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夏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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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大概是个容易让人心浮躁的季节,会让那些含蓄于眼的细微情绪发酵。 她头一次饮据说能解暑降火的凉茶。捧着那瓦碗,神情认真若虔诚地发问,“廿四味,是哪儿二十四味?香港也会有吗?” 容意煞有其事,说不是,香港只有二十味。长街窄巷尤其多。你尝这个,能入喉。 她大概这辈子都吃不苦了。第一口,yue,吐了出来。 骗她上当的某人单手插兜,好一副潇洒无赖样,目光埋进那一寸碗沿,宽肩微微抖索,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陈素恼声道:“笑屁哦!” 他又像从前,快乐与某些深藏的情绪从眉眼处一点点地溢出来:“你说呢?” 陈素涨红了脸瞪他。捏着他鼻子将自己那碗强行灌进他嘴里,才丢下碗拍拍手走人。 凉茶摊主人婆子躲在摇头的风扇底下,乐呵呵嗑瓜子看戏。 人间就像个蒸炉,苍山葱茏,火气从地面蒸腾上来,烈日当头,两面夹击。 某座不知名小镇,民宿门前停着被大雨截住,于此处休整的车子。 隔壁一把遮阳伞,几张木桌,在路边撑起的简单贩摊,只有叫得响亮且迟钝的蝉鸣富有生机。 陈素躲回下榻的民宿,闷闷将自己丢进舒适柔软的大床,又忍不住蹭地起身,将常年禁闭的窗户用力推开。 迎面即扑来一阵潮热黏在娇嫩皮肤,她站楼上望风景,风景里的人有故事。 故事要从何说起? 如果要从民宿女老板的角度。 大G巴博斯的主人握住水管,正冲洗泥泞斑驳的车子。两截手腕劲瘦,青色血管攀沿至宽阔手背,长指节骨感锐利干净,那是男性独有的力量,身形高大,气质却漠然出尘,与这天然山水格格不入的矜贵。 她鼓起勇气,热情帮忙,吊带短裙,花团锦簇,夏天在她身体里sao动。 陈素最后看一眼车前的男女,正是那张轮廓深邃的脸庞微微侧开,站旁抽一支烟,淡如冷月地看着这个年轻富有生机的女郎,逐渐被飞溅流水打湿紧贴身体曲线的衣衫。 陈素暴力地将吱呀作响的窗子关上。抓起遥控,用力按下,将宾馆里的冷气调到最大。此时空调运作起来的杂声又盛,咔咔轰鸣真是讨人厌。 想想从前搭讪的女郎,她未试过这样的角度去观察容意,这个人,别看他高台在上,锋芒如玉,同样有招蜂引蝶的本领。 趿着鞋子,噔噔噔沿木梯下楼。 前台闻声,抬眸微笑问客人是否需要帮助。 陈素站堆满雪糕冰棍冷饮的雪柜前,翻了许久。好容易找到自己喜欢的牌子,又莫名想到那个体贴神经又控制欲莫名的男友,骗自己上当,喝苦口凉茶。 人前一个样子,人后一个样子。陈素挠肝抓心地烦乱,肯定是女人都不知道他真面目,要是看到过他面对自己时暴露出来的恶劣品性,一定会大失所望。 她不知自己怎么忽然委屈莫名,仿佛舌尖如今还在发苦地痉挛,赌气般买了一袋子雪糕冰棍。 陈素心情越差,反而笑得越灿烂。那是年少时悟出来的道理,懦弱难过都让人看出来有什么好?那些苦难只会更加欺上来。 于是,一口咬牛奶冰棒子,一边接过降低温度的橘子汽水,睫羽承载一斛弯月,笑说谢谢。 她穿薄荷绿的吊脖纱裙,乌发团成蓬松元气的丸子,裸露的手臂肩颈一片白玉色,裙摆涟漪亭亭纤盈,如芰荷香,浑身烟雨气。 驻守前台的是个暑假归家和家姐一起帮忙的男大学生,走出去见识过弱水天地后,仍被炎炎夏日中这陌生到访的一抹清凉惊艳。 