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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展 张哲华已经整整七个月没有接到过任何工作了。 业内有个说法流传很广,在被资本和流量长期裹挟后,人类审美出现了难以挽回的根本性降级,影视剧迎来了一场不知何时开始,形势急转直下,更看不到何时会结束的寒冬。 对于文艺从业者来说,更明确地对于多年来在演员行业底层摸爬滚打的张哲华来说,他已经快要付不起房租吃不起饭了。 邮箱里静静地躺了一份有那么一点点特殊的片约邀请。 片酬写得还不错,是一个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甚至有些诱惑的数字。 只需要拉低那么一点点道德底线,克制那么一点点情感洁癖,再抛去那么……一大颗羞耻心,或许就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赚足明年一年的房租。 怎么不算是诱惑呢? 涩情电影……怎么不算是电影呢? 张哲华发现,在生存面前,很多原本可能很在乎的东西轻易地就可以变得不那么重要。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古人诚不我欺。 他站在大楼前做最后的纠结。 张哲华,你是中戏毕业的科班演员,你是专业课第一名,是毕业大戏的男主角,你不应该这么堕落。 那又怎么样呢?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脑海里静静地说,我总得吃饭。 他推开眼前的玻璃门,不沉,但又重得让他心里一空。 与想象不同,米未的大楼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花里胡哨,没有任何恶俗的装饰,也没有来来去去衣着清凉的男女,反而装修得很简洁,灰白的配色,干净明亮的大堂,甚至有几分高级感。 只是这大堂也太大了,大得甚至有些空旷,一点儿也不聚气。 张哲华社恐多年,但他热爱演艺行业。 他早就习惯了自己害怕人群,但他第一次有些害怕工作。 好在工作人员并没有展现出会让他或许要拔腿就跑的热情,用非常公事公办的态度递给他一沓表。 他拿着表在大厅一侧的沙发上坐下,深吸一口气,在最顶端姓名一栏写上了“张哲华”。 就像在魔鬼卷轴上画押。 身高,体重,年龄,专业,毕业院校,爱好……非常普通的基础信息表,在每次试镜前都需要提供的个人信息…… ……yinjing长度、形状、勃起长度、平均勃起时间…… 哦,收回刚刚的话。这个表一点都不普通。 张哲华本能地抬头环视,假装不经意地观察四周,脸上泛起蒸腾的热气,附近没有人,但他还是像被当众扒光了一样羞耻。 他很想扔下这堆纸夺门而出。 但是然后呢?然后怎么办?他在心底冷冷地质问自己,在你的房间里饿死,或许半个月后房东来催要房租的时候发现你已经腐臭了的尸体?你或许会登上社会新闻的头条,看,一具死于廉耻心的一无所用的无名尸体。 但他实在也不是很掌握这些数据。 闭了闭眼睛,他还是拿着表站起身,走到方才的工作人员身边,清了清嗓子,用比蚊子也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假装若无其事地问:“请问……您这里提供尺子吗?” 工作人员头都不抬地拉开抽屉,取出一把卷尺放在桌子上。 张哲华拿起尺子就走,却被叫住:“还有这个。” 一个避孕套。 没有给他发表疑惑的压力,工作人员好心地解释:“那东西每个人都用,不一定干净。做这一行的第一条,一定保护好自己啊。” 反应过来这个瘦小的姑娘在对自己说些什么,张哲华手忙脚乱地接过避孕套落荒而逃。 进了洗手间,一手拿着表,一手拿着尺子和避孕套,他到底有些手足无措。 拐进隔间,把表放进背包里,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脱掉了裤子。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无法面对自己的小兄弟。 