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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手中食篮,笑容温婉:“所以特意炖了乌鸡参汤送来。”衡嘉见状,倒有些动容,又不知谢华琅同这jiejie亲疏,不好硬拦,便退开道:“既然如此,女郎便送过去吧。”谢徽向他福身,道了声谢,叫女婢留下,自己往内院中去。她先前其实不曾见过顾景阳,听闻谢华琅同他有情,妒恨之余,便只拿这二人年岁差别来劝说自己,心里才勉强好过些。今日遇上了,打眼一看,却见这位天子生的极其清冷俊秀,尊贵不凡,自惭形秽之余,竟有些怔住了。这样神仙似的人物,又是人间至尊,怎么偏偏就叫谢华琅遇上了,且还对她死心塌地,拿出程门立雪的耐性,在她门前等?谢徽也知道自己不该妄想的,可不知怎么,还是停了脚步,柔声道:“三娘自幼喜爱玩闹,性情执拗,陛下万万不要见怪,不妨先回宫去,待我先去劝和一二……”顾景阳眉头微蹙,正待令人将她带下,却听窗扉“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谢华琅半靠在窗前,手扶窗扉,似笑非笑,见他望过来,神情中三分薄怒,六分嗔意:“过来。”顾景阳目露笑意,向前几句,到窗前去。谢华琅便伸臂揽住他脖颈,在他唇上温柔亲了亲,末了,又重重咬了一口。顾景阳唇齿间有淡淡的血腥气,眉梢也微蹙了一下,她却退后半步,傲娇道:“你怎么还不走?”“这就走。”顾景阳手指轻抚一下唇角,道:“明日我再来看你。”谢华琅颔首,目送他离去,方才望向一侧谢徽,笑道:“jiejie怎么来了?倒叫你看了笑话,快进来说话。”谢徽先前虽也同魏王世子有交,但充其量不过是挽手同游罢了,不曾有过越矩之处,见那二人如此亲昵,不由暗骂谢华琅不知羞,微红着脸进了内室,口不对心道:“三娘同陛下倒是一双璧人……”这话还没说完,她脸上便重重挨了一记,猝不及防之下,踉跄几步,方才站稳。谢徽呆滞几瞬,回过神来,就觉左侧脸颊又麻又痛,下意识以手掩面,惊怒道:“你做什么?!”“可惜了我这把折扇,以后再没法用了。”谢华琅神情舒缓,言辞却锋锐如刀,笑吟吟道:“jiejie,你也是姓谢的,怎么半点谢家的风韵都没沾到,反而同你出身乐伎的生母全然相像?一个魏王世子不够,又要抢你meimei的男人?还真是人尽可夫。”谢徽最为在意自己生母出身,却被谢华琅当面点破,加之那句“人尽可夫”,羞愤至极,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你,你……”“姐妹一场,我忍你这一次,”谢华琅只是冷笑,拿折扇抬起她下巴,道:“再敢作妖,我就超度了你,你看阿爹会不会多说半句。”谢徽思及前些时日那场风波,心中着实惊惧,眼眶含泪,慌乱道:“我是你的jiejie,你怎么能……”“我为什么不能?难道我脸上写着我是好人吗?”“管好你的手,不要到我的锅里盛饭吃!”谢华琅嗤笑,冷冷道:“再有下一次,我就弄死你!”第23章和好谢华琅声色俱厉,谢徽不免有些胆颤,泪珠挂在眼睫上,却不敢擦,声如蚊呐:“我,我知道了。”谢华琅嗤笑一声,又道:“你来做什么?”谢徽这才想起自己今日到此的目的,忙将食篮送过去,笑容殷勤,讨好道:“我听说三娘近来食欲不振,吃不下饭,怕你会伤身,亲自下厨,煮了乌鸡参汤来……”“大早晨哪有喝这个的,你听这名字不觉得腻歪吗?”谢华琅气笑了:“乌鸡参汤没一两个时辰不入味,难道你天不亮就起了?既然想献殷勤,做事就走点心,别总是犯蠢!”谢徽被她劈头盖脸训了一通,面色涨红,说不出话来。谢华琅想起她方才那副情状,心中便觉得膈应,别过脸去道:“我好得很,不劳jiejie挂心,你若没有别的事情,现在便可以走了。”谢徽既羞且恼,倒不敢在她面前放肆,行个半礼,转身欲走。“等等,”谢华琅叫住她,伸手指向那只食篮:“带着你的东西,一起走。”谢徽银牙紧咬,将那食篮拎起,垂首快步离去。……顾景阳与谢徽一前一后走了,内室便安谧下来,谢华琅唤了仆婢来,着妆之后,往卢氏院中去了。她到的也巧,正逢淑嘉县主带了柳氏前去问安,既然见了,免不得要彼此见礼,略加寒暄。“今日精神倒好了许多,”卢氏打量女儿,见她面如桃李,颇为明艳,心中宽慰,笑问道:“陛下回宫去了?”谢华琅笑盈盈道:“走了有一会儿了。”桌案上白瓷盏里盛了杨梅,红果绿叶,极其鲜润,淑嘉县主有孕,喜食酸物,正待伸手去取,听她这话,却忽然顿了一下。谢华琅瞥见她这动作了,心知是为什么,饶是脸皮够厚,也觉有些窘迫。她的生母临安公主是顾景阳的胞妹,她自然也要唤后者一声舅父,将来谢华琅嫁过去,出嫁从夫,淑嘉县主便要改口称她舅母,可她也是谢华琅的长嫂……这关系,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谢华琅有些不好意思,淑嘉县主也明白,拈起一颗杨梅送入口中,轻笑道:“三娘是有大福气的人。”卢氏心里也觉得别扭,没有接这茬,顺势转了话头:“你不在房里歇着,怎么到我这儿来了?”谢华琅也吃了颗杨梅,倒觉清甜,借着丝帕遮掩,将核儿吐出之后,方才义正言辞道:“我是来告状的。”卢氏白她一眼,没好气道:“阖府上下,谁敢给你委屈受?”“没人给我委屈受,但有人想挖我的墙角。”谢华琅道:“今日清早,二jiejie过去看我,正好遇上陛下了,当着我的面,就敢给他抛媚眼儿,我要不在,她不知要怎么着呢。”卢氏听她说完,眼底神情微微冷了,将手中珠串搁下,道:“大清早的,她去你那儿做什么?”谢华琅又吃了一颗杨梅:“说是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