他紧张无措,鼻尖沁出细细汗珠,低下如心跳般燥热的脸,手忙脚乱拿着手机扫码。 她笑起来,唇色像春雨淋过的樱桃,咬住淌着奶油似要融化的冰棍。汽水软管还指一指墙边挂起的风筝,问小弟弟,怎么卖呀。 小弟弟是真诚的,笨拙的。可每一句话都把陈素逗得异常愉快。 她手中的冰棍,奶油一滴一滴,变成乳白香甜的细流,淌进她细长柔软的手指,粉嫩白净的掌心。 年轻体盛的大男孩,身体如同被什么撕扯抓捕,心不在焉,目光随同隐晦的吞咽。 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贴心地替她抽了纸巾,“我帮你…” “不用,谢谢。”那把磁沉温朗的声音在门前响起,替她作了回答。 容意握住她的手腕,将那奶油冰淇淋从手中拿走,丢进垃圾桶。 钱最后是容意付的。 他身上带着太阳和清水的味道,与她平日所依恋的温润质感融合成微妙平衡。 单单是站在那里,斯文冷峻,连个头都高人一截,生生把面前耳尖烫红,初出茅庐的莽撞小子衬成尘埃。 可回到房中,随着房门砰然关响,门板震动,那些冷饮甩落一地,风筝被踩在他脚下。 容意直接将她按在墙壁,身躯如山抵上来,将她淹没。 陈素不怕,她仰起妖雾般乌倦潮湿的眼眸。 “我玩得很开心,你呢?” 他的脸庞面无表情,下一秒,俯首而落的吻凶狠、炙热。 陈素下意识地抗拒。 容意的手落在她腰肢掐出淤青鲜红,暴露所有阴郁情绪。 陈素的心脏在痛欲嘤咛中一段又一段下沉。 男人的力气是陈素所无法抵抗的。她张口咬他,双手抵在坚硬的胸膛推搡捶打几下,却同样暴烈、沉醉地回吻。 侵食着彼此的津液。 她的气息、皮肤被舌头濡软、狂狷地撩过,如同架在yuhuo上烤。 直到纱裙撩起,他的手探进去,粗暴地撕扯胸前乳贴。 容意将她推到电视柜前,背对自己。 裙片翻腾,几乎掀到脊肩,一片丝绸般的光滑雪白,窄腰丰臀,以一个相对屈辱的姿势撅起来,以便他将庞大的性器捅进去, “嗯啊…”陈素掌心险险撑住墙壁,身体被cao得前后耸动,被迫承受着这些剧烈冲撞。 他只是沉默地要她。 偶尔,指尖抚开陈素粘落颈肩上的碎发,手心牢牢钳住肩头那片细汗白嫩的皮rou,迫使她胸脯高高挺起来。 窗外迟懒的蝉鸣,扇动着庞大闷潮。那些热汗在她身体里颠了一层又一层。 陈素忍不住啜泣,迎着即将到来的高峰。 roubang搅得湿淋淋地,从cao得肿红的阴xue抽出来,地板滴落无数新鲜黏腻的yin液。 她脊背脆弱的抖动,像极无人疼爱的小可怜,悄声喘咛着,扭过脸颊,鼻尖清红地向他索吻。 容意捏住她下巴,只屈起长指冰冷无情地插进嘴里抠弄。 他将她的腰抬高又下沉,粗蛮撞击,jiba全数插进去。 吃醋吗?也许是也许不是。明明知道,即使她跟任何人站在一起,都再比不得自己。可他成了一个愚蠢的男人,那些理智做不得主,她向他人善意的微笑亦是错误。 她为什么,就不干脆是他身体组成的一部分? 有人在走廊里大声说话,窸窸窣窣,传进隔音不好的墙体。 天文台说晚点会下雨。 小弟弟对家姐喊,这个鬼天气,衣服晾到天台记得收。 容意将她抱起来,从身后cao。勾住一只膝弯推人向前,继续在她体内律动着,贴近玄关。伸手抓门,声音魅如魔鬼。 “开门打个招呼?” 陈素惊恐颤抖,双手猛地握上去,止住即将扭开的门把。 她回头时,发丝蓬乱,红唇糜肿。整张清皱的小脸,乌鸦鸦的睫羽都是泪珠。 容意心脏如同狠狠被闷了一拳。 她再犟,再傲,也不过一个二十出头,受委屈会哭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