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舔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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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两个傻子一般在空旷的柏油大道绕来绕去。 陈素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认错了路。 停在个分叉口,陈素拿出导航软件四处寻了下方向,左边是延绵不绝的围墙,右边簌簌乔木疏影,又不确定地递给醉鬼看。 “是这里吗?” 容意下颌抵在她肩上,气息熏落白皙的皮肤很快被寒风吹散,鼻音慵懒。 “…嗯,是吧。” 他手里还拎着陈素的行李箱,掌心扣紧大衣下纤细的腰身,嘴唇已经贴着她冰凉的脸颊滑到颈线,揩了把油。 那些宅院的檐顶在天空下冒出来,重重叠叠一层又一层,如山嶂般,圈在长城后,除了呼呼的风声,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 往前走,水泥路拐弯,西边分出一条竹影萧疏的宽敞私路。紫铜宅门赫然矗立在夜色下。 华表铜狮左右森然,三层须弥座九丈玉台基。 走到尽头,陈素把手机屏幕灭了,推他。 “去叫人。” “有没有人——” 陈素惊了一跳,直接捂住他的嘴巴。 “疯了你!附近都有带枪的警卫,想别人把你崩了?!” 容意唇角勾一勾,好像什么也不在乎,漆黑的眼睛带着痴笑望她,却狐狸一般促狭。 陈素咬唇,抬头瞪上来,咬牙切齿地喊他全名。 正僵持着,宅门徐徐启开半扇,光从缝隙里荧荧照出来。一位管事穿着绸黑中山装,手里提了盏琉璃的火油灯,隔门询声问:“是叶先生吗?” 醉鬼没脸没皮,不好好说话,整个身躯压在陈素背后只顾抓着她纤细的指一根根地把玩,像研究什么稀奇玩具。 容意眼风也不扫下,只垂声回:“过来借住的。叶成英的朋友。” 这架势,陈素都觉得他是喝醉了在盲闯人家住宅,窘迫补充道:“那位叶先生是他的老板,答应了可以来暂住几天的。他叫王大志,麻烦您再确认下。 “他今晚喝多了酒,又吹了风,有点昏脑。” 管事了然地点点头,将剩下的半扇门也打开,迎了两人进去。 一路高悬的廊灯如滑线,五重庭院,越往里走,北制严谨的礼节规矩杂糅着苏州园林的屏山镜水处处显现出来。 她又闯进了一片迷宫。 若说,从前他带她探索绚烂星空,是一座奇幻城堡;如今更像历险充满厚重故事感的深门宅院。 一样的扑朔离奇。 管事将两人带进了一座雕绮小楼,临窗一池看不到边际的荷塘月色,家具摆设都以朴素古典为主。 随后有人送了两碗姜汤进来就关了门出去。 容意坐在床头长腿大敞,拿着瓷碗颔首吹一吹热雾,余光落到窗前。 小姑娘从进门就躲在菱花窗下,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嘛。 容意将热汤搁一旁,过去趁其不备将手机夺了过来。 “唉,你——”陈素急得跳起来去抢。 容意看清她在公司系统上写的休假申请,小东西在琢磨怎么撰写内容呢。 “尊敬的郝领导…”眼梢一挑,嘴角抑着笑,一边揽过她,非逼着陈素听听自己写了什么。 两人嘻嘻哈哈地打闹着,容意一边抱着她,俯唇在她耳边小声地朗读几句,然后按下走审批的发送键,含笑看陈素气急败坏的挣脱,故意问: “明天的飞机?” 此时他就像中学时期那种通过扯女孩头发引起注意的恶劣少年,逗猫一般把手机举得稍低,每每在陈素要踮脚抢回来时,他就再举高一点。 陈素抓着他的袖子,脸红得透顶,一咬牙,澈然坚定的眸子抬起来望他,坦声说,“是,怎样?我请假又不是专程为了见你。” “哦,请假专程见客户啊?” 他笑得坏死了,“没关系的素素小姐。只要你想来我身边,我永远等着你。” 陈素垂下手,不抢了,坐回床沿,看一眼旁边的姜汤,有些嫌弃地移得更开。仰首翘唇,月眼半弯问: “你知道前两天有对情侣上了热搜吧?男的趁着出差期间去约女人,碰巧撞上女方来探望。为了躲被抓,穿着浴袍就爬五楼的窗。完了还畏高,最后跟消防员哥哥求救。丢脸死了哦。” 容意坐她身边,掌心压落沉香熏过的暖被,含了口驱寒的姜汤低头压过来,吻落在那张犟到不行的小嘴上,渡进她口中。 他说:“欢迎素素小姐随时检阅。” 陈素不情不愿地咽了下去,辛辣的暖仿佛把心里也涨成一团微烫的柔软,没了气势。 