七接过去,跟飞云一块温书,考完试再送他回来。”“那敢情好,有你们照看着,我是一百个放心。”张氏笑得春花灿烂,“要不都说长嫂如母呢,大嫂把咱们都放在心里头,这可是咱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十里八村的说起大嫂来,每一个不挑大拇指的。”年氏被张氏奉承的浑身舒坦,胃口大开地吃下一整只肘子。终于酒足饭饱,周卫极和蓝怡带着这一大家子回家,王氏、杨氏陪着一同过来,顺便把几个小的接回去。年氏进门先把中院的四间屋子转了一圈,眼中满是惊讶,但嘴皮子仍旧不饶人,“卫极啊,你把屋子盖这么高干啥,天冷拢不住热乎气,中看不中用的。我还是稀罕老房子,屋顶低窗户小,住着暖和。”周长发瞪了她一眼不说话,周卫文给周卫极陪着笑,“屋里烧着炭,窗户也封得严实,我觉得挺暖和的。”蓝怡笑容满面,“大伯母说的有理儿,屋子大了就是不如小了暖和,老房子住着更舒坦些。”年氏喜滋滋地坐下,“如今也只能这么将就几天了。”“哪能让大伯母将就呢,过年回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然要让伯父伯母住的舒坦才成。”蓝怡诚心地说道,“瑶姨,于燕,咱们马上去收拾西院的被褥,把暖和的老房子腾出来给大伯母住。”年氏傻眼了,“不是,麻烦什么,我住哪都成……”蓝怡却已站起身,利索地往外走,“不麻烦,都是打扫好的,搬个被褥就成。大嫂,要不你跟过去瞧瞧还该准备什么,顺便也挑挑看你打算住哪间屋子?”段氏看了丈夫一眼,周卫文马上站起身,“弟妹,我们都住在西院吧,也方便些。飞云,飞霄,走,跟着我去搬行李。”既然如此,一大家子站起身奔向西院。比起中院的房子,西院的确要显得老旧不少,不过屋内收拾得干净,窗帘家具都是蓝怡成亲之前新换的,看起来温暖舒适,只不过地上没有铺石板,灯火下显得昏暗不少。(。)第五五二章薛氏出手这房子,比起老宅来已好了许多,炕上铺的炕单子被褥也都是新的,周长发很满意,年纪最小的周飞霄飞扑到炕上,打了两个滚,“暖呼呼的,真舒坦,奶奶,娘,这屋里没怪味儿,我喜欢,好累啊。”周飞云斥责道,“长辈都站着,你这样像什么话,赶紧起来!”周飞霄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打着哈欠揉眼睛。蓝怡笑道,“赶了一天路都累了,厨房已备好了热水,大伯,大伯母洗洗歇着吧。厨房里做饭洗漱的东西都有,大嫂,你跟我去看看还缺什么。”段氏跟着蓝怡到厨房,果然很齐全,连米面都是有的,段氏不傻,明白蓝怡这是早就准备好了让他们一家子住在这院里,自己做饭吃,对这样的安排也很满意,“不缺什么,这样已经很好了,辛苦二弟妹。”“应该的。”蓝怡笑道,“院里的温室中有新鲜的绿菜,屋檐下的草栅子下压着的是大白菜,想吃什么大嫂只管取来吃就是,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段氏笑颜更盛,“二弟妹,于燕是你买来的丫鬟?看着就是个手脚利索的。”“卫极买来帮我做些杂事的。”蓝怡也故作羞涩,端出小女儿的情态,她本就小,这般模样确是极为合适的,“家里杂事多,喂鸡喂鸭喂牲口,洗衣做饭打扫庭院,还要照看两个孩子,若不是有于燕在,我笨手手脚地哪里忙得过来。”第二日便到了祭祖的大日子了。男人们带着家里的男娃子上坟烧纸,女人们带着女娃子在家准备供桌供品,包饺子准备年夜饭。早饭后,周长发带头领着家里一种男丁出门,蓝怡叮嘱了宇儿要跟好父亲,又送了文轩去王二叔家,才回来忙活着包饺子。大年夜和正月初一、初二早上的饺子要在这一天包出来,蓝怡和贾氏、于燕三个忙活着准备饺子馅,猪rou白菜、羊rou胡萝卜、韭菜鸡蛋,三样饺子馅各调了满满一铜盆,年氏、段氏和花芽花朵也都过来帮忙包饺子。年氏早起就把三个院子转悠了一圈,坐在堂屋的八仙桌边,一边包饺子一边笑,周卫极这亲结得实在是妙,去年过年时家里还只有他一个,今年倒好,媳妇、儿子、长辈、丫鬟都有了。“老二家的,东院的那个书生是老二的什么人,咋咱们的房子给他住着?”年氏不满意地问道,“那么好的院子,真是便宜他了。”蓝怡不悦地道,“大伯母慎言,东院住的苏大哥是卫极的救命恩人,也是他过命的义兄。”年氏撇撇嘴,周卫极的脾气她也清楚,不敢再说难听的话。擀饺子皮的贾氏笑道,“苏夫子在咱们村义学教书,才高八斗,极受村民爱戴。”段氏也不满婆婆的言辞,“飞云回去后对苏夫子也极为赞赏,言说苏夫子的学问比起他书塾的夫子一点不差。能将老宅卖给苏夫子染上墨香,乃是一件幸事。”年氏没读过书,在识文断字的儿媳妇面前露怯,不敢同她理论,闷头看起包饺子。蓝怡和贾氏对视一眼,觉得这对婆媳还真有意思。蓝怡包着饺子问道,“大嫂,登州城内好的学堂有哪些呢?”说起学堂,段氏如数家珍,“总所周知的乃是州学堂,学堂教书的夫子有八位是举人,余下二十八人也都是有实才的秀才,州学的王学政与梅县的无名先生、泸州的境晓先生齐名,学识渊博,才高八斗。家父也在州学堂教书,与王学政乃是至交好友,飞云便在州学读书。除了州学,登州城内还有王家、赵家、马家的族学也颇为让人称道,其余的私塾便要差一些了。”王家?蓝怡心思一动,“大嫂说的王家,是登州城内的海运大户王家么?”“正是,王家乃是登州首属的海运客商。”段氏包出一个形状完美的饺子,满意地放下,“王家虽行商,但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