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下）（欺辱敏感怕疼的空迪）
“你这样，我忍不住的哦。”基里艾洛德人警告说，轻轻扳过他的面孔。 迪迦视线被迫正对着恨之入骨的仇人，却依然呆滞惘然。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精致的脸上，化成了月般的亮银皓影，美得接近虚幻。 “那我就要干你了。”基里艾洛德人毫不客气地宣布，把他从地上抱起，扔到不远处的皮质沙发上。 光之巨人没有任何愤怒和反抗，木然陷在沙发里，一条手臂无骨似的向地面垂卧，看上去已完全被剥离了战士的傲骨，乃至活物的特性，只剩一具陶瓷人偶般的精致躯壳，身上碎星般的银紫花纹如梦似幻的泛光泛彩。 基里艾洛德人压到他身上，忍着yuhuo的催逼，好奇又玩味打量了他一会儿。这种缺少抗争的过分柔顺本该显得无趣，可在他身上却并非如此。 他脆弱得像一枝被折断的玫瑰，精心修饰后被插在水晶瓶里，沾着露水在微醺的风中颤栗，纤弱易碎，茫然无助，让人不知是想怜爱呵护，还是想蹂躏撕碎他。 分开那对细直的长腿，基里艾洛德人将两根手指探入他柔嫩的后xue，迫不及待地插进去捣弄，让过分紧窒的内壁松弛些，以免待会儿受阻太严重，又挤得不上不下。 迪迦微微颤抖，终于被疼痛唤起了一些自保本能，细腰挪动了两下，想要逃离侵犯，基里艾洛德人却在这时立刻摁住他的手，下身一挺，巨大的yinjing像锲刃般钉入他体内。 “啊……！”迪迦无意识地痛呼，像受伤的幼鹿一般瑟缩。“疼……好疼……” 基里艾洛德人仅仅停顿了一刻，便抓住迪迦的两条大腿，狠狠撞开那紧窄的甬道，完全嵌入到底，恨不得捅到喉咙里去。他是阴鸷粗暴的魔界将军，做不来温柔的绅士，在性爱中向来只习惯肆无忌惮的掠夺和占有。 然而，性事酣畅的中途，基里艾洛德人忍不住心生疑虑。 迪迦这次适应的时间有点久，不像前几次那么顺利。 承受他的cao弄，迪迦虚弱地仰着头，如幼兽般哀鸣着，以梦呓般的语调持续溢出单调的音节。“啊……好疼啊……好疼……” 基里艾洛德人迅速调整落点，穿过阻碍，刺中能令迪迦失措的敏感带。 迪迦低吟了一声，失焦的两眼蒙着浓雾，可懵懂而未来被满足的情欲似乎并没能缓解痛苦，倒是增添了另一重折磨。“疼……” 基里艾洛德人更是不解。不错，迪迦相对于他来说，实在太过单薄纤细，即使再温顺配合，与他交合也难免显得像是强暴，但他自问他的力道不算过分，这具身体也不是头一回被他占有，这次又毫无反抗，没理由导致额外的伤害，加上又有来到地球后的那几次经验，迪迦应该更适应，而非和最初时一样痛苦才对。 “有那么疼？”基里艾洛德人低声问，不信邪似的又用力顶弄了他好几下。 “呃啊……”迪迦无措地呻吟，可在吟喘的间隙还是不肯停止喊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顺口。“好疼啊……” 基里艾洛德人回忆对比，若有所悟，放缓了抽送的节奏，探究似的触摸他的腰胯，突然拧了一下。“这个形态特别敏感？” 迪迦因那一掐而激颤。“疼……” 这个有意思的发现令基里艾洛德人似笑非笑，有了使坏的冲动。然而，盯着迪迦楚楚可怜的样子看了几秒，他最后还是稍稍克制了邪火——这么漂亮还这么有趣的玩物，一下子弄坏了就不好了。 于是，安慰似的碰了碰迪迦的脸，基里艾洛德人一手握住了他的分身，手指轻轻揉搓，忙忙碌碌地拨弄挑逗，待他完全放松后，下半身才开始了耐心的、浅尝辄止的抽插侍弄，缓缓推进那紧窒的甬道。很快，温软的rou壁仿佛受不住诱惑，欲拒还迎，如蚌rou一般被缓缓撑开，不知羞耻地啜诱讨好自己。 迪迦晕晕乎乎，目光醉醺，下身传来的快感循循善诱，逐层攀升，最后汹涌流窜全身，烤焦了本就近似昏迷的头脑。他总算不再呼疼了，沙哑的嗫嚅吟叫满溢着他羞于启齿的欲望，撩拨着对方的神经，使得那原本还称得上温柔的律动骤然又加快，性器凶猛地刺进他体内，逼出他越发高亢的呻吟。 