夜里把东西简单归置了下,阁楼地暖很足,陈素脱剩一件明黄的高领毛衫,把护肤的瓶瓶罐罐从行李箱取出一些。 容意穿着睡衣出来,一身沐浴后的热气,就看见她撅着腰身,扒在床底边上找掉下来的护肤品盖子。 低腰牛仔裤将桃形的秀臀包裹得圆翘妥帖,衣摆被牵引着往上伸,露出后腰一小片肌肤,像泛着柔光的羊脂玉。 陈素努力地伸长指尖去够,下一秒却被修长的手指轻易勾住盖子,拿了出来。 她起身,“谢”字还卡在喉咙,便被容意扯开抱在怀中准备换洗的衣服。 干燥温热的唇欺上来,他的双手扣落在陈素脊背,绵绵热情的吻。 那晚两人没怎么做。 陈素在情潮中被吻得气喘迷离,再进一步总显得不怎么专心,投入不了。她其实不算认床,在酒店还好,寄住在陌生人家里,真要做,心里多少都有点膈应。 容意也没为难她。一樽美人瓷,抱落到床前,解开胸前睡裙的纽扣用吻来探索。 来来往往,肩上架起两条光裸的白腿,埋首牵引着,游舌钻研,将逐渐嫣红加深的粉xue舔得水光淋漓。 她小声饮泣地告饶,黑色蕾丝的薄料挂在纤细脚踝上险峻地随着银铃铛摇晃,也算厮磨了许久。 那种rou欲与亲昵交缠,如同雨声滴滴答答在屋檐,把深夜里安静发酵的爱意浸满缠绵。 天堪堪晓亮,容意的手机就一直震动不停,陈素躲在被窝里陡然没了温暖的怀抱。 迷迷糊糊转个身,看见他已穿戴完毕,长身玉立,在正衣镜前扣紧一丝不苟的袖纽。 容意今天着装很正式,像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 陈素摸出枕下另一部手机递上去给他。 现代人很多都握两部手机公私分用。陈素不是那种喜欢查岗的人,两个人哪怕在一起也是独立的个体,是需要有各自隐私的部分的。 因此她从未翻查过容意的通讯软件工具。以陈素的性格,哪怕最后察觉异样潇洒转身,也做不出这种失了傲气的事来。 他接过,倾身压上来,柔软的床因重量凹陷一块,额首蹭着陈素睡意瘢痕的脸颊,指腹饱含爱意地缓缓抚开。 “别走。我中午回来跟你吃饭。” 深吻落在她绵软的唇瓣留恋地轻啄几下,原本只想浅尝辄止,yuhuo却一点就燃。 撬开牙关长驱直入,如交尾缠绕的蛇,互相激烈纠缠,着迷汲取口腔甘甜的津液。 “嗯…”陈素双手搂挂在他颈上,微阖着颤动的眼睫,默然承受着,不知是对情欲的回应还是答应等他。 眼见就要失控,容意深深地喘一口气,抽身离开,执起她手背一吻,嗓音喑哑。 “我真的要走了,你再睡会。” 陈素反而睡不着。 起身披上外套去推窗,寒气扑面而来,清晨的天空是还未完全亮堂的暗淡。 昨晚从内影壁旁穿过,登青石桥,春雪三月在寒夜下,簌簌浮动的风中飘满清暖荷花香。 如今放眼望去,千顷河池白烟弥雾,两侧沿岸还有未歇的流灯簇火,将接天莲叶随风舞动的恢宏盛影衬得韶艳胜绝。 才知这春景,千盏荷花逆着时节绽放的震撼。 她有点可惜大志走得这样早。 陈素洗漱后下楼,披一件姜黄色的披肩,倚在水榭八角亭的鹅颈椅上吃早餐。 只要了简单的清粥配小菜。 她跟这里的管事道谢。 对方体贴入微,笑容松散随和,“陈小姐不用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送来了几碟京式的点心,旁边架起小铜炉,好让她泡茶解腻。 于是陈素吃着早餐也附庸风雅了一回。 期间她提着裙子往池边掬了一捧清水。伸手轻触,水竟是温的。 跟这座围在高墙之下,看似其貌不扬的合院一样荒诞。 更荒诞的是,面前摆着刚沏好的茶盏,陈素正低头看手机,专心欣赏刚才拍到的荷花图片,耳边听到细微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是两位陌生人,西装革履,外衬着灰色的长大衣。 为首的那个看上去年长许多,典型的国字脸,精神矍铄,有七十…五六十岁? 因保养得当,看上去远比实际年龄年轻,只有梳成背头的华发两鬓生霜暴露了年纪。 陈素把手机按熄灭。那些图片她拍摄时特意敛去了背景,只是一些放大的或静态或含苞伫立的花。 她就跟这些荷花一样,是这院子里的匆匆过客,注定留不长久,无意打扰。 对方柱着乌木拐杖,步伐却从容稳当,面庞慈祥,高挺的鼻梁夹着圆形的单边镜片,镜链垂肩,儒雅风度地笑问:“我们也是叶成英的朋友。小姑娘,介意讨一杯热茶喝吗?” 陈素暗自腹诽,这位叫叶成英的大佬还挺好客。到处是入住的朋友。致力于给每位来京的朋友一个宾至如归的家。 她说好,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让陈素无端产生许多亲近感。