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你的心给任何人
不要把你的心给任何人
二十七层的夜景,果然很美。 孙滢皓站在透明落地窗前,小臂撑在窗上。面前的玻璃因为两人的喘息和吐气,凝上了一层雾。孙滢皓用手指抹开,觉得能看到这样的景,今晚也值了。 常华森把脸埋进孙滢皓颈窝,伸出舌头,去舔他的锁骨。 一下又一下的顶撞,孙滢皓快要站不稳,身子蓦地晃了一下。 常华森在他身后扶稳他,“怎么了?” “我有点站不住。” 扶在他腰上的手上移,被牢牢环抱住,“你真的瘦好多,所以才站不住。” “我站不住那都是你弄的。” 常华森整个人覆在他后背上,两人交合地更深了。 后面那人吻着他脖子,低声笑着说:“那我再弄一会,我从正面再上你一次,我想看看你。” 孙滢皓想喊救命,他跟常华森上床这几次,他连床的角边都没沾到过。这次眼看白色软塌就在眼前了,却近在咫尺,远在天边。 孙滢皓被按在落地窗上,亲了好几个来回。 “常总今晚真的不去顶楼的party吗?” 常华森笑着去亲他,还在唇上咀了两口,看到孙滢皓双唇都被自己咀得泛红了,满意地摸了摸粉嫩的唇,“今晚陪你!”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下常总,不要忘了此行的目的。” 常华森将孙滢皓两只手高高举过头顶,“你有没有听过,春宵一刻值千金。” “可你原本没打算带我来,不就是为了今晚吗?” “我临时改主意了。” 孙滢皓轻呵出一口气,“那我可就罪大恶极了。” 常华森抬起他下巴,与他直视:“那你要我怎么办嘛,我人都在你这里了。” 孙滢皓肤如雪,眼睑泛着一层红晕,常华森怀抱着他,又觉怀中之人像只小兔子,忍不住亲昵地刮了下小兔鼻头,“要不,我给你口。” 身下的性器被含住,温软湿滑,偶尔还被他舌尖舔过,孙滢皓禁不住颤了颤,手指轻轻扯住他的发。 “常总……唔,可以了。” “可以什么啊!你都没射出来。”说完,用牙齿轻轻咬着。 孙滢皓闷哼了一声,随之难为情地不敢低头看他,扭头瞥向窗外的车水马龙。 霓虹高楼,望得久了,便错觉自己身已悬空,但下身又被一股力量安稳包围在温柔乡,让他降落。两股力量拉扯着,每一次含吮和舔舐,都令他禁不住呻吟出来。 在一声盖过一声的呻吟后,孙滢皓总算射了出来。 常华森擦掉嘴边的白色液体,握了孙滢皓的脚脖子,搭在他肩上,慢慢站起。 孙滢皓一下被腾空,“痛痛痛!”他不住拍打着常华森肩。 “哪痛啊?” “腿!” 之前是感觉悬空,这下是彻底悬空,脚下没了支撑点,只能倚靠背部和腿上的力量。 常华森扶住他双腿,笑着说:“你柔韧性哪那么差?用一下你的核心!”欺身进入他身体。 孙滢皓想飙脏话,却在常华森一次次进攻和压迫中,偃旗下来。他将脚后跟扣在常华森肩上,双手都紧紧环拥着对方。两人越是贴合得近,孙滢皓就越需要绷直了腿来承受,这比测坐位体前屈还要难上加难。 一开始,孙滢皓还怒视着常华森,想让他快点结束这个体位,但见这人根本不为所动,反而笑嘻嘻地来揉自己头发。 于是,只得扮弱,“我们换个姿势吧,我坚持不住了!” 常华森握住他手,与他十指相扣,轻声说:“那你求我啊。” 孙滢皓垂下眼,小声说:“求求了!” 被抱上床后,孙滢皓扑向常华森,在他肩上狠咬一口。 吃痛地闷哼一声,常华森捉了攀在他肩头那双手。 “背都要被你压断了!”孙滢皓气急。 常华森摸上他光洁的背,“让我摸摸,没断!” 顺着后背,一路上滑扣住后颈,便要去吻。被扣住之人,也贴上来要吻他,两人几乎一碰上就同时伸了舌头。 唇舌交缠,热切升温。 “今天这么主动,不装小绵羊啦?”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小绵羊!” 常华森环抱着孙滢皓细腰,柔声说:“再瘦下去,我都怕在床上把你弄折了。” “我瘦了还不是因为你!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要做,灌肠我难受,只能少吃了!” 常华森含着他舌头,说:“以后好好吃饭,我想做了,留给你时间准备。” 孙滢皓两腿勾上常华森腰,舌头轻轻顶弄着,算是答应了。 “所以,你其实之前早就准备好了。那你那天在办公室,还那样?是要我疼惜你吗?”常华森吻过他脖子。 “如果我白纸一张,常总今晚还会留下来陪我吗?” 刚巧吻到喉结处,常华森轻轻啃了一口,“可恶,又被你拿捏住了!” 在北京几日,孙滢皓白天和常华森去参加秀场活动,端着酒杯逢人假笑。