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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这已经是天纵奇才。再加上手里这玉如意帮助他洗髓伐骨,恐怕不多时,谢遥便能破开命门,引气入体。谢遥呼吸悠长而平缓,他睁开眼时感觉整个世界都完全不同了。有种蒙着雾气的玻璃被擦拭干净的感觉。他起身,感觉自己身上黏糊糊的,不少脏东西从身体中被剔除出来。这是洗髓伐骨的结果。还没等他仔细体味其中的妙处,脚下的石板地就一阵震动,他一个不稳又跌了回去。谢遥等到震动微敛,勉强撑起身,惊讶地发现宫殿正中的池子里冒出大量水雾。池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翻腾着,想要突破水面冲出。这个想法刚刚掠过谢遥的脑海,那池水“哗”地冲出池子,甩了他一脸。“噗……”谢遥后退几步,用袖子擦擦脸。“咳咳……咳咳咳咳……”一阵熟悉的咳嗽声从水雾中传了出来。一道健壮而高大的身影从水雾中渐渐走了出来,他手里抱着一个瘦小的孩子。“……云青!?”谢遥看清两人后失声叫道,“你怎么样?”回答他的是越发虚弱的咳嗽声。谢遥跑过去,发现两人从池子里出来都湿透了。阿芒还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云青昏迷着,被他抱在手里。看样子两人是穿过池水而来,阿芒不懂照顾云青,她怕是吃了水,身体又弱,这才昏迷过去。谢遥慌着想看看云青的情况,可阿芒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也不让他碰云青。“云青,云青你怎么样啊!!”谢遥声嘶力竭地开始喊。“……还没死呢。”云青终于勉强睁开了眼。第十章离忧离难,离经离德上古神祗的心思,后人已经无法揣测,但他们的威能依旧震慑千古。很多人猜测,青帝想必已经算到他将陨落于自己的宫殿之中,才给它起名叫离别宫。这种带着伤悲愁绪的名字几乎不曾在修真者的古籍中出现,更别说被一位无心无情的神灵用作宫殿名字。所以说,修真界一直以来对离别宫名字的质疑,甚至是对其存在的真实性的质疑,从未断绝过。现在云青和谢遥已经确定了离别宫的存在是确有其事。不过他们谁都没空去四处宣扬这么一件足以载入史册的事情。云青虚弱得很,整个人蜷在阿芒身上,脸色苍白,双眸紧闭。如果不是听见她那句话,谢遥甚至以为她已经死了。“我好得很……”云青剧烈的咳嗽声中夹杂着几分笑意。劫后余生,任谁都会愉悦起来。“这算什么好!”谢遥见云青醒了也不再畏惧阿芒,他几步走上前将自己的外衫围在云青身上。他们的东西都由阿芒扛着,这番水路走来也湿得差不多了。谢遥刚刚洗髓伐骨,衣服脏得很,可是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云青轻轻嗅了一下这件外衫,皱眉道:“臭死了……”天书的波动蔓延到这衣服上,向四周渐渐延伸。云青需要知道这里的事情,她也知道天书的每一次波动都是她的夺命丧钟。催动天书让她咳得更厉害了,她也不顾这些:“这是……道远,恭喜了。”谢遥不知她说的是什么,迷茫道:“什么?”“恭喜,你总算不是凡身了。”云青咳了一会儿才说道,“洗髓伐骨,我就猜到你这次能活下来必有大机缘,果真如此。”谢遥读过的书中关于洗髓伐骨的描写也有不少,也作伐毛洗髓用。比如中古时名臣东方朔曾言:“吾却食吞气,已九千余年,目中童子,皆有青光,能见幽隐之物,三千年一返骨洗髓,二千年一剥皮伐毛,吾生来已三洗髓五伐毛矣。”这其实是不借外力,通过苦修使身体自然脱离尘垢的方法。“却食吞气”,不食人间五谷,仅以天地灵气为生,长久坚持下,人身固有的污秽就会渐渐被排出。但这是一个很长的周期。谢遥想起那只玉如意里冒出的白色气体,隐隐有些明白。想来那东西不是凡物,刚刚那白雾进入他身体,助他洗髓伐骨了。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先别说话……这这这!!”谢遥正想劝她先安心休息,云青就突然吐了口血出来。阿芒发出一声悲号,谢遥感觉地面都在震动。谢遥吓得不轻,他虽不通医理,却也知道云青的伤势严重得很。“你伤哪儿了?”谢遥问道。“不是伤,是代价。”云青摇头笑着说。谢遥没听明白。云青接着道:“你已经脱离凡身,那么也算修仙有道了。不过光是这样还不够,完整的传承,合适的功法,悟道时的引导,还有福地洞天这样的外物……要走的路实在是太长了。”长到看不见未来。云青希望谢遥为他自己的将来多做打算,可是她却不行。因为每时每刻都有丧命危险,云青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未来对她而言变数太大,她甚至连当下都顾不上。“你还是先照看好你自己罢!”谢遥大声道。云青又笑起来,她见过的人太少,谢遥也算是这些人里最不像修行者的人,偏偏还心性绝佳。“没事的,我很快就好了……方才呛了些水。”云青面不改色地说谎。“你!你以为我没看见你吐血还是怎样!”谢遥急得团团转。“真的不碍事。”云青深吸气,竭力平复身体上的不适,“阿芒放我下来。”“你你你……”谢遥说不出话。“说起来,你是怎么进来的?”云青被阿芒慢慢地放下来,落地后步伐有些不稳,阿芒很快搀住了她。谢遥没想太多,一下就被她绕开了话题,他皱起眉:“说起这个……我也不知道。”“……”云青沉默了一会儿。谢遥以为她对自己的回答不满意,有些紧张地补充道:“我迷路之后发现了一处石碑……啊,不对,我之前还捡到了一个玉如意。那石碑上有个凹陷,我将玉如意放进去,然后就到了此处。”云青还是没说话,天书正在以极缓的速度运转。不能指望从谢遥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她只能自己来慢慢摸索。“那石碑上,太上感应残篇……咳咳……咳咳咳……”云青抬头,喃喃自语。“啊?石碑上确实写着些什么的样子,我看得不清楚,就记下了几句。你若是需要,我可背给你听。”“不必了,我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云青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赤红色在湿漉漉的袖口晕开,显得诡异而艳丽。谢遥对她的无所不知已经快习惯了,他知道云青不解释,那么他问也没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