是我没用,要靠你打工赚钱了。 他记得表里的要求,需要提供的主要是勃起之后的数据。 他仰着头看天花板,然后慢慢把手伸了下去。 多年来他虽然欲望不重,但也跟自己的小兄弟保持着良好的相处关系,大概了解它的喜好,但这一次他还是花了些时间才成功取悦它。 钱难赚,屎难吃,这不是你享受的时候……工作就是这样的,你不得不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崩溃八次还能坐回去继续改PPT的才是合格的打工人…… 我当然知道什么叫打工人,我演过。 好的,对,就这样,站起来,勇敢地去承担养家的重任……我建议你站得更强壮一点,因为我觉得从显性行业标准来说,这可能会增加我们的竞争力…… 给小兄弟套上雨衣,他拿起尺子,量了量,又多撸了两把,这不是你的极限,我建议你发挥一点根本的敬业精神,再多激发一下自己的潜力…… 尺子缠上去的时候他还是难免感受到一些类似称斤论两的羞耻感。 无来由地想,不然说叫卖身呢?身体变成数据化参数之后自然就多了可被定价的商品属性。 又在卫生间多待了一会儿,等着激动起来的小兄弟冷静平复,等着脸上的热气慢慢散去,洗干净手,他默默地拿出表,趴在洗手台填上方才得到的几个数据。 把尺子还回去的时候小姑娘抬起头看他一眼:“时间有点儿长啊,我个人不建议你入行之后还做私活,身体可能会吃不消。” 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张哲华腾地就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 “哦,没关系。”小姑娘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我也就是个善意提醒,别介意。” 张哲华实在没办法在这种情境下想出什么合适的说法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礼貌地道谢后拿着表又回到方才的位置。 第三页的一些术语他看得不是很懂。 “可以接受的剧情类型。” 好几个都是字母缩写,从表面看不出来具体意思,但经过刚才的事,他感觉自己需要更多心理建设才能再去咨询那个小姑娘,不如就都勾上吧,要相信自己作为专业演员的可塑性……片方肯定更愿意录取能力范围比较广的演员吧……应该吧。 “可以接受的搭档类型。” 他能理解这里出现性别选项,毕竟男男和男女都是很正常的…… 但这些动物是怎么回事?角色扮演还是真的有动物演员? ……我可能也没有那么大的可塑性。 事情还不至于就到了这种程度,底线不要一次性就拉得太低,只选人类就可以了。也不要产生不该有的好奇心,这不是你该好奇的时候。 “可以接受的搭档数量。” 哦,毕竟是电影,有群戏很正常…… 正常什么啊!求求你们人类正常一点吧! 他狠狠地在1V1上打了个勾,顿了一会儿,笔尖又悬在1V2和2V1上,余光瞥着后面一大串更大的数字,犹豫着反思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在职业能力上太过于局限。 ……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把自己逼得太狠。你的底线在填表的短短时间里已经下滑得一去不复返了你自己注意到了吗? “可以接受的场景类型。” 卧室、厨房、客厅、阳台……应该可以的吧。 公交车、教室、医院、发布会、婚礼现场……会不会有点儿…… 希望他们是搭场景而不是真的要到那些地方去。 绿幕我也可以。 树林、海边、深夜的大街、公共厕所、电影院……电影院不行,电影院我真的不行。 只是一点点想象,就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不行,会回不去的。 “可以接受的道具类型。” 制服、飞机杯、跳蛋、插入式假阳具……可能是要增加情趣吧。 项圈、乳夹、手铐、皮鞭、戒尺……听起来好像不是很安全的样子…… 炮机?电击器?刑床?三角木马?虽然不能完全看懂但血腥味儿简直扑面而来。 这个行业可真是……海纳百川啊。 “可以接受的年龄范围。” 张哲华本人今年27岁,正处在人类一生当中的黄金年龄。