晚上,回了房间,两人势必要云雨一番。就这样到了最后一日,孙滢皓刚洗完澡出来,便接到常华森电话,要他陪着出去走走。 两人一路闲逛着,逛至一座十字架教堂前。正值周日,里面传出弥撒之音。 “进去坐坐?”孙滢皓提议。 常华森摇头。 孙滢皓用肩膀撞撞他,“怎么?怕自己罪孽深重啊!” 常华森笑了,“我有什么罪孽深重!我在国外那会每周日都要去这里面坐上半天,听腻了。” “看不出来你还信教。” “也不是,我跟着一教会家庭长大,他们老带我去。” 孙滢皓缄默地望着他。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六岁就被我那死了老婆的老爸送去国外了。他要忙着讨好他现任夫人,好把奥莱做大做强,巴不得把我送得越远越好。现在他老了,又想把我当成武器,去对抗他现在的家庭。” 常华森说得平绪无波,语气也淡淡。 “难道他不管你吗?”孙滢皓问出这句,其实有点小后悔。典型的明知故问,揭了别人的疤。 却见被揭了伤疤那人,轻松笑着,“管!怎么不管!高薪聘请了司机、管家和保姆,但他只知道给人家打钱,一打就是一笔巨款,后来那些人全卷了他的钱跑路了。他也从来不来看我,还傻乎乎往人家账户里打了好多年钱。” 孙滢皓垂下头,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 “有次我生病差点死掉,家里也没人。我为了自救跑到大街上,被当地的教会送去了医院。我骗他们说爸爸mama都死了,才让我留了下来。有家教会家庭,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怪可怜,就经常带着我。” 常华森说完,见孙滢皓不说话。把手插进他大衣口袋,拽至身前。 “你看我都这么惨了,你就不能考虑爱我一下啊?” 孙滢皓原本是在搜肠刮肚,想一些安慰他的语句。结果,被他这样一弄,抬头一看,又开始嬉皮笑脸。按下心中恻然之情,回击他:“那你怎么不先爱我呢?”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爱你呢?” 孙滢皓忍不住笑了,“常总,爱人要用心的。你有心吗?” “好像的确没有。”常华森佯装哀叹。 “那家教会家庭呢,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一场意外,全家都去世了。” 常华森撇头去看孙滢皓,见他表情悲赧,嗤地一笑:“我说什么你便信什么,早知道我再编惨一点好了!” 孙滢皓抬手打他一下,“无不无聊!” 常华森仍在笑着,又说:“孙滢皓,你有一颗真心。但不要把你的心给任何人,包括我。” 孙滢皓迎上他目光,“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 “你最好是。” 办完退房手续,刚踏出酒店,一辆黑色轿车停下,史太太走了下来。 “史太太这么客气,还亲自来送。” 孙滢皓主动退了两步,心想这常华森可真是爱演。 于曼琳今天衣着不似宴会时那般华丽,显得她更年轻了。 “曼姨来送送你,应该的。我们再等等,还有一位。” 常华森诧异地“啊”了一声,又一辆车开了过来。 从车上下来一位烫着羊毛卷,眼睛大大的女孩,看起来古灵精怪的。 “安安,这里!”史太太抬手招呼她。 她一阵风似的小跑过来,见了常华森便说:“哟,这不是我校著名蓝颜祸水吗?好久不见!” 于曼琳讶然:“你们认识?” 常华森说:“嗨,我说谁呢!她是我在华威上学时的学姐。不过,曼姨,她上学时成绩还没我好呢!你就找这么个人帮你做事,小心她把你资产弄蒸发了!” 安晴一记旋风腿,要朝常华森踢过去,被他笑着躲过。 于曼琳笑着说:“既然都是熟人,那以后也方便许多了。小森,你和我一辆车,我有话要跟你说。” 走到孙滢皓面前,于曼琳客气一笑,“安安,能麻烦你跟我去一趟机场,帮我送送他们。让孙秘书跟你车,可以吗?” “没问题呀!”安晴一口应下来。 孙滢皓也回于曼琳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那就有劳安小姐了。” 安晴从副驾驶座前的盒子里摸出一袋小零食,孙滢皓摆手说:“我不用,谢谢。” “那我给你放外面,你想吃自己开,别客气!空调这个温度你可以吗?你要觉得冷,把它拨过来一点,别对着你吹。” 是个热情周到的女生,孙滢皓系上安全带后,随之向她友好一笑,“我都可以的,麻烦安小姐了。” 安晴一拍方向盘,“嗨呀,刚刚史太太都没跟你们介绍我呢。