身体没有了理性依附，在欲望和痛苦的深海浮沉，在下身一次又一次的耸动拉扯间快乐颠倒，意乱情迷，脱离了现实，进入了靠近死亡的秘境。 迪迦断断续续地喘息着，呢喃着，茫然挥动的双手猛然揪住了身下的沙发皮，抓破皮质，然后，他的心在震颤中由高空跌落至地底，在甬道被液体填满饱胀的瞬间，分身随之射出缀满金光的体液，溅落在彼此身前。 释放了欲望，基里艾洛德人满意地喘了口气，松开了迪迦的身体，随手清理了一下身上的jingye，站到一边，默默等待观察迪迦的后续反应——不出意外是先发呆，然后再发火。 而迪迦确实又开始发呆。 填充永恒空虚的疯狂性高潮一旦过去，破碎的残骸浮出，他好像又成了个空壳，身下只有一片虚空，无处凭依。他直愣愣躺在沙发上，迷惘的眼睛像残日在溪水上的流金，身上的微光似幻影的火焰，随时会在现实中熄灭消失。 他身体里只有疲惫，精神漂泊在无尽凄凉的幽冥里，甚至找不回痛苦和忿怒。 然后，他迷迷糊糊听到大古焦急万状的喊声。 “迪迦，振作啊！站起来！” 心头忽然一颤，实际的感知能力一点点从恍惚中恢复，迪迦终于动了。 他还搞不懂自己干嘛要站起来，但他眼下只有盲目地遵从，否则好像便只能像死鲸一般沉到海底了。 仇人就站在他面前，那张笑着的脸一如既往的讨厌，而他余光则清楚看到仍在屏幕上循环播放的色情画面。 基里艾洛德人悠闲地抱着手臂，似乎就在等他发怒，他也确实该发怒。 可是他没有。 迪迦视线倏然模糊，喉咙哽塞，勉强忍耐了几秒，光泪仍然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睛，结果，他直接失声痛哭了出来。 基里艾洛德人脖子向后一仰，好像吓了一跳似的。“哇，要不要这么夸张？” 迪迦擦着眼睛抽泣了两下，凭最后的理智妄图自制。然而，泪水一旦破闸而出，悲哀的洪流便再也无从抑制，于是几秒压抑的啜泣后，他直接像孩子一样不管不顾地嚎啕大哭起来。 “……你不至于吧？”基里艾洛德人受惊的语气更明显了，“又不是头一次了，下一步是不是要自杀殉节啊？” 迪迦本不愿在仇敌面前如此狼狈，可现在他什么也顾不了了——反正一切都已经完蛋了，还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他弯下腰，伸长脖子，失声断气地大哭着，好像要把所有的忧郁、悲痛、绝望通通哭出来——然而这些是怎么哭也哭不完了，倒是他仅剩的一点坚强意志全都崩溃，因此，他很快软倒，哭得跪卧在地，双拳不时捶击地板，夹着光粒子的眼泪渗透了砖缝。 基里艾洛德人旁观着这惊天动地的一幕，脸上怪异的笑意渐渐僵硬——他照理确实只该觉得好笑，然后立刻落井下石，但或许是迪迦哭得实在太磨耳朵，愣是把他搅得心烦意乱。 “哭什么？起来。”基里艾洛德人踢了踢他的小腿。 迪迦依然只是跪地痛哭，对他丝毫不予理会。 基里艾洛德人更是恼乱不已，冷哼道：“你哭得这么好笑，我把这一幕录下来全球直播，估计比你的色情片还震撼呢——” 迪迦顿了一下，依稀听清了“全球直播”和“色情片”两个关键词，霎时哭得更厉害了，眼泪一串串往地上淌。 基里艾洛德人不得不马上闭嘴。 然后，他烦躁地压低声音嘶吼了一阵，蹲到地上，用手推了推迪迦的脑袋。 “喂，你不是最喜欢打我了吗？起来打我啊。”基里艾洛德人生硬地说，又往他屁股上拍了两下。“我接你的光线。” 迪迦身子缩了缩，避开他的手，又继续另一阵嚎哭。 基里艾洛德人实在忍无可忍，于是揪住了他后颈的背鳍，硬是把他上半身拎了起来。 “不要再哭了！”基里艾洛德人用上了暴躁的威胁。“你是不是要我把你打成石像才肯安静？” 迪迦不说话，像木偶一样被他提着，不断抽抽噎噎，脸上挂泪，迷糊又无助。 对上那张可怜兮兮的哭脸，基里艾洛德人陷入了沉默，无奈松手。得了，打他大概只会让他哭得更凶，房顶都能给掀了。 背鳍一被松开，迪迦便立刻又倒了下去，捶地大哭。 