人们可能会用年轻力壮、年富力强之类的词语来形容他,但他偏偏很有可能饿死在这样的年纪。 他先勾选了二十岁,又勾选了三十岁。 咬咬牙,把四十岁也勾上了。 在心底里安慰自己,失节事小,饿死事大。 但更大或者更小就真的不考虑了,怎么想都有点儿刑。 “可以纳入使用范围的身体器官。” 张哲华勾上了他即将挑大梁的小兄弟,嘴巴想必也在所难免……正常电影里也会有吻戏,这很正常…… 但是后庭……不,我完全没想要做到这种程度。 手和脚?这是需要特别提出来的吗? …… 简直耗费了张哲华半生的脑细胞和廉耻心他才终于勉强填完了表。 把它们交给工作人员的时候他连头都不敢抬。 小姑娘随手翻了翻,有些意味深长地打量他一眼:“你长得这么帅,业务能力又强,范围……又广,一定会在这一行发光发热的。请到那边的走廊里找试镜室。” 按照她的指引往大厅的另一侧走,张哲华有些后知后觉地想,说他业务范围广是什么意思? 走廊里排布着许多小隔间,大部分是透明的玻璃门,只看了一眼张哲华就面红耳赤地扯开视线,但纠缠在一起的两个白花花的身体……让他好一会儿都还保持着视觉残留。 他敲开挂着“试镜室”牌子的门,里面坐着两个人。 一个留着寸头,目光犀利看起来就很不好惹。 于是他转向团脸的那个:“您好,我是来试镜的。” 寸头瞥他一眼:“脱吧。动作快一点。” 他一愣,没想到一上来就这么直接:“在……在这里吗?” “不然呢?”寸头不耐烦地,“都来干这一行了还害羞啊?你过来的时候没看见吗?拍摄的时候那可一屋子都是人,谁有时间等你做心理建设?快点儿的。” 张哲华只觉得热气直往头顶冲,他用尽全力才克制住转头就走的冲动。 看起来比较和善的那个人果然比较和善,他在一旁轻声插嘴:“雷子你别这么凶,把人孩子都吓着了。”他站起来走向张哲华,“你看着年龄也不大,怎么想着来干这一行了?对了,你成年了吧?” 张哲华讷讷地点头:“我成年了哥。” 那个人就温和地笑开:“还在上大学吗?” “没……不是,哥,我二十七了。” “二十七?”好看的大眼睛蓦地睁大,显得良善又无辜,“真看不出来。你这长相也太清纯了……但是这一行吧,你也看见了,就……挺讲究效率的,不然一屋子的人都得等着。别紧张,就是个工作,很正常,谁也不会说啥,你别太有负担。” 张哲华轻吁一口气:“我知道了,哥。”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谢谢哥。” “我叫詹鑫,你叫我鑫仔就行。”他拍了拍张哲华的肩膀,顺手要接他的外套。 张哲华一愣,手忙脚乱地脱掉外套:“谢谢哥。” “别谢来谢去的啦!等会儿进入工作流程你还继续谢的话场面会极其诡异。”詹鑫不像是自来熟的性子,甚至看起来也有些社恐,但很友好,“小哥儿哪里人啊?” “鞍山的,哥。” “呦!还是个小老乡呐!” 脱掉上衣,张哲华把手搭在腰带上犹豫。 演员这种职业,有些衣服一旦脱掉,可能就再也穿不上了。 詹鑫站在一旁打量他:“身材不错啊小哥儿,练过的?绷一下我看看腹肌。” 张哲华拘谨地抻了抻腰,轻轻点头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轻声补充,“之前在一个武打剧里……跑过龙套。” “怪不得。”詹鑫点头,“你长得这么帅,做演员也是很有前途的。” 张哲华低下头,咬咬牙松开了皮带:“没前途哥,毕业五六年了我还是个龙套。” 詹鑫的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打量,却奇异地并没有让他太过于不适,“哪里毕业的啊?” 这种时候提起母校的名字有一种被鞭笞一般的羞耻感:“……中戏。” “科班出身!”詹鑫没有丝毫嘲笑的意思,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兴奋,“难得啊,咱居然能招到一个专业演员!”他转向一旁的雷子,“我觉得我的有些剧本他能演。” 雷子冲他呲了呲牙。 张哲华有些茫然地问:“您是编剧?” “哦,我兼职做编剧。影视寒冬嘛,哪一行都不好混。”詹鑫无比自然地把手放到了张哲华万万想不到的地方,“我的主业是抚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