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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烨听到姬发语气里的疲惫，便不再多说让他安心睡觉。一直到第二天，韩烨车开到姬发楼下，带着他和叽叽去幼儿园领东西。路上，姬发总算是和韩烨说了前因后果。 “你相信姬昭说的吗？”韩烨问姬发。 姬发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 “姬昭说的是实话，但我不相信我妈也是这样的人。” “他说的未必是实话。”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如果对姬家狠下心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韩烨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后视镜开口：“姬家垮掉，他就不用受制于你们的父亲。” 姬发听后有片刻怔楞：“可是他应该知道你的手段，如果你不是因为我对姬家这么仁慈，他未必能像现在这般……衣食无忧。” “话是这么说，但你漏掉了一件事。” “什么？” “他在F大念金融。” “……这个……怎么了吗？” “你不是学这个的，所以不了解这个学科。F大的金融系在国内是顶尖的，它并不是能给你提供多好的教育手段，更重要的，是你进入这个系之后可以获取到的资源。” “你的意思是……姬昭已经准备好……另立门户了？” “对，就和你直奔意大利去学设计一样。”韩烨顿了顿：“当时让韩琪一定要去F大念金融，是家里商量了很久才决定的。F大的金融系，国内多少商业精英的小孩会在里面？那些小孩背后庞大的家族企业和涉及到的商政利益链，任意一条就能让普通人完成阶级跃迁。让韩琪去，也是想通过他可以让韩家结交一些新的人脉。除了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孩，那些真的是靠高考进去的，人家缺启动资金，但有的是商业头脑。有钱人家的小孩用自己手头的零花钱随便投资几个同学的创业项目，将来的收益也是可观的。” “所以……如果姬昭真的这么干了，哪怕将来姬家真的垮了，只要姬昭不管，他的日子还是可以过得很好。” “没错。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去查一下姬昭现在手头的产业。我觉得不可能没有，甚至很多都是你爸妈不知道的。” “他是想利用我，再借你的手，除掉压制自己的父亲，是吗？” “我目前想到的就是这个，不然我也无法理解，姬昭为什么会过来和你说你母亲的事。” “……”姬发靠到椅背上，长叹一口气：“为什么……一家人要搞得这么复杂……” “或许，他们谁都没有将对方当成过一家人，在彼此眼里，都不过是工具罢了。只不过在你父母想利用你让姬家平步青云的时候，姬昭出其不意，想通过搞垮姬家，解决自己的后顾之忧。” “……原来不止我把父母当成拖后腿的累赘，姬昭也是这么想的……” 韩烨笑了：“好的是，你有我，他还没有一个有力的助手。” 姬发捏了捏眉心：“被你这么一分析，我都有点后悔没去学金融了，不然好歹还能和姬昭争个家产。” “你想学什么就去学什么，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如果你想要姬家的家产，我来帮你。如何让你的父亲和姬昭都不称心如意，我还是有办法的。” “如果这样，我是不是报复心太重了些？” “商场上不存在报复心重不重，只有弱rou强食，成王败寇。” 到了幼儿园，韩烨和姬发领完东西，带着叽叽去吃饭。饭桌上，姬发主动提了搬到别墅住的事。 “趁现在住得时间不长，东西不多，早搬早了事。”姬发喂了一口叽叽蔬菜。 叽叽当即皱着眉说难吃。 “难吃你也得吃下去，小孩子得营养均衡。” “其实小孩子是味觉敏感，很多蔬菜他们吃起来的口感和成人是不一样的，他们能尝到蔬菜里的苦味。”韩烨替叽叽解释。 “你上哪听来的解释？” “忘了，就先前有段时间恶补了一下育儿知识，哪边拐眼看到了。” 姬发夹菜的手顿了顿，原来韩烨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有在为抚养叽叽这件事努力。想到这儿，姬发笑了：“那有教什么解决方法吗？” “不吃就打，最有效。” “……”沉默，是姬发的无语。 回去时，韩烨还吩咐人明天喊搬家公司上门，挂了电话突然想起：“Wren呢？你和他说过你要搬走的事情了吗？好歹也算你的邻居。” “说过了。” “那改天我们一起请他吃个饭？” “暂时不用。” “怎么了？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他最近心情不好。” “发生什么了？” “公司Robert在明目张胆地追他。” “Wren不喜欢Robert？” “不，Wren觉得他和Robert只是rou体关系，不想更进一步。且据Wren说，Robert床伴不少，并非良人。” “啧，床伴发展成恋人……”韩烨都沉默了。 “很难评，我祝Robert成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