基里艾洛德人受不了地直摇头，越来越心烦，可对他发火只会越弄越糟，只好耐着性子，换个方法刺激他。 “你再哭下去，人类可就没救星了，迪迦小宝宝。” 这次总算是起到了作用，迪迦的哭泣倏然一顿，竟果真握紧了拳头，艰难抬头，尝试支撑自己起立。 “我还要战斗……”迪迦喃喃自语，单膝跪地撑起身体。“人类还需要我……” 然而，迪迦刚起身一半，勉强唤起的力量便再度流逝，结果，他膝盖一软，马上又软趴趴跪倒在了地上。 “不……没用了，没用了。”他再度落泪饮泣。“我救不了他们……他们不会再相信我了。” 见此，基里艾洛德人突然窝起了火，同时又困惑不已，怎么也搞不懂他哪来那么多的眼泪，又是哪来那么充沛的感情，而且偏偏还是为了一群卑劣弱小的生物。 “真是莫名其妙。”基里艾洛德人不快地说，夹杂着深深的不解。“大不了放弃地球不就行了？整天吃力不讨好，还对人类那么执着，有什么意义？你到底喜欢他们什么？还是说你就只是喜欢自讨苦吃？” 迪迦完全听不到他说话，仍沉浸于无限的哀痛绝望中，伤心痛哭。 “他们全都看到了……”迪迦哭声嘶哑，眼光越渐空茫无望。“我什么也做不了了……我是个废物啊……为什么我活着？” 基里艾洛德人恼火到了极点，又无从发泄，最终诡异地假笑起来。 “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基里艾洛德人再次抓着后颈背鳍，把迪迦拎起来。“低能成这样，还娇气爱哭，你真是传说中最强大的超古代战士吗？” 迪迦仍在自己的世界里哀戚悲啼，泪流不止。 基里艾洛德人终于被逼得无可奈何，语气粗暴至极，光火地说：“岛上的信号塔早被我拆了，那些苍蝇还在抢修呢，还怎么全球直播？” 迪迦呆住，久久反应不过来，啜泣延续了好一阵，才开始尝试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没有直播？”迪迦愣愣地问。 “没有。”基里艾洛德人哼了一声，好像很不情愿告诉他一样。“地球几十亿居民都没这个眼福。” 迪迦仅有短短一刻感到了那种如释重负，近乎要喜极而泣的轻松快乐，微笑在脸上瞬间出现，又瞬间消失，最后变得阴郁冰冷。 “那这是怎么回事？”迪迦指着屏幕质问，顺便挥开那只捏着自己背鳍的手。 基里艾洛德人摊摊手：“当然是我放的咯。” 迪迦立即怒目而视：“你放这个干嘛？！” 一见迪迦有大发雷霆的迹象，基里艾洛德人便再次露出了那种欠揍的轻佻笑容。 “我想回味一下我们的第一次不行吗？” 迪迦眼神一黯，静默不语。 基里艾洛德人当即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后退去。“三，二，一。” 数完秒的一刻，基里艾洛德人马上低下头，避开了迪迦放出的光箭。 “你这混蛋！”迪迦猛地纵身一跳，双拳雨点般交替击打。“存心耍我是吗？！” 空中型状态下，迪迦出拳速度倒比往日快了几倍，然而杀伤力则直接降低到给基里艾洛德人按摩捶肩的程度，结果他打得越凶，对方越是笑得开心。 “我开个玩笑而已。”基里艾洛德人一边笑，一边儿戏似的躲藏回避。 “很好笑吗？！”迪迦踢了一脚后鞭腿，正中胸口，可对方连晃都没怎么晃一下。 “你的反应是挺好笑的——不是，不能全怪我啊。”基里艾洛德人绕到桌子后面，还敲了敲自己的头，模拟空心回响。“如果你的脑袋长在脖子上不止是为了好看的，用它多思考几秒，也不会信得这么彻底吧？” 迪迦气恼地顿住，想起他刚刚竟被打击得当场崩溃，还稀里糊涂地任由对方为所欲为，眼泪竟不由自主地又溢了出来，深深恼恨自己那柔弱无能的表现。 “你明明是故意的！你还趁机——” 一看他又掉泪，基里艾洛德人赶忙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那可是你自己往我身上撞的，还怪我不是太监么？” 泪水戛然而止，迪迦勃然大怒，双手迅速伸向彩色计时器，能量凝成光刃，放出切割光线：“我现在就让你变太监！” 