我叫安晴,是史太太的私人资管,你可以叫我安安。” “孙滢皓。” “哎,你是常华森的秘书啊!哦哦,常总常总。不好意思哦,上学的时候叫习惯了,还没改过来。”安晴率先起了话头。 孙滢皓见她吐吐舌头,便说:“没关系,现在车里就我们俩。” “但我觉得吧,看你的气质,不像是秘书。”安晴转头笑着看向孙滢皓。 “那像什么?” “嗯,我想想——像时尚博主!” 孙滢皓笑笑:“你看着也不像做金融的!” 安晴捂嘴大笑,又说:“你别听常华森刚刚瞎说,我也就是上学那一阵脑袋没开窍。跟他比起来,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他成绩很好吗?”孙滢皓问。 “可不止!长得好,家世好,成绩好!上学那会就知道他家里有钱,但大家都在国外,也没什么概念,况且教授也不管你家是不是家财万贯,考试都得过呀。但对他而言,轻轻松松,他门门全A!” “以前倒是不知道,常总还是个风云人物。” “当然啦,光长成他那样,就够吸引人目光了,他还buff叠满!我们同学圈里有句玩笑,但凡是个女的,都要去他那里拿爱的号码牌。” 安晴一下打开了话匣子,感觉到孙滢皓对她投来了目光,立马挥挥手,说:“哎哎哎,不包括我哈!像他那种花美男,不是我的菜!” 孙滢皓笑了笑,说:“我还没开口呢!” “得把谣言扼杀在摇篮里,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美女吧!” 跟安晴这样的话痨一辆车,倒不会冷场。 过了一阵,孙滢皓又听她说:“哎,你说像常华森那样的,上天给他开了那么多扇门,到底给他关了哪扇窗啊?” 孙滢皓哑然失笑,可能给他关上了心门吧。 于曼琳将手轻轻搭在常华森腿上,“你爸那边你就先别管了,有小赵盯着,集中精力去对付董事会其他人吧。安晴精通税务和法务,我好几个IPO上市都是她cao作的,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找她。” “曼姨,我应付得过来的,你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还去我爸那安插眼线。不过,连我都不知道小赵是你的人。” “你是阿禾的儿子,我和她姐妹一场,自然应该替她照顾好你。曼姨不帮你,帮谁啊?”说完,轻轻拍了拍他大腿。 常华森笑着说:“那就谢谢曼姨了。” “作为长辈,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你现在是玩得是越来越离谱了,出个差也把人带着,山珍海味吃腻了?换口味啊?” “那是我爸给我安排的人,这次来北京也是我爸指派的。” 于曼琳挑眉看向他。 “真的,不信你去问小赵!” 于曼琳低眉一笑,“恐怕你爸还不知道这事吧!行啦,曼姨也不是要插手你那些事。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你玩归玩,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这几天不管是After party还是晚宴,你早早就走了,这么上头吗?差点忘了自己这一趟是来干嘛的了?” 常华森撇撇嘴,“你刚不也说了,新口味嘛,我图个新鲜。再说,我有分寸的!” 于曼琳叹一口气,“你们年轻人呐,总是拿这一套来诓骗长辈。也不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 常华森咧开嘴一笑,“那就还请曼姨记得自己长辈的身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啦!” 上了飞机,孙滢皓见常华森心情大好,问他:“和史太太谈妥了?” “嗯!” “你看,倒也不用你出卖rou体!” 常华森捧着腹,笑歪过去了。 “哎,我怎么听出了一丝丝醋味。” “那可是常总你想多了。”孙滢皓将毛毯盖在腿上,不想理他。 常华森把脸凑过来,眨眨眼说:“这几天占着我rou体的明明是你!你这叫得了便宜还不肯卖乖!早知道不在史太太跟前说好话了,让你下次见了她,多挨她几眼飞刀!” “有你在旁边拱火,她才不会给我好果子吃呢!” “不识好人心!” 舷窗外,大片的云连绵不绝。孙滢皓正望着窗外,常华森又凑了过来,“一会到了想吃什么?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