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不要让我发现
最好不要让‘我’发现
自从看了秦牧淮带来的那些个小视频,莘澜夜里做噩梦的概率大了许多。 她总梦见那个女人。 准确的说,她总梦见自己是那个女人,梦见自己赤身裸体的被吊在半空,被人各种凌虐。 小房间里被捆缚的有时候是她,有时候是另一个男人,有时候是他们两一起。 他们就像是被孤立在罪恶之域的两个人,只能互相舔舐伤口。 莘澜很想看清那人的脸,但始终没办法将他看清楚。 每次醒来秦牧淮都在身边,她半梦半醒间甚至会把他错认成梦里的那个人。 “还好吗?” 男人蹲在床边帮她擦汗,他不再问她梦到了什么,现在说的最多的是:“习惯以后,很快你就不会害怕了。” 那样淡定且笃定的口吻,就仿佛他曾经历过一样。 莘澜靠在床边喝完他递过来的水,有气无力的揶揄:“秦医生,你都不需要休息的吗?” 她简直怀疑这间病房里是不是被他装了监控,怎么每回出现的都那么及时? “怎么?不想见我?” 秦牧淮挑唇轻笑,没有了眼镜的掩饰,他眼角的那抹邪肆显得尤其撩人。 莘澜定定的盯了他几秒,忽然开口:“能把手机还给我吗?” 这几天呆在这里没什么不舒服的,只是像是跟外界完全隔绝开来,这感觉很陌生。 “也不是不行。” 秦牧淮笑了笑,起身坐到床沿:“只是你的手机不在我这里,你想要的话,我想想办法。” 不在他那儿? 莘澜分明记得进来时是他亲自收走的她的手机的,但他既然这么说,她便接口道: “那就麻烦秦医生了。” 秦牧淮突然倾身过去,高挺的鼻梁几乎要抵到莘澜的鼻尖,他垂目睨着她,轻声笑道:“宝贝儿,求人帮忙的话,是不是该有点儿表示?” 对他的反常,莘澜已经习惯了。 她回视他,手顺着他衬衫衣领敞开的襟口往下滑,指尖似有若无抵着衬衫下那硬实的腹肌。 侧过头,轻笑着靠过去,嘴唇几乎抵上他的,说话时呼出的气流痒痒地扑在那张薄唇上:“那秦医生想我怎么表示?” 秦牧淮原本还略显轻浮的表情一暗,下一秒,他已经侵过来,薄唇辗转着咬住她的唇。 莘澜也不甘示弱,勾着他的脖子靠过去,张着嘴放任他把舌头伸进来。 男人的舌头在她口腔里放肆的翻搅,仿佛在侵占她身体的每一寸,两人交缠着舌吻,谁也不肯让谁。 唾液从交缠的嘴角流出来,沿着下巴蔓延到脖颈上。 莘澜几乎绷不住,跨着腿就要骑上去,秦牧淮却是先一步退开。 “明天到我办公室取。” 男人舔了舔湿润的嘴角,将挂在胸前口袋里的丝框眼镜取了下来,他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提醒一句,拿的时候,最好不要让‘我’发现。” 说完,他站起身,转身出了病房。 ... 莘澜第二天睡到大中午,吃完早午饭才慢腾腾出了病房。 秦牧淮的办公室在诊所二楼尽头的转角处,她一路踱步上去,因为是中午休息时间,一路竟没遇见人。 刚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秦牧淮的声音,他似乎在跟人通电话,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 “...对,她现在在我这儿...” “...情况不算很好,她前几天自残了,这次比较严重。” “...您说的我明白,但您也知道这种方式并不是万无一失的。” “...我不希望她想起那些事,是因为不想让她再一次去经受那些痛苦,更不想她变得跟我一样...” “...” 莘澜站在门外,听着里头传来模模糊糊的声音,她总觉得秦牧淮嘴里的那个“她”就是她本人。 毕竟这个医院里,正在住院,且刚自残的人只有她一个。 但秦牧淮在跟谁打电话?他说的不想她跟他一样又是什么意思? 正想着,房间里的声音突然向门口靠近,莘澜本能躲到一边的拐角处,没一会儿,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打开,秦牧淮讲着电话快步走出来。 他没看到她,但莘澜却将他看得一清二楚。 秦牧淮又戴上那副眼镜了,白大褂底下的衬衫领口也系到了顶。 他又变回了她印象中的那个秦牧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