基里艾洛德人立刻奔走闪避，身后的椅子则被切成了两段。 “检讨一下自己，别全怪我。”基里艾洛德人跟他继续你追我躲，不亦乐乎似的。“我哪知道你那么大一个奥特曼，心灵居然那么脆弱，吓一吓就直接变成白痴了？心理素质那么差，你还当什么英雄，不如多学学利用美貌——还是说你刚刚本来就是存心勾引我？” 迪迦被激得像狮子一样大吼大叫，螺旋状手里剑连续发射，被闪避后炸开一个个空洞，接着，他纵身一跳，双拳携着飞行势能狠狠砸了下去。 “闭嘴！我今天就要杀了你！！” 基里艾洛德人靠在墙边，一边挨着他伤害极其有限的拳击，一边抬手笑道：“好吧，我死了，我死了。” “那你就给我再死一次！”迪迦怒道，乱踢乱打的同时咒骂不绝。“你这该死的混蛋，恶棍，魔鬼，下流胚！卑鄙肮脏的臭东西！！阴魂不散的蟑螂！！” 基里艾洛德人表示头疼：“安静一会儿，你太吵了。” “我吵？！”迪迦怒极反笑，一拳挥向他的脸。“能有你吵吗？！地球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小时三千六百秒，而那么多时间里，你简直除了吵我，烦我之外没有别的事可做！！从早到晚，从我吃饭到睡觉，工作到休息，你没有一分钟能——” 基里艾洛德人不耐烦地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太吵了，太吵了。” 迪迦却远远还没发泄够，恼恨地掰开了他的手，继续破口喷骂：“你这混账东西，到底是跟我有仇还是心理变态？！好，我们是敌人，当初你已经那样侮辱了我，报复了我，还不够吗？！你还想怎么样？难道，唔——” 基里艾洛德人忽然扣住他的后脑勺，用力搂住他的腰和肩，把嘴用力压在他半开的嘴上，吻着他那秀气的薄唇。 迪迦惊愕地呆了呆，慌忙气恼地挣扎起来，可基里艾洛德人马上把他抱得更紧，简直想把他掐死。他的眼睛无措地瞪着，厌恶地侧了侧头想要避开，但恶魔的口唇还是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甚至还扣住他的下颌，强行分开他的双唇，撬开齿关，舌头探进去扫荡翻搅。 那双手搂得实在太紧，迪迦推拒了几下，便不禁浑身无力，手脚被迫卸了力气，热一阵冷一阵地开始颤抖。这恶魔强占过他很多次，但几乎没有接吻，尤其是从没有这样吻过，因为他绝不配合，而现在，基里艾洛德人好像是想一次性补偿回来一样，死死搂抱着他，并迫使他脑袋后仰，吻得越发凶狠深入，缠住他的舌头不放，仔细吮吸绞缠。 无法呼吸使他的脑袋渐渐模糊起来，只能乖乖被抱着亲吻，神经猛烈地颤动，感到好像整个大地都在摇动，天旋地转，而他除了倚靠着对方之外，竟是别无选择。 翻来覆去地吻够了他，基里艾洛德人轻轻松开他的唇，意犹未尽，嘴巴又沿着他的下巴往下，吻着他的喉颈，从脖子往下移动，掠过锁骨，停在他的彩色计时器上方。 “总算安静了。”基里艾洛德人以暗哑的声音笑道，从他胸口抬起头，抚上他的面庞。这张俊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两颊淡淡的绯红说是愤怒，看着又像害羞，总之怎么看都惹人怜爱。“你还真可爱……” 迪迦终于恢复了点力气，连忙把他推开，倒退三步。 “别再烦我了。”迪迦闷闷地说，用手擦着自己的嘴，呸了两下，气势完全颓了下来。“我很忙。” 基里艾洛德人此时看来心情很愉快，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去拯救世界吧。”基里艾洛德人微笑说，“那些人在主会议室。岛上还有只最大的苍蝇，不过我想你应该对付得了——但放心，就算你打不过，我也会帮你。” 迪迦倍感气不忿，冷冷地一瞪：“我死也不用你帮！” 说罢，他迅速转身离去，奔往大楼的主会议室。 他知道大古想安慰他，但他什么也不想听。 “不要说话，大古。” “那迪迦……” “也别叫我的名字。” “呃，好吧——” “也不要唱歌。” “……哦。” 此时，在主会议室内，泽井总监和各国TPC代表正被头顶飞行的小型戴西玛尼亚成群包围挟持。 迪迦后退一步，悄然隐匿身形，然后双臂伸展交叉，聚集能量，在腰侧蓄力兰帕尔德光弹，然后，右手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那群生物兵器放射光之箭，将它们当场剿灭，集体粉身碎骨。 生物兵器的细小残骸砸在头顶上，那些肤色各异的官员惊诧地面面相觑，而后在看清迪迦的瞬间惊呼出声，喧哗四起。 迪迦不耽搁任何时间，望向泽井，对他做出引导的手势，泽井便立刻会意，在奥特曼的断后护送下，带头引领众人离开会议大楼，躲到远离炮火的安全地带。 成功解救人质后，迪迦马上来到刚刚变身时放置通讯器的角落，发信提醒吉冈马上击毁岛上那座发射防护罩的尖塔。 吉冈行动很快，笼罩岛屿上空的那层淡薄的红色极光不一会儿便烟消云散，飞燕二号从空中突入，而几乎与此同时，地面发出了巨响，巨型生物兵器，三十五米高的戴西玛尼亚从岛屿下部暴露显现出来，直接露出内侧的炮台装置，发射导弹攻击飞燕二号。 迪迦当即化为一道冲天光芒，然后以五十三米的身形挡在飞燕二号之前，撑起奥特屏障挡下了这波攻击，与戴西玛尼亚开战。 生物兵器表面有十分坚硬的装甲板，还能够反弹飞燕二号发射的激光。 不慎被它的粒子炮扫中身体，痛得倒地不起，迪迦赶忙一跃而起，切换为强力型，直接以强化数倍的防御力和体格正面接下它的炮弹，蓄力奔跑向前，全然不为炮火阻拦，最后积蓄能源强力拳击，破坏它的外壳。 戴西玛尼亚立即上升高度，躲开他的拳头，而迪迦却马上也随之起飞，全身燃放光焰，狠狠舍身冲撞，在它体表造成重创。 迪迦默想道，他才不是哭哭啼啼的废物，他没有那么羸弱无力，他还有很多能做的事。 受不住迪迦的自残式搏命攻击，戴西玛尼亚回收了岛屿内散落的小型生物兵器，然后直接向太空逃跑。 迪迦立刻张开手臂，积聚起高密度的超高热光能量粒，发动迪拉休姆光流，而一旁的胜利飞燕二号和上空的亚特迪斯号亦同时发射德克萨斯炮和德拉克炮，最后，在三重火力夹攻下，巨型生物兵器戴西玛尼亚爆炸并被销毁，本次世界性的危机告一段落。 长出了一口气，正打算马上飞走，变回大古的样子，迪迦无意间瞥了瞥刚刚放置装备的角落，然后忽然惊得顿住。 基里艾洛德人正抱着手臂，默默站在建筑物的阴影下，一副看了很久好戏的样子。 一见迪迦朝他看了过来，他意味不明地笑笑，突然以夸张的大幅度抬手鼓掌，好像在说：打得漂亮。 迪迦心头突地颤动，不明他的意图，越是想不通，越是后背发凉，觉得他正筹划着给自己编织一个恐怖的陷阱。 迪迦很想趁着自己难得有体型上的优越感时对他发动攻击，然而看了看仍在注视自己的胜利队同伴，又怕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他犹豫不定间，基里艾洛德人已然消失，好像根本没出现过。 他呆立片刻，只得压下不安，仰头望向天空，飞离地面。 克里莫斯诸岛事件就此过去，万幸胜利队行动够快，迪迦奥特曼也照旧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短暂的动荡在尚未引发大范围恶性影响时便已被及时解决了根源。不过，这件事也让所有人都真切体会到了来自宇宙势力的威胁之严峻，高层也都一致达成了增强TPC武装的共识，准备合全球各国之力发展军备，以便随时对抗地外侵略。 迪迦却已是身心俱疲到无瑕关心这些后续，只想好好睡一觉了。 静谧的夜，月如银盘。卧室的窗户总算是花钱请人修好了，不再漏冷风进来。迪迦开了台灯，挑了本原版的诺瓦利斯作品集，早早上床休息，准备在阅读放松后随时入眠。 我们究竟去哪里？——永远在还乡。 他常常不得不赞叹这些天赋灵性智慧的哲人、诗人，生命跨度如此之短，却已足以去参悟触碰宇宙的玄机，精微切入探究永恒的问题。 “你看德语啊。”大古碎碎念起来。“完全看不懂。” “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翻译给你听——或许下次我买日语的。” “算了，你看就够了。”大古苦笑说，“这种诗歌，就算用日语看，对我来说也是外星文字。” 迪迦忍俊不禁，一边翻页，一边思索哪些书籍对大古来说不会太枯燥无味，是他们能共同欣赏的。 然而刚翻完页，迪迦脸色就变了。 视野里多出了一只捣乱的手，胡乱翻弄着他的新书。 “原来你喜欢读些矫情的酸诗。”基里艾洛德人懒洋洋躺在他身边，瞥着书上那些字母。“难怪天真又感性，还有那么多没用的眼泪，多余的感情。” 迪迦一把抽回自己的书，嫌弃地拍了两下，掏纸巾擦拭表面。 “下去。”他恼怒地要求。“我的新床很贵。” 基里艾洛德人却傲慢地一笑，靠到了床头。“就算我在这睡一晚上，你又能怎样？” 迪迦抽动着嘴角，忍下怒火，回以冰冷漠然的挑衅。 “可以啊，只要你不怕早上就变成了太监。” 基里艾洛德人低低地笑了起来，凑得离他更近了些，随手理了理他鬓角的碎发。 “我当然不怕——倒是你很怕我又对你做些什么吧？” 迪迦面色隐隐有些苍白，不由自主地拉高了床被，想尽量掩盖自己的身体。 “我一点也不怕你。”他冷哼说。 闻言，基里艾洛德人扩大了微笑，忽然挪动，像膏药一样直接贴到了他身上，一手缓缓自他腹部上滑，轻轻按住他的胸口。 迪迦咽下了冲到嘴边的惊恐大叫，却因扑面而来的压力而惶恐地睁大了眼睛，几乎就想要立刻变身。 “你心跳很快呢。”基里艾洛德人在他耳畔呼着气。 耳根一下子热起来，迪迦忙推了他一把，面露愠色：“你适可而止！” 基里艾洛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了一番，逼得他心跳持续加速，比打雷还厉害，一直到他快要爆发光芒的一刻，才将他松开。 “别那么紧张。”基里艾洛德人躺回他身边，双手交叠脑后，“说不定某一天，你就没那么讨厌我了。” 迪迦悄然松了一口气，竭力保持镇定自若的样子，重新低头翻书。“嗯，也许在宇宙毁灭的那天吧。” 基里艾洛德人摇摇食指：“我觉得是人类又把你弄哭，还有你发现自己追求的光明毫无意义的那天。” 迪迦头也不抬，不屑一顾。“人类不会弄哭我，我对他们既不高估，也不贬低。至于光明——你不了解光明，不等于我不了解黑暗。” 说到这，他顿了顿，眼睛里浮现岁月的伤痕，仿佛蕴着一片砸碎的深海。“如果光明毫无意义，黑暗就是更没有意义……一切都没有意义。” 基里艾洛德人装模作样的唉声叹气，同样不以为然：“你果然很执着，很顽固啊。” 迪迦冷淡地扫了他一眼，说：“对你来说，世上没有任何东西神圣到不可挑战，不可交换，是吗？” “你记得挺清楚。”基里艾洛德人笑着耸耸肩，“这本来就是事实。” 迪迦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若无其事地夹好书签，合上书本，把它放到床头柜上。 接着，他终于抬起头，冷笑了几声，一字一句地说：“不，这只是你的不幸，也是为什么你惹我讨厌。” 基里艾洛德人没有再说什么，不过迪迦看得出他嗤之以鼻的态度。 精神和rou体双重疲劳，迪迦甚至不想再浪费一丝情感和精力去恼恨或者害怕，于是竟也放肆随性起来，基里艾洛德人还躺在他的床上，赶也赶不走，他便直接关了台灯钻进被窝，翻了个身背对仇人。 “我要睡觉，不要再烦我。”他替自己掖好被角，顺口说了一句。 迪迦并不指望他这样说，对方就真的会听，但他照样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基里艾洛德人离开了没有，但很长一段时间里，黑暗中确实没有传来任何动静，直到大古小心翼翼地出声。 “床不用扔了吧？” 他笑了笑。“不用，浪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